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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胆子大的实弥

    气温在剑士与鬼的较量中一天天热起来。

    苏白摘下星海腿上挂着的布袋,取出包裹很严实的药剂瓶,想了下后塞在了墙上的收纳柜里。

    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乌黑油亮的勃朗宁手枪,用绒布擦去枪械表面的落尘,新时代的杀器闪烁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枪是苏白通过一位相熟的隐者弄来的,一把勃朗宁,一把威力更大的双管火枪。本来是为了玄弥准备的,那小子从小就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用黄铜弹弓瞄准过他。

    但玄弥嫌弃勃朗宁太小,威力不如双管火枪。在实验中,他发现自己在吞服下鬼的血肉之后可以在射出的子弹上附加血鬼术,就更加对双管火枪爱不释手了,渐渐的更昂贵些的勃朗宁就在抽屉里落了灰。

    直到上次回到锻刀村拜访村长的时候,铁地河源铁珍为他引荐了一个村外的锻造大师,苏白在那位大师那里订制了一批可以灌装紫藤花毒的子弹后,这把枪在他心中才有了最好的去处。

    一手握日轮刀一手握勃朗宁,苏白感觉自己站在里历史两条车轴印之间,产生了微妙的时空交错感。

    片刻的迟疑后,他把枪用绒布包好,连同三排子弹一同塞进了背篼的底部。

    推开门,迎着阳光,在门口等待的两名少年转过身来。

    锖兔和义勇今天要和苏白一起去总

    部,参加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柱合会议。

    义勇破天荒的换上了新羽织,他在原来的旧袍子上加上了鳞泷师傅的水元素,一半碧蓝的水纹,一半代表了他过去执念的暗红色。还在真菰的强迫下把乱糟糟的黑发绑成马尾,现在看起来除了那张紧绷的脸不讨喜外,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帅小伙。

    锖兔的羽织也经过了改动,一半是原先的黄橙绿三色龟甲纹羽织,一半则是同义勇一样的碧蓝水纹羽织。

    两人共分一件羽织居然是义勇的要求,他想要用这个拙劣的方法来表达,他和锖兔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水柱。

    真菰不会生气吗?苏白舔舔嘴角,没好意思说出来这两件羽织像情侣装。

    同样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的还有不死川实弥,他站在总部院内的树下,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凶狠冷漠,敞着队服露出结实的肌肉和一胸口横七竖八的伤痕。

    在苏白走进来的时候,他扭过头来看了眼他的身侧,没见到鸡冠头,冲苏白轻轻点头后,又默默的把脸转过去了。

    直到香奈惠进来,他才重新把脸转过来,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苏白先生早上好~”香奈惠的声音带着些夏日难得的清爽:“不死川先生、富冈先生和鳞泷先生早上好~看来我到的有些慢了~”

    “哟,香奈惠,我今天可以去蝶屋吃饭吗?我无意把你当成厨娘,但是你做的煎鱼茶泡饭真的是太好吃了~”

    “当然可以苏白先生,你说是不是很巧,今天早上小忍才从集市上买了几条鲜鱼呢,我们还在想到底是做鱼汤还是煎鱼呢。”

    “啊,鱼汤也好啊,煎的油酥酥的碾成碎末,放一点点牛奶,加上水炖煮成奶白色的鱼汤后滤掉碎渣。用来煮萝卜,加上嫩豆腐和香菇……”

    “做一锅鱼汤还能剩下一些,用来煎鱼也不错哦~”

    两人讨论的很投入,从中午的饭一直聊到明天的晚餐。

    不死川实弥的脸色越来越黑,锖兔在笑,义勇在发呆。

    “啊对了,我今天中午吃的不多的话,能不能让锖兔和义勇也一起去呢?”晴人摩挲着下巴,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实弥:“实弥要去吗?”

    “我不……”打了个激灵的实弥看向香奈惠,刚想拒绝就被苏白一句话堵住了嘴:“听小忍说过,蝶屋附近的集市有一家做萩饼很好吃哦。”

    香奈惠+萩饼>傲娇的臭脾气,实弥把嘴里的拒绝咽下去,老老实实的点头:“那麻烦花柱大人了。”

    等到搓着手中佛珠的悲鸣屿行冥、背着两柄短刀浑身缀满珠宝的宇髓天元走进来后,院子里就更热闹了。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生机的柱合会议了,”大抵是想到了往日只有自己和苏白的悲惨画面,悲鸣屿又流下泪来:“鬼杀队的柱级越来越多了,太好了……”

    宇髓天元意外的很喜欢锖兔:“多么华丽的发色!能拥有一头粉色头发简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银色的眼睛也很华丽,五颜六色的羽织,帅气的长相,总之就是十分华丽!

    至于这个小子……”他打量着义勇:“脸色也太阴暗了,这样的人是很难找到心仪对象的!我判断没错的话,你还是单身吧!”

    义勇:⊙_⊙猜的很准,但是不想回话。

    没多久,雏衣和日香拉开推拉门,告知大家主公到达,院子里的谈话声消失了,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主公的到来。

    只有不死川实弥,他的情绪并不稳定,甚至被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灼烧的双目通红。

    因为苏白先生的疯狂赶路,加上蝴蝶小姐的医术,本来被判定即将死去的匡近活了过来。

    但是多处的内脏损伤让他即使痊愈了也无法再留在鬼杀队的剑士队伍中,只能选择下放去后勤部队,成为一名隐者。

    实力那么高超的匡近,就这么离开了剑士队伍,再也不能和他一起持刀奋战。

    怒火在实弥的胸中燃烧,尤其是在连苏白先生这么强大的剑士都要对着那位高高站在台阶上的孱弱主公单膝跪下的时候,紧紧攥住拳头的不死川实弥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半张脸都覆盖上瘢痕的产屋敷耀哉,腰板挺的笔直。

    院子里此起彼伏响起的对主公的问候声渐渐消失,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不肯单膝下跪的实弥身上。

    冷汗从实弥的额头浮现,那几个老牌柱级剑士的目光让他牙齿轻颤。

    该死……这就是柱级剑士的威压吗?!好……强大!

    岩柱先生虽然视物不清,却还能准确的找准自己的位置,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上还带着对自己的怜悯。

    一直在高傲的说着些大人笑话的音柱敛起笑容,犀利的目光从那些珠宝中雷电一般射来。

    香奈惠……香奈惠小姐也不再微笑了,她以手掩唇,温柔的目光中流出了一丝不解。

    只有苏白先生……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苏白现在的心里又是惊讶,又是乐开了花。

    哟!

    终于有人当面跟耀哉尥蹶子!

    强行在脸上挤出危险的笑容,实弥没去深想苏白先生笑容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倔强的抬起头。

    匡近惨烈的伤势,放下日轮刀时苦涩的笑容都深深的刻在实弥的脑袋里。

    而庙堂之上正襟危坐的家伙面上柔和的笑容,将这些手底下人的伤痛衬托的分毫不值!

    别人在流血、在牺牲,而这家伙……竟然还能微笑着指点江山!

    实弥攥紧了拳头,刻薄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蹦出来。

    “我说产屋敷大人……”他压抑着怒火,唇边的笑容显得十分狰狞:“您的姿态……看上去可真轻松呢!”

    太弱,太弱了,果然是没怎么念过书的家伙,连骂人也不能很快的戳中别人的痛处。

    苏白暗地里撇撇嘴,抬头打量产屋敷耀哉的表情。

    耀哉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话语而触动,他的肉体和生活上经历的考验,要比这些刻薄的言语深刻的多。

    可实弥身边的三位柱,却瞳孔地震般的抬起头来。

    “不死川先生……”香奈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不死川。”悲鸣屿行冥皱起了眉头,脖颈上青筋攀附上来:“你的话说的太过分了。”

    “你这小子……”宇髓天元不屑的横了他一眼,弯起手臂,遒劲的肌肉紧紧的绷住了金色的臂环:“风呼的培育者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

    “无妨。”耀哉轻轻颔首:“不死川先生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理解?你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要怎么理解我们这些在下层搏命者的心情啊?你不过是把在座的诸位视作弃子,把他们当做你博弈天下的棋子罢了!”

    “博弈天下?”产屋敷耀哉摇摇头:“产屋敷家富可敌国,可趋利避害,若想参与战争搅动风云可谓轻松写意……可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斩杀鬼王鬼舞辻无惨,更多的人免遭劫难……”

    “你说起谎来不会连自己都信了吧?”实弥提高了嗓门:“斩杀鬼舞辻无惨?立志杀鬼的人手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看你那孱弱的身形——凭你也配说要斩杀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耀哉顿了顿,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

    “狡——什么?”实弥愣了愣。

    “我曾经……也想成为一名强大的剑士,用手中的刀来捍卫我的理想,和大家在一起战斗。

    可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体太过于孱弱,连简简单单的十次挥刀都能让我喘不上气来。”

    产屋敷耀哉独特的声线如同清风般拂过实弥的心间,让他松开眉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白有些出神,他隐约记得自己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

    “身为鬼杀队主公的你,为什么连刀都拿不起来呢?”

    同样年纪的苏白当时已经能背着满满的一筐炭健步如飞了,可做女孩子打扮的耀哉却连日轮刀都拿不起来。

    那时的产屋敷小子没有现在这样修炼到家,面对质疑无法保持平静。

    “我怎么知道呢,我也想用刀来保护心爱的人。”

    产屋敷耀哉别过头去,不去看那把刀:“可老天赐下的东西,我能拒绝吗?!”

    身体上的孱弱他无能为力,只能将意志锤炼的坚韧无比,用自己善良温柔的意志引领着无数以他为信仰的剑士。

    “鬼杀队的剑士绝不是一枚枚弃子,如果说必须要选出一枚弃子,最容易被放弃的就是我。即使鬼杀队失去了我也不会

    停止运转,我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继任者,即使哪一天我死去了,鬼杀队的使命也会被坚定的贯彻下去。”

    见他一脸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命运,所有的柱级剑士都悲伤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因为匡近受伤进入隐者所以有些怨言,真是抱歉……因为一个任务而拆散了关系密切的同门。”

    耀哉轻轻低头:“匡近痊愈后,我就在这间屋子诚挚的向他道过歉了。匡近先生非常温和,没怎么担心自己,反倒更担心实弥先生您呢。”

    实弥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半晌后才艰难的说道:“你猜到了,我是因为这件事才向你发难?”

    “不死川,你是担心主公将有功劳的剑士遗忘,才这么生气的吗?”

    香奈惠目光切切的看着他:“可主公他……会记下麾下所有剑士的姓名和生平。”

    怎么会这样……

    连他都不记得的那些并肩作战剑士的名字和生平……

    实弥站在原地,却似乎被名叫羞耻的大网裹住了。

    苏白侧过脸,看着那张脸越来越涨红,几乎红到要窒息过去。

    唉,果然还是年轻。

    他用手肘敲了敲他的膝弯:“如果因为误会了别人而羞耻的下不来台的话,就赶快认真道歉吧,不要再想着死撑了。”

    实弥颤抖着嘴唇,他没法告诉苏白先生,他看着产屋敷耀哉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妈妈。

    都是一样的包容,一样的温柔似水。

    实弥从善如流的跪下,攥紧拳头,全身因为羞耻而紧绷着。

    他的眼睛瞪到了最大:“非常抱歉……”

    奇怪,这句话说完后,他浑身的压力竟然小了很多,果然是开口最难吗?

    实弥磕磕绊绊的向产屋敷耀哉道了歉,悲鸣屿行冥感受到了他的悔意,双手合十流泪道:“主公大人,请不要再说‘死去’这一类的话了,我等一定立志斩杀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