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抓捕现场
都市楼宇高低错落之间，周遭世界喧嚣得无拘无束、飞扬洒脱，阳光之下，一缕缕清香掠过鼻息，这独属于秋的味道。
宽阔地行车道四通八达，某条路的尽头，繁华之下，喧嚣在这里戛然而止。城中村歪斜的矮墙错落相倚，一处私自搭建的简易棚外，水泥断墙上，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回收废品’四个字。
断墙之内，站内回收的废品材料露天随意堆放着，废纸壳、铁丝钢段、塑料瓶……林林种种什么都有。
地上人工挖出一条沟壑，里面排着几段塑料管，管子尽头通到院外，那里污水横流、蚊蝇乱飞，空气中泛着阵阵酸臭。
简易棚内摆设不多，电饭煲在地上半敞着，木桌上的不锈钢盆仅剩菜汤。一只老鼠发出轻微悉索地声响从桌下经过，嗅到地上食物残渣味道停下来，啃食着桌角边那块沾满泥的白豆腐。
棚内很暗，没什么光线可言，却有一处亮着两根白烛，在幽暗中发着淡黄的光……
那是一张黑色长桌，擦拭得很干净，长桌中间，摆着张黑白照片，香线萦绕间，少女的脸恬静秀气。
“姑娘，这些水果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张桂月将果盘里几枚橘子摞好喃喃着。
李飞看着火盆里又添几张黄纸在窜起的火苗中瞬间化为灰烬慢慢缩成一团，泛起星星点点的火星：“我和你妈能做的也就这些，害你枉死的那个曲染终于死了。警察已经介入，我们实在挺不到凶手落网的那一天，把曲染这个坏种带走，是爸妈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很孤单吧，别怕，我们这就下去陪你。”
两只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从低矮的棚屋顶飞起，碎瓦咕噜噜顺着斜顶滑落……
从南禾的角度能看见宋羽与两名警员正背对着他蹲伏在两栋矮房之间的夹角里，正全神注视着棚屋方向。南禾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挪到他身后。
即将靠近时，宋羽原本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发现身后有人靠过来，宋羽立刻变了脸，手本能地伸向后腰去摸配枪。
看清是南禾，紧绷的肌肉转舒缓下来，压低声音：“你凑这么前做什么？回安全区去！”
他办案时冷冰冰地态度仍旧没变。
低沉的嗓音带着宋羽清冽的气息，落入身后南禾的耳中，温热地扫过颈脖。
“别上劲儿，太凶……”南禾眼睛并未看他，而是盯着棚屋漆黑的门口，压着音说：“我实战学习学习，别紧张，不会拖后腿。”
宋羽仍紧紧盯着南禾：“还不到时候。”
“多久算到时候？新人不配上一线？”南禾不解，语气略冷。
“宋队对新人都这样要求。”身边警员斩钉截铁地打着圆场。
“如果我硬要留下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试试看！”宋羽见南禾没有退却的打算便最后通牒道：“这是命令，从哪来的回哪儿去！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我给你腿打折了让他俩抬你过去！自己选……”
显然宋羽并没有开玩笑，入职不足半个月的新人，没穿防护服、没磨合配枪的情况下就直接参与这种抓捕行动还是有很大风险。
南禾有点儿想不明白，之前在桃源村追王开平和金海伦会吴波的不都是他么？怎么当时可以，现在就不行呢?
但话说到这份儿上，南禾只得冷着脸在宋羽目光监视下极不情愿地被迫退回原位。
“各组注意！行动！”宋羽一声令下，多名警察迅速冲进矮棚。
“不许动！警察！”
“手里东西放下！抱头蹲下！”
三分钟后，几名刑警将李飞、张桂月先后押出。
“多亏抓捕及时，老两口农药都送到嘴边了！”景舟摘掉帽子擦着汗道。
***
城东区刑侦大队今天的食堂气氛异常热闹。
这是九零一案发至今大家吃的最安心的一顿饭。
介于刑警队本次案件收网极其漂亮，食堂在大家出任务回来后特地加餐，大厨汪师傅更是连做好几个拿手菜犒劳全队。
食堂餐厅，宋羽、南禾、公孙翰和苏宇四人相对而坐。
过去是有宋羽的地方必有公孙翰，当然，温俊法医在的时候另当别论。
这几天看来，此固定搭配已悄然变化，变成了有宋队的地方必有南禾，找到南禾就等于找到宋队。
全队自然默认宋队顺理成章已经是南禾的带教师傅，这个殊荣，绝对算是城东区刑侦大队独一份。众所周知，别说让他们的宋队亲自带徒弟，新人不被骂走就是奇迹。
“还得是咱们汪大厨这红烧肉做的地道！肥而不腻，忒下饭！”公孙翰抹着嘴上油渍，举起筷子就到苏宇这边夹肉吃。扫荡完苏宇餐盘里的，又瞄上对面宋羽盘里那几块。
他瞅准一块，筷子刚凑过去，就被宋羽筷子隔空紧紧夹住：“少惦记我的，吃你的去！”
公孙翰怏怏收回筷子，咬着筷头可怜兮兮道：“……宋队你变了，咱们不是可以共享红烧肉的交情了？”
“吃饱没？吃饱打两份饭给老两口送去。”宋羽没睬他，反而桌下踹他一脚开始撵人。
“师傅我这儿还有块，你吃！”苏宇憋着笑，将最后那块肉拨到公孙翰餐盘中。
“苏~师傅没白疼你，这绝对不只是一块红烧肉，这是你对师傅满满地师徒情！”公孙翰举着肉在宋羽前面晃了晃，满脸得意。
宋羽俊美的脸漫不经心地睨眼公孙翰，低头将盘里红烧肉全都夹给身旁的南禾，临了还不忘加上句：“你瘦，多吃。”
天降红烧肉，南禾满脸懵：“……”
公孙翰嘶地吸口气，筷子一松，红烧肉‘吧唧’掉落盘里。
杀人诛心！挑拨离间！衣冠禽兽！……
公孙翰低头看看只剩青菜的餐盘，不甘心地夹起一块豆腐给到苏宇：“徒儿，肉吃多了不好，接吻口臭，吃豆腐，豆腐健康！”
苏宇瞅着这块豆腐，咬牙昧着良心配合到：“我最爱吃师傅的豆腐了！不是……我最爱吃豆腐！豆腐是我的最爱！”
宋羽：“都给你！”
南禾：“给你！”
两人同时拿起餐盘夹豆腐，苏宇面前瞬时摞起‘豆腐山’。
公孙翰、苏宇：这师徒俩，多损……
南禾将餐盘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满意地打着饱嗝儿，瞅眼苏宇：“……你吃啊！”
“光盘行动，从我做起，不能浪费。”宋羽嘴角憋笑继续插刀。
苏宇耷拉着眉尾，满脸：师傅救我~
公孙翰起身往苏宇肩膀拍了两下安慰道：“小苏啊，你慢慢吃，为师先去给老两口打饭去。”
苏宇：“……”
宽阔地行车道四通八达，某条路的尽头，繁华之下，喧嚣在这里戛然而止。城中村歪斜的矮墙错落相倚，一处私自搭建的简易棚外，水泥断墙上，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回收废品’四个字。
断墙之内，站内回收的废品材料露天随意堆放着，废纸壳、铁丝钢段、塑料瓶……林林种种什么都有。
地上人工挖出一条沟壑，里面排着几段塑料管，管子尽头通到院外，那里污水横流、蚊蝇乱飞，空气中泛着阵阵酸臭。
简易棚内摆设不多，电饭煲在地上半敞着，木桌上的不锈钢盆仅剩菜汤。一只老鼠发出轻微悉索地声响从桌下经过，嗅到地上食物残渣味道停下来，啃食着桌角边那块沾满泥的白豆腐。
棚内很暗，没什么光线可言，却有一处亮着两根白烛，在幽暗中发着淡黄的光……
那是一张黑色长桌，擦拭得很干净，长桌中间，摆着张黑白照片，香线萦绕间，少女的脸恬静秀气。
“姑娘，这些水果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张桂月将果盘里几枚橘子摞好喃喃着。
李飞看着火盆里又添几张黄纸在窜起的火苗中瞬间化为灰烬慢慢缩成一团，泛起星星点点的火星：“我和你妈能做的也就这些，害你枉死的那个曲染终于死了。警察已经介入，我们实在挺不到凶手落网的那一天，把曲染这个坏种带走，是爸妈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很孤单吧，别怕，我们这就下去陪你。”
两只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从低矮的棚屋顶飞起，碎瓦咕噜噜顺着斜顶滑落……
从南禾的角度能看见宋羽与两名警员正背对着他蹲伏在两栋矮房之间的夹角里，正全神注视着棚屋方向。南禾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挪到他身后。
即将靠近时，宋羽原本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发现身后有人靠过来，宋羽立刻变了脸，手本能地伸向后腰去摸配枪。
看清是南禾，紧绷的肌肉转舒缓下来，压低声音：“你凑这么前做什么？回安全区去！”
他办案时冷冰冰地态度仍旧没变。
低沉的嗓音带着宋羽清冽的气息，落入身后南禾的耳中，温热地扫过颈脖。
“别上劲儿，太凶……”南禾眼睛并未看他，而是盯着棚屋漆黑的门口，压着音说：“我实战学习学习，别紧张，不会拖后腿。”
宋羽仍紧紧盯着南禾：“还不到时候。”
“多久算到时候？新人不配上一线？”南禾不解，语气略冷。
“宋队对新人都这样要求。”身边警员斩钉截铁地打着圆场。
“如果我硬要留下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试试看！”宋羽见南禾没有退却的打算便最后通牒道：“这是命令，从哪来的回哪儿去！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我给你腿打折了让他俩抬你过去！自己选……”
显然宋羽并没有开玩笑，入职不足半个月的新人，没穿防护服、没磨合配枪的情况下就直接参与这种抓捕行动还是有很大风险。
南禾有点儿想不明白，之前在桃源村追王开平和金海伦会吴波的不都是他么？怎么当时可以，现在就不行呢?
但话说到这份儿上，南禾只得冷着脸在宋羽目光监视下极不情愿地被迫退回原位。
“各组注意！行动！”宋羽一声令下，多名警察迅速冲进矮棚。
“不许动！警察！”
“手里东西放下！抱头蹲下！”
三分钟后，几名刑警将李飞、张桂月先后押出。
“多亏抓捕及时，老两口农药都送到嘴边了！”景舟摘掉帽子擦着汗道。
***
城东区刑侦大队今天的食堂气氛异常热闹。
这是九零一案发至今大家吃的最安心的一顿饭。
介于刑警队本次案件收网极其漂亮，食堂在大家出任务回来后特地加餐，大厨汪师傅更是连做好几个拿手菜犒劳全队。
食堂餐厅，宋羽、南禾、公孙翰和苏宇四人相对而坐。
过去是有宋羽的地方必有公孙翰，当然，温俊法医在的时候另当别论。
这几天看来，此固定搭配已悄然变化，变成了有宋队的地方必有南禾，找到南禾就等于找到宋队。
全队自然默认宋队顺理成章已经是南禾的带教师傅，这个殊荣，绝对算是城东区刑侦大队独一份。众所周知，别说让他们的宋队亲自带徒弟，新人不被骂走就是奇迹。
“还得是咱们汪大厨这红烧肉做的地道！肥而不腻，忒下饭！”公孙翰抹着嘴上油渍，举起筷子就到苏宇这边夹肉吃。扫荡完苏宇餐盘里的，又瞄上对面宋羽盘里那几块。
他瞅准一块，筷子刚凑过去，就被宋羽筷子隔空紧紧夹住：“少惦记我的，吃你的去！”
公孙翰怏怏收回筷子，咬着筷头可怜兮兮道：“……宋队你变了，咱们不是可以共享红烧肉的交情了？”
“吃饱没？吃饱打两份饭给老两口送去。”宋羽没睬他，反而桌下踹他一脚开始撵人。
“师傅我这儿还有块，你吃！”苏宇憋着笑，将最后那块肉拨到公孙翰餐盘中。
“苏~师傅没白疼你，这绝对不只是一块红烧肉，这是你对师傅满满地师徒情！”公孙翰举着肉在宋羽前面晃了晃，满脸得意。
宋羽俊美的脸漫不经心地睨眼公孙翰，低头将盘里红烧肉全都夹给身旁的南禾，临了还不忘加上句：“你瘦，多吃。”
天降红烧肉，南禾满脸懵：“……”
公孙翰嘶地吸口气，筷子一松，红烧肉‘吧唧’掉落盘里。
杀人诛心！挑拨离间！衣冠禽兽！……
公孙翰低头看看只剩青菜的餐盘，不甘心地夹起一块豆腐给到苏宇：“徒儿，肉吃多了不好，接吻口臭，吃豆腐，豆腐健康！”
苏宇瞅着这块豆腐，咬牙昧着良心配合到：“我最爱吃师傅的豆腐了！不是……我最爱吃豆腐！豆腐是我的最爱！”
宋羽：“都给你！”
南禾：“给你！”
两人同时拿起餐盘夹豆腐，苏宇面前瞬时摞起‘豆腐山’。
公孙翰、苏宇：这师徒俩，多损……
南禾将餐盘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满意地打着饱嗝儿，瞅眼苏宇：“……你吃啊！”
“光盘行动，从我做起，不能浪费。”宋羽嘴角憋笑继续插刀。
苏宇耷拉着眉尾，满脸：师傅救我~
公孙翰起身往苏宇肩膀拍了两下安慰道：“小苏啊，你慢慢吃，为师先去给老两口打饭去。”
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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