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行凶缘由
审讯室内，李鑫被子弹打穿那条腿直挺挺向前伸着，手腕也和南禾一样缠满绷带。整个人比起证件照中的样子略显邋遢，眼神也更阴冷些。
相比妹妹李淼的温婉气质，初中毕业便辍学打工的李鑫更为粗犷糙汉些，社会气比较重。
南禾将物证袋放在审讯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赵晶晶身子坐得笔挺，已经做好记录准备。
宋羽放下水杯，淡声道：“开始吧……”
李鑫眼白居多的眼珠一瞥，轻飘飘落在南禾额头那圈医药绷带处，旋即又移开视线低首看向手铐。
“姓名？”
“你们不是都知道么？”对方抬起头没好气怼到。
南禾又重复一遍：“姓名？”
“李鑫，30岁，没有固定住处。”环锁在审讯椅中的人舌尖舔过腮，语气十分不削。
“程序很熟。”
“电视剧都这么演。”
南禾轻哼声：“行，那肯定知道警方为何闹这么大动静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没什么好说，该怎么判怎么判，活着本就没意思。我认得你，悬崖那里你就该松开手，大家都安逸。”
结合公孙翰吐露的只言片语，宋羽闻言心里大概猜出一二，侧身眼神冷淡锐利地看向南禾，转看到李鑫那半死不活的神态，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
“对于违法者，能够决定生死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法律。”南禾拿起两张从恐怖屋购票处获取的视频截图：“这个背黑色双肩包的人是你吧？本月三号傍晚，你去恐怖屋做什么?”
李鑫上身凑前眯眼看一眼照片，呲鼻讥笑一声，挑挑眉，上身后倾靠着椅背，并未回答。
南禾也不恼，继续问：“从这两张对比图看很明显，你的背包在进去时是鼓起状，出来时明显瘪掉。你在场馆丢弃了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丢弃什么？”李鑫反问。
“李鑫，现在是警察在向你问询，如实回答！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向志勇的头颅，很明显这不是巧合。警方已经按程序羁押了你父母，所以不要企图隐瞒任何做过的事，警方现已掌握大量证据能证明你现在是九零一分尸案主要犯罪嫌疑人。”
南禾语调平缓，但严厉却不减半分，有着针尖刺入皮肤的压迫感。
两人边对话，边互相观察。
“我们再说说曲染。”南禾又将曲染尸体照片摊开分别展示给李鑫看：“经法医鉴定，勒死她的过程中凶手被抓伤了手臂，并在死者指甲中意外留下皮肤组织，比对DNA很容易，几个小时的事儿。还需要继续展示其他证据么？多得很……”
实际上后期检测中和小荣法医当时说的一样，并没有提取出有效的DNA数据。但嫌疑人并不会知晓到这些细节。
李鑫扭头啐口唾沫厉声道：“凶手？！你们特么的还好意思跟我说凶手！四年了……四年你们抓着个屁了！”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一点儿不后悔！你们说的那个向什么，他的头就是我故意扔在街角巷的。就是要提醒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我妹妹枉死的！你们什么都不是！屁都不是！抓不到凶手，那我就自己来！”
“曲染也是我杀的，这个贱|人！我承认我后悔了……后悔没四年前就杀死她！”李鑫突然像炮仗库炸了般一顿持续输出。
“当我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四年前她撒了谎！她撒谎！我拔掉她四个指甲，扔马桶里冲走。她哭着讲出实情，出事当天我妹妹本来不想陪她去的，曲染却仗着拿捏我妹妹性子容易心软，偏把我妹拉去陪着！”
“既然她都老实交代，还要被勒死？为什么不选择带到刑警队补充案情？”
“为什么勒死她？呵呵，怎么说呢……”李鑫摊开的双手紧攥成拳：“我想要看着她在我手下无用挣扎着一点点断气，眼里惊恐、绝望……到不再有光……”
“我妹妹经历过的，她统统都应该经历一遍！只恨不能杀她千次、万次！”
李鑫撕心裂肺地控诉声似魔鬼在地狱中嘶吼。
“他与你妹的案子并无关系，何必残忍伤及无辜？”久未说话的宋羽晃晃手上向志勇的证件照。
“他啊！算他倒霉。本来第二天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物证。没想到就撞上这家伙晃晃悠悠进了门。”
“这货还以为我绿了他，哈哈，真搞笑！我也没想到他怎么那么垃圾，几下就被我用绳子勒死掉。没有箱子能装他，于是就在卫生间把他分解掉。现在保洁用品确实给力，收拾完几乎看不出来。我父母看到很害怕，最后还是帮着处理掉一部分。我把上肢随便扔在一工地就是想让你们发现的。然后又把头弄成四年前凶案的样子扔到街角巷。”
“原本是想借此提醒你们这些废物继续破案的同时引出那个垃圾，一石二鸟，多完美！”
“你们根本体会不到我和家人心里有多痛苦！警察懂个屁！”
“我不懂？！呵~”宋羽鼻腔中发出轻不可闻地冷哼：“同一天，有名警察！他为了抓住杀害你姐姐的凶手而殉职！你却在这里质疑警察的办案能力和决心！”
“他什么都不是！他没有救下我妹妹，没有！他就是个废物！”
“乱讲！”南禾厉声反驳，腾地愤然起身怒冲至李鑫面前，完全不顾及右手有伤，攥拳挥起……
“南禾！”速度太快，宋羽发现已来不及阻拦。
李鑫抬起头，直直地迎面盯着南禾：“来呀！打我！打啊！”
紧攥的拳头停在距李鑫鼻梁半寸之处，颤抖着转而狠狠砸在桌子上，木桌被震开一道裂痕。
旁边的赵晶晶惊出身冷汗，这拳下去准打出个处分。
宋羽长长吐出口闷在胸口的浊气。
他一直觉得南禾的性子很难捉摸，大多时间是安静且沉稳的，极少有暴怒的时候，似乎每次触及到旧案，准确说是涉及到段启年的时候就会情绪不稳。
公孙翰之前说过南禾曾因刘聘口无遮拦评论段队而骂人，那时候他才刚来刑警队不久。
宋羽睨着南禾侧颜大脑飞速运转着。
从时间上看，南禾应该和段启年并无交集，师傅段队牺牲的时候南禾并不在队里，按时间推，那时候他应是还在上高中。
两人是亲属关系？档案并无体现。
段启年牺牲时候还是单身狗，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所以……到底什么原因让南禾对旧案如此上心？
相比妹妹李淼的温婉气质，初中毕业便辍学打工的李鑫更为粗犷糙汉些，社会气比较重。
南禾将物证袋放在审讯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赵晶晶身子坐得笔挺，已经做好记录准备。
宋羽放下水杯，淡声道：“开始吧……”
李鑫眼白居多的眼珠一瞥，轻飘飘落在南禾额头那圈医药绷带处，旋即又移开视线低首看向手铐。
“姓名？”
“你们不是都知道么？”对方抬起头没好气怼到。
南禾又重复一遍：“姓名？”
“李鑫，30岁，没有固定住处。”环锁在审讯椅中的人舌尖舔过腮，语气十分不削。
“程序很熟。”
“电视剧都这么演。”
南禾轻哼声：“行，那肯定知道警方为何闹这么大动静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没什么好说，该怎么判怎么判，活着本就没意思。我认得你，悬崖那里你就该松开手，大家都安逸。”
结合公孙翰吐露的只言片语，宋羽闻言心里大概猜出一二，侧身眼神冷淡锐利地看向南禾，转看到李鑫那半死不活的神态，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
“对于违法者，能够决定生死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法律。”南禾拿起两张从恐怖屋购票处获取的视频截图：“这个背黑色双肩包的人是你吧？本月三号傍晚，你去恐怖屋做什么?”
李鑫上身凑前眯眼看一眼照片，呲鼻讥笑一声，挑挑眉，上身后倾靠着椅背，并未回答。
南禾也不恼，继续问：“从这两张对比图看很明显，你的背包在进去时是鼓起状，出来时明显瘪掉。你在场馆丢弃了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丢弃什么？”李鑫反问。
“李鑫，现在是警察在向你问询，如实回答！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向志勇的头颅，很明显这不是巧合。警方已经按程序羁押了你父母，所以不要企图隐瞒任何做过的事，警方现已掌握大量证据能证明你现在是九零一分尸案主要犯罪嫌疑人。”
南禾语调平缓，但严厉却不减半分，有着针尖刺入皮肤的压迫感。
两人边对话，边互相观察。
“我们再说说曲染。”南禾又将曲染尸体照片摊开分别展示给李鑫看：“经法医鉴定，勒死她的过程中凶手被抓伤了手臂，并在死者指甲中意外留下皮肤组织，比对DNA很容易，几个小时的事儿。还需要继续展示其他证据么？多得很……”
实际上后期检测中和小荣法医当时说的一样，并没有提取出有效的DNA数据。但嫌疑人并不会知晓到这些细节。
李鑫扭头啐口唾沫厉声道：“凶手？！你们特么的还好意思跟我说凶手！四年了……四年你们抓着个屁了！”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一点儿不后悔！你们说的那个向什么，他的头就是我故意扔在街角巷的。就是要提醒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我妹妹枉死的！你们什么都不是！屁都不是！抓不到凶手，那我就自己来！”
“曲染也是我杀的，这个贱|人！我承认我后悔了……后悔没四年前就杀死她！”李鑫突然像炮仗库炸了般一顿持续输出。
“当我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四年前她撒了谎！她撒谎！我拔掉她四个指甲，扔马桶里冲走。她哭着讲出实情，出事当天我妹妹本来不想陪她去的，曲染却仗着拿捏我妹妹性子容易心软，偏把我妹拉去陪着！”
“既然她都老实交代，还要被勒死？为什么不选择带到刑警队补充案情？”
“为什么勒死她？呵呵，怎么说呢……”李鑫摊开的双手紧攥成拳：“我想要看着她在我手下无用挣扎着一点点断气，眼里惊恐、绝望……到不再有光……”
“我妹妹经历过的，她统统都应该经历一遍！只恨不能杀她千次、万次！”
李鑫撕心裂肺地控诉声似魔鬼在地狱中嘶吼。
“他与你妹的案子并无关系，何必残忍伤及无辜？”久未说话的宋羽晃晃手上向志勇的证件照。
“他啊！算他倒霉。本来第二天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物证。没想到就撞上这家伙晃晃悠悠进了门。”
“这货还以为我绿了他，哈哈，真搞笑！我也没想到他怎么那么垃圾，几下就被我用绳子勒死掉。没有箱子能装他，于是就在卫生间把他分解掉。现在保洁用品确实给力，收拾完几乎看不出来。我父母看到很害怕，最后还是帮着处理掉一部分。我把上肢随便扔在一工地就是想让你们发现的。然后又把头弄成四年前凶案的样子扔到街角巷。”
“原本是想借此提醒你们这些废物继续破案的同时引出那个垃圾，一石二鸟，多完美！”
“你们根本体会不到我和家人心里有多痛苦！警察懂个屁！”
“我不懂？！呵~”宋羽鼻腔中发出轻不可闻地冷哼：“同一天，有名警察！他为了抓住杀害你姐姐的凶手而殉职！你却在这里质疑警察的办案能力和决心！”
“他什么都不是！他没有救下我妹妹，没有！他就是个废物！”
“乱讲！”南禾厉声反驳，腾地愤然起身怒冲至李鑫面前，完全不顾及右手有伤，攥拳挥起……
“南禾！”速度太快，宋羽发现已来不及阻拦。
李鑫抬起头，直直地迎面盯着南禾：“来呀！打我！打啊！”
紧攥的拳头停在距李鑫鼻梁半寸之处，颤抖着转而狠狠砸在桌子上，木桌被震开一道裂痕。
旁边的赵晶晶惊出身冷汗，这拳下去准打出个处分。
宋羽长长吐出口闷在胸口的浊气。
他一直觉得南禾的性子很难捉摸，大多时间是安静且沉稳的，极少有暴怒的时候，似乎每次触及到旧案，准确说是涉及到段启年的时候就会情绪不稳。
公孙翰之前说过南禾曾因刘聘口无遮拦评论段队而骂人，那时候他才刚来刑警队不久。
宋羽睨着南禾侧颜大脑飞速运转着。
从时间上看，南禾应该和段启年并无交集，师傅段队牺牲的时候南禾并不在队里，按时间推，那时候他应是还在上高中。
两人是亲属关系？档案并无体现。
段启年牺牲时候还是单身狗，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所以……到底什么原因让南禾对旧案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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