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死者正妻
青绿矮丛中，红色塑料袋散开，里面装着五六个已压扁的塑料瓶。两只小蚂蚁正合力举着一小块烤肉窸窸窣窣从袋子下匆匆爬过，食物刚好撞到瓶口，两蚂蚁瞬间扔掉肉惊慌四窜，乱了方向……
“呵——咳咳~！”宋羽捂着嘴轻咳一声。
正弯腰拾起袋子的南禾觅声回头一望：“怎么？不像还是不信？”
宋羽吁了口气：“信。就是……成本有点高。”
南禾一脸恹：“还你！”
宋羽笑道揶揄道：“怎么还？捡瓶子还？！医药费加赔偿老板娘的砸摊子费用可不是小数目。”说完便掰着手指列举这战都毁了些什么：“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三十余瓶啤酒……”
南禾拽拽被扯开口子的衣领冷眼道：“我不介意。尽管记账，发工资还你。”
“说吧，因为什么？”宋羽转变话题问。
“……他们欺负人，那个拾荒大爷，这帮玩意儿用瓶子砸他。”
“你就义愤填膺去揍人？”
“没。”
“？”
“先讲了道理……发现没鸟用。”南禾薄唇轻微一勾转又再次问：“所以……你怎么在这里？”
“恰巧，买个饭还要帮着属下出个警，重要的是……”
“？”
宋羽碾灭烟头，直直吐出道烟雾，眉头微挑：“你小子真连谢谢都不打算说一声？”
“原本自己也可以的……”南禾不耐烦地睨他一眼。
宋羽被气笑道：“你个没良心的！刚刚是谁保住了你那对腰子和你未来的幸福？！”
介于刚才情况凶险程度，这次南禾没反驳。
见他不语，宋羽突然想逗逗他，便得寸进尺道：“我还没吃饭，你家远吗？蹭顿饭。”
南禾连答都懒得答他。
宋羽：“怎么？不欢迎？”
南禾：“如果表现的不够明显，我可以更明显点儿。”
宋羽：“……”
***
夜风轻微拂过窗棂，几不可见地撩起纱帘一角。
宋羽独自坐在沙发里，拿着碘伏棉签擦拭着身上几处刚才打斗留下的划痕。
一番熟练操作结束，几枚废弃棉签在空中划过弧度后纷纷精准落在矮几旁垃圾桶中。
宋羽满意地合好医药箱，放置旁侧，靠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打量起这个陌生领域小居室，最后目光停留在厨房一角。
厨房那边，南禾已经重新换上套干净的白色家居服。他高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冷白小臂，整个人处在暖黄的光晕里，轮廓都浮着浅橙色，抿着嘴的冷郁表情也看起来舒缓不少。
他对身后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薄薄的眼皮敛出寡冷的淡漠，垂眼轻扫着锅里上下翻腾的煮青菜。
“喏，吃饭。”
青椒炒肉、白灼大虾、水煮生菜，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简单却也算丰盛。
宋羽突然觉得今晚信用卡刷得还不算太冤。
“看起来不错啊！就是……缺个汤。三个菜，数字不怎么吉利。”宋羽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辣椒炒肉边嚼边说。
“哦，那撤掉一盘。”
“别介，我就那么一说。”宋羽忙按住南禾手腕，将那盘子菜救下：“最喜欢辣椒炒肉。”
南禾摘掉黑色围裙，转身回厨坊拿碗倒了杯热水放餐桌上：“素汤。”
宋羽瞅着这碗素得不能再素的‘汤’笑道：“能申请放两根茶叶么？”
“不能。”
“……好歹我大小也算你领导，你这语气忒欠揍！”
南禾鼻子一哂。
宋羽：“你不吃？”
“不吃，特意为领导下的毒。”
“……”
这小子真的……太特么欠揍了！
翌日。
“——是去认尸么？头找到了？嗯，好，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赵晶晶压着嗓音学着某人语气后，转音瞪大眼睛比划着：“你能想到么琳姐？！死者他老婆那语气淡定到就好像死的是别人家老公！”
“唔~完全想象不到，就比如……她可能还穿着红色毛呢大衣来了刑警队。”吕琳拿着保温杯，指了指门口撇撇嘴道。
二人谈话间，大|波浪、墨镜、红唇，红大衣配着八厘米的高跟鞋，颇有气质风韵的死者家属已站在办公室门口。
赵晶晶吐着舌头缩了缩脖子，赶忙转换笑脸迎上去：“是谢一帆女士吧？”
“对。”
“我就是电话联系您的赵晶晶，有些情况需要跟您详细了解下，会客室这边请。”
“好。”谢一帆摘下墨镜，跟在赵晶晶身后，空气中融入一丝香水味，闻起来很贵的样子。
“呃——节哀顺变谢女士，世事无常。”赵晶晶有些尴尬地搓搓手。
——她现在只期待刚才和琳姐八卦时声音足够小。
“嗯，我不伤心。”谢一帆抬眉淡然道。
赵晶晶语塞。
谢一帆化着淡妆，气质优雅，赵晶晶再想到向志勇那张猥琐脸，心里不由啧了声，这颜值配那货，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南禾倒杯温水放下解围。
他原本想去洗手间，半路硬是被赵晶晶拽过来接待死者家属，劫人速度之快到完全来不及拒绝。
“大概……一周前吧。他不怎么回这个家。”
“这个家？”南禾脱口而出重复遍。
“形式婚姻，没必要那么认真。”谢一帆依旧语气温吞，脸上没太大|波澜。
“我觉得，你们去问这个女人，可能得到的信息会比我这边多很多。”
谢一帆语调轻蔑，拉开拉锁，从包里拿出一摞照片‘啪’地扔桌上。
桌面散开二十余张各种场合及角度抓拍的一男一女照片。
男人显然正是九零一碎尸案死者向志勇，照片里的死者明显比案卷中那些证件照表情鲜活很多。
照片另一主角，全是同一个模样不到三十岁女子。
……
“就是说啊巴拉巴拉她一身红衣巴拉巴拉那个包至少五十万巴拉巴拉她就照片扔桌上……”赵晶晶张牙舞爪复述着。
“讲重点！”宋羽不耐烦打断。
“有小三。”南禾直截了当。
宋羽双臂撑在办公桌上，手掌微微一摊：“道德问题，不关刑警队管。”
“小三也失踪了……”南禾、赵晶晶异口同声。
“？！”
“呵——咳咳~！”宋羽捂着嘴轻咳一声。
正弯腰拾起袋子的南禾觅声回头一望：“怎么？不像还是不信？”
宋羽吁了口气：“信。就是……成本有点高。”
南禾一脸恹：“还你！”
宋羽笑道揶揄道：“怎么还？捡瓶子还？！医药费加赔偿老板娘的砸摊子费用可不是小数目。”说完便掰着手指列举这战都毁了些什么：“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三十余瓶啤酒……”
南禾拽拽被扯开口子的衣领冷眼道：“我不介意。尽管记账，发工资还你。”
“说吧，因为什么？”宋羽转变话题问。
“……他们欺负人，那个拾荒大爷，这帮玩意儿用瓶子砸他。”
“你就义愤填膺去揍人？”
“没。”
“？”
“先讲了道理……发现没鸟用。”南禾薄唇轻微一勾转又再次问：“所以……你怎么在这里？”
“恰巧，买个饭还要帮着属下出个警，重要的是……”
“？”
宋羽碾灭烟头，直直吐出道烟雾，眉头微挑：“你小子真连谢谢都不打算说一声？”
“原本自己也可以的……”南禾不耐烦地睨他一眼。
宋羽被气笑道：“你个没良心的！刚刚是谁保住了你那对腰子和你未来的幸福？！”
介于刚才情况凶险程度，这次南禾没反驳。
见他不语，宋羽突然想逗逗他，便得寸进尺道：“我还没吃饭，你家远吗？蹭顿饭。”
南禾连答都懒得答他。
宋羽：“怎么？不欢迎？”
南禾：“如果表现的不够明显，我可以更明显点儿。”
宋羽：“……”
***
夜风轻微拂过窗棂，几不可见地撩起纱帘一角。
宋羽独自坐在沙发里，拿着碘伏棉签擦拭着身上几处刚才打斗留下的划痕。
一番熟练操作结束，几枚废弃棉签在空中划过弧度后纷纷精准落在矮几旁垃圾桶中。
宋羽满意地合好医药箱，放置旁侧，靠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打量起这个陌生领域小居室，最后目光停留在厨房一角。
厨房那边，南禾已经重新换上套干净的白色家居服。他高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冷白小臂，整个人处在暖黄的光晕里，轮廓都浮着浅橙色，抿着嘴的冷郁表情也看起来舒缓不少。
他对身后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薄薄的眼皮敛出寡冷的淡漠，垂眼轻扫着锅里上下翻腾的煮青菜。
“喏，吃饭。”
青椒炒肉、白灼大虾、水煮生菜，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简单却也算丰盛。
宋羽突然觉得今晚信用卡刷得还不算太冤。
“看起来不错啊！就是……缺个汤。三个菜，数字不怎么吉利。”宋羽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辣椒炒肉边嚼边说。
“哦，那撤掉一盘。”
“别介，我就那么一说。”宋羽忙按住南禾手腕，将那盘子菜救下：“最喜欢辣椒炒肉。”
南禾摘掉黑色围裙，转身回厨坊拿碗倒了杯热水放餐桌上：“素汤。”
宋羽瞅着这碗素得不能再素的‘汤’笑道：“能申请放两根茶叶么？”
“不能。”
“……好歹我大小也算你领导，你这语气忒欠揍！”
南禾鼻子一哂。
宋羽：“你不吃？”
“不吃，特意为领导下的毒。”
“……”
这小子真的……太特么欠揍了！
翌日。
“——是去认尸么？头找到了？嗯，好，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赵晶晶压着嗓音学着某人语气后，转音瞪大眼睛比划着：“你能想到么琳姐？！死者他老婆那语气淡定到就好像死的是别人家老公！”
“唔~完全想象不到，就比如……她可能还穿着红色毛呢大衣来了刑警队。”吕琳拿着保温杯，指了指门口撇撇嘴道。
二人谈话间，大|波浪、墨镜、红唇，红大衣配着八厘米的高跟鞋，颇有气质风韵的死者家属已站在办公室门口。
赵晶晶吐着舌头缩了缩脖子，赶忙转换笑脸迎上去：“是谢一帆女士吧？”
“对。”
“我就是电话联系您的赵晶晶，有些情况需要跟您详细了解下，会客室这边请。”
“好。”谢一帆摘下墨镜，跟在赵晶晶身后，空气中融入一丝香水味，闻起来很贵的样子。
“呃——节哀顺变谢女士，世事无常。”赵晶晶有些尴尬地搓搓手。
——她现在只期待刚才和琳姐八卦时声音足够小。
“嗯，我不伤心。”谢一帆抬眉淡然道。
赵晶晶语塞。
谢一帆化着淡妆，气质优雅，赵晶晶再想到向志勇那张猥琐脸，心里不由啧了声，这颜值配那货，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南禾倒杯温水放下解围。
他原本想去洗手间，半路硬是被赵晶晶拽过来接待死者家属，劫人速度之快到完全来不及拒绝。
“大概……一周前吧。他不怎么回这个家。”
“这个家？”南禾脱口而出重复遍。
“形式婚姻，没必要那么认真。”谢一帆依旧语气温吞，脸上没太大|波澜。
“我觉得，你们去问这个女人，可能得到的信息会比我这边多很多。”
谢一帆语调轻蔑，拉开拉锁，从包里拿出一摞照片‘啪’地扔桌上。
桌面散开二十余张各种场合及角度抓拍的一男一女照片。
男人显然正是九零一碎尸案死者向志勇，照片里的死者明显比案卷中那些证件照表情鲜活很多。
照片另一主角，全是同一个模样不到三十岁女子。
……
“就是说啊巴拉巴拉她一身红衣巴拉巴拉那个包至少五十万巴拉巴拉她就照片扔桌上……”赵晶晶张牙舞爪复述着。
“讲重点！”宋羽不耐烦打断。
“有小三。”南禾直截了当。
宋羽双臂撑在办公桌上，手掌微微一摊：“道德问题，不关刑警队管。”
“小三也失踪了……”南禾、赵晶晶异口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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