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乘车而行
“我父亲可不会相信这么明显的陷害，不必担心这一点。”
与外人所熟知的那个美丽活泼的伯爵小姐不同，在自家绝对安全和隐蔽的书房里，莫丽娜早就褪去了精美繁复的礼服和奢华的各种珠宝首饰，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方领长裙，光着脚踩着棕色暗花地毯，靠坐在一把朴素的白蜡木红丝绒垫座椅上。
她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对心腹管家说：“一猜就是那两个蠢货做的手脚，简直蠢得让人发笑，要是王国的贵族们都像他们两个一样蠢笨如猪，恐怕国王做梦都能笑醒了。
“别说父亲不会相信，哪怕他相信，也无所谓，实际上，现在的政治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那个爵位继不继承的，都不影响我入议会，只有那两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才会死盯着这么一个破爵位。
“我现在担心的是舆论问题，倘若他们稍微聪明点，让报社把这件事夸大其词、避重就轻地报道出来，肯定会影响我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得来的声誉，不过父亲已经明令禁止不许走漏风声，他要先去王都汇报这件事——他有他的考虑，想趁机用兵，但我以为这件事不会成，时机不合适……扯远了，总之，如果报纸上出现了我的这件‘丑闻’，那几乎就是明摆着告诉父亲是他们两个自作主张……哼，那就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了！”
管家犹豫着问道：“那我去盯紧报社，以防他们出手？”
“不必……算了，还是去盯着点吧，鬼知道这两头蠢猪能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莫丽娜叹了口气，不怕对手可怕，就怕对手蠢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根本不知道对方能干出什么缺心眼的事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防不胜防了！
“要不要再多派人盯着他们家里和列车站？万一他们直接让人去王都那边的报社呢？”
莫丽娜“嘶”了一声，不太肯定地反问：“这俩货不至于蠢到这份儿上吧？”
管家有些牙疼地回答：“呃……二少爷应当不会，但是……大少爷就不好说了……”
莫丽娜思索了一瞬，果断道：“那也不必浪费人手，想办法传话给暗线，拦着点，别让他们干出令斯特拉斯家族蒙羞的事。”
管家点头：“我会安排的。另外，伊莱王子那边如何处理？”
莫丽娜有些惊讶：“伊莱？他们几个还在金盔城？”
“只有他在，就住在卡斯特尔商会的公寓那里。那个叫卡伊的和戴维男爵昨天刚离开，我打听过了，本来他们要见伯爵大人，但是伯爵大人是前天下午出发的，他们就只好离开了，说是要回沃克公国，但是……”管家顿了顿，补充道：“但是我听人看到他们出了城，是往北去的，不是沃克公国的方向。”
“北边……”
莫丽娜皱眉思索。
金盔城算是君士坦塔王国最东南部的位置，所以是个地方就在北边，这种笼统的信息很难让人找出其真正有用的内容。
“难道是去王都了？”
她猜测道。
毕竟，他们想见斯特拉斯伯爵，但是伯爵大人去了王都，所以他们跟着去王都，逻辑上是通顺的。
但问题是，他们找伯爵大人做什么？
自己的父亲自己可太了解了，此前可一向与沃克公国没什么交情，更别提哪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卡伊了！
“算了，不管他们，以后有宴会都往卡斯特尔商会那里送一份邀请函。”
“明白。”
……
另一边，被莫丽娜念叨的两人正面对面地坐在魔导列车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比起另一个世界里最初诞生的那种稚嫩的蒸汽火车，魔导列车平稳无比，甚至就像是未来概念里的列车！
外表是银白色的车身，内里则装饰豪华，每位顾客提供酒水，由列车员在乘客上车后分发。
车内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摇晃，戴维说是因为施加了一种半永固魔法，使车厢内的物体附着在列车框架上，呈相对静止状态。
这趟从金盔城驶向王都的魔导列车，中途只停靠三次，分别是伍兰德、盖兹沃尔德和斯塔茅斯①。
全部车程差不多要五个小时，跨越了数百公里（阿祖尔公里），速度都快赶得上卡伊熟知的高铁了！当然，价格也很让人心痛，足足要三十六金纳尔一个人！
它明明可以抢钱，但是还是让你坐了次魔导列车！
如果不是为了赶时间，他们完全可以辗转分段坐仓式列车，那样全程也就花三、四枚金纳尔！
不过，贵也有贵的好处，比如一上车，除了有葡萄酒、咖啡、红茶和热牛奶可以选择，列车员还会送一份从金盔城到王都的沿途城市地图，并标记了重要的建筑物和景点。此外，每人还能领到一张全新的羊毛披毯，以防有人觉得恒温的车厢内太冷。
整个线路呈折线状，主要是为了链接伍兰德地区——这个王国最大的羊毛和羊毛纺织品生产基地。
盖兹沃尔德则是王国中部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国王直辖的领地，许多“工厂”（其实是手工作坊）和原料生产庄园都坐落在其附近。
至于斯塔茅斯就更好理解了，这个新兴的港口城市拥有王国唯一的一群法师学院，繁华又开放，金盔城的港口逐渐没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斯塔茅斯崛起。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卡伊抱着毛毯，忽然问道：“戴维！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记得！记得！红谷和教会！”戴维没有丝毫不耐地回答，接着又反问：“你呢，你还记得吗？”
卡伊顿时松了口气，也老老实实地回答：“记得！哨塔和蔷薇！”
这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自从那天巴德告知了红谷镇的事，卡伊和戴维就复盘了整个有关红谷镇、龙和那些邪教徒的事，然后惊悚地发现，有几个词汇被施加了记忆偏差的魔法！
比如“龙”、“冰霜”、“母神”等，有好几个词汇只要一被两人说出来，等到整个对话结束，就会仿佛梦游惊醒一样，忘记刚刚的事，甚至忽略谈话中的不对劲。
幸好卡伊和戴维两个人可以互相印证，卡伊用只有自己能认读的特殊加密语言将整件事记录了下来，而“红谷和教会”、“哨塔和蔷薇”就是两人试了多次后发现不被影响又能提醒自己的词语，也就成了约定的暗号！
按照戴维的说法，这种大规模的使记忆出现偏差的魔法，消耗极大，而且非常复杂，非大法师不能做到。
那么，很可能那个把自己逼得通过风暴之主神国逃跑的邪教徒法师，是个实力强大的大法师！
更令人惊惧的是，卡伊现在联系不到风暴之主了！
虽然没信仰奥勒里乌斯，但毕竟收了人家的好处，也答应帮人家找小偷，两人……咳，一人一魔神也算是认识了，而且之前每次一念诵他的名字，人家立刻就把大门敞开，很是热情。
可自从发现自己记忆出问题后，不管怎么念风暴之主的名字，奥勒里乌斯都没再给反应，哪怕跑去他的教堂破口大骂，自己也只是被司铎们当成疯子架着丢出来，奥勒里乌斯本人压根儿没反应！
这不对劲啊！
事赶事凑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多，卡伊甚至都怀疑会不会是那些邪教徒信奉的邪神攻进了奥勒里乌斯的神国，导致他没工夫搭理自己了……
外挂这条路子走不通，卡伊只好和戴维计划去找斯特拉斯伯爵汇报整件事，谁知道偏偏伯爵他早一步去了王都！
没办法，两人一商议，决定也先去一趟王都，先把消息通知到了再说——用戴维的话说，龙复活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见卡伊一直一副心疼地抓着毛毯的模样，戴维宽慰道：“魔导列车虽然贵了一点，但是正好金盔城能直达王都，要是坐仓式列车，你得多折腾好几天才行。”
“可这也太贵了点吧！普通市民一年的收入都买不起一张车票！”
戴维无奈地说：“普通市民也不会坐这种魔导列车。”
卡伊不想再提车票的事了，太让人难受了，钱还没捂热呢！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这件事不用汇报给你们大公吗？”
戴维摇头：“不用伊莱会去说的，血……呃，我们有自己的联络方式，不用非要回公国去。”
“大公……有没有可能知道原因？我现在很慌，你知道吧，除了那个人，或许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拍脑袋，突然打算来个斩草除根？”
而且，联系不上奥勒里乌斯让他很缺乏安全感。
戴维安抚道：“你都从龙嘴里活下来了，别想太多，或者换句话说，你就是个小喽啰，人家堂堂一位大法师，盯着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说不定就……”突然，卡伊反应过来了戴维说了什么，顿时一个激灵盯着他，激动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你都从龙嘴里活……龙！？”
戴维先是不明所以地下意识复述，结果刚起了个头，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双眼，惊喜地看向卡伊：“诅咒，或者说魔法被解除了！？”
“龙龙龙龙龙！”
卡伊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念同一个单词，停顿好几秒，发现自己真的还记得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后，狂喜不已。
“真的没事了！看来，有可能是范围影响，比如出了那个被影响的范围，记忆就不会出现偏差了！”
戴维本来也跟着高兴起来，但很快，作为拥有数百年魔法知识的血族，他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这不是好事！”
戴维紧锁眉头，低声说：“这意味着，那个法师，他实力强大到能轻松影响几乎四分之一个王国地区！
“别忘了，我们刚刚可是在伍德兰地区停过车！”
他强调道：“我从来没遇到过实力如此强大的法师，哪怕是大公，恐怕都做不到这件事！”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
与外人所熟知的那个美丽活泼的伯爵小姐不同，在自家绝对安全和隐蔽的书房里，莫丽娜早就褪去了精美繁复的礼服和奢华的各种珠宝首饰，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方领长裙，光着脚踩着棕色暗花地毯，靠坐在一把朴素的白蜡木红丝绒垫座椅上。
她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对心腹管家说：“一猜就是那两个蠢货做的手脚，简直蠢得让人发笑，要是王国的贵族们都像他们两个一样蠢笨如猪，恐怕国王做梦都能笑醒了。
“别说父亲不会相信，哪怕他相信，也无所谓，实际上，现在的政治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那个爵位继不继承的，都不影响我入议会，只有那两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才会死盯着这么一个破爵位。
“我现在担心的是舆论问题，倘若他们稍微聪明点，让报社把这件事夸大其词、避重就轻地报道出来，肯定会影响我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得来的声誉，不过父亲已经明令禁止不许走漏风声，他要先去王都汇报这件事——他有他的考虑，想趁机用兵，但我以为这件事不会成，时机不合适……扯远了，总之，如果报纸上出现了我的这件‘丑闻’，那几乎就是明摆着告诉父亲是他们两个自作主张……哼，那就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了！”
管家犹豫着问道：“那我去盯紧报社，以防他们出手？”
“不必……算了，还是去盯着点吧，鬼知道这两头蠢猪能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莫丽娜叹了口气，不怕对手可怕，就怕对手蠢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根本不知道对方能干出什么缺心眼的事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防不胜防了！
“要不要再多派人盯着他们家里和列车站？万一他们直接让人去王都那边的报社呢？”
莫丽娜“嘶”了一声，不太肯定地反问：“这俩货不至于蠢到这份儿上吧？”
管家有些牙疼地回答：“呃……二少爷应当不会，但是……大少爷就不好说了……”
莫丽娜思索了一瞬，果断道：“那也不必浪费人手，想办法传话给暗线，拦着点，别让他们干出令斯特拉斯家族蒙羞的事。”
管家点头：“我会安排的。另外，伊莱王子那边如何处理？”
莫丽娜有些惊讶：“伊莱？他们几个还在金盔城？”
“只有他在，就住在卡斯特尔商会的公寓那里。那个叫卡伊的和戴维男爵昨天刚离开，我打听过了，本来他们要见伯爵大人，但是伯爵大人是前天下午出发的，他们就只好离开了，说是要回沃克公国，但是……”管家顿了顿，补充道：“但是我听人看到他们出了城，是往北去的，不是沃克公国的方向。”
“北边……”
莫丽娜皱眉思索。
金盔城算是君士坦塔王国最东南部的位置，所以是个地方就在北边，这种笼统的信息很难让人找出其真正有用的内容。
“难道是去王都了？”
她猜测道。
毕竟，他们想见斯特拉斯伯爵，但是伯爵大人去了王都，所以他们跟着去王都，逻辑上是通顺的。
但问题是，他们找伯爵大人做什么？
自己的父亲自己可太了解了，此前可一向与沃克公国没什么交情，更别提哪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卡伊了！
“算了，不管他们，以后有宴会都往卡斯特尔商会那里送一份邀请函。”
“明白。”
……
另一边，被莫丽娜念叨的两人正面对面地坐在魔导列车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比起另一个世界里最初诞生的那种稚嫩的蒸汽火车，魔导列车平稳无比，甚至就像是未来概念里的列车！
外表是银白色的车身，内里则装饰豪华，每位顾客提供酒水，由列车员在乘客上车后分发。
车内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摇晃，戴维说是因为施加了一种半永固魔法，使车厢内的物体附着在列车框架上，呈相对静止状态。
这趟从金盔城驶向王都的魔导列车，中途只停靠三次，分别是伍兰德、盖兹沃尔德和斯塔茅斯①。
全部车程差不多要五个小时，跨越了数百公里（阿祖尔公里），速度都快赶得上卡伊熟知的高铁了！当然，价格也很让人心痛，足足要三十六金纳尔一个人！
它明明可以抢钱，但是还是让你坐了次魔导列车！
如果不是为了赶时间，他们完全可以辗转分段坐仓式列车，那样全程也就花三、四枚金纳尔！
不过，贵也有贵的好处，比如一上车，除了有葡萄酒、咖啡、红茶和热牛奶可以选择，列车员还会送一份从金盔城到王都的沿途城市地图，并标记了重要的建筑物和景点。此外，每人还能领到一张全新的羊毛披毯，以防有人觉得恒温的车厢内太冷。
整个线路呈折线状，主要是为了链接伍兰德地区——这个王国最大的羊毛和羊毛纺织品生产基地。
盖兹沃尔德则是王国中部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国王直辖的领地，许多“工厂”（其实是手工作坊）和原料生产庄园都坐落在其附近。
至于斯塔茅斯就更好理解了，这个新兴的港口城市拥有王国唯一的一群法师学院，繁华又开放，金盔城的港口逐渐没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斯塔茅斯崛起。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卡伊抱着毛毯，忽然问道：“戴维！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记得！记得！红谷和教会！”戴维没有丝毫不耐地回答，接着又反问：“你呢，你还记得吗？”
卡伊顿时松了口气，也老老实实地回答：“记得！哨塔和蔷薇！”
这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自从那天巴德告知了红谷镇的事，卡伊和戴维就复盘了整个有关红谷镇、龙和那些邪教徒的事，然后惊悚地发现，有几个词汇被施加了记忆偏差的魔法！
比如“龙”、“冰霜”、“母神”等，有好几个词汇只要一被两人说出来，等到整个对话结束，就会仿佛梦游惊醒一样，忘记刚刚的事，甚至忽略谈话中的不对劲。
幸好卡伊和戴维两个人可以互相印证，卡伊用只有自己能认读的特殊加密语言将整件事记录了下来，而“红谷和教会”、“哨塔和蔷薇”就是两人试了多次后发现不被影响又能提醒自己的词语，也就成了约定的暗号！
按照戴维的说法，这种大规模的使记忆出现偏差的魔法，消耗极大，而且非常复杂，非大法师不能做到。
那么，很可能那个把自己逼得通过风暴之主神国逃跑的邪教徒法师，是个实力强大的大法师！
更令人惊惧的是，卡伊现在联系不到风暴之主了！
虽然没信仰奥勒里乌斯，但毕竟收了人家的好处，也答应帮人家找小偷，两人……咳，一人一魔神也算是认识了，而且之前每次一念诵他的名字，人家立刻就把大门敞开，很是热情。
可自从发现自己记忆出问题后，不管怎么念风暴之主的名字，奥勒里乌斯都没再给反应，哪怕跑去他的教堂破口大骂，自己也只是被司铎们当成疯子架着丢出来，奥勒里乌斯本人压根儿没反应！
这不对劲啊！
事赶事凑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多，卡伊甚至都怀疑会不会是那些邪教徒信奉的邪神攻进了奥勒里乌斯的神国，导致他没工夫搭理自己了……
外挂这条路子走不通，卡伊只好和戴维计划去找斯特拉斯伯爵汇报整件事，谁知道偏偏伯爵他早一步去了王都！
没办法，两人一商议，决定也先去一趟王都，先把消息通知到了再说——用戴维的话说，龙复活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见卡伊一直一副心疼地抓着毛毯的模样，戴维宽慰道：“魔导列车虽然贵了一点，但是正好金盔城能直达王都，要是坐仓式列车，你得多折腾好几天才行。”
“可这也太贵了点吧！普通市民一年的收入都买不起一张车票！”
戴维无奈地说：“普通市民也不会坐这种魔导列车。”
卡伊不想再提车票的事了，太让人难受了，钱还没捂热呢！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这件事不用汇报给你们大公吗？”
戴维摇头：“不用伊莱会去说的，血……呃，我们有自己的联络方式，不用非要回公国去。”
“大公……有没有可能知道原因？我现在很慌，你知道吧，除了那个人，或许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拍脑袋，突然打算来个斩草除根？”
而且，联系不上奥勒里乌斯让他很缺乏安全感。
戴维安抚道：“你都从龙嘴里活下来了，别想太多，或者换句话说，你就是个小喽啰，人家堂堂一位大法师，盯着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说不定就……”突然，卡伊反应过来了戴维说了什么，顿时一个激灵盯着他，激动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你都从龙嘴里活……龙！？”
戴维先是不明所以地下意识复述，结果刚起了个头，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双眼，惊喜地看向卡伊：“诅咒，或者说魔法被解除了！？”
“龙龙龙龙龙！”
卡伊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念同一个单词，停顿好几秒，发现自己真的还记得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后，狂喜不已。
“真的没事了！看来，有可能是范围影响，比如出了那个被影响的范围，记忆就不会出现偏差了！”
戴维本来也跟着高兴起来，但很快，作为拥有数百年魔法知识的血族，他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这不是好事！”
戴维紧锁眉头，低声说：“这意味着，那个法师，他实力强大到能轻松影响几乎四分之一个王国地区！
“别忘了，我们刚刚可是在伍德兰地区停过车！”
他强调道：“我从来没遇到过实力如此强大的法师，哪怕是大公，恐怕都做不到这件事！”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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