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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粂野匡近

    “富冈先生出门猎鬼去了。”

    蝴蝶忍将一杯热茶放在了苏白面前,蹙了蹙眉:“说是身体健全的人待在这里太浪费,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多去猎杀些恶鬼。”

    蝶屋里来往的继子都是身体健全的剑士,有些过了选拔,有些没过选拔,听完这话后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啊……”晴人端茶杯的手顿了顿:“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忍蹲到他身边,把过长的羽织拢起来,像蝴蝶敛起翅膀:“就像不死川先生一样?啊,我说的不是你的不死川,而是那个……疤痕很多的不死川。

    看上去那么凶狠和不可理喻,但姐姐却说他是个温柔的人呢。”

    “哦?”苏白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八度,眉毛也飞舞起来:“香奈惠说实弥是个温柔的人?”

    什么瓜什么瓜?保熟吗?

    忍却自顾自的说下去:“粂野先生也说,不死川先生浑身看起来脾气最大的就是那张脸了,就像一只河豚一样,一戳就鼓起好大……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性。”

    苏白在脑袋里想象实弥牌河豚——啊,无法想象!那明明就是一个C4啊,一个按钮就能爆炸。

    不过……快告诉我实弥和香奈惠的瓜呀!

    “所以,”苏白装作不经意的发问:“实弥经常来蝶屋吗?”

    “嗯,经常来。实弥先生的战斗方式很独特,常常弄的一身是伤,三天两头被粂野先生带来蝶屋治疗,一般都是姐姐帮他包扎的伤口。”

    啊,那小子就仗着自己是稀血,每次战斗都割伤自己让闻到气味的鬼进入醉酒状态,以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你姐姐呢?”苏白冲她挑挑眉:“你姐姐是什么态度?”

    乐于吃瓜的苏白立志站在鬼杀队吃瓜前线,可他暧昧的态度却让蝴蝶忍误会了。

    “姐姐她,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吧……”她不确定的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侧头向晴人轻眨左眼:“不过如果是苏白哥你的话,我十分支持哦!”

    苏白一脸懵逼:“我......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你姐姐呢?虽然我是对香奈惠有好感啦,但是这建立在认识了很久的基础上,同一信念的渲染下,我很难不对她心怀好感吧。”

    “鬼杀队的剑士们应该没有人不喜欢香奈惠吧,她有一颗金子般纯真的心。就连看上去很高傲的音柱宇髓天元,都对香奈惠心怀好感。但是这种好感……”

    他抬起头,看向正在和继子们微笑的香奈惠:“是男女之情吗?应该不是。”

    “姐姐……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蝴蝶忍环抱着膝盖,把小脑袋搭在胳膊上:“所以我希望她能幸福。我曾经想过把这种幸福寄托在苏白哥你的身上,却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自己的幸福怎么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苏白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虽然我承认我这个人是挺优秀的啦,但是自己的幸福还得靠自己去争取,香奈惠也是,小忍也是哦。”

    “苏白哥你呢?”

    “我?虽然五斗师傅催的很急,但是恶鬼未除,我实在是没心思谈情说爱。”

    更何况……

    苏白蓝色的眸子暗下去,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要离开的......

    外面的鎹鸦扑棱棱的飞进来,蝶屋又恢复了有条不紊的忙碌。

    伤者被隐搬下战场,运到蝶屋,再由这些年轻的女孩们进行与阎王的生死交锋。

    晴人去看了依旧昏迷不醒的锖兔,他的状态好了一些。

    听小忍说从今天早上开始锖兔就肿得像个发面馒头,还是多亏了“常中”,他的生命体征才能稳定下来。

    真菰在边上守了一夜,见他进来憔悴的点点头:“苏白哥……义勇呢?”

    “出去杀鬼了,他的心里不好受。”

    苏白退出门去,站在廊下叹了口气。

    “……实弥大人斩杀了下弦之壹,可匡近大人……”

    堂下浑身血污的隐把受伤的剑士放在蝶屋的担架上,低声和蝴蝶忍说道。

    忍捂住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粂野先生……亡故了?”

    “不是!”那隐连忙摇头:“我们离开的时候匡近大人已经快不行了,虽然距离蝶屋不远,但是搬运的话匡近大人很可能就死在途中……”

    “这是什么意思?!”苏白皱着眉大步走来:“所以你们就把他留在那儿等死?”

    “星柱大人……”

    “匡近什么地方受了伤?”

    “被恶鬼洞穿了腹部……”

    “忍,带上你的药箱!”晴人狠狠一皱眉头,打断他的话:“我们去找病人!”

    蝴蝶忍快速的点头,抓住路过的一名继子交代情况后,抱着一个硕大的药箱飞奔出来。

    腹部受伤,也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星海早已就位,它已经做好准备为苏白指引前方的道路。

    “跳上来!”苏白单膝跪地,让蝴蝶忍爬在他的背上。

    还好忍的体重很轻,比那一背篼的寿司还要轻。

    白发剑士一手托住少女背部,一手做拔刀式,微躬身形,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化作了一道流光。

    村庄外废弃的房屋中,实弥抱着气若游丝的粂野匡近久久沉默不语。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自从母亲离开的那天起,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感觉了,即使身上的伤痕再重,他也每次只是咬紧牙关,绝不露出半点软弱之意。

    实弥努力的深呼吸,怀抱匡近的手不断颤抖。

    “实、弥……”破碎的话语从匡近嘴边溢出:“别那么沮丧……说点别的……我不想让我走在三途川的路上……这么安静。”

    于是实弥努力打起精神,笨拙的说着些脑袋里的事情。

    “你上次问我,星柱小鸟游先生和我是什么关系……”

    “啊……没错……”匡近努力睁大眼睛很努力的听着,可腹部止不住的鲜血还是让他的精神涣散。

    “小鸟游先生……是我和玄弥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走向猎鬼者道路的引路人。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还不是柱……匡近,你在听吗?”

    “……当然……”匡近控制着呼吸,虽然没有人会来救他,但他仍希望能延迟一些死去,实弥不常这么和声和气的跟他说话,他想多听一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也是柱了……”

    实弥顿了顿,然后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鳞泷锖兔和富冈义勇的事情鬼杀队的许多剑士都有听说,实弥也从匡近那里了解了不少。

    同门兄弟俩共同斩杀了一名下弦,做出牺牲的鳞泷锖兔身受重伤,到现在为止还躺在蝶屋昏迷不醒。

    挥刀斩杀恶鬼的富冈义勇不愿接受总部的嘉奖,更不愿接受水柱的头衔。

    为了不那么明显的抗命,带着满脸伤口满世界跑找鬼杀。

    实弥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点评这位同僚的:“傻子。”

    因为玄弥的原因,实弥觉得自己没说出傻/逼这样的话就已经算是有良心了。

    可事情真落在他身上,他又觉得富冈义勇的做法是唯一选择。

    怎么能在队友重伤——甚至死亡的前提下,兴高采烈的去接受总部的嘉奖呢!

    去接受那个坐在了高位上,从不会体恤部下,只会出一张嘴战斗的所谓“主公大人”的褒奖吗?

    “对了……我们不是曾经约定了……”匡近疲惫的眨动眼睛,似乎在回想往日时光:“后成为柱的……要……请先成为柱的人吃饭,吃煮的松软的豆腐牛肉锅……”

    “都到这幅田地了,还在想着吃牛肉锅,你果然是蠢货师兄!”实弥紧紧咬牙,侧过脸,让自己的热泪落在衣襟上。

    “哈……”匡近的眼角露出些得意的笑容:“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他好像实在没力气了,沉默了下去。

    “我说没兴趣。”实弥回答道。

    “啊对……你说没兴趣……”匡近轻笑着:“那你可不能怪我……”

    实弥高高抬起脸,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难道世界上温柔的人都不配得到好结局吗?

    母亲是这样,现在匡近也是这样。

    神明大人,救救他吧,也救救我吧。

    在念出神明大人四个字之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个夜晚仿佛又降临在他的眼前。

    身穿青衫的年轻男人,刀裂破败的木屋窗户,裹挟着蓝紫刀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几乎刚一到达,脸色苍白的苏白就双腿栽倒在地上。

    他的身后一个灵敏的矮小身影跳下来,滑跪在匡近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颈脉后迅速从药箱中掏出各类药物。

    “失血量太大,内脏有多处损伤,现在情况非常危急。”

    蝴蝶忍冷静观察着匡近的状态:“我现在立刻给他做紧急处理,苏白哥……你还有力气吗?通知外面的隐做好准备。”

    苏白强行支撑起疲软的四肢朝屋外走。

    实弥打了个激灵:“匡近他还有救?我来……我——”

    “请你好好的抱着他,不要乱动!我正在给他做紧急处理!”忍紧皱着眉头:“我不确定粂野先生能不能活下去,我只知道在这里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无论如何你们得先把他送往蝶屋,相信医生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忍生气了。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她第一次这么生气。

    实弥愣住了,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苏白通知完隐后僵硬的往回走,还没走到他们身边便绞着腿一跤跌倒在地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准备好担架的隐者走进来查看情况。

    “星柱先生……你还好吗?”那名隐见到躺下了一名柱级剑士,十分慌乱。

    “.......还...好...”

    蝶屋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

    危重病患还没彻底解除危机,另一个危重病患又来到了蝶屋。

    粂野匡近的生命保住了,但是内脏受伤严重。能保住内脏机能就已经够幸运了,至于能不能恢复到伤前战斗水平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实弥没有去管在外面盘旋了很久鎹鸦爽籁,作为同门师弟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如果站在一边阴沉着脸看蝶屋继子们换药也算照顾的话。

    同样放了总部很久鸽子的还有隔壁病床的病患家属富冈义勇。

    一个礼拜后,锖兔转醒。随着伤势恢复,义勇也不再畏真菰如畏虎。

    他在锖兔和真菰的劝导下终于接受了产屋敷耀哉的邀请,前往总部探讨关于“柱”职位的事情。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什么?”苏白用小刀削着苹果,把果肉放碗里推给锖兔,又拿了个真菰洗过的嘎吱嘎吱吃起来。

    “你不知道?你不是柱吗?”锖兔用小刀刀尖刺着碎苹果,看苏白吃的香甜,也坐起身来往嘴里塞。

    “义勇成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你也没差多少了,水柱只有一个,总不能换个名头吧。”

    锖兔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没错。最后总部定下来的是,义勇为柱,我为半柱,除了名号上有差别其他没什么不同——享受同等待遇,同样可以参加柱合会议。”

    嗬,果然,耀哉不会让一个拥有柱实力的剑士待在普通队员的位置上。

    不过……半柱?可真难听啊。

    “义勇什么反应?”

    “说了一堆正常人听不懂的话,总之他觉得柱和半柱的名号应该换一换。在我床头待了好半天,最后让真菰给撵走了。”锖兔努努嘴:“刚才被他那个健忘症鎹鸦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