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在哪里
三个小时前。
DC区某银行。
“她平时为人怎么样？”
银行经理蹭了蹭他那一丝不苟的油头一字一句道：“向氏集团可是我们银行VIP大客户，曲染那是行里优秀员工，人长得漂亮，业务也熟练，对接向氏的业务自然经常会交给她去办。不过她性格比较内向，没有和行里同事打成一片，多数时间独来独往，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也没有特别好的好朋友，社会关系比较简单。”
银行同龄女同事翻着白眼：“她啊，好看，闷骚型，靠着那张脸眉来眼去爬上了向志勇的床，一朝小人得志，平时完全不搭理我们的。现在失踪了？呵~这不早晚的事儿么？！估计被大房正室搞掉了也是讲不清楚的。我跟你讲哦，人啊，就不能做丧天良的事儿，当小三，呸~！”
电联其家属。
曲染母亲爆哭:“我家染染她很孝顺的，她有个习惯，每天下班后都会和我们通电话，30号傍晚那个电话后，女儿就再没有和我联系，打过去也没人接。电话中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没想到……没想到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女儿啊，呜呜呜~”
宋羽耳边听着南禾清晰复述，手上翻着厚厚的走访记录。
“从电信通话记录找到的线索表示，曲染最后一次通电时间定格在8月30日晚18:01，是打给物业。我们去物业了解，值班楼管说当时听筒里只听到了嘈杂的汽车声，业主并没有说话，于是挂断后又打了回去，可是就再也打不通。”
“按时吃药了没？”宋羽抬头打断他的话。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南禾有点儿懵，随口应道：“吃了……”
宋羽点点头又低回头看走访记录：“继续。”
南禾的字和他那张脸完全大相径庭，一片鬼画符状。如果没有他本人在旁复述，基本等于看不出来具体写了什么。
——换言之，已经达到了把这个本子扔大街上都不用担心案情信息泄露的标准。
“哦。”南禾眼神有疑，继续道：“我们去了案件负责派出所，刑技笔录记载：9月2日接到父母报案后勘测失踪者居住地，室内一切摆放正常，生活用品都在，包包外套都挂在玄关处，室内无任何搏斗迹象。”
宋羽沉思着“啪”合上走访记录，脊背比直地后靠向椅背，半晌未语。
心中由此推理三点：
一、8月30日晚18：01是曲染失踪时间。
二、随身物品都在家说明下班后曾经回到过家。
三、打给父母的电话并无异常。
所以……失踪应该是突发事件。”
那么在下班之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净月苑公寓。
“从曲染家属前天报案，结合银行那边两天联系不上人，可确定人到现在已经失踪六天时间，我们勘查完毕后就封闭了房屋，再没有让人进过。屋子不算大，宋队你看……你们人有些多……”接警派出所民警打开封条有些为难的说。
“景舟，你带刘聘去拷贝小区监控视频，重点调8月30号那天以及前后三天。副队带其他人再走访一遍邻居，看上周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或者见过曲染出去。南禾你跟我进案场。”
被点到名的南禾迅速低头把鞋套穿上，跟在宋羽身后进入室内。
曲染住处属于loft复式公寓，客厅大概5米层高，楼板做了断层，一楼客厅整体建筑风格偏粉白少女风。二楼两间卧室，一间卧室不常用，堆了很多闲置物品，一间卧室放了双人寝具，可见向志勇经常光顾。
化妆台上摆放很多名贵护肤品，宋羽拿起旁边首饰盒打开，夕阳余晖中，一枚大克拉钻戒极为显眼。
宋羽顺着二楼窗户向小区外远处眺去，眉心皱了皱，眸孔微缩，眼底升起一缕诧异！
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会在来时路上感觉到曲染住处的路线有些熟悉！
——那是首次发现向志勇尸包的垃圾分拣场！
虽然小区、垃圾场两地距离很远，还是被宋羽依稀辨认出。
“宋队，有发现！”
南禾喊声从一楼卫生间传来。
宋羽噔噔噔返回一楼，刚下楼梯就见南禾蜷缩着蹲在马桶边。
他今天还是穿着昨天上班那套——灰色运动套装、白色衬衫加黑帆布鞋。只是今天多了个双肩运动包。
南禾习惯性的单肩松松垮垮地背着一根背带，这会儿因为蹲下缘故，背包也贴着瓷砖。
“喏，你看。”南禾见宋羽下来，向旁边挪开一点，扩大宋羽视线。
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宋羽注意到拼色瓷砖缝隙间，坐便器边缘凹进去的地方，有处暗色血迹！！！
宋羽蹲下身，再次仔细确认，没错，就是血迹！
“你们刑技组这活干的……”宋羽对民警吐槽道。
民警挠着头，表情尴尬。
刑警队很快便对曲染住处重启二次勘测，当场检测结果，发现的血迹确实是人血。
再次重点勘测卫生间，鲁米诺反应下，那些无法肉眼辨别的血液痕接纷纷显露，不大的卫生间简直犹如一个屠宰现场！
这些血是谁的？！
“宋队，重新搜了遍，发现衣柜上方有一块长方形空置灰迹与临近处不符！很明显有什么原来放在那的东西近期被拿走了，特别干净！并且吊柜顶缝隙中，发现有一把刀，这把刀很有可能是厨房煤气罩下的厨具柜子处那个刀架上缺少的那把，已经拿去给温俊做血液检测。”公孙翰一口气将最新发现的线索统统汇报给宋羽。
“这个形状大小与大号拉杆箱差不多！”苏宇插空补充道。
大量信息涌来，宋羽保持冷静将他们剥茧抽丝：
“现在有两个可能，曲染是犯罪嫌疑人和她是受害者。如果她是犯罪嫌疑人，她杀了谁？为什么杀？怎么做到的屋内这么干净？谁是她的同伙？尸体怎么运出小区且不被发现？她现在逃离躲藏在哪？”
“如果她是受害者，这个出血量不容乐观。她还活着么？谁害她？为什么害她？”
宋羽用力搓了把脸，长长吁出一口气：“图侦那边，景舟和刘聘监控视频有发现么？”
公孙翰面色微凝摇摇头：“视频量太大，不能这么快……”
宋羽嘶力竭打断：“加派人手，一帧一帧的找！物业不是说听到车辆声音么？!机场、火车站、客运站、高速公路找！找到曲染！挖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吼声震动楼道，周遭人噤若寒蝉，喘气声都尽量压低。
“南禾他人呢？”宋羽话头忽地一转问。
“楼……楼下……”公孙翰忐忑到舌头打卷。
宋羽：“这边都忙起飞，他在小区楼下干什么？！”
公孙翰暗自在‘出卖队友’和‘保全自己’中徘徊。
犹豫了一秒，才讪讪道:“捡、捡、捡瓶子……”
“……”
DC区某银行。
“她平时为人怎么样？”
银行经理蹭了蹭他那一丝不苟的油头一字一句道：“向氏集团可是我们银行VIP大客户，曲染那是行里优秀员工，人长得漂亮，业务也熟练，对接向氏的业务自然经常会交给她去办。不过她性格比较内向，没有和行里同事打成一片，多数时间独来独往，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也没有特别好的好朋友，社会关系比较简单。”
银行同龄女同事翻着白眼：“她啊，好看，闷骚型，靠着那张脸眉来眼去爬上了向志勇的床，一朝小人得志，平时完全不搭理我们的。现在失踪了？呵~这不早晚的事儿么？！估计被大房正室搞掉了也是讲不清楚的。我跟你讲哦，人啊，就不能做丧天良的事儿，当小三，呸~！”
电联其家属。
曲染母亲爆哭:“我家染染她很孝顺的，她有个习惯，每天下班后都会和我们通电话，30号傍晚那个电话后，女儿就再没有和我联系，打过去也没人接。电话中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没想到……没想到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女儿啊，呜呜呜~”
宋羽耳边听着南禾清晰复述，手上翻着厚厚的走访记录。
“从电信通话记录找到的线索表示，曲染最后一次通电时间定格在8月30日晚18:01，是打给物业。我们去物业了解，值班楼管说当时听筒里只听到了嘈杂的汽车声，业主并没有说话，于是挂断后又打了回去，可是就再也打不通。”
“按时吃药了没？”宋羽抬头打断他的话。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南禾有点儿懵，随口应道：“吃了……”
宋羽点点头又低回头看走访记录：“继续。”
南禾的字和他那张脸完全大相径庭，一片鬼画符状。如果没有他本人在旁复述，基本等于看不出来具体写了什么。
——换言之，已经达到了把这个本子扔大街上都不用担心案情信息泄露的标准。
“哦。”南禾眼神有疑，继续道：“我们去了案件负责派出所，刑技笔录记载：9月2日接到父母报案后勘测失踪者居住地，室内一切摆放正常，生活用品都在，包包外套都挂在玄关处，室内无任何搏斗迹象。”
宋羽沉思着“啪”合上走访记录，脊背比直地后靠向椅背，半晌未语。
心中由此推理三点：
一、8月30日晚18：01是曲染失踪时间。
二、随身物品都在家说明下班后曾经回到过家。
三、打给父母的电话并无异常。
所以……失踪应该是突发事件。”
那么在下班之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净月苑公寓。
“从曲染家属前天报案，结合银行那边两天联系不上人，可确定人到现在已经失踪六天时间，我们勘查完毕后就封闭了房屋，再没有让人进过。屋子不算大，宋队你看……你们人有些多……”接警派出所民警打开封条有些为难的说。
“景舟，你带刘聘去拷贝小区监控视频，重点调8月30号那天以及前后三天。副队带其他人再走访一遍邻居，看上周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或者见过曲染出去。南禾你跟我进案场。”
被点到名的南禾迅速低头把鞋套穿上，跟在宋羽身后进入室内。
曲染住处属于loft复式公寓，客厅大概5米层高，楼板做了断层，一楼客厅整体建筑风格偏粉白少女风。二楼两间卧室，一间卧室不常用，堆了很多闲置物品，一间卧室放了双人寝具，可见向志勇经常光顾。
化妆台上摆放很多名贵护肤品，宋羽拿起旁边首饰盒打开，夕阳余晖中，一枚大克拉钻戒极为显眼。
宋羽顺着二楼窗户向小区外远处眺去，眉心皱了皱，眸孔微缩，眼底升起一缕诧异！
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会在来时路上感觉到曲染住处的路线有些熟悉！
——那是首次发现向志勇尸包的垃圾分拣场！
虽然小区、垃圾场两地距离很远，还是被宋羽依稀辨认出。
“宋队，有发现！”
南禾喊声从一楼卫生间传来。
宋羽噔噔噔返回一楼，刚下楼梯就见南禾蜷缩着蹲在马桶边。
他今天还是穿着昨天上班那套——灰色运动套装、白色衬衫加黑帆布鞋。只是今天多了个双肩运动包。
南禾习惯性的单肩松松垮垮地背着一根背带，这会儿因为蹲下缘故，背包也贴着瓷砖。
“喏，你看。”南禾见宋羽下来，向旁边挪开一点，扩大宋羽视线。
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宋羽注意到拼色瓷砖缝隙间，坐便器边缘凹进去的地方，有处暗色血迹！！！
宋羽蹲下身，再次仔细确认，没错，就是血迹！
“你们刑技组这活干的……”宋羽对民警吐槽道。
民警挠着头，表情尴尬。
刑警队很快便对曲染住处重启二次勘测，当场检测结果，发现的血迹确实是人血。
再次重点勘测卫生间，鲁米诺反应下，那些无法肉眼辨别的血液痕接纷纷显露，不大的卫生间简直犹如一个屠宰现场！
这些血是谁的？！
“宋队，重新搜了遍，发现衣柜上方有一块长方形空置灰迹与临近处不符！很明显有什么原来放在那的东西近期被拿走了，特别干净！并且吊柜顶缝隙中，发现有一把刀，这把刀很有可能是厨房煤气罩下的厨具柜子处那个刀架上缺少的那把，已经拿去给温俊做血液检测。”公孙翰一口气将最新发现的线索统统汇报给宋羽。
“这个形状大小与大号拉杆箱差不多！”苏宇插空补充道。
大量信息涌来，宋羽保持冷静将他们剥茧抽丝：
“现在有两个可能，曲染是犯罪嫌疑人和她是受害者。如果她是犯罪嫌疑人，她杀了谁？为什么杀？怎么做到的屋内这么干净？谁是她的同伙？尸体怎么运出小区且不被发现？她现在逃离躲藏在哪？”
“如果她是受害者，这个出血量不容乐观。她还活着么？谁害她？为什么害她？”
宋羽用力搓了把脸，长长吁出一口气：“图侦那边，景舟和刘聘监控视频有发现么？”
公孙翰面色微凝摇摇头：“视频量太大，不能这么快……”
宋羽嘶力竭打断：“加派人手，一帧一帧的找！物业不是说听到车辆声音么？!机场、火车站、客运站、高速公路找！找到曲染！挖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吼声震动楼道，周遭人噤若寒蝉，喘气声都尽量压低。
“南禾他人呢？”宋羽话头忽地一转问。
“楼……楼下……”公孙翰忐忑到舌头打卷。
宋羽：“这边都忙起飞，他在小区楼下干什么？！”
公孙翰暗自在‘出卖队友’和‘保全自己’中徘徊。
犹豫了一秒，才讪讪道:“捡、捡、捡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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