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黑衣人现
一周后，刑警队，大会议室。
钱局看着会议桌上一份份铺开的案情材料，眉头拧成麻花状，在眉间皱成一团。
投影仪前，宋羽拿着遥控器一字一句做着案情分享：“综合技侦队现场勘验结果，目前我们正在排查的方向有两项：一是现场走访，废品站周围没什么住户，加之李飞、张桂月近期一直在做保洁和垃圾清运工作，废品站也已关闭一段时日，这项几乎难以进行，没什么熟悉这家情况的人员可供排查。”
他拿起遥控器，在屏幕上调出几张轮胎痕迹照片继续道：
“二是废品收费站院内发现的轮胎痕迹。从它的胎间距和轴距来判断，这辆车明显超出普通轿车的规格，与院内停放的李飞日常运送废品的那辆柴油三轮车也不符，有可能是一辆商务车或者面包车，应该大几率是一辆面包车。现在已经协同交通管理局正在调取车辆信息，但如果是报废车改装，就会很麻烦。”
“电视台那边安排多时段播放李鑫通缉令，目前还没有收到有用的举报信息。”吕琳补充道。
苏宇：“火车、客运站均没有查到李鑫的购票信息，黑车载客出城情况排查进行中。”
钱局听罢叹口气问：“高速卡口排查情况呢？大隐隐于市，如果他要跑，南下几率会比较大。”
公孙翰：“往南风市方向有很多出口，目前我们计划是沿着高速的主干线排查下去，同时联络个高速口收费站，调取监控，分别排查。”
钱局点点头：“很好。”
宋羽：“下一步我们将以李鑫父母的废品收购站为原点，把几个抛尸地点在地图标记后划出嫌疑人可能活动的范围重点排查监控中那些可疑车辆。刘聘之前排查行李箱时做的那个小程序这次也运用在此次车辆排查工作中。”
宋羽寻捕计划设计很详细，案情研讨会很快结束，大家各自忙开，外勤组出去之后，办公室空掉大半。
剩下的警员几乎都参与到枯燥耗时的扫视频工作，刘聘为保持注意力集中，更是将头顶扎起个小揪揪，远远看去十分滑稽。
“宋队！有群众报案在春明路巷子中有人斗殴，派出所接警后调取监控中看其中一人相貌与我们要找的李鑫十分相近！”
“人在哪儿？！”
“等警察赶到，两人早都跑没影踪，可惨了报案人，他那水果摊子在打架中被砸，损失不少，这才唧唧歪歪报的案。”
“地址发我手机上！”宋羽将桌上李鑫照片塞进里怀拿上车钥匙便往办公室外走，路过南禾办公桌，直接在桌上敲两下：“走了，干活！”
南禾伸手拽过外衣便往身上套，脚步匆匆小跑着跟上宋羽。
春明路，兴合水果摊。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倒血霉！”水果摊主坐在倒扣着的塑料水果箱上骂骂咧咧地分拣着烂水果。
“能再重新说遍当时情况吗？”
“没心情？！报警时不都说过么？！警察来了就把监控记录拷走说我这损失得找到肇事者才能有人陪！这年头做点儿小本买卖多难！两个混蛋玩意儿！”
宋羽嫌店主啰嗦，伸手掏进里怀刚要拿钱包，手腕便被按住，南禾手掌温度比他明显要低一些，触及处丝丝凉意。
宋羽眉宇微凝，只见南禾掏出证件对水果摊主道：“大哥，我们是刑警队的。掀翻你水果摊那人可能正是我们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九零一分尸案知道吧？”
摊主没好气道：“当然，新闻都反复报了好几天。”
“没错，大哥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对提供重要线索的积极群众，会得到警方悬赏金。”
“……不是……我才反应过来。卧|槽！我是跟杀人犯擦肩而过么？！”摊主惊到瞪大眼珠。
“这么理解……也可以。但你也可以理解为与五万元擦肩而过……”
“卧|槽……卧|槽！”
南禾注意到摊主两腿明显打颤。
宋羽递过香烟同时甩出那张协查通告照片，单指叩了叩问：“是这个人么？”
水果摊主接过照片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瞧着眉眼……很像。”
“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宋羽收回照片。
“我在这里摆水果，就看有人从前面那条巷子冲出来，跑的很疯。”
“接着后面一黑衣男子追着那人随后出来，两人快跑到我这里时，前面男子撞到从门前经过的电动车，摔到路边。身后那个男人便追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后来你们通缉那个人挣脱开，往前跑时被黑衣男子从后面狠踹一脚，他没站稳，直接就踉跄着摔我摊子上。我当时吓得赶紧躲到一旁，就看黑衣男子掏出刀捅向那个杀人犯。”
“刀？！”
“没错！是刀，不长，但我看清了，确实是刀！”
“后来呢？”宋羽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那个你们找的人力气比较大，在胳膊划伤后坚持将刀夺下，把黑衣男踹开后跑到路边抢了之前撞倒的那小姑娘的电动车跑了。喏，往那个方向跑的。然后黑衣人也起身又随着那人离开方向追。他俩这都动起刀子，我也没敢管黑衣人要赔偿啊，只能在他俩走后报警呗！”
南禾：“大哥你看清黑衣人相貌了么？”
“捂太严实了，鸭舌帽、黑口罩的，还带着个墨镜，啥都看不着，连拿手上都带着手套。就是年记看着不大，二十多岁，看个子一米八上下，挺高，不壮，但应该很有力气。这小伙下手狠啊，他那个刀子真的不是吓唬人，刀刀都用了狠招。我这好悬差点成犯罪现场！”
“我们可以拷贝一份店里监控么？”南禾掏出U盘。
“……阿，行……”
“警官小哥，你说我这赔偿还能有希望不？”店主下载视频记录时忍不住问到。
南禾表情有些尴尬，嘴上打着哈哈，心道摊主还没忘赔偿这茬。
旁边站着的宋羽掏出几张钞票给到摊主：“算我的。”
摊主在裤子上擦擦手嘴上说着“诶呦，怎么好意思，这太多了……”手上欣喜地接过钞票：“我给你们装点水果吃，苹果甜，多给你们拿点儿，出警都平平安安。还有这个火龙果……”
“不用，拷完监控内容就走，有纪律，不能收群众东西。”
“客气啥，一点水果，这怎么算收东西呢，这是你买的。”
南禾不得不佩服水果摊大哥这情商反应，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那个……火龙果就算了，谢谢大哥。”
“是是是，小哥讲得对，你们这行当要是红火就完犊子了，呸呸呸，不吉利。”
宋羽：“你喜欢吃什么？”
南禾：“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都行。”
宋羽早注意到南禾多数时间段都站在摆放葡萄那个位置，便对摊主说：“那就装两串葡萄吧，谢谢。”
“葡萄好，新到的巨峰葡萄，粒大多汁，好吃到爆，这两串好……”
南禾脑中：葡萄……粒大多汁，好吃到爆……
他微微咂咂嘴。
***
钱局看着会议桌上一份份铺开的案情材料，眉头拧成麻花状，在眉间皱成一团。
投影仪前，宋羽拿着遥控器一字一句做着案情分享：“综合技侦队现场勘验结果，目前我们正在排查的方向有两项：一是现场走访，废品站周围没什么住户，加之李飞、张桂月近期一直在做保洁和垃圾清运工作，废品站也已关闭一段时日，这项几乎难以进行，没什么熟悉这家情况的人员可供排查。”
他拿起遥控器，在屏幕上调出几张轮胎痕迹照片继续道：
“二是废品收费站院内发现的轮胎痕迹。从它的胎间距和轴距来判断，这辆车明显超出普通轿车的规格，与院内停放的李飞日常运送废品的那辆柴油三轮车也不符，有可能是一辆商务车或者面包车，应该大几率是一辆面包车。现在已经协同交通管理局正在调取车辆信息，但如果是报废车改装，就会很麻烦。”
“电视台那边安排多时段播放李鑫通缉令，目前还没有收到有用的举报信息。”吕琳补充道。
苏宇：“火车、客运站均没有查到李鑫的购票信息，黑车载客出城情况排查进行中。”
钱局听罢叹口气问：“高速卡口排查情况呢？大隐隐于市，如果他要跑，南下几率会比较大。”
公孙翰：“往南风市方向有很多出口，目前我们计划是沿着高速的主干线排查下去，同时联络个高速口收费站，调取监控，分别排查。”
钱局点点头：“很好。”
宋羽：“下一步我们将以李鑫父母的废品收购站为原点，把几个抛尸地点在地图标记后划出嫌疑人可能活动的范围重点排查监控中那些可疑车辆。刘聘之前排查行李箱时做的那个小程序这次也运用在此次车辆排查工作中。”
宋羽寻捕计划设计很详细，案情研讨会很快结束，大家各自忙开，外勤组出去之后，办公室空掉大半。
剩下的警员几乎都参与到枯燥耗时的扫视频工作，刘聘为保持注意力集中，更是将头顶扎起个小揪揪，远远看去十分滑稽。
“宋队！有群众报案在春明路巷子中有人斗殴，派出所接警后调取监控中看其中一人相貌与我们要找的李鑫十分相近！”
“人在哪儿？！”
“等警察赶到，两人早都跑没影踪，可惨了报案人，他那水果摊子在打架中被砸，损失不少，这才唧唧歪歪报的案。”
“地址发我手机上！”宋羽将桌上李鑫照片塞进里怀拿上车钥匙便往办公室外走，路过南禾办公桌，直接在桌上敲两下：“走了，干活！”
南禾伸手拽过外衣便往身上套，脚步匆匆小跑着跟上宋羽。
春明路，兴合水果摊。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倒血霉！”水果摊主坐在倒扣着的塑料水果箱上骂骂咧咧地分拣着烂水果。
“能再重新说遍当时情况吗？”
“没心情？！报警时不都说过么？！警察来了就把监控记录拷走说我这损失得找到肇事者才能有人陪！这年头做点儿小本买卖多难！两个混蛋玩意儿！”
宋羽嫌店主啰嗦，伸手掏进里怀刚要拿钱包，手腕便被按住，南禾手掌温度比他明显要低一些，触及处丝丝凉意。
宋羽眉宇微凝，只见南禾掏出证件对水果摊主道：“大哥，我们是刑警队的。掀翻你水果摊那人可能正是我们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九零一分尸案知道吧？”
摊主没好气道：“当然，新闻都反复报了好几天。”
“没错，大哥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对提供重要线索的积极群众，会得到警方悬赏金。”
“……不是……我才反应过来。卧|槽！我是跟杀人犯擦肩而过么？！”摊主惊到瞪大眼珠。
“这么理解……也可以。但你也可以理解为与五万元擦肩而过……”
“卧|槽……卧|槽！”
南禾注意到摊主两腿明显打颤。
宋羽递过香烟同时甩出那张协查通告照片，单指叩了叩问：“是这个人么？”
水果摊主接过照片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瞧着眉眼……很像。”
“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宋羽收回照片。
“我在这里摆水果，就看有人从前面那条巷子冲出来，跑的很疯。”
“接着后面一黑衣男子追着那人随后出来，两人快跑到我这里时，前面男子撞到从门前经过的电动车，摔到路边。身后那个男人便追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后来你们通缉那个人挣脱开，往前跑时被黑衣男子从后面狠踹一脚，他没站稳，直接就踉跄着摔我摊子上。我当时吓得赶紧躲到一旁，就看黑衣男子掏出刀捅向那个杀人犯。”
“刀？！”
“没错！是刀，不长，但我看清了，确实是刀！”
“后来呢？”宋羽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那个你们找的人力气比较大，在胳膊划伤后坚持将刀夺下，把黑衣男踹开后跑到路边抢了之前撞倒的那小姑娘的电动车跑了。喏，往那个方向跑的。然后黑衣人也起身又随着那人离开方向追。他俩这都动起刀子，我也没敢管黑衣人要赔偿啊，只能在他俩走后报警呗！”
南禾：“大哥你看清黑衣人相貌了么？”
“捂太严实了，鸭舌帽、黑口罩的，还带着个墨镜，啥都看不着，连拿手上都带着手套。就是年记看着不大，二十多岁，看个子一米八上下，挺高，不壮，但应该很有力气。这小伙下手狠啊，他那个刀子真的不是吓唬人，刀刀都用了狠招。我这好悬差点成犯罪现场！”
“我们可以拷贝一份店里监控么？”南禾掏出U盘。
“……阿，行……”
“警官小哥，你说我这赔偿还能有希望不？”店主下载视频记录时忍不住问到。
南禾表情有些尴尬，嘴上打着哈哈，心道摊主还没忘赔偿这茬。
旁边站着的宋羽掏出几张钞票给到摊主：“算我的。”
摊主在裤子上擦擦手嘴上说着“诶呦，怎么好意思，这太多了……”手上欣喜地接过钞票：“我给你们装点水果吃，苹果甜，多给你们拿点儿，出警都平平安安。还有这个火龙果……”
“不用，拷完监控内容就走，有纪律，不能收群众东西。”
“客气啥，一点水果，这怎么算收东西呢，这是你买的。”
南禾不得不佩服水果摊大哥这情商反应，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那个……火龙果就算了，谢谢大哥。”
“是是是，小哥讲得对，你们这行当要是红火就完犊子了，呸呸呸，不吉利。”
宋羽：“你喜欢吃什么？”
南禾：“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都行。”
宋羽早注意到南禾多数时间段都站在摆放葡萄那个位置，便对摊主说：“那就装两串葡萄吧，谢谢。”
“葡萄好，新到的巨峰葡萄，粒大多汁，好吃到爆，这两串好……”
南禾脑中：葡萄……粒大多汁，好吃到爆……
他微微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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