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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个女孩

    陷入幻境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颜玹便是醒了过来,手上白玉手镯的光也是逐渐黯淡了。

    因为是背对着梓翁长老和颜雨姐,方才白玉手镯中发出的光芒似乎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手里拿着那一本名为“蝶恋花”的橙级卷轴,颜玹仔细阅读了起来,橙级的内法卷轴本就十分稀有,它相比于紫级的卷轴,肯定有它的不凡之处。

    这本卷轴页数属于一本古法卷轴,还是很早以前,由一位九纹女法师所创,开创这卷内法,可以说是花费了这位九纹顶尖大法师毕生的心愿。

    在创作这本卷轴时她已经年过花甲,在带着对死去的丈夫的思念之情,创作出来这本卷轴,但就它的整体效果而言,相比于上一卷的空言绝综来说似乎要显得稍逊一筹。

    空言绝综上所记载的经络图四通八达至全身,修炼至炉火纯青时,在高速移动,或者是施展大开大合的身法时,身体吸收外界灵力的速度会更上一层楼,所以颜玹在阅读时才被其玄妙之处所震撼,空言绝综无论是进攻还是躲避别人的进攻,都有奇效。

    这本空言绝综,对于既然是偏向于身法的功效,那么其对连体也是有着一些相辅相成的效果。

    大多数的传统法师都不会去练体,在人们的印象中,法术的释放都是手上结印,或者是传输自身的法力至手上的魔法杖,基本上都是站桩式的传统法师,在他们施法时完全可以不用移动身形,优雅的释放每一道强悍的法术。

    在战争中,高等级的魔法师,施展一个强力的魔法就随时可以取到逆转局面的效果,但魔法师施法也有很严重的弊端就是越是强大的杀伤范围大的法术,他的施法时间就会越长。

    近百年来,魔法盛行在凯阿米尔大陆,各种法术也层出不穷,这个传统站桩式魔法师的观念渐渐被打破,出现了很多将法力凝聚在各种武器上的魔法。

    于是,在战争中战士不仅仅是身着魔抗铠甲的炮灰,而是自己也可以修炼一些法术的魔法师,利用魔法加速,防御,进攻。以便于在战场上更好的冲锋陷阵,而站在远程的法师也可以更好的施展强力的法术来左右战局。

    除了战士炼体的变化以外,随着魔法的发展,一种新兴的职业也渐渐融入进战争之中,那就是主修身法的法师,也就是刺客,在战争中刺客的主要目的就是杀掉对方的主要的大魔法师,他们长使用弓箭,或者是匕首短剑最为武器,以魔法来加持自己的速度,或者是伪装,来接近法师,以此来达到击杀的目的。

    空言绝踪一看就是适合有意向做刺客的人去修炼,而观察蝶恋花这本橙级内法的经络去看,主要是集中在丹田、心脉、头部。这使它看上去更加适合传统的站桩型法师。

    似乎不太适合我啊,颜玹手里拿着蝶恋花如此想着。为什么手上的白玉手镯会引导他选择这本卷轴呢?

    自颜玹在秘境中遇到这个白玉手镯一来,对它的好感一直都是直线上身,不仅将它从困境中救出,还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在秘境中,他甚至都没有说出自己要将它隐藏起来的想法,白玉剑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个不可轻易摘下的手镯。

    “颜玹王子,看上了这本蝶恋花了吗?”似乎是见颜玹在这本卷轴上花费了较多的时间此刻颜梓翁长老的声音,从颜玹后面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啊,梓翁爷爷这本内法应该是适用于传统法师的吧?我想使用的武器是剑,并非法杖,这恐怕是不太适合我吧?”颜玹手握着卷轴,转过身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本卷轴,按理来说的确是适用于传统法师,还是更加适合女法师。”听到这里颜玹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发声而是等待梓翁长老把话说完,梓翁长老接着说道:“但事无绝对,武器只不过是释放魔法力量的传导物,真正决定自身强弱的还是在于自己的实力和头脑。”

    “那么为什么说适用于女法师呢?难道是因为女法师炼体的一般很少吗?”颜玹听梓翁长老如此一说,也是想着试着接受面前这一本卷轴,但心中的疑问总归还是要问出来。

    “颜玹王子没有看到这本卷轴里的最后一句吗?”梓翁长老反问道。

    听得此话颜玹也是下意识望向这本卷轴上的最后部分,上面写到:此外,该内法的强度会根据修炼者心中对于伴侣的爱慕之意的强弱所提升,至多可以打到原有的效果的百分之六百。

    “至多可以达到六倍的效果?”颜玹瞪大了双眼,这本内法原本的效果,只是比上一本空言绝综要稍逊一筹而已,可若是算上它这六倍的提升,那这两者的实际效果可谓是云泥之别。

    “没错,不过这可需要你内心的爱意足够充足才能获得提升,而如此强大的效果自然也有它的副作用。”梓翁长老又是卖起了关子,说到关键部分又是骤然停止。

    “请问梓翁爷爷,这副作用是什么?”颜玹倒是没觉得面前这位总爱卖关子的长老有什么不好的,睁着个大眼睛望着梓翁长老,眼睛中尽是清澈无暇。

    望着面前这个还略显呆萌的王子,颜梓翁长老也是畅快地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近年来修炼此内法的人少之又少,是因为他们认为,爱情也许会耽误自己的修炼,近年来,据我的观察,你们这些年轻一倍的圈子里,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似乎成了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而这门内法的副作用就是,如果自己背叛了先前的爱,那么实力会大大减退,更有甚者需要从头修炼别的功法。”

    从零开始重新修炼!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惩罚,要知道废掉自己以前的修为,不仅仅是身体内的法力全部消散,打开的经脉再次闭合,而再次闭合的经脉有可能受到永久性的损伤,这也就意味着可能再也无法修炼魔法星。

    望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被自己的话惊讶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梓翁长老再次说道:“世界上的万物几乎都是有着他的利弊的了,根据我对年在这皇室图书馆内的研究,老朽再告诉你一个我最近的发现。”

    这话越说越是神秘了起来,颜玹侧过脸,将耳朵微微凑上前去,表示自己愿意倾听。

    颜梓翁压低了一些声音,不过还是能在寂静的图书馆第四层中回荡:“这本橙级功法不过是近代的一些能人异士的临摹拓本,这本卷轴的真迹,也许是红级内法。”

    红级内法!在整个大陆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就算是在强大的一方势力也是难以获得一本红级内法而不遭人惦记。

    梓翁长老此话一出,整个皇室图书馆的第四层都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整个空间的空气都是凝固了一般,只有颜玹手上的白玉手镯在衣袖间发出微微动静,围绕着颜玹的手腕不停地翻转着,似乎想表达自己知道一些这本蝶恋花以前是红级功法的秘密。

    感受到衣袖内的动静,从红级内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联想到白玉手镯方才在自己脑海中放映的女孩的回眸一笑,颜玹心中有着强烈的预感,相信这个白玉手镯是在给他一种爱情的提示。

    想到这里颜玹握着这本蝶恋花的手更加是紧了几分,此刻他的内心不只是对于这个内法所存在的潜力所震撼,更多的是自己对爱的初步肯定,下定决心爱一个人,就一定要一辈子对她好。

    爱情,究竟什么是爱情?是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吗?颜玹并不知道,只是小小的种子已经在颜玹的心头埋下,期待着它能快点发芽。

    向梓翁长老借阅了这本蝶恋花后,颜玹和颜雨告别了梓翁长老便是离开了皇室图书馆。

    在回圣秘城堡的路上还是有着一些距离,这对姐弟两走在宽敞的大街上,此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颜雨伸了一个懒腰,率先开口说道:“蝶恋花?我当初也想修习这门内法来着,不过谁能肯定自己付出真心爱的人也是真正的爱自己呢?玹,你怎么会选这本卷轴?”

    颜玹略微沉思了一会,还是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开口。

    现在的他还是太小了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爱情难道是爱上一个漂亮的人吗?还是和皇室贵族中常常有提到的门当户对有关呢?如果要把选择这本蝶恋花和自己也不懂的爱扯上联系的话,怕是会招姐姐取笑吧。

    再次思索一会儿,颜玹抬起那个带着白玉手镯的手,翻起衣袖给姐姐看到:“姐,是它引导我选择这本卷轴的,此外我似乎曾陷入过它所给我制造的幻境,在幻境中我见证了很多刻苦铭心的爱的片段。”

    犹豫了一会,颜玹终于还是对着颜雨说出了实话,这个白玉手镯的存在,他目前还未和奶奶或母亲讲起,他是认为如此珍宝在自己身上,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皇室之中那些顽固派的长老,若是让他们知道此物出自秘境之中,怕是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所以,你对于爱情还是相当向往的嘛,”颜雨眯起眼睛嘿嘿一下,那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她的追求者的心,“那这白玉手镯又是怎么来的,哎?你这是怎么带进去的?”望向那几乎是贴着颜玹手腕的白玉手镯,颜雨忍不住地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姐你也要帮我保密哦,我在皇室武器塔时……”正要将白玉手镯的来历告诉颜雨时,在可以看见城门口的位置,突然听见了很嘈杂的响声,像是有很多的士兵,马匹在行走。

    姐弟二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有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让两人都为此兴奋的话:“难道是……父王?”

    快步走上前去,只看见一支浩大的军队,正齐刷刷的进入城堡之中。

    颜玹一眼望去,除了身穿铠甲的士兵,以及身着袍子的法师,长队之中尽是财宝与战俘。

    战俘多是益斯达亚的王室中的达官贵人,他们带着手铐手链,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益斯达亚公主也在其中,公主生来便是养尊处优,而如今她们带上手铐,布衣褴褛,一个个披肩散发,垂头丧气毫无公主气质。

    沦为阶下之囚会有何种待遇?

    她们将成为奴隶,侍奉王子,所谓“侍奉”多半是被欺凌强暴沦为**。

    成为王子的奴隶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下场了,若是没有被王子看上,则直接被放逐,默默地饿死在世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是被放逐者的奢求,这些公主身份的女孩更多则是沦为军妓或者让街头流浪者奸杀。

    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冰洁如玉,如今却为奴为娼或者是成为街头流浪老汉的盘中餐?

    乱世之中,这已是世间常态。

    颜玹的目光在士兵的长流中扫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国家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凯旋而来,奶奶很少让他见到此等场景,奶奶常说杀伐过后的军队带有暴戾之气,颜玹自己对于这些也不感兴趣,他不喜欢战争。

    也许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或者又是蝶恋花的影响,让他对爱情产生期待,颜玹有意无意地向关押公主的牢笼中望去,那里的少女们基本都是面庞深埋在散发与双膝中,摇摇晃晃,毫无生气。

    如今国破家亡,她们沦落至此,甚至连哭啼都不敢发出声音。

    唯有一个和颜玹年龄相仿的一个小女孩,她并没有埋下头,脑袋趴在双臂上,双臂倚着自己蜷缩起来的双腿膝盖上,略微脏兮兮的脸上,有一道干了的泪痕,双眼极度无神。

    颜玹看见她时,女孩正好也看着东边的阳光,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女孩的这个微笑,直冲进颜玹大脑,这个笑容与之前在幻境中看见的倾城一笑,竟然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了起来。颜玹只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囚笼之中的少女,欣赏起少女的容颜,虽然脸上脏兮兮,但依旧能看出女孩长相甜美,眼睛大大的,十分水灵,五官清纯精致,若是在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灰尘,再以公主打扮呈现,那份温文尔雅,足以媲美身边的颜雨姐姐。

    不过颜雨的美貌已经有着一股淡淡的成熟妩媚,而笼中的少女则是一份楚楚动人的美丽。

    那女孩并没有发现颜玹正在望着自己,微笑也是转瞬即逝。

    颜玹很疑惑,他不懂这个女孩微笑的含义。在这种情况下,微笑会是什么意思呢?坦然面对命运的微笑吗?还是某种嘲笑呢?

    不知不觉颜玹注视了她许久,女孩也并没有再微笑过,她转过脑袋,也是埋下了脑袋去。

    军队的行进自然是要比姐弟两人走路的速度快上不少,囚笼中的少女也是渐行渐远。

    这时颜玹的大脑才后知后觉到,刚刚那个囚笼之中的女孩不就正是自己在接触蝶恋花时,白玉手镯给他呈现的那个画面吗?

    想到这里,颜玹怔怔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颜雨发现了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颜玹此时的心跳莫名的加快,眼睛都睁得圆圆的,呆若木鸡似得望着前方,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他生平一来第一次经历,他幽幽地回答道:“姐,这种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