第三章 馅饼
巴德是个典型的地方小商贾：有点小聪明，很懂得抓住机遇，同时也极会看眼色，还能低得下头、弯得下腰。
并且，他是个非常努力的人。
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就懂得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作为一个园丁的儿子，巴德想方设法地跟在一位男爵的儿子身后卖命，乘着时代的列车、借着《废除奴隶和世仆法案》摇身脱离了“家奴”的身份，却依然扭头忠心耿耿地辅助其成为了新的男爵。
后来，凭借被赐予的小庄园里种植的香料撕咬了一块香料市场，他赚取了一大笔财富，娶到了男爵小姐，硬是挤入勋贵圈子。
再后来，他又花光一切积蓄，打着讨爱妻欢心的旗号买下了迷迭香庄园，还借着庄园前主人遗泽的魔法花草，抢了一小块魔法材料市场。
于是，迷迭香商行成立，并越做越大。
直至现在，他都够资格踏足伯爵小姐在夜莺公馆开设的宴会！
虽然没人看得上这个看起来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商贾，并认为这个吃软饭的家伙每次都是运气好罢了，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天上就算掉馅饼，那也得抓得住才能吃上，不是吗？
现在，巴德的好运再度降临，他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一块馅饼就在眼前招手，这要是抓不住，他就是傻子了！
银山帝国的魔法材料和香料市场！
互通两个国家和多个势力的往来！
多么令人激动的时刻！
巴德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连和亡妻新婚的那天，他都没有这样激动！
“但是，迷迭香是我妻子最爱的花草。”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血液都凝固了，甚至呼吸都停止了——他后悔了，而且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这样的机会，迷迭香又怎么样！就算把自己卖了他都愿意！
“看来怀特先生有些误会了。”
卡伊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刺向巴德。
“卡斯特尔是商会，不是商行，商会的生意和任何商行都不相干——或者说不直接相干，仅仅是允许各个商行以商行为单位入股商会品牌，既不会插手入股商行的自家生意——那跟我们实在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干涉股东商行各自的经营范围和目标，更别说名字这种事了。”
一瞬间，巴德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器官都恢复了正常运行，脚底也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酥麻和无力感，如果不是因为坐在沙发上，只怕会立刻瘫软在地了！
巴德迫不及待地高声说道：“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理由！”
“先生，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巴德再次重复，像一只迫不及待张开翅膀、炸出最美丽的羽毛去求偶的雄鸟那样激动：“虽然因为南部战乱，昆恩群岛出产的货物供应受限，但金盔领的东西，我都能大量弄来！先生，你知道的，这是个连伯爵小姐都动心的生意！”
“我明白，怀特先生。但你要考虑银山帝国更青睐什么货物——我猜是海货，精灵们对美食的执念近乎疯狂，听说他们为了虾蟹鱼贝，甚至组织远洋船队，在每年夏季从雪原入海。所以，像红谷郡的东西，恐怕就没什么竞争力了。”
“这真是……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你的老本行魔法材料是肯定有市场的，不过我依然建议优先选择海里或海岸边才能出产的本地魔法材料，因为精灵族早就学会大量养殖魔法材料了，很多好养活的材料在银山帝国并不缺乏，而且价格十分低廉。”
“我一定遵循您的吩咐！”
见到巴德如此谄媚的态度，卡伊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客气地说：“这不是吩咐，只是情报和出于友谊给予的意见参考，更何况，商会分会还没有建立起来呢。”
“是的，是的，这个意见十分重要！”
戴维也看不下去了，一直没插话的他突然出声：“好了，谈谈冰箱的事吧，我们可不止有冰箱。”
“不止有冰箱！？”
巴德既惊喜又错愕。
冰箱这种东西呢，固然新奇珍贵，而且还是沃克公国流传过来的东西，天然带有神秘高贵的身份，绝对会成为畅销品，事实上，不管任何东西，只要是沃克公国流传过来的，都会在君士坦塔王国流行一阵子。
但冰箱这种商品的受众实在太小众了，小市民买不起，大贵族不屑看，只有卡在中间的小贵族和商贾们可能会热衷它，这就注定了它的市场不会太大。
就是不知道所谓的“不只有冰箱”是什么意思了……
巴德正思索着，就见卡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了好几件魔法物品。
随身携带魔法储物器具——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有的！
巴德不自觉地在内心又将眼前的两人的地位抬高了一些。
“魔力手灯、魔法壁炉、魔法滤水器……”卡伊自顾自地介绍着：“最简单的是魔力手灯，它消耗的是魔力，和魔法灯差不多，只是更为精巧，我们把原本四点六寸的魔法阵压缩到了不足一寸，相信市面上还没有这样的改进，当然，消耗的魔力会更大一些，但我们有设计配套的蓄魔石，它的体积只有常规蓄魔石的一半，魔力储存却是其六倍，至于原理嘛，属于机密。”
魔力手灯大小只有巴掌大，整体为圆柱形，一头是圆形的凸起玻璃片，另一头是逐渐呈现为方形的手柄，通体雕刻了精致的花纹，除了美观，大概也有防滑的作用。
卡伊将方形手柄尾部拧开，从里面倒出两颗仅有拇指大的蓄魔石，颜色比市面上的蓄魔石要浓郁许多，但乳白色的外壳并没有散发魔力。
事实上，普通的蓄魔石是由天然魔法石矿提炼制作而成，天然会散溢微量的魔法，稳定性较差。
这种散溢固然不会产生什么意外后果，魔力流失也可以忽略不计，真要计算，恐怕散溢个上千年才会榨干一颗蓄魔石。
至于所谓的稳定性较差，也是指的其保存不当的话，容易引起特殊生物异变，比如花草被魔力滋养造成的异变。比较起来，动物受影响则会更小一些。
不过，这种异变仍然是需要大量时间堆积的，毕竟散溢出来的魔力实在是太微弱，量也太少了，除非上百年，否则并不会造成明显的异变。
“我们改良了蓄魔石，使其不再散溢魔力，这能大大提高蓄魔石的功率和安全性。”
卡伊提了一嘴。
巴德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小小的、乳白色的蓄魔石，赞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卡伊又将蓄魔石放回魔力手灯的手柄内，然后拧了一下手灯的头部，只见有凸起玻璃的那一头立时闪出一道强烈的光芒，远比魔法壁灯要亮！
“魔法阵也经过改良，其实这种魔法阵并不稀奇，是最基础的魔法阵之一，只不过有一定的攻击性——别紧张，这种攻击性不是针对人的，而是针对一些特殊灵体，比如亡灵之类，但我们在这个基础上稍微改了一下，使它不再具有这种针对性的攻击性，当然，如果倒霉透顶遇到亡灵，你也可以将这块凸起的玻璃敲破，你就能把它当成一个短小的魔法杖攻击亡灵了。”
巴德完全想不到这种属于生活魔法器物的魔力手灯还能跟魔法杖扯上关系，又听着什么“攻击亡灵”之类的说法，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仿佛身边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扭了扭肥胖的身体。
“啊哈哈，贵商会真是很有创意……”
“过誉了，实际上，我个人觉得，在贵国，魔法壁炉应该是最受欢迎的。”
巴德瞪着小眼睛看着卡伊手中的“魔法壁炉”，颇为迷惑：“你……阁下管这个……叫魔法壁炉？”
“哈哈哈，它看起来确实和传统的壁炉不太像，但实际上，只要将它放在地上——”
卡伊说着，将手里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金属镂空球体放在了地面上，并拧动了顶端的旋钮，整个金属镂空球体就散发出一片橘红色的暖光，接着，连离得并不算很近的巴德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热气。
“它就比壁炉还要方便和温暖！”
确实温暖，甚至温暖得有点过热了，巴德感觉自己像紧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烤得他有一种想要脱掉衣服的冲动！
“这是最大一档，正常情况下，我们推荐的是第二档和第三档。”
卡伊说着，又拧了两下魔法壁炉上的旋钮，强烈的橘红色顿时收缩起来，变得不再那么夸张——刚刚那股橘红色耀眼得仿佛火球术一样，实在是吓人！
与此同时，四周的热气就没有那么逼人了，反而保持在了一个温暖宜人的状态上。
“是很方便……”
巴德无法否认这个魔法壁炉的便捷性和高效性，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它的消耗比魔力手灯要小一些，正常情况下，一枚蓄魔石——我是说卡斯特尔商会出品的标准蓄魔石，可以支持它昼夜不停地使用十五日。当然，尽管如此，它的取暖成本远超传统壁炉。可这么方便的东西，价格昂贵一些也是应当的，对吧？”
“很有道理……”巴德咽了口唾沫，问：“不知道这种标准蓄魔石，在沃克公国的售价是？”
“可能比你想象的便宜，怀特先生，只要一枚金纳尔，一颗蓄魔石在沃克公国的售价是一枚金纳尔，而且，即使运送到金盔领，卡斯特尔商会也可以保证它的售价维持在一金纳尔五银盾左右，实不相瞒，这种蓄魔石的生意就是伊莱王子殿下的普利斯多姆商行①运营的，蓄魔石也是他们生产的。”
一枚金纳尔的价格确实令人惊喜，但巴德更在意另一件事：“普利斯多姆商行……我好像听过，似乎有金橡木产业？”
戴维听到这话，忍不住换了个坐姿，但巴德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巴德已经很久不敢关注这位脾气不好的沃克公国贵族了，所以压根儿没看到对方的任何行为。
卡伊笑了笑，回答道：“没错，金橡木只是菲利斯多姆商行的其中一个产业，只不过君士坦塔王国似乎比较热衷这种木材，才会流传过来。”
这话的未尽之意很明显：菲利斯多姆商行的产业并不只有金橡木。
巴德顿时释然，堂堂一个公国的王子——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但好歹是一国王子，手里的产业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寒酸，说不定卡斯特尔商会也是伊莱王子控制的呢。
并且，他是个非常努力的人。
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就懂得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作为一个园丁的儿子，巴德想方设法地跟在一位男爵的儿子身后卖命，乘着时代的列车、借着《废除奴隶和世仆法案》摇身脱离了“家奴”的身份，却依然扭头忠心耿耿地辅助其成为了新的男爵。
后来，凭借被赐予的小庄园里种植的香料撕咬了一块香料市场，他赚取了一大笔财富，娶到了男爵小姐，硬是挤入勋贵圈子。
再后来，他又花光一切积蓄，打着讨爱妻欢心的旗号买下了迷迭香庄园，还借着庄园前主人遗泽的魔法花草，抢了一小块魔法材料市场。
于是，迷迭香商行成立，并越做越大。
直至现在，他都够资格踏足伯爵小姐在夜莺公馆开设的宴会！
虽然没人看得上这个看起来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商贾，并认为这个吃软饭的家伙每次都是运气好罢了，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天上就算掉馅饼，那也得抓得住才能吃上，不是吗？
现在，巴德的好运再度降临，他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一块馅饼就在眼前招手，这要是抓不住，他就是傻子了！
银山帝国的魔法材料和香料市场！
互通两个国家和多个势力的往来！
多么令人激动的时刻！
巴德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连和亡妻新婚的那天，他都没有这样激动！
“但是，迷迭香是我妻子最爱的花草。”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血液都凝固了，甚至呼吸都停止了——他后悔了，而且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这样的机会，迷迭香又怎么样！就算把自己卖了他都愿意！
“看来怀特先生有些误会了。”
卡伊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刺向巴德。
“卡斯特尔是商会，不是商行，商会的生意和任何商行都不相干——或者说不直接相干，仅仅是允许各个商行以商行为单位入股商会品牌，既不会插手入股商行的自家生意——那跟我们实在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干涉股东商行各自的经营范围和目标，更别说名字这种事了。”
一瞬间，巴德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器官都恢复了正常运行，脚底也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酥麻和无力感，如果不是因为坐在沙发上，只怕会立刻瘫软在地了！
巴德迫不及待地高声说道：“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理由！”
“先生，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巴德再次重复，像一只迫不及待张开翅膀、炸出最美丽的羽毛去求偶的雄鸟那样激动：“虽然因为南部战乱，昆恩群岛出产的货物供应受限，但金盔领的东西，我都能大量弄来！先生，你知道的，这是个连伯爵小姐都动心的生意！”
“我明白，怀特先生。但你要考虑银山帝国更青睐什么货物——我猜是海货，精灵们对美食的执念近乎疯狂，听说他们为了虾蟹鱼贝，甚至组织远洋船队，在每年夏季从雪原入海。所以，像红谷郡的东西，恐怕就没什么竞争力了。”
“这真是……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你的老本行魔法材料是肯定有市场的，不过我依然建议优先选择海里或海岸边才能出产的本地魔法材料，因为精灵族早就学会大量养殖魔法材料了，很多好养活的材料在银山帝国并不缺乏，而且价格十分低廉。”
“我一定遵循您的吩咐！”
见到巴德如此谄媚的态度，卡伊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客气地说：“这不是吩咐，只是情报和出于友谊给予的意见参考，更何况，商会分会还没有建立起来呢。”
“是的，是的，这个意见十分重要！”
戴维也看不下去了，一直没插话的他突然出声：“好了，谈谈冰箱的事吧，我们可不止有冰箱。”
“不止有冰箱！？”
巴德既惊喜又错愕。
冰箱这种东西呢，固然新奇珍贵，而且还是沃克公国流传过来的东西，天然带有神秘高贵的身份，绝对会成为畅销品，事实上，不管任何东西，只要是沃克公国流传过来的，都会在君士坦塔王国流行一阵子。
但冰箱这种商品的受众实在太小众了，小市民买不起，大贵族不屑看，只有卡在中间的小贵族和商贾们可能会热衷它，这就注定了它的市场不会太大。
就是不知道所谓的“不只有冰箱”是什么意思了……
巴德正思索着，就见卡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了好几件魔法物品。
随身携带魔法储物器具——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有的！
巴德不自觉地在内心又将眼前的两人的地位抬高了一些。
“魔力手灯、魔法壁炉、魔法滤水器……”卡伊自顾自地介绍着：“最简单的是魔力手灯，它消耗的是魔力，和魔法灯差不多，只是更为精巧，我们把原本四点六寸的魔法阵压缩到了不足一寸，相信市面上还没有这样的改进，当然，消耗的魔力会更大一些，但我们有设计配套的蓄魔石，它的体积只有常规蓄魔石的一半，魔力储存却是其六倍，至于原理嘛，属于机密。”
魔力手灯大小只有巴掌大，整体为圆柱形，一头是圆形的凸起玻璃片，另一头是逐渐呈现为方形的手柄，通体雕刻了精致的花纹，除了美观，大概也有防滑的作用。
卡伊将方形手柄尾部拧开，从里面倒出两颗仅有拇指大的蓄魔石，颜色比市面上的蓄魔石要浓郁许多，但乳白色的外壳并没有散发魔力。
事实上，普通的蓄魔石是由天然魔法石矿提炼制作而成，天然会散溢微量的魔法，稳定性较差。
这种散溢固然不会产生什么意外后果，魔力流失也可以忽略不计，真要计算，恐怕散溢个上千年才会榨干一颗蓄魔石。
至于所谓的稳定性较差，也是指的其保存不当的话，容易引起特殊生物异变，比如花草被魔力滋养造成的异变。比较起来，动物受影响则会更小一些。
不过，这种异变仍然是需要大量时间堆积的，毕竟散溢出来的魔力实在是太微弱，量也太少了，除非上百年，否则并不会造成明显的异变。
“我们改良了蓄魔石，使其不再散溢魔力，这能大大提高蓄魔石的功率和安全性。”
卡伊提了一嘴。
巴德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小小的、乳白色的蓄魔石，赞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卡伊又将蓄魔石放回魔力手灯的手柄内，然后拧了一下手灯的头部，只见有凸起玻璃的那一头立时闪出一道强烈的光芒，远比魔法壁灯要亮！
“魔法阵也经过改良，其实这种魔法阵并不稀奇，是最基础的魔法阵之一，只不过有一定的攻击性——别紧张，这种攻击性不是针对人的，而是针对一些特殊灵体，比如亡灵之类，但我们在这个基础上稍微改了一下，使它不再具有这种针对性的攻击性，当然，如果倒霉透顶遇到亡灵，你也可以将这块凸起的玻璃敲破，你就能把它当成一个短小的魔法杖攻击亡灵了。”
巴德完全想不到这种属于生活魔法器物的魔力手灯还能跟魔法杖扯上关系，又听着什么“攻击亡灵”之类的说法，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仿佛身边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扭了扭肥胖的身体。
“啊哈哈，贵商会真是很有创意……”
“过誉了，实际上，我个人觉得，在贵国，魔法壁炉应该是最受欢迎的。”
巴德瞪着小眼睛看着卡伊手中的“魔法壁炉”，颇为迷惑：“你……阁下管这个……叫魔法壁炉？”
“哈哈哈，它看起来确实和传统的壁炉不太像，但实际上，只要将它放在地上——”
卡伊说着，将手里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金属镂空球体放在了地面上，并拧动了顶端的旋钮，整个金属镂空球体就散发出一片橘红色的暖光，接着，连离得并不算很近的巴德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热气。
“它就比壁炉还要方便和温暖！”
确实温暖，甚至温暖得有点过热了，巴德感觉自己像紧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烤得他有一种想要脱掉衣服的冲动！
“这是最大一档，正常情况下，我们推荐的是第二档和第三档。”
卡伊说着，又拧了两下魔法壁炉上的旋钮，强烈的橘红色顿时收缩起来，变得不再那么夸张——刚刚那股橘红色耀眼得仿佛火球术一样，实在是吓人！
与此同时，四周的热气就没有那么逼人了，反而保持在了一个温暖宜人的状态上。
“是很方便……”
巴德无法否认这个魔法壁炉的便捷性和高效性，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它的消耗比魔力手灯要小一些，正常情况下，一枚蓄魔石——我是说卡斯特尔商会出品的标准蓄魔石，可以支持它昼夜不停地使用十五日。当然，尽管如此，它的取暖成本远超传统壁炉。可这么方便的东西，价格昂贵一些也是应当的，对吧？”
“很有道理……”巴德咽了口唾沫，问：“不知道这种标准蓄魔石，在沃克公国的售价是？”
“可能比你想象的便宜，怀特先生，只要一枚金纳尔，一颗蓄魔石在沃克公国的售价是一枚金纳尔，而且，即使运送到金盔领，卡斯特尔商会也可以保证它的售价维持在一金纳尔五银盾左右，实不相瞒，这种蓄魔石的生意就是伊莱王子殿下的普利斯多姆商行①运营的，蓄魔石也是他们生产的。”
一枚金纳尔的价格确实令人惊喜，但巴德更在意另一件事：“普利斯多姆商行……我好像听过，似乎有金橡木产业？”
戴维听到这话，忍不住换了个坐姿，但巴德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巴德已经很久不敢关注这位脾气不好的沃克公国贵族了，所以压根儿没看到对方的任何行为。
卡伊笑了笑，回答道：“没错，金橡木只是菲利斯多姆商行的其中一个产业，只不过君士坦塔王国似乎比较热衷这种木材，才会流传过来。”
这话的未尽之意很明显：菲利斯多姆商行的产业并不只有金橡木。
巴德顿时释然，堂堂一个公国的王子——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但好歹是一国王子，手里的产业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寒酸，说不定卡斯特尔商会也是伊莱王子控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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