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怀心思
回到住所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晚上8点左右，天色一片漆黑。
刚踏进房屋，程明和李大海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
不对，不是人。
他们应该都是伥鬼。
一个是披散着海藻黑发的高瘦男性，一双仅有眼白的眼睛暗示着他并非正常人，并且，他那张如女子般柔美的脸上，显得很是阴沉，仿佛时时刻刻都处于低落状态一样。
另一个是女性，女性很漂亮，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以及一对棕黄色的兽耳，眼瞳也是猫科动物所特有。
“哟，把两个新人带回来了呀？”
要不是女性开口，程明和李大海打死都想不起，这位美女就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伥鬼张露。
一天一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让一个丑陋无比的伥鬼，仿佛去棒子国整容过一样。
不，整容都没这么离谱，简直就是跨越了物种。
赵志敏没有解释，而是给程明和李大海介绍起阴沉男子的身份，“柳青”。
阴沉伥鬼柳青没有开口，就稍稍抬起八仙桌上的“落”字短剑，示意了一下。
“柳青是和我同一批穿越过来的伥鬼，他不太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你们直接喊他名字就行。”
赵志敏解释了几句。
程明确实感受到了柳青的生人勿近，基于礼貌，立即主动问好。
“前辈们好！”
李大海见状，也赶紧跟上，毕竟都是可以抱大腿的前辈。
“两位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礼貌的壮小伙，”张露笑着，又侧过脸，“志敏，这两新人不错哦。”
“确实不错，才第一天，就有了配合，比我们去年那会强多了。”
赵志敏夸奖了几声，又招呼程明和李大海入座，接着掏出腰间的钱袋，放在桌上，推向猫耳美女张露。
“哇哦！今天收获颇丰，哪里抢的？”
张露清点了一下数量，迅速打开无字天书，将钱袋放置其上，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要是抢的，我们怕是回不来咯，”赵志敏撇过视线，“柳青，你呢？”
阴沉的海藻头男子同样取出了钱袋，放在八仙桌上，“1两碎银，300文钱，零头我就不给了。”
“好，那我们三人加起来，总共就是4两银子，近段时间在购置食材方面，就交给我，如何？”
猫耳美女张露兴奋说道。
“嗯，这方面你熟，交给你了，我和柳青明日开始要各自带他们出去历练。”
赵志敏罢了罢手。
“我也没意见，我对城里不熟，你看着安排。”
阴沉柳青摊手表示没辙，大意是，我只管出钱，其他的别烦我。
“就这么定了，阿明，大海，盥洗室在二楼，换洗的衣物柳青今天给你们安排了，放你们房间，自己拿，待会早点睡吧，明早我们早点出发。”
“有关妖魔方面的知识，明天我和柳青单独给你们讲讲算了。”
一番叮嘱过后，赵志敏走向厨房的壁橱，取出两块干面饼，还有两个盛有清水的竹筒，直接塞到了程明和李大海手中。
程明听出了赵志敏想要支开他们意思，没有犹豫，反身打算走上楼梯。
夜深了。
当上方的楼层彻底沉寂下来时，时间已经接近深夜零点。
“今天感觉怎样？”
张露显然是在问，赵志敏对于这两个晚辈是什么评价。
“一个史上最强，一个史上最弱。”
即便客厅的隔音效果极佳，赵志敏依旧把声音压得特别低，生怕被三楼那两人听到。
他用了一套，伥鬼之间约定好的暗语，进行交流，只有他们三人听得懂意思。
“怎么回事？”
阴沉男子柳青也感到意外。
“李大海，起源是龙种，职阶是相性极好的枪兵。”
赵志敏话音刚落，张露立即兴奋了起来，“这运气逆天了啊，龙种起源，一百个穿越者里面都未必出得了一个，传闻这个起源所使用的并非妖火，而是神火！”
柳青也动容了，“而且还是相性极佳的枪兵，他未来的成就可要比我们厉害多了。”
“别高兴得太早，实力强大，越早突破休门境，就越容易被那些修仙者盯上，我们身份特殊，又不能所有秘密都跟他们说，免得害了他们......而且，大海的心性，也不是那种会隐忍的人，我担心他......哎......”
赵志敏越说越觉得忧心忡忡。
一回想起白天李大海那倔强的表情，他便感觉很是无奈。
“哎，”柳青跟着叹了口气，“另一个呢？”
“程明的心性很好，甚至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从昨日穿越到今日，表现出很强烈的探索欲望，有勇气，有善心，遇事冷静。就是，他的运气也太好，起源是更稀有的虫种。”
“那不是废物？”张露失声了，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口，“我记得，去年我们那一批，好像也有一个虫种，那人就活了两天。”
话一出口，三人的面色逐渐微妙起来。
“职阶呢？”
柳青想着，职阶能不能补救一下，结果赵志敏下一句话，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方士。”
“那不是垃圾职阶？”
张露的脸完全黑了下去，柳青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赵志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据他所知，伥鬼的职阶，最常见的有剑客，武僧，术士，刀客，枪兵，弓兵，等等。
各有专长，至少在猎杀妖魔方面，不吃力。
而传闻中的方士，更倾向于辅助性质，比方占卜、为自己附加特殊属性、实施医疗等等，是单兵作战极弱的一类。
再加之，伥鬼必须对妖魔进行尾刀，才能变强。
很多伥鬼自己都顾不上了，自然不考虑组队。
正常情况下，其他职阶的伥鬼，哪会想着被方士队友拖后腿哦？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张露大概是被勾起久远的记忆，又问道，“志敏，去年我们同一批有一个魔种起源的方士，你还记得不？”
“是，他在穿越的两周后，自沙了，”赵志敏回想过往，双眼逐渐朦胧了起来，“其实，早在那人之前，还有一个，妖种起源的方士，被送进钦州城的第三天，就死在了黑风山里，他连死魂灵这种低级妖魔都打不过。”
“......”
氛围更加沉重了。
三人又一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露终究还是因为过于同情这个新人，再度发问，“虫种，和方士，为何会是最弱呢？”
“有一种说法，起源意味着穿越者的灵魂与妖躯的相性，相性为零，则为虫种，天生具备起源诅咒，难以发挥力量。相反，相性越高，起源性质越强，像是龙种这一类，本身就很不讲道德。
而方士，职阶技能缺乏更多的攻击手段，前期活着都难了，又要怎么走到后期？”
赵志敏很多事都知道，也有很多事没有对上面的新人说过。
“这些，你有告诉他？”张露问道。
“没有，也不需要，我今天看到了他的努力，即便他的变强之路苦难重重，可只要他能够活着，愿意活着，他就一定是活得最久也是最安全的那一个，就像我们三个废物一样。”
赵志敏的情绪并未低落，他就像是在倾诉一个事实，而旁边的两人都未加反驳。
“也是，比我们强太多的那些同胞，都不在了。”
“就这样吧，该教的东西，我们明天继续教，帮他们巩固。只要上面对他们心存利用，让他们撑过下个月的百鬼夜行，说不定，新一批的同胞不会像我们这样，他们未来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
说着，赵志敏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双眼流露出了伤感。
一年了。
曾经那无数的记忆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回神的下一秒，一个个同伴早已死去多时，仅剩这么寥寥三人，苟延残喘在此。
“那关于......”
意识到张露想要说的人究竟是谁，赵志敏迅速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我会安排。”
和昨晚一样，今晚李大海依旧跑到程明的房间里聚餐。
“程明兄弟，你说，下面那几个哥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私底下的时候，李大海对于赵志敏他们并未尊敬到哪去。
“不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寻根问底可不是很好。”
不久前李大海提议偷听，倒是被程明拒绝了，感觉没必要，他现在甚至补充了一声，“大海，我认为，前辈他们没有恶意。”
对于刚刚穿越过来的两个新人，赵志敏没有丝毫的吝啬，从第一天到今天第二天，都在教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哪怕真的可能隐瞒些什么，也肯定是为了他们好，程明有这样一种直觉。
这并非程明容易轻信于人，傻白甜，而是他越是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就越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有点诡异。
像赵志敏前辈这样一种在程明眼中相当强大的穿越者，在面对凡人的时候都卑如蝼蚁，更遑论他们这些新人。
修仙者，妖魔，凡人勇夫，一想到这三类中，都有足以爆杀赵志敏前辈的存在，再联想到自己的羸弱，程明就愈发感觉，他们这些穿越者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未知的危险碾死。
都这样了，赵志敏前辈还能坑他们什么？
程明想不到。
“哎，兄弟，不是我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吧？”
李大海还是忍不住嘀咕道。
“我懂，我只是觉得，前辈的善意不像是装的。”
连早上那三个明着抢劫的人，都肯救，要是这份善意还是装的，程明想象不出有多离谱。
再者，程明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都不晓得，当前还有谁可以相信。
“......”李大海回想起白天的事，脸色逐渐黯然，“阿明，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大概是错了吧。”
“也没有，你说的话，其实有道理，相信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程明也很无奈，“倒不如说，才相处两天，就无条件相信赵志敏前辈的我，反倒有些反常了。”
程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自己的这种心理，归结于“依赖”。
“算了，不说这些晦气话了，我们，求同存异。”
李大海狠狠地将干面饼塞进嘴里，填饱肚子后，索性发起了牢骚，“我其实挺纳闷的，当一个穿越者，要能够左拥右抱，后宫成群就好了。走上人生巅峰，而不是连把子都没，现在还惨兮兮地躲在小房间里，啃这玩意。”
“前辈们也一样，哎。”
程明今天就发现了，前辈的出手可没有多阔绰，很多时候都在精打细算，有点穷的样子。
“感觉不应该啊？”
“怎么？”
“兄弟，你想想看，他们都是过来人，有上辈子的阅历还有经验，穿越的这一年以来，没理由找不到赚钱的法子，你说是不是？”
李大海当场就抱怨，这些前辈们不够努力。
程明听出了他的意思，倒不这么认为，“大海，你以前是做啥的？”
刚踏进房屋，程明和李大海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
不对，不是人。
他们应该都是伥鬼。
一个是披散着海藻黑发的高瘦男性，一双仅有眼白的眼睛暗示着他并非正常人，并且，他那张如女子般柔美的脸上，显得很是阴沉，仿佛时时刻刻都处于低落状态一样。
另一个是女性，女性很漂亮，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以及一对棕黄色的兽耳，眼瞳也是猫科动物所特有。
“哟，把两个新人带回来了呀？”
要不是女性开口，程明和李大海打死都想不起，这位美女就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伥鬼张露。
一天一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让一个丑陋无比的伥鬼，仿佛去棒子国整容过一样。
不，整容都没这么离谱，简直就是跨越了物种。
赵志敏没有解释，而是给程明和李大海介绍起阴沉男子的身份，“柳青”。
阴沉伥鬼柳青没有开口，就稍稍抬起八仙桌上的“落”字短剑，示意了一下。
“柳青是和我同一批穿越过来的伥鬼，他不太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你们直接喊他名字就行。”
赵志敏解释了几句。
程明确实感受到了柳青的生人勿近，基于礼貌，立即主动问好。
“前辈们好！”
李大海见状，也赶紧跟上，毕竟都是可以抱大腿的前辈。
“两位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礼貌的壮小伙，”张露笑着，又侧过脸，“志敏，这两新人不错哦。”
“确实不错，才第一天，就有了配合，比我们去年那会强多了。”
赵志敏夸奖了几声，又招呼程明和李大海入座，接着掏出腰间的钱袋，放在桌上，推向猫耳美女张露。
“哇哦！今天收获颇丰，哪里抢的？”
张露清点了一下数量，迅速打开无字天书，将钱袋放置其上，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要是抢的，我们怕是回不来咯，”赵志敏撇过视线，“柳青，你呢？”
阴沉的海藻头男子同样取出了钱袋，放在八仙桌上，“1两碎银，300文钱，零头我就不给了。”
“好，那我们三人加起来，总共就是4两银子，近段时间在购置食材方面，就交给我，如何？”
猫耳美女张露兴奋说道。
“嗯，这方面你熟，交给你了，我和柳青明日开始要各自带他们出去历练。”
赵志敏罢了罢手。
“我也没意见，我对城里不熟，你看着安排。”
阴沉柳青摊手表示没辙，大意是，我只管出钱，其他的别烦我。
“就这么定了，阿明，大海，盥洗室在二楼，换洗的衣物柳青今天给你们安排了，放你们房间，自己拿，待会早点睡吧，明早我们早点出发。”
“有关妖魔方面的知识，明天我和柳青单独给你们讲讲算了。”
一番叮嘱过后，赵志敏走向厨房的壁橱，取出两块干面饼，还有两个盛有清水的竹筒，直接塞到了程明和李大海手中。
程明听出了赵志敏想要支开他们意思，没有犹豫，反身打算走上楼梯。
夜深了。
当上方的楼层彻底沉寂下来时，时间已经接近深夜零点。
“今天感觉怎样？”
张露显然是在问，赵志敏对于这两个晚辈是什么评价。
“一个史上最强，一个史上最弱。”
即便客厅的隔音效果极佳，赵志敏依旧把声音压得特别低，生怕被三楼那两人听到。
他用了一套，伥鬼之间约定好的暗语，进行交流，只有他们三人听得懂意思。
“怎么回事？”
阴沉男子柳青也感到意外。
“李大海，起源是龙种，职阶是相性极好的枪兵。”
赵志敏话音刚落，张露立即兴奋了起来，“这运气逆天了啊，龙种起源，一百个穿越者里面都未必出得了一个，传闻这个起源所使用的并非妖火，而是神火！”
柳青也动容了，“而且还是相性极佳的枪兵，他未来的成就可要比我们厉害多了。”
“别高兴得太早，实力强大，越早突破休门境，就越容易被那些修仙者盯上，我们身份特殊，又不能所有秘密都跟他们说，免得害了他们......而且，大海的心性，也不是那种会隐忍的人，我担心他......哎......”
赵志敏越说越觉得忧心忡忡。
一回想起白天李大海那倔强的表情，他便感觉很是无奈。
“哎，”柳青跟着叹了口气，“另一个呢？”
“程明的心性很好，甚至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从昨日穿越到今日，表现出很强烈的探索欲望，有勇气，有善心，遇事冷静。就是，他的运气也太好，起源是更稀有的虫种。”
“那不是废物？”张露失声了，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口，“我记得，去年我们那一批，好像也有一个虫种，那人就活了两天。”
话一出口，三人的面色逐渐微妙起来。
“职阶呢？”
柳青想着，职阶能不能补救一下，结果赵志敏下一句话，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方士。”
“那不是垃圾职阶？”
张露的脸完全黑了下去，柳青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赵志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据他所知，伥鬼的职阶，最常见的有剑客，武僧，术士，刀客，枪兵，弓兵，等等。
各有专长，至少在猎杀妖魔方面，不吃力。
而传闻中的方士，更倾向于辅助性质，比方占卜、为自己附加特殊属性、实施医疗等等，是单兵作战极弱的一类。
再加之，伥鬼必须对妖魔进行尾刀，才能变强。
很多伥鬼自己都顾不上了，自然不考虑组队。
正常情况下，其他职阶的伥鬼，哪会想着被方士队友拖后腿哦？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张露大概是被勾起久远的记忆，又问道，“志敏，去年我们同一批有一个魔种起源的方士，你还记得不？”
“是，他在穿越的两周后，自沙了，”赵志敏回想过往，双眼逐渐朦胧了起来，“其实，早在那人之前，还有一个，妖种起源的方士，被送进钦州城的第三天，就死在了黑风山里，他连死魂灵这种低级妖魔都打不过。”
“......”
氛围更加沉重了。
三人又一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露终究还是因为过于同情这个新人，再度发问，“虫种，和方士，为何会是最弱呢？”
“有一种说法，起源意味着穿越者的灵魂与妖躯的相性，相性为零，则为虫种，天生具备起源诅咒，难以发挥力量。相反，相性越高，起源性质越强，像是龙种这一类，本身就很不讲道德。
而方士，职阶技能缺乏更多的攻击手段，前期活着都难了，又要怎么走到后期？”
赵志敏很多事都知道，也有很多事没有对上面的新人说过。
“这些，你有告诉他？”张露问道。
“没有，也不需要，我今天看到了他的努力，即便他的变强之路苦难重重，可只要他能够活着，愿意活着，他就一定是活得最久也是最安全的那一个，就像我们三个废物一样。”
赵志敏的情绪并未低落，他就像是在倾诉一个事实，而旁边的两人都未加反驳。
“也是，比我们强太多的那些同胞，都不在了。”
“就这样吧，该教的东西，我们明天继续教，帮他们巩固。只要上面对他们心存利用，让他们撑过下个月的百鬼夜行，说不定，新一批的同胞不会像我们这样，他们未来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
说着，赵志敏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双眼流露出了伤感。
一年了。
曾经那无数的记忆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回神的下一秒，一个个同伴早已死去多时，仅剩这么寥寥三人，苟延残喘在此。
“那关于......”
意识到张露想要说的人究竟是谁，赵志敏迅速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我会安排。”
和昨晚一样，今晚李大海依旧跑到程明的房间里聚餐。
“程明兄弟，你说，下面那几个哥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私底下的时候，李大海对于赵志敏他们并未尊敬到哪去。
“不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寻根问底可不是很好。”
不久前李大海提议偷听，倒是被程明拒绝了，感觉没必要，他现在甚至补充了一声，“大海，我认为，前辈他们没有恶意。”
对于刚刚穿越过来的两个新人，赵志敏没有丝毫的吝啬，从第一天到今天第二天，都在教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哪怕真的可能隐瞒些什么，也肯定是为了他们好，程明有这样一种直觉。
这并非程明容易轻信于人，傻白甜，而是他越是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就越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有点诡异。
像赵志敏前辈这样一种在程明眼中相当强大的穿越者，在面对凡人的时候都卑如蝼蚁，更遑论他们这些新人。
修仙者，妖魔，凡人勇夫，一想到这三类中，都有足以爆杀赵志敏前辈的存在，再联想到自己的羸弱，程明就愈发感觉，他们这些穿越者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未知的危险碾死。
都这样了，赵志敏前辈还能坑他们什么？
程明想不到。
“哎，兄弟，不是我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吧？”
李大海还是忍不住嘀咕道。
“我懂，我只是觉得，前辈的善意不像是装的。”
连早上那三个明着抢劫的人，都肯救，要是这份善意还是装的，程明想象不出有多离谱。
再者，程明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都不晓得，当前还有谁可以相信。
“......”李大海回想起白天的事，脸色逐渐黯然，“阿明，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大概是错了吧。”
“也没有，你说的话，其实有道理，相信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程明也很无奈，“倒不如说，才相处两天，就无条件相信赵志敏前辈的我，反倒有些反常了。”
程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自己的这种心理，归结于“依赖”。
“算了，不说这些晦气话了，我们，求同存异。”
李大海狠狠地将干面饼塞进嘴里，填饱肚子后，索性发起了牢骚，“我其实挺纳闷的，当一个穿越者，要能够左拥右抱，后宫成群就好了。走上人生巅峰，而不是连把子都没，现在还惨兮兮地躲在小房间里，啃这玩意。”
“前辈们也一样，哎。”
程明今天就发现了，前辈的出手可没有多阔绰，很多时候都在精打细算，有点穷的样子。
“感觉不应该啊？”
“怎么？”
“兄弟，你想想看，他们都是过来人，有上辈子的阅历还有经验，穿越的这一年以来，没理由找不到赚钱的法子，你说是不是？”
李大海当场就抱怨，这些前辈们不够努力。
程明听出了他的意思，倒不这么认为，“大海，你以前是做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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