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法医线索
一清早南禾睁眼那瞬间大脑飞速经历惊愕、慌张、羞耻、淡然四个过度。
“我艹！”南禾低吟咒骂句。
他知道自己睡态不好，但没料到能糟到这个程度——抢了被子还单腿压着伤员顶头上司腹肌。
唯一庆幸就是宋羽还在睡着，南禾小心翼翼慢动作收板正四肢，把被子重新盖到宋羽身上，才敢翻身缩回到床边长输口气。
最后，他把责任全都怪到开得过低的空调温度，心里才略感减轻负罪感。
身后，宋羽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眸中有笑。
相信南禾此刻如果有第三只眼睛看到这一幕，定然骂句：去他奶奶的负罪感！
六点刚过，两人便前后从宋羽卧室出来，迎面碰上刘妈一脸问号地望着二人。
“刘妈，队里案子急，我们就不在家吃早饭了，回头你帮我和奶奶说一声。还有，客卧水龙头裂开了，麻烦通知物业帮忙修一下。”
“……好，好的。”刘妈连连点头。
二人先后下楼后，刘妈独自去到客房，看着满地狼藉疑惑着自语：“啧~昨天整理房间时水龙头明明是好用的……这么好的质量……怎么就坏了呢？”
刘妈满肚疑惑在三个小时后有了答案。
物业维修师傅喝着刘妈递过来的水，擦擦汗道：“已经换好了新的，可以正常使用。我还是第一次修这个品牌的水龙头，贵有贵的道理，这次如果不是人为损坏，短时间很难遇到使用坏的。”
刘妈汗颜：“……人为……损坏？！”
***
五天后，宁泉市公安局法医所。
“还有点工作要忙，稍等下，冰箱里有吃的，你们自己拿。”温俊只是淡淡瞟了眼来的三个老熟人，便又低头专心忙起来。
这个月，拜城东区刑警队所赐，整个法医所就没空闲过，大案小案接连不断，在编的几个法医、助理累倒两个不说，实习生还受牵连吓跑仨。
温俊作为主任，只得住在单位，连续无黑白地加班，人也消瘦一圈，英俊的侧脸看过去棱角轮廓更为明显。
“你先忙。”宋羽找个舒服位置坐下。
南禾也不打算吃任何东西。众所周知，法医的冰箱还是不要乱翻，里面不一定放着什么，进了法医所这个门，放什么都算不上奇怪。
但总有那么几个犟种、显眼包不听劝，比如公孙翰。
噫！！
三秒后：“艹！温美人你这都特么胡乱塞的什么！”
南禾低头憋笑着听宋羽戏谑地低骂了声：“傻|逼。”
公孙翰正想着把带来的香菜放冰箱里保鲜，刚开柜门就看里面齐齐放着两块尸块，吓得他赶紧‘砰’地关紧冰箱门。
“你那边案件进度怎么样？”温俊就像没听到公孙翰的声嘶力竭般若无其事问，头都不抬。
“不乐观。现场勘查死者身份完全没进展。附近村民都没见过可疑人员。”宋羽语气低沉：“只好来你这里蹭线索。”
温俊起身从恒温冷柜中拿出个不锈钢托盘：“我已经尽力从里面挑出来三十多块骨骼，用网筛初步挑选后，找到块相对完整的掌骨。”
“牛B!”公孙翰已经关上冰箱洗完手在裤子上蹭着，又恢复吊儿郎当样。
“别太乐观，这块6厘米长的掌骨可能很难起到什么大作用。根本分不出左右手，最多能推断死者身高在一米五三至一米六三之间。”
公孙翰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悻悻道：“身高跨度有些大。”
“都说了没什么参考价值。”温俊回身将掌骨复位。
“温主任，再次精筛后，找到了这个，疑似死者牙齿。”荣可欣用镊子小心夹着一颗焦黑的石子样式说。
三人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个一直没出声的小荣法医。
温俊仔细将黑色浮灰清洗掉放在观察仪器上，那枚石子终于恢复原本样子。
“没错，看这个磨损程度，死者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以上。而且……”
宋羽眉心跳了跳：“怎么？”
温俊略加思索后缓声道：“发现了玫瑰齿。”
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神情错愕。
南禾嘶地吸了口气：“是窒息死亡？”
“没错。”温俊指着牙齿：“看牙釉质部分。”
公孙翰眨眨眼：“死者吸烟？熏这么黄。”
“不，是氟斑牙。”温俊轻声否定。
公孙翰：“唔，含氟牙膏用多了。”
温俊：“也可能是饮用水。毕竟我们当地有些地方岩石、土壤中含氟量过高，会导致饮用水含氟量超标。”
宋羽掏出手机：“这就联系水源高氟区域的警局协查失踪人口。”
“别急，还有线索，灰烬中还发现钩状小铁环，太小，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荣可欣又拿出另个托盘补充道。
公孙翰抻着脖子：“土中混入的垃圾吧？”
“应该不是，找到不止一个，喏，一共三个。”
公孙翰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小？看起来还挺精细。没见过。”
荣可欣冷嘲：“装什么纯情。”
“嘿，小荣法医，你怎么还人身攻击？！我有多纯情，大家不是……有目共睹的嘛？”
“这是女性内衣后侧的钩子，小号一般三枚，大号四枚。怎么，没解过？”
“……乱讲！啧~你一个女孩子，大咧咧地也不害羞。”公孙翰耳梢发热，挥手作扇，尴尬地看向温俊。
“那就是说，这是个胸小的女性受害者？”南禾神情复杂地望着小荣法医。
荣可欣噗嗤一笑：“也说不准，说不定还有我们没找到的。”
南禾：“抱歉，没想周全……。确实有这个可能。”
“正常，毕竟仅这个屋就整整单身汪四只。”公孙翰得意地暗哼声继续道：“别急，案子终会破，另一半也会有滴~”
南禾摆摆手：“我想做人，不想当狗，单身狗也不愿意。”
“……有？”宋羽插言，冷眼睥睨地盯着南禾。
南禾被他盯得不自在，低头揉着鼻梁尬笑：“我？！怎么可能~谁家能把姑娘放心交给个没权没钱没房的‘三无’小警察，少打趣我。”
“不如换个思维。”宋羽顿了顿，南禾下意识睨过去，与他对视，只听他低头整理着右臂上的纱布慢悠悠道：“遇到有权有钱有房的，把自己嫁掉。”
“哟呵~思维这么一打开，豁然开朗！是吧？”公孙翰嬉笑着单手拍下温俊的肩膀，温俊忙着手上的活计，神情不为所动。
南禾嗤笑声，脱口而出：“那等宋队入赘的时候，一定通知我，给你包大红包，恭喜你嫁出去。”
噫！！
堂堂城东区刑警支队队长宋羽，被入职未满月小警员怼到吃瘪，前所未见！
公孙翰想笑人又怂，紧咬着唇，憋的腹腔上下颤动。
倒是宋羽少见的眉眼笑开，看上去被怼了竟还心情不错。
“你那份免了，攒着算嫁妆。”
果然，铁齿钢牙宋支队，话赶话这方面让不了一点儿。
小荣法医翻着白眼默默溜走，心道：赶紧远离刑警队这些单疯了的人。
“我艹！”南禾低吟咒骂句。
他知道自己睡态不好，但没料到能糟到这个程度——抢了被子还单腿压着伤员顶头上司腹肌。
唯一庆幸就是宋羽还在睡着，南禾小心翼翼慢动作收板正四肢，把被子重新盖到宋羽身上，才敢翻身缩回到床边长输口气。
最后，他把责任全都怪到开得过低的空调温度，心里才略感减轻负罪感。
身后，宋羽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眸中有笑。
相信南禾此刻如果有第三只眼睛看到这一幕，定然骂句：去他奶奶的负罪感！
六点刚过，两人便前后从宋羽卧室出来，迎面碰上刘妈一脸问号地望着二人。
“刘妈，队里案子急，我们就不在家吃早饭了，回头你帮我和奶奶说一声。还有，客卧水龙头裂开了，麻烦通知物业帮忙修一下。”
“……好，好的。”刘妈连连点头。
二人先后下楼后，刘妈独自去到客房，看着满地狼藉疑惑着自语：“啧~昨天整理房间时水龙头明明是好用的……这么好的质量……怎么就坏了呢？”
刘妈满肚疑惑在三个小时后有了答案。
物业维修师傅喝着刘妈递过来的水，擦擦汗道：“已经换好了新的，可以正常使用。我还是第一次修这个品牌的水龙头，贵有贵的道理，这次如果不是人为损坏，短时间很难遇到使用坏的。”
刘妈汗颜：“……人为……损坏？！”
***
五天后，宁泉市公安局法医所。
“还有点工作要忙，稍等下，冰箱里有吃的，你们自己拿。”温俊只是淡淡瞟了眼来的三个老熟人，便又低头专心忙起来。
这个月，拜城东区刑警队所赐，整个法医所就没空闲过，大案小案接连不断，在编的几个法医、助理累倒两个不说，实习生还受牵连吓跑仨。
温俊作为主任，只得住在单位，连续无黑白地加班，人也消瘦一圈，英俊的侧脸看过去棱角轮廓更为明显。
“你先忙。”宋羽找个舒服位置坐下。
南禾也不打算吃任何东西。众所周知，法医的冰箱还是不要乱翻，里面不一定放着什么，进了法医所这个门，放什么都算不上奇怪。
但总有那么几个犟种、显眼包不听劝，比如公孙翰。
噫！！
三秒后：“艹！温美人你这都特么胡乱塞的什么！”
南禾低头憋笑着听宋羽戏谑地低骂了声：“傻|逼。”
公孙翰正想着把带来的香菜放冰箱里保鲜，刚开柜门就看里面齐齐放着两块尸块，吓得他赶紧‘砰’地关紧冰箱门。
“你那边案件进度怎么样？”温俊就像没听到公孙翰的声嘶力竭般若无其事问，头都不抬。
“不乐观。现场勘查死者身份完全没进展。附近村民都没见过可疑人员。”宋羽语气低沉：“只好来你这里蹭线索。”
温俊起身从恒温冷柜中拿出个不锈钢托盘：“我已经尽力从里面挑出来三十多块骨骼，用网筛初步挑选后，找到块相对完整的掌骨。”
“牛B!”公孙翰已经关上冰箱洗完手在裤子上蹭着，又恢复吊儿郎当样。
“别太乐观，这块6厘米长的掌骨可能很难起到什么大作用。根本分不出左右手，最多能推断死者身高在一米五三至一米六三之间。”
公孙翰反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悻悻道：“身高跨度有些大。”
“都说了没什么参考价值。”温俊回身将掌骨复位。
“温主任，再次精筛后，找到了这个，疑似死者牙齿。”荣可欣用镊子小心夹着一颗焦黑的石子样式说。
三人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个一直没出声的小荣法医。
温俊仔细将黑色浮灰清洗掉放在观察仪器上，那枚石子终于恢复原本样子。
“没错，看这个磨损程度，死者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以上。而且……”
宋羽眉心跳了跳：“怎么？”
温俊略加思索后缓声道：“发现了玫瑰齿。”
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神情错愕。
南禾嘶地吸了口气：“是窒息死亡？”
“没错。”温俊指着牙齿：“看牙釉质部分。”
公孙翰眨眨眼：“死者吸烟？熏这么黄。”
“不，是氟斑牙。”温俊轻声否定。
公孙翰：“唔，含氟牙膏用多了。”
温俊：“也可能是饮用水。毕竟我们当地有些地方岩石、土壤中含氟量过高，会导致饮用水含氟量超标。”
宋羽掏出手机：“这就联系水源高氟区域的警局协查失踪人口。”
“别急，还有线索，灰烬中还发现钩状小铁环，太小，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荣可欣又拿出另个托盘补充道。
公孙翰抻着脖子：“土中混入的垃圾吧？”
“应该不是，找到不止一个，喏，一共三个。”
公孙翰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小？看起来还挺精细。没见过。”
荣可欣冷嘲：“装什么纯情。”
“嘿，小荣法医，你怎么还人身攻击？！我有多纯情，大家不是……有目共睹的嘛？”
“这是女性内衣后侧的钩子，小号一般三枚，大号四枚。怎么，没解过？”
“……乱讲！啧~你一个女孩子，大咧咧地也不害羞。”公孙翰耳梢发热，挥手作扇，尴尬地看向温俊。
“那就是说，这是个胸小的女性受害者？”南禾神情复杂地望着小荣法医。
荣可欣噗嗤一笑：“也说不准，说不定还有我们没找到的。”
南禾：“抱歉，没想周全……。确实有这个可能。”
“正常，毕竟仅这个屋就整整单身汪四只。”公孙翰得意地暗哼声继续道：“别急，案子终会破，另一半也会有滴~”
南禾摆摆手：“我想做人，不想当狗，单身狗也不愿意。”
“……有？”宋羽插言，冷眼睥睨地盯着南禾。
南禾被他盯得不自在，低头揉着鼻梁尬笑：“我？！怎么可能~谁家能把姑娘放心交给个没权没钱没房的‘三无’小警察，少打趣我。”
“不如换个思维。”宋羽顿了顿，南禾下意识睨过去，与他对视，只听他低头整理着右臂上的纱布慢悠悠道：“遇到有权有钱有房的，把自己嫁掉。”
“哟呵~思维这么一打开，豁然开朗！是吧？”公孙翰嬉笑着单手拍下温俊的肩膀，温俊忙着手上的活计，神情不为所动。
南禾嗤笑声，脱口而出：“那等宋队入赘的时候，一定通知我，给你包大红包，恭喜你嫁出去。”
噫！！
堂堂城东区刑警支队队长宋羽，被入职未满月小警员怼到吃瘪，前所未见！
公孙翰想笑人又怂，紧咬着唇，憋的腹腔上下颤动。
倒是宋羽少见的眉眼笑开，看上去被怼了竟还心情不错。
“你那份免了，攒着算嫁妆。”
果然，铁齿钢牙宋支队，话赶话这方面让不了一点儿。
小荣法医翻着白眼默默溜走，心道：赶紧远离刑警队这些单疯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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