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霍斯年在“阜星学院”的门口来回踱步，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点戏剧化，还有点惊心动魄，就算他有个大心脏，也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这次回国，他最大的感受便是与国外发展相比的落后，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国民思想。尽管因时局稳定，沪城发展的极为繁华，经济文化交流往来频繁，各种新式建筑鳞次栉比，名流汇集的社交圈往来活跃，人文思想火花碰撞，大有百家争鸣之态，并一跃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但民风相对开放的世态之下，仍然摆脱不了封建思想荼毒的影子。
比如，但凡经济条件允许，男子三妻四妾还是十分普遍。女子虽然可以上学读书，但这样的家庭非富即贵，这样的幸运也不会发生在每一个女子的身上。
大多女子过了十六岁还是会听从家里安排觅得良人婚配，抛头露面谋得一份正经工作的少之又少，即便有年纪轻轻出来工作的，多半家庭条件差，纯为了补贴家用，而工作的地点也多半是灯红酒绿之地，不然就是帮佣帮厨打扫等不被尊重的活计。
霍斯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三点了，下午的课该结束了，怎么稀啦啦的没什么学生出来？可真是怪了！
霍斯年可不像是外表看起来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全都是迷惑他人的伪装。对于他在乎的，想得到的，他总是心思缜密，有备而来，伺机而动。
霍斯年吃过午饭，便急匆匆赶到了学校门口。上午分别的时候，他忘了问小丫头何时下课了，他料想才两点半，时间还早，应该不会扑个空。
本就生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避过安保盘查，顺利溜进校园的霍斯年可一点没闲着，信庭闲步慢悠悠地进了教学楼。他瞄了一眼立在大厅的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女班课表，最后一堂课结束时间为15：00。
还好，时间刚刚好，他又悠然地在学校里左看看右瞧瞧，便顺着大路，出了学校，准备在校门口再截个胡，给那小丫头来个今天的双倍惊喜。
“同学，打扰一下。”一位看起来与沈云舒年纪相仿的女学生刚走出校门，便被霍斯年拦住了。见他长的英俊不像是有意骚扰，女学生便没有觉得反感，停下了脚步。
“你是大学部女班的么，请问你们这是已经下课了吗？”
“是啊！已经下课了！”
“那为何不见几个人出来？”
“哦，今天下午好多同学都去示威游行了。”
“去的哪里？”
“日本领事馆……”
霍斯年眉头一紧，他预感不妙，慌乱中忘了道谢，便飞也似的加快脚步朝着领事馆的方向奔去。
上午一到校，沈云舒的三两个同窗小姐妹便聚拢过来，纷纷表达了对她身体健康的关心。之余，她们窃窃私语着，交换着不知何处听来的八卦和小秘密。
“悦溪，你请假这几天，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大事……”说话的是穆婷，典当行老板的女儿
“嗯？什么大事？”
“就是，那个，那个……”穆婷支支吾吾起来。
“听说一个女孩被一个日本学生侮辱了……”欧晓茹这个大虎妞抢先一步说道。
“然后呢？”
“哪有然后啊！听说那个日本人毫发未伤，有个日领馆当大官的父亲，被警局抓了又放了！女孩子真的太惨了……”欧晓茹一脸愤愤不平。欧晓茹父亲就在沪城警察局工作，也难怪她知道的如此详细。
“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旁边的燕子一向文静缄默，此时也随声附和着，一脸愤怒。。
“就这么算了？”沈云舒咬着牙，怒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是啊，还能怎么办？”穆婷一脸失望。
“我哥说，他们班同学下午要去日本领事馆示威抗议，你们去不去？”欧晓茹饱含期待地问道。
穆婷和沈云舒异口同声：去！
燕子一向胆小，家境平平的她不敢惹事，怕父亲知道连学都不让她上了。欧晓茹不怕事，她家里在警局有关系，就算犯事了也有人捞，她那愣头青哥哥便是三天两头在警局的牢房里进进出出。
日本领事馆门口的街道上人山人海，许多学生拉起了示威横幅，领头的喊起了口号：交出罪犯，滚出沪城！
沈云舒和她的两个小姐妹此刻便混在游行队伍里，义愤填膺地喊着口号！眼看现场的人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愤怒，就要冲破日本领事馆护卫的防线，事态马上就要失控的时候，沪城警局一支队和沪城军一起赶到了现场。
日护卫队端起的枪暂时放下了，即将扫射向游行队伍的子弹还在膛上。维持秩序的警察朝游行队伍嘶吼着，沪城军将他们围在了中间，站成了一到道人墙，隔开了愤怒的人群和红了眼的日本士兵。
“后退，后退……”
沈云舒她们几个被人流推动着不断后退。但不知为什么，游行队伍里有几个人突然激动起来，试图冲破沪城军的防线，霎时间发生了肢体冲突。
游行队伍一时间乱了秩序，哀嚎四起，沈云舒几个被四散的人流冲散。以她的拳脚功夫，自保肯定没问题，但面对着打架打红了眼且手握枪杆子的男军人，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体力有限，吃亏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沈云舒仰身躲避迎面而来的拳头，却没留意到侧面一支枪杆子要砸到的她额头时，她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拉到了身后，而救她的人却来不及躲闪，枪杆子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侧脸。
那张如雕刻般的帅脸瞬间挂了彩，血顺着霍斯年的额头慢慢流下。沈云舒看着霍斯年，愣怔的几秒，霍斯年一直把她牢牢护在身后，挡了几个拳脚，而后拉着她的手快速跑出了混乱的人群。
梅苑，沈云舒的卧室内，她第一次慌乱地翻找着医药箱。以前，她练拳脚功夫的时候也经常挂点彩，从来不喊疼，自己处理伤口，自己涂药也是不慌不忙。
今天，她的心境有点不一样了。第一次，有个男人，仅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挡在她面前，为她冲锋陷阵，为护她负了伤。这感觉，很奇妙，她形容不出来。
霍斯年一直用一块丝质手帕捂着头，他清楚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看着流了不少血，但也只是表皮伤，未伤及筋骨，不过养一段时间伤口便可愈合。可是沈云舒那心疼的眼神，他可是受用极了。他可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邀功机会，这下他可有正当理由赖着他的未婚妻，跟这小丫头厮磨一阵子了。
沈云舒熟练地为霍斯年处理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霍斯年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静静地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嘿嘿！原来自己的小娇妻眉眼如画，生的如此耐看，流转的眼波，如一汪清泉，秀气高挺的鼻子下，轻抿的唇红，无声地撩拨着霍斯年的心。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亲下去了，不受控地与她亲近……
“好了！”沈云舒低下头收拾她的医药箱，显然她感受到了霍斯年汹涌的爱意，却有心躲避。霍斯年忙转过脸去，掩饰着此刻的尴尬，却紧紧握住了那条带血的手帕。
“谢谢！”沈云舒打破了暧昧与尴尬弥漫的氛围。
“你要怎么谢？”霍斯年面露坏笑。果然在小娇妻面前，正经一秒都算多。
“你想我怎么谢？”
“以身相许！”
“痴心妄想！”
“哎呦……”
“别给我装……”
霍斯年突然抱着头呻吟起来，只见他头上青筋凸起，不像是装痛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沈云舒急了，忙上前查看。
说时迟那时快，霍斯年一把揽住了沈云舒的腰，将她圈坐在了自己腿上，后两手交叠，牢牢箍住了他的小丫头。
“打你，这个流氓！”沈云舒的小拳头只轻轻地落在了霍斯年的身上，他深情地望着她……
此刻她在闹，他在笑，时光正好。
年少不知青梅好！如今娇妻在怀，也无遗憾。
这次回国，他最大的感受便是与国外发展相比的落后，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国民思想。尽管因时局稳定，沪城发展的极为繁华，经济文化交流往来频繁，各种新式建筑鳞次栉比，名流汇集的社交圈往来活跃，人文思想火花碰撞，大有百家争鸣之态，并一跃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但民风相对开放的世态之下，仍然摆脱不了封建思想荼毒的影子。
比如，但凡经济条件允许，男子三妻四妾还是十分普遍。女子虽然可以上学读书，但这样的家庭非富即贵，这样的幸运也不会发生在每一个女子的身上。
大多女子过了十六岁还是会听从家里安排觅得良人婚配，抛头露面谋得一份正经工作的少之又少，即便有年纪轻轻出来工作的，多半家庭条件差，纯为了补贴家用，而工作的地点也多半是灯红酒绿之地，不然就是帮佣帮厨打扫等不被尊重的活计。
霍斯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三点了，下午的课该结束了，怎么稀啦啦的没什么学生出来？可真是怪了！
霍斯年可不像是外表看起来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全都是迷惑他人的伪装。对于他在乎的，想得到的，他总是心思缜密，有备而来，伺机而动。
霍斯年吃过午饭，便急匆匆赶到了学校门口。上午分别的时候，他忘了问小丫头何时下课了，他料想才两点半，时间还早，应该不会扑个空。
本就生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避过安保盘查，顺利溜进校园的霍斯年可一点没闲着，信庭闲步慢悠悠地进了教学楼。他瞄了一眼立在大厅的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女班课表，最后一堂课结束时间为15：00。
还好，时间刚刚好，他又悠然地在学校里左看看右瞧瞧，便顺着大路，出了学校，准备在校门口再截个胡，给那小丫头来个今天的双倍惊喜。
“同学，打扰一下。”一位看起来与沈云舒年纪相仿的女学生刚走出校门，便被霍斯年拦住了。见他长的英俊不像是有意骚扰，女学生便没有觉得反感，停下了脚步。
“你是大学部女班的么，请问你们这是已经下课了吗？”
“是啊！已经下课了！”
“那为何不见几个人出来？”
“哦，今天下午好多同学都去示威游行了。”
“去的哪里？”
“日本领事馆……”
霍斯年眉头一紧，他预感不妙，慌乱中忘了道谢，便飞也似的加快脚步朝着领事馆的方向奔去。
上午一到校，沈云舒的三两个同窗小姐妹便聚拢过来，纷纷表达了对她身体健康的关心。之余，她们窃窃私语着，交换着不知何处听来的八卦和小秘密。
“悦溪，你请假这几天，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大事……”说话的是穆婷，典当行老板的女儿
“嗯？什么大事？”
“就是，那个，那个……”穆婷支支吾吾起来。
“听说一个女孩被一个日本学生侮辱了……”欧晓茹这个大虎妞抢先一步说道。
“然后呢？”
“哪有然后啊！听说那个日本人毫发未伤，有个日领馆当大官的父亲，被警局抓了又放了！女孩子真的太惨了……”欧晓茹一脸愤愤不平。欧晓茹父亲就在沪城警察局工作，也难怪她知道的如此详细。
“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旁边的燕子一向文静缄默，此时也随声附和着，一脸愤怒。。
“就这么算了？”沈云舒咬着牙，怒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是啊，还能怎么办？”穆婷一脸失望。
“我哥说，他们班同学下午要去日本领事馆示威抗议，你们去不去？”欧晓茹饱含期待地问道。
穆婷和沈云舒异口同声：去！
燕子一向胆小，家境平平的她不敢惹事，怕父亲知道连学都不让她上了。欧晓茹不怕事，她家里在警局有关系，就算犯事了也有人捞，她那愣头青哥哥便是三天两头在警局的牢房里进进出出。
日本领事馆门口的街道上人山人海，许多学生拉起了示威横幅，领头的喊起了口号：交出罪犯，滚出沪城！
沈云舒和她的两个小姐妹此刻便混在游行队伍里，义愤填膺地喊着口号！眼看现场的人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愤怒，就要冲破日本领事馆护卫的防线，事态马上就要失控的时候，沪城警局一支队和沪城军一起赶到了现场。
日护卫队端起的枪暂时放下了，即将扫射向游行队伍的子弹还在膛上。维持秩序的警察朝游行队伍嘶吼着，沪城军将他们围在了中间，站成了一到道人墙，隔开了愤怒的人群和红了眼的日本士兵。
“后退，后退……”
沈云舒她们几个被人流推动着不断后退。但不知为什么，游行队伍里有几个人突然激动起来，试图冲破沪城军的防线，霎时间发生了肢体冲突。
游行队伍一时间乱了秩序，哀嚎四起，沈云舒几个被四散的人流冲散。以她的拳脚功夫，自保肯定没问题，但面对着打架打红了眼且手握枪杆子的男军人，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体力有限，吃亏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沈云舒仰身躲避迎面而来的拳头，却没留意到侧面一支枪杆子要砸到的她额头时，她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拉到了身后，而救她的人却来不及躲闪，枪杆子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侧脸。
那张如雕刻般的帅脸瞬间挂了彩，血顺着霍斯年的额头慢慢流下。沈云舒看着霍斯年，愣怔的几秒，霍斯年一直把她牢牢护在身后，挡了几个拳脚，而后拉着她的手快速跑出了混乱的人群。
梅苑，沈云舒的卧室内，她第一次慌乱地翻找着医药箱。以前，她练拳脚功夫的时候也经常挂点彩，从来不喊疼，自己处理伤口，自己涂药也是不慌不忙。
今天，她的心境有点不一样了。第一次，有个男人，仅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挡在她面前，为她冲锋陷阵，为护她负了伤。这感觉，很奇妙，她形容不出来。
霍斯年一直用一块丝质手帕捂着头，他清楚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看着流了不少血，但也只是表皮伤，未伤及筋骨，不过养一段时间伤口便可愈合。可是沈云舒那心疼的眼神，他可是受用极了。他可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邀功机会，这下他可有正当理由赖着他的未婚妻，跟这小丫头厮磨一阵子了。
沈云舒熟练地为霍斯年处理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霍斯年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静静地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嘿嘿！原来自己的小娇妻眉眼如画，生的如此耐看，流转的眼波，如一汪清泉，秀气高挺的鼻子下，轻抿的唇红，无声地撩拨着霍斯年的心。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亲下去了，不受控地与她亲近……
“好了！”沈云舒低下头收拾她的医药箱，显然她感受到了霍斯年汹涌的爱意，却有心躲避。霍斯年忙转过脸去，掩饰着此刻的尴尬，却紧紧握住了那条带血的手帕。
“谢谢！”沈云舒打破了暧昧与尴尬弥漫的氛围。
“你要怎么谢？”霍斯年面露坏笑。果然在小娇妻面前，正经一秒都算多。
“你想我怎么谢？”
“以身相许！”
“痴心妄想！”
“哎呦……”
“别给我装……”
霍斯年突然抱着头呻吟起来，只见他头上青筋凸起，不像是装痛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沈云舒急了，忙上前查看。
说时迟那时快，霍斯年一把揽住了沈云舒的腰，将她圈坐在了自己腿上，后两手交叠，牢牢箍住了他的小丫头。
“打你，这个流氓！”沈云舒的小拳头只轻轻地落在了霍斯年的身上，他深情地望着她……
此刻她在闹，他在笑，时光正好。
年少不知青梅好！如今娇妻在怀，也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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