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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问到底

    这一日天清气爽,比岸领着两头“小”兽前来探访月偃。

    感知到这一神二兽的到来月偃也没有不出来迎一迎的道理。院子里,两头龇牙咧嘴的猛兽站在比岸身后不敢逾越,见着月偃那瞬间差点就得扑上去。比岸咳了两声,制止他们。

    不过无甚用处,月偃向他们飞奔而来,扑到肃、穆的怀里,使劲捋着他俩的毛。嘴里还揶揄着“比岸神君来访,气势果然不同凡响,两头神兽护驾怕这天上地下没人不知道您来我这儿作客了吧?”

    比岸看月偃真把这两个庞然大物当做小宠物,心中不得不佩服他这位女武神的胸怀胆识。“撸够了就赶快进殿。”自行踏入中殿。

    月偃与肃、穆玩得正乐,一时没反应过来让比岸进了殿,她突然想到出来前案前摊着的正是比岸的姻缘簿。心中一虚,未及多想施了个诀,闪入殿中。

    “神君,怎么了?”嫪正在为她收拾书案,那册命簿攥在他手中,比岸立在一旁,兀自看着架子上的情丝出了神。

    嫪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端着命簿告了退。月偃才松懈下来,回头去看比岸却没了踪影,她走向中殿深处,“比岸?”

    月偃纳了闷,怎么转眼功夫人不见了,连个气息都觅不着。毫无防备之时,比岸猛得将她拉到书架前,因着身形高大,将月偃逼进自己的阴影中。

    “松手,比岸”月偃双手被锁竟挣不开比岸的钳制。

    “月偃,我就是想问问,前几日,昊天是否来过?”比岸故意放低了声音,听在月偃耳朵里倒像逼供。

    “哟,比岸你是被月嫪附体了不成?怎么开始八卦起来了?”月偃就想找个旁的赶紧把话题扯开,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心虚。

    “你答,是与不是?”比岸不受影响,接着问。

    “行了,有话好好说”在黑暗中月偃都能感受到比岸的怒气,她将头偏向一边,假装理直气壮“昊天是尊敬我这长辈,不忍我虚耗灵力,你不是不知道。。。”月偃本想说,姻缘之变甚是难防,还得受罚。

    比岸没给她机会说下去,这大概是重逢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比岸的吻还是记忆中的温度,但二人的心境却不似从前那般单纯。

    好不容易趁比岸放松警惕,月偃一把推开他,整了整衣领,平静道“神君怎的过了几百年,喜欢这偷偷摸摸的情趣了?”比岸下了狠劲,她现下反应过来才觉着嘴唇有些麻木,着实有些气恼,不知比岸发什么神经。

    比岸心中郁结,若不是还顾着维持昊天的权威,若不是不想让月偃进退两难,他早将这岱屿一脚踢回原处去,免受这天界管制。月偃又怎会不知?

    “光明正大的确比不上这偷偷摸摸,月偃神君你说是吗?”比岸正了正形面不改色道“暗中相会自有妙处,这等惊险刺激的情趣寻常人倒也体会不了。神性也不比人性完美多少,神君也不会不谙此理罢”

    如此伤神的语句可真不像从比岸口中说出来的话,今日有些蹊跷。“比岸,你今日到访究竟所为何事?总不见得是特意来逗弄与我?”

    比岸松开月偃走到一旁,看着架子上幽幽发着光的情丝,他缓缓说道“月偃,你我姻缘,你是否早已知悉。”

    月偃一时说不出话,她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你我并无缘分,请比岸切莫纠缠下去吗?她心中明了,最开始,是她放纵了他的感情。以比岸的性子,若他们之间得不到一个完美结局,掀了昊天小儿的凌霄殿都不无可能。

    幸好,两个小家伙来得正是时候。“神君,你们在哪儿?”肃先开口询问。月偃从书架后走出来,肃、穆凑了过来,月偃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说道“许久不见,高了不少,可比我高了。”说罢还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她接着道“最近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们?”回头瞟了瞟比岸,“若是有,与我说便是,定不能让人欺到我月偃头上来。”月偃唤出两把匕首分别赠予他们,握柄处由黑金色龙鳞附着。

    月偃解释道“你们虽本是神兽,毕竟年幼,这两把匕首一来防身,二来灵识与我相通,若是遇到什么危急状况,它便能让我感知。”

    肃穆收下匕首,开心得不得了,哪知道是得了件了不得的物件。只比岸看在眼中,才道月偃若是真心为着谁着想,简直怕是不能掏心掏肺来对待。但他心中也凉了凉,她有意避开先前话题,其中深意他大概也明了。

    “月偃,你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这儿却是万万糊涂不得。倒也无妨,任那簿写得是何,与你我何干?”比岸这么说时,眼里却是含着笑的。

    在肃、穆的印象里,这大概是第一次见着比岸眉目含情,后来他们才知道,他只有对着月偃时才会露出这少有的温柔模样。

    月偃嗤了一声,领着两位少年出殿去游仙山,再不搭理比岸。

    天界初立时,颇为萧瑟,统共就那么几个神仙,日夜相见倒没什么可聚的由头。随着天界日趋稳定,这升仙升神的多了,神仙宴起来又颇多规矩,还得顾着避嫌,亲疏面子等烦杂事宜,久而久之反倒生疏了起来。昊天对此并不乐见。

    魔、妖两界虽面上无拘无束不成体统,但族众们却十分亲近团结,大体是因着喜好宴饮,往来密切。而天界中所谓的天族越是自视甚高越是不相往来,长此以往终成散沙。

    故而天界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每年中有那么几个相聚的名头,大多是为了联络感情而生。昊天自然是始作俑者,他倒没想过像月偃这般辈分的会来参加。今年这鎏金宴看来有些热闹。

    嫪问过月偃为何对鎏金宴感兴趣,月偃面色平静得答他:为了玉离。

    玉离随月偃回到天界大约也有些时日,昊天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月偃是否给玉离一个名号,但月偃始终回避。说到底月偃不想给玉离加上任何枷锁,这天界捆着她便够了。

    昊天并不是多看重玉离的身份,他眼里大概只要月偃还在,其他便不放在心上。再者,蜗皇的神力究竟在哪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昊天不过想借着玉离之事来寻月偃说几回话罢了,但在月偃眼中却又成了昊天放不下玉离这块大石,大致是因着六界仍在传的吞玉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