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亡命天涯
宋羽刚换完浴袍走出浴室，就听手机正响个不停。
半夜三更来电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清来电人姓名，宋羽心脏突跳两下，比钱局来电更可怖的自然是外婆来电。
“受伤了？怎么弄的？严重吗？！”手机刚接通，电话那边便是三连问。
“还好，没多严重，大晚上谁这么碎嘴告诉你？”
“郑奇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
“……没有。”
面对外婆，宋羽完全不敢有脾气。
郑奇是外婆的秘书，除了最近跟他有过接触的公孙翰，宋羽再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大嘴巴，反正绝不会是钱局。
“明天我就找老钱理论去！我把心尖上的宝贝外孙交给他，不是天天去玩儿命的！”
果然……
“事发突然，这事儿真跟钱局没关系……”
“不用替他说好话！”
关于外婆与钱程局长的瓜葛就要追述到上一辈的青葱岁月、爱恨情仇，貌似始于青梅竹马，终于各自天涯，总之一言难尽。
“好外婆，我刚洗完澡，累得很……”
“赶紧睡觉，洗澡伤口没沾水吧？明天外婆给你找个护工过去。”
“没沾水，有人照顾，而且照顾得很好，放心。”
电话那端立刻消音片刻，转而直切重点：“有人照顾？处|女朋友了？谁？我认识吗？难道是上次给你介绍相亲的马家姑娘？”
“……不是，外婆你不要乱想，队里新招的男同事。”宋羽无奈地打断。
“哦……”电话那边语气明显失望。
“真不聊了外婆，胳膊疼……”
外婆又唠叨几句才挂掉电话，宋羽将手机扔床上，回浴室拿着毛巾和风筒趿拉着拖鞋晃悠到南禾卧室。
南禾卧室门敞开着没有关，宋羽听着浴室传出来阵阵水声，便自顾自坐到床边等着。
保洁阿姨很勤快，即使客卧之前几乎没人来住，也是经常换洗床单被罩。
墨蓝色被子上，南禾背包里的东西往床上随意一倒，零零散散好多私人物件：充电器、钱夹、钥匙、耳机……
宋羽左手拿起那枚旧钱夹打开，果然看到里面夹着张旧照片，一位花甲老人端坐在矮凳上，身后站着名绿衣少年，少年头发很长，似很久没有剪过，长长的头帘半遮着双眸，却未挡住眼中纯净的光，五官看起来很漂亮，气质与邋遢的衣服完全不搭。
身为刑警，宋羽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南禾小时候的模样。
宋羽指腹摩挲过照片，感觉边缘有些凸凹不平，仔细看塞照片的位置发现后面还叠放着张照片，正要抽出，就听浴室水声停止，接着卫生间门哗啦打开，南禾围着浴巾，擦着头上水珠走出浴室。
忽见宋羽坐在床上，南禾微微顿住，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表情明显有厌：“宋队还有翻别人私人物品这习惯？”
“……可以理解为……职业病。”宋羽讪笑得有些尴尬，将钱夹放回原处。
南禾冷哼声，弯腰将床上那堆物件收回包里拉上拉锁：“有事儿？……没事儿麻烦领导出去，我换睡衣。”
“你先换，然后喊我。”宋羽呵呵两声，尬笑着起身退到屋外背倚着墙，明明是他家，此刻却像偷糖被抓的孩童。
三分钟后。
“到底什么事儿？”刚洗过澡，南禾发梢还湿润地滴着水珠，眼睛也更显水光剔透。
宋羽晃晃手上的吹风机：“……不方便弄。这两层塑料袋和保鲜膜也需要解开。”
南禾叹口气，侧身接过吹风机将宋羽让进门。
打开吹风机，南禾调整风力按钮在手上试了试风筒温度，然后摇摆着风筒吹向发间，他修长指尖穿过湿润微凉的发丝，尽量让暖风最大面积吹到头皮，霎时，暖风带着洗发液的沁香弥漫于空气中。
宋羽闭着双眸，感觉身侧的人手指夹着发丝在暖风间轻起轻落，指尖所触及之处，酥酥麻麻地痒，电流般传至四肢百骸，他则安静得像只被主人顺毛中的猫咪，甚至舒服到有些困倦。
他头发经常打理，发丝并不长，很快便干爽板正，宋羽莫名期待能延长些时间。
“袭击你的运动装和黑衣人明显是同一人，他接连刺杀李鑫，这里面问题很大。”南禾缠着风筒线，声音轻而阴郁。
宋羽回过神喔了声接道：“想弄清楚真相，还是要先抓到李鑫。一个个抓，谁都跑不掉。时间不早了，睡吧。”
麻药劲儿过后缝针伤口处撕裂胀痛感觉，宋羽回到房间服下止痛药躺床上，竟破天荒很快睡着。
云障明月，夜色阴霾，注定第二日不是什么好天气。
次日。
介于前一日宋羽负伤去医院缝针，公孙翰带着人马杀回刑警队熬夜调监控全城搜索跑掉的两个人。
南禾紧随着宋羽进门就见办公室桌椅上七扭八歪睡倒一片，剩余的则顶着黑眼圈搜索监控信息，见到队长进来，那几名警员忙纷纷起身关心地询问宋羽伤势。
“宋队，伤怎么样，惨提蜈蚣纹？”公孙翰忙到嘴干裂起皮，还不忘怏怏状戏谑道。
宋羽摆摆手惨笑着问：“那把匕首上提取到指纹没？”
公孙翰耸耸肩：“对方带着医用手套，上面只有南禾指纹，并无未知嫌疑人的。”
预料之内。
“DNA呢？上面的血迹检测。”宋羽不死心又问。
“检测出两组DNA图谱，排除宋队你的，另一组温法医已经在DNA数据库比对完毕，目前没有对应图谱。”
宋羽闷声长叹口气。
吕琳泡好杯热茶递给公孙翰，顺便安慰到：“数据库毕竟只有部分数据，比对失败很正常，别泄气，数据存档，早晚能抓到他。”
“找到新线索！城南收费站监控半夜拍到李鑫驾驶着他那台面包车路过！”景舟放下电话，亮脆地嗓音满是兴奋。
宋羽眼神微亮：“面包车？！”
景舟流星赶月地凑到宋羽身旁道：“是呢，这小子滑头的不得了，宋队你不是让我们在周边找他那台面包车么？大家转几圈也没发现。好家伙，你猜这货把车藏哪儿了？”
宋羽：“？”
“他把车藏在对面洗车店外的停车场，丫的！”景舟忍不住骂句又道：“车子下匝道正在顺乡道向西南方向驶去。”
公孙翰脸颊肉立马一抖：“臭小子太狡猾，那个方向不但是两市交汇处，且都是山，这进了山可再就不好找。”
公孙翰紧张地瞅着宋羽。
“没错，不能再耽搁，即刻行动！”
两人配合这么多年，早已默契无间。
“这就去报告钱局，联合各部门拦截！”公孙翰急忙放下水杯，没时间理会漾洒出的那摊茶水。
见宋羽点头同意后，公孙翰直奔局长办公室。
“宋队你来看！”南禾已经打开电脑调出宁泉市卫星地图指着一处：“这里。”
“这个出口怎么没有收费站？”宋羽对着蛛网般的街巷一眼看出端倪。
谷乐揉着眼眶走到近处瞅眼屏幕地图：“那是一段废弃公路，原本要修通往郊区景区的直达路线，后期规划更改，这条路就没有再修，就属于老百姓口中的那种土道。”
昨晚公孙翰便电话通知了谷乐李鑫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事情。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考虑到谷乐是市局派来辅助并案协查的，还是将整个事件跟他挑重点讲一些。
得知宋羽负伤，谷乐连夜赶过来帮忙，毕竟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在宋羽不在的情况下帮了公孙翰不少。
宋羽后背陡然一僵：“也就是说从这里也可以出城？”
“没错。”谷乐点头肯定到。“沿途几乎没监控，开到这里，几乎就等于不好找了。”
宋羽随手拿起桌上笔，在临近电脑屏幕处左右划过：“小舟你赶紧告诉副队，这条路也需要钱局通知交管拦截时注意布控！”
“这就去！”景舟脚步不停，回应完便走。
半个小时后，城东分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便只剩下几个内勤女警员和宋羽。
没错，宋羽被钱局‘威胁’着强制留在办公室休息。
钱局在办公室真是含着速效静心丸，全程连连赔不是地挨完宋羽外婆那通夺命电话连环骂。
“钱局也是为你好，哪有刚缝完十几针半残着出外勤的。听话，赶紧喝。”吕琳递给宋羽一大杯红糖水。
“……琳姐这是……照顾月子？”宋羽头顶三条线。
“贫嘴~！流那老多血，赶紧喝，喝完把这个补血口服液也喝掉，还有那大枣，嚼几颗。这可全都是钱局布置给我的任务，你就安心吃吃喝喝，犯罪嫌疑人肯定能抓回来，有公孙翰、谷乐盯着呢，你徒弟也跟着，加上那么多部门配合，你少操心……”
宋羽耳边听着吕琳絮叨地安抚，身子却将椅子转对着窗户，眼睛瞟向窗外，不知在思量什么。
窗外，天突然转阴，天地间诡异地泛黄，黄沙蒙蒙，狂风卷着砂石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沙尘暴席卷宁泉市。
半夜三更来电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清来电人姓名，宋羽心脏突跳两下，比钱局来电更可怖的自然是外婆来电。
“受伤了？怎么弄的？严重吗？！”手机刚接通，电话那边便是三连问。
“还好，没多严重，大晚上谁这么碎嘴告诉你？”
“郑奇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
“……没有。”
面对外婆，宋羽完全不敢有脾气。
郑奇是外婆的秘书，除了最近跟他有过接触的公孙翰，宋羽再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大嘴巴，反正绝不会是钱局。
“明天我就找老钱理论去！我把心尖上的宝贝外孙交给他，不是天天去玩儿命的！”
果然……
“事发突然，这事儿真跟钱局没关系……”
“不用替他说好话！”
关于外婆与钱程局长的瓜葛就要追述到上一辈的青葱岁月、爱恨情仇，貌似始于青梅竹马，终于各自天涯，总之一言难尽。
“好外婆，我刚洗完澡，累得很……”
“赶紧睡觉，洗澡伤口没沾水吧？明天外婆给你找个护工过去。”
“没沾水，有人照顾，而且照顾得很好，放心。”
电话那端立刻消音片刻，转而直切重点：“有人照顾？处|女朋友了？谁？我认识吗？难道是上次给你介绍相亲的马家姑娘？”
“……不是，外婆你不要乱想，队里新招的男同事。”宋羽无奈地打断。
“哦……”电话那边语气明显失望。
“真不聊了外婆，胳膊疼……”
外婆又唠叨几句才挂掉电话，宋羽将手机扔床上，回浴室拿着毛巾和风筒趿拉着拖鞋晃悠到南禾卧室。
南禾卧室门敞开着没有关，宋羽听着浴室传出来阵阵水声，便自顾自坐到床边等着。
保洁阿姨很勤快，即使客卧之前几乎没人来住，也是经常换洗床单被罩。
墨蓝色被子上，南禾背包里的东西往床上随意一倒，零零散散好多私人物件：充电器、钱夹、钥匙、耳机……
宋羽左手拿起那枚旧钱夹打开，果然看到里面夹着张旧照片，一位花甲老人端坐在矮凳上，身后站着名绿衣少年，少年头发很长，似很久没有剪过，长长的头帘半遮着双眸，却未挡住眼中纯净的光，五官看起来很漂亮，气质与邋遢的衣服完全不搭。
身为刑警，宋羽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南禾小时候的模样。
宋羽指腹摩挲过照片，感觉边缘有些凸凹不平，仔细看塞照片的位置发现后面还叠放着张照片，正要抽出，就听浴室水声停止，接着卫生间门哗啦打开，南禾围着浴巾，擦着头上水珠走出浴室。
忽见宋羽坐在床上，南禾微微顿住，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表情明显有厌：“宋队还有翻别人私人物品这习惯？”
“……可以理解为……职业病。”宋羽讪笑得有些尴尬，将钱夹放回原处。
南禾冷哼声，弯腰将床上那堆物件收回包里拉上拉锁：“有事儿？……没事儿麻烦领导出去，我换睡衣。”
“你先换，然后喊我。”宋羽呵呵两声，尬笑着起身退到屋外背倚着墙，明明是他家，此刻却像偷糖被抓的孩童。
三分钟后。
“到底什么事儿？”刚洗过澡，南禾发梢还湿润地滴着水珠，眼睛也更显水光剔透。
宋羽晃晃手上的吹风机：“……不方便弄。这两层塑料袋和保鲜膜也需要解开。”
南禾叹口气，侧身接过吹风机将宋羽让进门。
打开吹风机，南禾调整风力按钮在手上试了试风筒温度，然后摇摆着风筒吹向发间，他修长指尖穿过湿润微凉的发丝，尽量让暖风最大面积吹到头皮，霎时，暖风带着洗发液的沁香弥漫于空气中。
宋羽闭着双眸，感觉身侧的人手指夹着发丝在暖风间轻起轻落，指尖所触及之处，酥酥麻麻地痒，电流般传至四肢百骸，他则安静得像只被主人顺毛中的猫咪，甚至舒服到有些困倦。
他头发经常打理，发丝并不长，很快便干爽板正，宋羽莫名期待能延长些时间。
“袭击你的运动装和黑衣人明显是同一人，他接连刺杀李鑫，这里面问题很大。”南禾缠着风筒线，声音轻而阴郁。
宋羽回过神喔了声接道：“想弄清楚真相，还是要先抓到李鑫。一个个抓，谁都跑不掉。时间不早了，睡吧。”
麻药劲儿过后缝针伤口处撕裂胀痛感觉，宋羽回到房间服下止痛药躺床上，竟破天荒很快睡着。
云障明月，夜色阴霾，注定第二日不是什么好天气。
次日。
介于前一日宋羽负伤去医院缝针，公孙翰带着人马杀回刑警队熬夜调监控全城搜索跑掉的两个人。
南禾紧随着宋羽进门就见办公室桌椅上七扭八歪睡倒一片，剩余的则顶着黑眼圈搜索监控信息，见到队长进来，那几名警员忙纷纷起身关心地询问宋羽伤势。
“宋队，伤怎么样，惨提蜈蚣纹？”公孙翰忙到嘴干裂起皮，还不忘怏怏状戏谑道。
宋羽摆摆手惨笑着问：“那把匕首上提取到指纹没？”
公孙翰耸耸肩：“对方带着医用手套，上面只有南禾指纹，并无未知嫌疑人的。”
预料之内。
“DNA呢？上面的血迹检测。”宋羽不死心又问。
“检测出两组DNA图谱，排除宋队你的，另一组温法医已经在DNA数据库比对完毕，目前没有对应图谱。”
宋羽闷声长叹口气。
吕琳泡好杯热茶递给公孙翰，顺便安慰到：“数据库毕竟只有部分数据，比对失败很正常，别泄气，数据存档，早晚能抓到他。”
“找到新线索！城南收费站监控半夜拍到李鑫驾驶着他那台面包车路过！”景舟放下电话，亮脆地嗓音满是兴奋。
宋羽眼神微亮：“面包车？！”
景舟流星赶月地凑到宋羽身旁道：“是呢，这小子滑头的不得了，宋队你不是让我们在周边找他那台面包车么？大家转几圈也没发现。好家伙，你猜这货把车藏哪儿了？”
宋羽：“？”
“他把车藏在对面洗车店外的停车场，丫的！”景舟忍不住骂句又道：“车子下匝道正在顺乡道向西南方向驶去。”
公孙翰脸颊肉立马一抖：“臭小子太狡猾，那个方向不但是两市交汇处，且都是山，这进了山可再就不好找。”
公孙翰紧张地瞅着宋羽。
“没错，不能再耽搁，即刻行动！”
两人配合这么多年，早已默契无间。
“这就去报告钱局，联合各部门拦截！”公孙翰急忙放下水杯，没时间理会漾洒出的那摊茶水。
见宋羽点头同意后，公孙翰直奔局长办公室。
“宋队你来看！”南禾已经打开电脑调出宁泉市卫星地图指着一处：“这里。”
“这个出口怎么没有收费站？”宋羽对着蛛网般的街巷一眼看出端倪。
谷乐揉着眼眶走到近处瞅眼屏幕地图：“那是一段废弃公路，原本要修通往郊区景区的直达路线，后期规划更改，这条路就没有再修，就属于老百姓口中的那种土道。”
昨晚公孙翰便电话通知了谷乐李鑫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事情。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考虑到谷乐是市局派来辅助并案协查的，还是将整个事件跟他挑重点讲一些。
得知宋羽负伤，谷乐连夜赶过来帮忙，毕竟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在宋羽不在的情况下帮了公孙翰不少。
宋羽后背陡然一僵：“也就是说从这里也可以出城？”
“没错。”谷乐点头肯定到。“沿途几乎没监控，开到这里，几乎就等于不好找了。”
宋羽随手拿起桌上笔，在临近电脑屏幕处左右划过：“小舟你赶紧告诉副队，这条路也需要钱局通知交管拦截时注意布控！”
“这就去！”景舟脚步不停，回应完便走。
半个小时后，城东分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便只剩下几个内勤女警员和宋羽。
没错，宋羽被钱局‘威胁’着强制留在办公室休息。
钱局在办公室真是含着速效静心丸，全程连连赔不是地挨完宋羽外婆那通夺命电话连环骂。
“钱局也是为你好，哪有刚缝完十几针半残着出外勤的。听话，赶紧喝。”吕琳递给宋羽一大杯红糖水。
“……琳姐这是……照顾月子？”宋羽头顶三条线。
“贫嘴~！流那老多血，赶紧喝，喝完把这个补血口服液也喝掉，还有那大枣，嚼几颗。这可全都是钱局布置给我的任务，你就安心吃吃喝喝，犯罪嫌疑人肯定能抓回来，有公孙翰、谷乐盯着呢，你徒弟也跟着，加上那么多部门配合，你少操心……”
宋羽耳边听着吕琳絮叨地安抚，身子却将椅子转对着窗户，眼睛瞟向窗外，不知在思量什么。
窗外，天突然转阴，天地间诡异地泛黄，黄沙蒙蒙，狂风卷着砂石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沙尘暴席卷宁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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