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卑职张献忠。
八、卑职张献忠
“你是谁？”那衙役瞪着眼睛大声说。
“我是你祖宗！”那大汉大喝一声，当胸就是一脚，把那个衙役踹倒了人群中。那个衙役还没有回过神来，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接着自己的头上又被什么人打了一巴掌，身上好像又挨了几下，并且马上感觉到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似乎是棍棒什么的，这个衙役一机灵，条件反射地从人群中滚了出来。他潜意识里明白，如果在不赶紧滚出去，就他那引起众怒的样子，被众人乱棒打死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一滚恰好又滚到了那个大汉的面前。
“老子在前边打仗，你小子在后边打人，老子打仗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啊！”又是一声霹雳般的声音。这个衙役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大汉是一个军人打扮，身子瘦长而面色稍黄，一尺多长的胡须显得格外威猛，就像寺庙里的金刚一样，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都在那里干什么？这个人扰乱法场，还不过来把他抓起来交给太爷发落！”那衙役知道自己不是面前军汉的对手大声喊叫同伙。
“那个龟孙子敢上来？老子是受甘州总兵杨肇基将军差遣，到县衙公干。尔等敢误了公事，奶奶个熊，军法从事。还不快滚进去请你们的知县老太爷升堂议事。”那军汉手里拿出一支金光闪闪金批令箭，大声说。
“是是是，请军爷稍稍等候片刻，小的这就去请太爷出来！”一个小头目过来抱拳施礼，陪着笑脸说。
“快去，误了公事，不要说你们这些小杂种，就是你们的知县也吃罪不起！”那军汉也不还礼，仰着脸傲慢地说。
“是是是是！”那衙役头也不知道这军汉何方神圣，看这架势似乎来头不小，赶紧屁滚尿流的进了衙门。
“哎呀李哥，这才两天没见，你怎么弄了这么一身行头啊？你还算够朋友，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兄弟。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你给我讲的故事么？”那大汉走到李自成身边，哈哈哈大笑着说。
“你们认识啊？那火车你们也敢坐啊？”一个衙役奇怪地问。
“大人们说话，你们懂个屁！滚！”那军汉回头瞪了衙役一眼，不怒而威，那个衙役只好识趣往远处走了走。
“呵呵呵，张献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李自成没有看错！”李自成对那个军汉说。
“呵呵呵，我们以后说不定可是对头哟，到时候你老哥可要给小弟多多留情。”张献忠大声说。
“哪里话来，我们是三辈子的交情了。”李自成高兴地说。
“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老哥，那个俊娘们可是嫂子啊，也怪可怜的，看他那个样子对你可真是真心真情真意的，以后你对他可也要多多留情啊！”张献忠大声说。
“我前天刚和你分手，还没有到家，就被那些差役弄到这里来了，还挨了四十板子，看起来那狗官是想要我的命，我就想到你了。”
“要你的命，就那个狗官？呵呵呵呵，他有这个本事？她要真有这个本事，那老朱还不得给她烧八辈子香啊！”张献忠又说。
“当家的，我给你弄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吧！”韩金儿手里拿着几个野菜团子和几个煮熟的鸡蛋走过来对李自成说。
“你日子不错啊？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叫李哥吃，有俺老张在，看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你。嫂子，你的心真好！”张献忠看着李自成说。
“我带来的东西都被那个官差给糟蹋了，这是乡亲们给的！见笑了！”韩金儿低着头说
“这是我的好朋友，比我小，你就叫他叔叔吧!”李自成说。
“叫什么叔叔呀，就叫我大兄弟好了！嫂子，李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别人抢跑了。呵呵呵.......”张献忠捋着自己的大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叔叔见笑了。”韩金儿苦笑着说。
“叫什么叔叔，就叫大兄弟，听着亲切。嫂子，我可不敢见笑你。我现在来就是给李哥脱灾星来了。”张献忠说。
“军爷，我们太爷已经到了大堂，请你老过去！”刚进去的衙役走过来说。
“嗯，你把李自成也带到大堂上去，我有话对你们知县太爷说！”张自忠说完，昂首挺胸的就往县衙里走。那个差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同伴一起李自成架到了大堂门口。
“卑职张献忠，受甘州总兵杨肇基，副将王国差遣，前来叩见至县太爷！”张献忠上前行了一个军礼说。
“嗯？”宴知县一愣，原来这张献忠说的不对，既是前来参见，应该报名而进，怎么这个军汉连这个基本礼节也不懂，叩见太爷的前边还加上一个县字，分明就是轻视自己么？后来一想，可能张自忠自认为不是自己的属下，有点狂妄也说不定，心里虽然不快，但还是和颜悦色地问：“上差前来，有何公干？”
“我的公事与李自成有关，还请县太爷也能让李自成上来听听。”张献忠说，一口一个县太爷让宴知县很不舒服。
“把李自成押上来！”知县威严地说，两个衙役把李自成架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她摔在地上，碰到昨天身上的棒伤，李自成疼的大叫了一声。这一下好悬没有让自己再回鬼门关一次。
“杨肇基总兵奉旨镇守甘州，赴任路过银川驿站，军马患有疾病。查银川驿卒李自成能够治疗马病，且医术高明，经与延安府商议，决定让银川驿卒李自成即日前往治疗马病，若有延误军法从事。若有人横加阻拦，延误军机，军法从事！”张献忠高举手中的甘州总兵的金批令箭，在大堂上朗声说。
“请问你还公文么？”宴知县问。
“没有公文，只有令箭，我来的时候也向总兵要公文来着，但是我们王参将说不用。倘若县太爷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派人银川驿站，好在就在县太爷治下并不太远，我的战马就在衙门外，你们的人现在就可以去查勘，只是这耽误了公事的罪名那可就要县太爷承担，与卑职无关了。”张献忠嘲弄地看着这位县太爷，不卑不亢地说。
“这位军爷，不知道李自成是应征当兵呢还是临时征调？”旁边的高一功问。
“应该算是临时征调吧？这个我不知道，将军差遣，谁敢问他？”张献忠说。
“既然不算是征调当兵，那李自成是跟随总兵大人前去甘州还是留在银川驿继续当驿卒？”
“李自成如果医术高明，就是留在银川当驿卒，也应该录以军籍，以便随时征调。延安榆林甘州等边区重镇，兽医这一行当还真缺不得。”张献忠说。
“既然军爷没有公文，可否让我们验一下金批令箭？”高一功又说。
“可以！”张献忠说完，就把手中的金批令箭往前一送，高一功赶紧上前接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宴知县。宴知县翻来覆去认真的看了看，点点头，又把令箭还了回去，说：“令箭是真的！”
“那就把李自成给他们吧，为这个小事总兵大人和延安府不值得。再说既然我们知道那个金批令箭是真的，要是有了什么事，不是还有那个总兵府和延安府的人顶着么？”高一功又小声说。
“那好，把李自成交给他，退堂！”知县也实在看不上张献忠那个狂妄的样子，连一句客气话也懒得给他说了，一甩袖子回了后堂。
“怎么样，俺老张今天给那个狗官气得不轻，要过几年，我他娘的连巡抚总督督师都不会放在眼里，一个龟儿子知县，还敢在老子面前咋呼？是不是李哥？”张献忠一边搀着李自成走出衙门一边笑着说。
“兄弟英雄气概，愚兄实在自愧不如。惭愧惭愧！”李自成说。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差点丢了你的八斤半？不会是为了钱吧？”张献忠大笑着问。
“怎么不是，艾举人就是逼债把我们当家的枷号示众的。”唉----”刚走出县衙的门口，韩金儿赶紧上来帮忙馋住李自成，接口说。
“哈哈哈哈，还真的是为了钱，说吧，你欠那个王八蛋多少钱？我替你还！老子干的就是这个勾当，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个延安府的捕快给弄丢了，还差点丢了这个八斤半。”张献忠说。
这个李自成当然知道，张献忠虽然出身贫苦，但是从小就聪明倔强，喜欢打抱不平，又非常讲义气，曾经跟着父亲做小生意，贩过红枣，当过延安府捕快，当然也没少干杀人越货，入室抢劫的勾当，这在他来说叫做什么杀富济贫，但是李自成往往一笑置之，不以为然。后来张献忠事发当斩，主将陈洪范见他是个人才，向总兵王威求情才被打了几十军棍留下了一条命，后来这就成了张献忠的光荣历史，总爱再别的人面前显摆，想到这里也只是微微笑笑。
“连本带利三十两纹银呢，就是我们两口子不吃不喝两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还不上，现在自成又得罪了本县的太爷，这可把我们本县的两个最不能得罪的人得罪了，这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韩金儿眼泪汪汪地说。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怕什么？我看你今天上午还李哥送白面烙饼的么？这日子还算不错嘛。怎么就到了这个田地了呢？”张献忠笑着说。
“你是谁？”那衙役瞪着眼睛大声说。
“我是你祖宗！”那大汉大喝一声，当胸就是一脚，把那个衙役踹倒了人群中。那个衙役还没有回过神来，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接着自己的头上又被什么人打了一巴掌，身上好像又挨了几下，并且马上感觉到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似乎是棍棒什么的，这个衙役一机灵，条件反射地从人群中滚了出来。他潜意识里明白，如果在不赶紧滚出去，就他那引起众怒的样子，被众人乱棒打死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一滚恰好又滚到了那个大汉的面前。
“老子在前边打仗，你小子在后边打人，老子打仗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啊！”又是一声霹雳般的声音。这个衙役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大汉是一个军人打扮，身子瘦长而面色稍黄，一尺多长的胡须显得格外威猛，就像寺庙里的金刚一样，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都在那里干什么？这个人扰乱法场，还不过来把他抓起来交给太爷发落！”那衙役知道自己不是面前军汉的对手大声喊叫同伙。
“那个龟孙子敢上来？老子是受甘州总兵杨肇基将军差遣，到县衙公干。尔等敢误了公事，奶奶个熊，军法从事。还不快滚进去请你们的知县老太爷升堂议事。”那军汉手里拿出一支金光闪闪金批令箭，大声说。
“是是是，请军爷稍稍等候片刻，小的这就去请太爷出来！”一个小头目过来抱拳施礼，陪着笑脸说。
“快去，误了公事，不要说你们这些小杂种，就是你们的知县也吃罪不起！”那军汉也不还礼，仰着脸傲慢地说。
“是是是是！”那衙役头也不知道这军汉何方神圣，看这架势似乎来头不小，赶紧屁滚尿流的进了衙门。
“哎呀李哥，这才两天没见，你怎么弄了这么一身行头啊？你还算够朋友，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兄弟。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你给我讲的故事么？”那大汉走到李自成身边，哈哈哈大笑着说。
“你们认识啊？那火车你们也敢坐啊？”一个衙役奇怪地问。
“大人们说话，你们懂个屁！滚！”那军汉回头瞪了衙役一眼，不怒而威，那个衙役只好识趣往远处走了走。
“呵呵呵，张献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李自成没有看错！”李自成对那个军汉说。
“呵呵呵，我们以后说不定可是对头哟，到时候你老哥可要给小弟多多留情。”张献忠大声说。
“哪里话来，我们是三辈子的交情了。”李自成高兴地说。
“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老哥，那个俊娘们可是嫂子啊，也怪可怜的，看他那个样子对你可真是真心真情真意的，以后你对他可也要多多留情啊！”张献忠大声说。
“我前天刚和你分手，还没有到家，就被那些差役弄到这里来了，还挨了四十板子，看起来那狗官是想要我的命，我就想到你了。”
“要你的命，就那个狗官？呵呵呵呵，他有这个本事？她要真有这个本事，那老朱还不得给她烧八辈子香啊！”张献忠又说。
“当家的，我给你弄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吧！”韩金儿手里拿着几个野菜团子和几个煮熟的鸡蛋走过来对李自成说。
“你日子不错啊？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叫李哥吃，有俺老张在，看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你。嫂子，你的心真好！”张献忠看着李自成说。
“我带来的东西都被那个官差给糟蹋了，这是乡亲们给的！见笑了！”韩金儿低着头说
“这是我的好朋友，比我小，你就叫他叔叔吧!”李自成说。
“叫什么叔叔呀，就叫我大兄弟好了！嫂子，李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别人抢跑了。呵呵呵.......”张献忠捋着自己的大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叔叔见笑了。”韩金儿苦笑着说。
“叫什么叔叔，就叫大兄弟，听着亲切。嫂子，我可不敢见笑你。我现在来就是给李哥脱灾星来了。”张献忠说。
“军爷，我们太爷已经到了大堂，请你老过去！”刚进去的衙役走过来说。
“嗯，你把李自成也带到大堂上去，我有话对你们知县太爷说！”张自忠说完，昂首挺胸的就往县衙里走。那个差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同伴一起李自成架到了大堂门口。
“卑职张献忠，受甘州总兵杨肇基，副将王国差遣，前来叩见至县太爷！”张献忠上前行了一个军礼说。
“嗯？”宴知县一愣，原来这张献忠说的不对，既是前来参见，应该报名而进，怎么这个军汉连这个基本礼节也不懂，叩见太爷的前边还加上一个县字，分明就是轻视自己么？后来一想，可能张自忠自认为不是自己的属下，有点狂妄也说不定，心里虽然不快，但还是和颜悦色地问：“上差前来，有何公干？”
“我的公事与李自成有关，还请县太爷也能让李自成上来听听。”张献忠说，一口一个县太爷让宴知县很不舒服。
“把李自成押上来！”知县威严地说，两个衙役把李自成架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她摔在地上，碰到昨天身上的棒伤，李自成疼的大叫了一声。这一下好悬没有让自己再回鬼门关一次。
“杨肇基总兵奉旨镇守甘州，赴任路过银川驿站，军马患有疾病。查银川驿卒李自成能够治疗马病，且医术高明，经与延安府商议，决定让银川驿卒李自成即日前往治疗马病，若有延误军法从事。若有人横加阻拦，延误军机，军法从事！”张献忠高举手中的甘州总兵的金批令箭，在大堂上朗声说。
“请问你还公文么？”宴知县问。
“没有公文，只有令箭，我来的时候也向总兵要公文来着，但是我们王参将说不用。倘若县太爷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派人银川驿站，好在就在县太爷治下并不太远，我的战马就在衙门外，你们的人现在就可以去查勘，只是这耽误了公事的罪名那可就要县太爷承担，与卑职无关了。”张献忠嘲弄地看着这位县太爷，不卑不亢地说。
“这位军爷，不知道李自成是应征当兵呢还是临时征调？”旁边的高一功问。
“应该算是临时征调吧？这个我不知道，将军差遣，谁敢问他？”张献忠说。
“既然不算是征调当兵，那李自成是跟随总兵大人前去甘州还是留在银川驿继续当驿卒？”
“李自成如果医术高明，就是留在银川当驿卒，也应该录以军籍，以便随时征调。延安榆林甘州等边区重镇，兽医这一行当还真缺不得。”张献忠说。
“既然军爷没有公文，可否让我们验一下金批令箭？”高一功又说。
“可以！”张献忠说完，就把手中的金批令箭往前一送，高一功赶紧上前接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宴知县。宴知县翻来覆去认真的看了看，点点头，又把令箭还了回去，说：“令箭是真的！”
“那就把李自成给他们吧，为这个小事总兵大人和延安府不值得。再说既然我们知道那个金批令箭是真的，要是有了什么事，不是还有那个总兵府和延安府的人顶着么？”高一功又小声说。
“那好，把李自成交给他，退堂！”知县也实在看不上张献忠那个狂妄的样子，连一句客气话也懒得给他说了，一甩袖子回了后堂。
“怎么样，俺老张今天给那个狗官气得不轻，要过几年，我他娘的连巡抚总督督师都不会放在眼里，一个龟儿子知县，还敢在老子面前咋呼？是不是李哥？”张献忠一边搀着李自成走出衙门一边笑着说。
“兄弟英雄气概，愚兄实在自愧不如。惭愧惭愧！”李自成说。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差点丢了你的八斤半？不会是为了钱吧？”张献忠大笑着问。
“怎么不是，艾举人就是逼债把我们当家的枷号示众的。”唉----”刚走出县衙的门口，韩金儿赶紧上来帮忙馋住李自成，接口说。
“哈哈哈哈，还真的是为了钱，说吧，你欠那个王八蛋多少钱？我替你还！老子干的就是这个勾当，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个延安府的捕快给弄丢了，还差点丢了这个八斤半。”张献忠说。
这个李自成当然知道，张献忠虽然出身贫苦，但是从小就聪明倔强，喜欢打抱不平，又非常讲义气，曾经跟着父亲做小生意，贩过红枣，当过延安府捕快，当然也没少干杀人越货，入室抢劫的勾当，这在他来说叫做什么杀富济贫，但是李自成往往一笑置之，不以为然。后来张献忠事发当斩，主将陈洪范见他是个人才，向总兵王威求情才被打了几十军棍留下了一条命，后来这就成了张献忠的光荣历史，总爱再别的人面前显摆，想到这里也只是微微笑笑。
“连本带利三十两纹银呢，就是我们两口子不吃不喝两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还不上，现在自成又得罪了本县的太爷，这可把我们本县的两个最不能得罪的人得罪了，这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韩金儿眼泪汪汪地说。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怕什么？我看你今天上午还李哥送白面烙饼的么？这日子还算不错嘛。怎么就到了这个田地了呢？”张献忠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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