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类所能做到的事
白夜的的反击并非毫无成效，巨大的冲击令异形宕机一般地暂停了行动。白夜赶忙逃出厕所，把门锁紧。
那可是实木制成的木门，就是让一个成年男性手持斧子去砍，想要破门估计也要费一番力气。
至少，短时间之内，白夜有了准备和思考的时间。
白夜手头没有枪械，即便有，白夜可没考过持枪许可证，对于枪械，他或许足够了解，但实际上手的话十发子弹脱靶八发也不奇怪。
油锯过于笨重了，但是破防与杀伤力绝对够看。
手头也没什么能造成杀伤的能当武器的东西了。
思考了一阵过后，白夜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套几乎不怎么用的电钻，又顺手找了几颗螺丝钉。
他打算把油锯固定到研究所里遥控升降的机械臂上——这玩意本来是为了方便在下面研究重物的，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陷阱的组成部分。
研究所是科学家的主场，尤其是白夜这种按奇奇怪怪的个人喜好量身定制的研究所，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只要使用不得当，都可以是危险的杀人机器。
白夜的主攻方向并不是生物，不需要低温速冻某些标本，但为了研究高温超导现象，白夜手头还是能搞到几瓶液氮的。
为了使液氮能够喷射而出，白夜又找到了小型水泵。
这玩意……是研究跨流域调水工程能耗问题的时候买来做实验的。
在液氮的极低温下，白夜也不知道水泵可以支撑多久，但现在别无选择。
顾不得挥发的损失，白夜带上手套，把水泵泵水的管道送进钢瓶的瓶口。
可以肯定的是，水管一进液氮就被冻脆了，以后算是用不了了。
但是至少要先确保还有“以后”啊！
目前简易的液氮武器并没有背带之类的背负装置，它只能和重型机枪一样当一个阵地武器。
不过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
本来还应该有其他的布置的，但异形已经破门而出了。钢铁碰撞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白夜布置更多陷阱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吧！
不要小看科技和机械的力量！
他握着手里曾陪他击退过怪物的立方体，冲了出去。
白夜靠着出其不意，第一击得手，立方体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异形的头上。作为代价，白夜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巨他妈疼！
头部似乎是异形身体上比较重要的器官，异形头部受击后很明显地宕机了几秒。白夜趁这个机会把液氮阵地移动到油锯陷阱之后。早已开始运转的油锯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左臂伤口传来的痛感并不剧烈。
异形恢复了行动，疯狂地朝白夜扑过来。
白夜按动水泵的开关，扶住水管，一股液氮激流向异形激射而去，覆盖在异形金属一样的皮肤表面。液氮蒸发带走了大量热量，异形体表的温度迅速下降至零下几十摄氏度。
不出白夜所料，这种不明物体内的水分少的可怜，仅仅是低温不足以起到冻结以控制其行动的作用。冷冻之所以能够使物体变得僵硬，是因为物体内本来自由活动的液体在低温下放热凝固，从而使物体变得僵硬。但是假如物体内本来就没有多少液体成分，那低温冷冻的控制作用将会十分有限。
只有分子热运动理论还在起作用，低温至少会降低分子的平均动能，从而整体上使对方的行动变缓一点。
但是足够了。
塑料管子会被冻脆，异形的表皮没理由不会被冻脆。
物理抗性-120％
几乎同时，白夜按下了遥控机械臂下降的开关，油锯轰鸣着自上而下，恰好落在异形的头顶。
“吃一锯子吧，笨比！爷这就物理超度了你！”
异形被低温冻得十分脆弱的身体结构如何承受得了油锯那恐怖的切割？一阵火花飞溅时后，油锯像往常一样从容地解决了自己所接触到的物体。
异形被自上而下切成两半，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由于惯性，被切成两半的尸体滑倒白夜眼前才彻底停下。
“万幸这玩意一点智能都没有啊……它但凡别这么笨，今天要变成两半的就是我不是它了。”
这一折腾，就到半夜了。遭遇了灵异事件的白夜尝试着给上级部门打电话，更吓人的事情发生了，家住热河市外环的白夜居然不在服务区！
是白夜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他脱机了。
甚至连紧急电话都拨打不出去。
麻烦大了。
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白夜只好打开走廊的电灯，拿着立方体牌手电筒再去厕所观察一下案发现场。
至于为什么开灯了还要拿上立方体手电筒？
万一突然停电，没有光源的白夜岂不是很难受？
再说，拿着这块曾击退过灵异的奇怪立方体，至少还能给白夜壮胆。
还没等白夜离开工作室，肾上腺素的麻痹作用终于用尽了。
剧痛从右手掌心和左臂的刀口蔓延而出，逐渐冲刷过全身。
右手手掌溃烂，左臂刀口深入肌肉层。这是白夜对自己伤口的鉴定。
但……他不会处理啊。
只是粗糙的缠了几圈绷带止血，白夜就离开了工作间，重新去考察WC案发现场。
探索未知，这是科学家刻进基因的本能。
灵异就在白夜的眼前，随时能够去探索，那白夜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场史无前例的探索呢？如果发生了人类难以利用已知知识解释的所谓的灵异现象，那或许只是因为人类受限于自身浅陋的认知。未知总是可怕的，但同时也是诱人的。未知意味着危险，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不去惧怕未知，积极探索未知——这便是人类史的开拓者们所怀有的勇气。
被异形破坏的实木WC门躺在走廊的地板上，那是未知的门扉，如今已经被人所叩响。
白夜小心翼翼的走进被战斗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卫生间，地上有一滩血迹，可以肯定不是白夜的；除了与异形撕扯过程中造成的破坏之外，卫生间里还有一些其他遭到破坏的痕迹。瓷砖上有带血的手印，一条条殷虹的血迹在惨白色的瓷砖的映衬下格外骇人。
似乎……曾有人类或者类人的生物在极度痛苦中挣扎过的痕迹。
一条血痕从卫生间里一个密闭隔间中延伸而出，似乎血迹的主人是从卫生间隔间里爬行而出的。
白夜又在血痕的旁边找到了些许的生物组织碎屑，七零八落的让人分辨不出这些碎屑属于什么生物，又是生物的哪一部分。碎屑的周边零散分布着毛发，依旧看不出属于什么生物。
但……此时白夜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勉强站得住脚的猜想了。
只是他不是很愿意承认而已。
想要揭晓答案的话，只有亲自用眼睛去看才行。
于是白夜拉开了隔间的门。
那扇门，通往地狱。
一滩紫红色的烂肉一样的东西缩在隔间的一角，上面还覆盖着织物。
白夜认得那些织物，那是卖拉皮大娘的衣服碎片。
那一摊已经开始氧化的血肉，原本应该属于不知名的大娘。
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恶意，要将一个花甲老人如此折磨虐待而亡？甚至于死后都无法得到安宁？
想必那毫无生命体征的异形，正式脱胎于大娘的尸身吧？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白夜想不明白。
这毫无来由的恶意，狩猎的对象不仅是无辜的大娘，它的恶意指向一切活着的、有生命的东西，当然包括白夜。
大娘全身溃烂蜕皮死去的原因是未知，死后还魂、变成杀人魔鬼的原因仍旧是未知。自从能等与虚子理论被提出以来，一件又一件无法解释、违反常理的事出现在白夜的生活当中。
会大幅提高金属稳定性的未知立方体；太虚粒子的复现；能等的具体数学实验规律……这一切的一切至少还属于只要努力去做就有希望完成的工作。
但今天，大娘的死和白夜遭遇的险境让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继续冷静思考了。
他没办法立刻接受人的生命如此轻易的消失，而且是以溃烂、化脓、蜕皮这种比酷刑还残忍的方式。
他更不允许未知的不可抗力随随便便把本来充满了善意的灵魂扭曲成只知杀戮的怨灵。
他缓一缓，扶着墙在厕所呕吐了一阵，随后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收拾了一下大娘铺了一地的遗体，从实验室里翻出了一些燃料，用火焰送了大娘最后一程。
愿逝者路上有光有热，不被黑暗侵扰，不为寒冷困顿。
这便是白夜作为一个人，在此次事件中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
不出意料的停电了。
从窗户里渗进来的光泛着诡异而不祥的红色。
此时，白夜刚刚注意到，今天的夜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安谧的深蓝色变成了反常的血红色。月光穿过薄云，晕起淡红色的月晕。
这次灵异事件的波及范围似乎不只限于白夜的研究所。
手机显示，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
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快出来了。
等天亮的时候，再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吧。
现在，白夜需要休息。
可是，天灾之下，怎能安眠？
窗外，另一只相同的怪物也嗅到了活人的气息，正不断向研究所的入口靠近。
热河城内，百鬼夜行！
那可是实木制成的木门，就是让一个成年男性手持斧子去砍，想要破门估计也要费一番力气。
至少，短时间之内，白夜有了准备和思考的时间。
白夜手头没有枪械，即便有，白夜可没考过持枪许可证，对于枪械，他或许足够了解，但实际上手的话十发子弹脱靶八发也不奇怪。
油锯过于笨重了，但是破防与杀伤力绝对够看。
手头也没什么能造成杀伤的能当武器的东西了。
思考了一阵过后，白夜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套几乎不怎么用的电钻，又顺手找了几颗螺丝钉。
他打算把油锯固定到研究所里遥控升降的机械臂上——这玩意本来是为了方便在下面研究重物的，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陷阱的组成部分。
研究所是科学家的主场，尤其是白夜这种按奇奇怪怪的个人喜好量身定制的研究所，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只要使用不得当，都可以是危险的杀人机器。
白夜的主攻方向并不是生物，不需要低温速冻某些标本，但为了研究高温超导现象，白夜手头还是能搞到几瓶液氮的。
为了使液氮能够喷射而出，白夜又找到了小型水泵。
这玩意……是研究跨流域调水工程能耗问题的时候买来做实验的。
在液氮的极低温下，白夜也不知道水泵可以支撑多久，但现在别无选择。
顾不得挥发的损失，白夜带上手套，把水泵泵水的管道送进钢瓶的瓶口。
可以肯定的是，水管一进液氮就被冻脆了，以后算是用不了了。
但是至少要先确保还有“以后”啊！
目前简易的液氮武器并没有背带之类的背负装置，它只能和重型机枪一样当一个阵地武器。
不过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
本来还应该有其他的布置的，但异形已经破门而出了。钢铁碰撞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白夜布置更多陷阱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吧！
不要小看科技和机械的力量！
他握着手里曾陪他击退过怪物的立方体，冲了出去。
白夜靠着出其不意，第一击得手，立方体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异形的头上。作为代价，白夜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巨他妈疼！
头部似乎是异形身体上比较重要的器官，异形头部受击后很明显地宕机了几秒。白夜趁这个机会把液氮阵地移动到油锯陷阱之后。早已开始运转的油锯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左臂伤口传来的痛感并不剧烈。
异形恢复了行动，疯狂地朝白夜扑过来。
白夜按动水泵的开关，扶住水管，一股液氮激流向异形激射而去，覆盖在异形金属一样的皮肤表面。液氮蒸发带走了大量热量，异形体表的温度迅速下降至零下几十摄氏度。
不出白夜所料，这种不明物体内的水分少的可怜，仅仅是低温不足以起到冻结以控制其行动的作用。冷冻之所以能够使物体变得僵硬，是因为物体内本来自由活动的液体在低温下放热凝固，从而使物体变得僵硬。但是假如物体内本来就没有多少液体成分，那低温冷冻的控制作用将会十分有限。
只有分子热运动理论还在起作用，低温至少会降低分子的平均动能，从而整体上使对方的行动变缓一点。
但是足够了。
塑料管子会被冻脆，异形的表皮没理由不会被冻脆。
物理抗性-120％
几乎同时，白夜按下了遥控机械臂下降的开关，油锯轰鸣着自上而下，恰好落在异形的头顶。
“吃一锯子吧，笨比！爷这就物理超度了你！”
异形被低温冻得十分脆弱的身体结构如何承受得了油锯那恐怖的切割？一阵火花飞溅时后，油锯像往常一样从容地解决了自己所接触到的物体。
异形被自上而下切成两半，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由于惯性，被切成两半的尸体滑倒白夜眼前才彻底停下。
“万幸这玩意一点智能都没有啊……它但凡别这么笨，今天要变成两半的就是我不是它了。”
这一折腾，就到半夜了。遭遇了灵异事件的白夜尝试着给上级部门打电话，更吓人的事情发生了，家住热河市外环的白夜居然不在服务区！
是白夜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他脱机了。
甚至连紧急电话都拨打不出去。
麻烦大了。
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白夜只好打开走廊的电灯，拿着立方体牌手电筒再去厕所观察一下案发现场。
至于为什么开灯了还要拿上立方体手电筒？
万一突然停电，没有光源的白夜岂不是很难受？
再说，拿着这块曾击退过灵异的奇怪立方体，至少还能给白夜壮胆。
还没等白夜离开工作室，肾上腺素的麻痹作用终于用尽了。
剧痛从右手掌心和左臂的刀口蔓延而出，逐渐冲刷过全身。
右手手掌溃烂，左臂刀口深入肌肉层。这是白夜对自己伤口的鉴定。
但……他不会处理啊。
只是粗糙的缠了几圈绷带止血，白夜就离开了工作间，重新去考察WC案发现场。
探索未知，这是科学家刻进基因的本能。
灵异就在白夜的眼前，随时能够去探索，那白夜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场史无前例的探索呢？如果发生了人类难以利用已知知识解释的所谓的灵异现象，那或许只是因为人类受限于自身浅陋的认知。未知总是可怕的，但同时也是诱人的。未知意味着危险，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不去惧怕未知，积极探索未知——这便是人类史的开拓者们所怀有的勇气。
被异形破坏的实木WC门躺在走廊的地板上，那是未知的门扉，如今已经被人所叩响。
白夜小心翼翼的走进被战斗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卫生间，地上有一滩血迹，可以肯定不是白夜的；除了与异形撕扯过程中造成的破坏之外，卫生间里还有一些其他遭到破坏的痕迹。瓷砖上有带血的手印，一条条殷虹的血迹在惨白色的瓷砖的映衬下格外骇人。
似乎……曾有人类或者类人的生物在极度痛苦中挣扎过的痕迹。
一条血痕从卫生间里一个密闭隔间中延伸而出，似乎血迹的主人是从卫生间隔间里爬行而出的。
白夜又在血痕的旁边找到了些许的生物组织碎屑，七零八落的让人分辨不出这些碎屑属于什么生物，又是生物的哪一部分。碎屑的周边零散分布着毛发，依旧看不出属于什么生物。
但……此时白夜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勉强站得住脚的猜想了。
只是他不是很愿意承认而已。
想要揭晓答案的话，只有亲自用眼睛去看才行。
于是白夜拉开了隔间的门。
那扇门，通往地狱。
一滩紫红色的烂肉一样的东西缩在隔间的一角，上面还覆盖着织物。
白夜认得那些织物，那是卖拉皮大娘的衣服碎片。
那一摊已经开始氧化的血肉，原本应该属于不知名的大娘。
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恶意，要将一个花甲老人如此折磨虐待而亡？甚至于死后都无法得到安宁？
想必那毫无生命体征的异形，正式脱胎于大娘的尸身吧？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白夜想不明白。
这毫无来由的恶意，狩猎的对象不仅是无辜的大娘，它的恶意指向一切活着的、有生命的东西，当然包括白夜。
大娘全身溃烂蜕皮死去的原因是未知，死后还魂、变成杀人魔鬼的原因仍旧是未知。自从能等与虚子理论被提出以来，一件又一件无法解释、违反常理的事出现在白夜的生活当中。
会大幅提高金属稳定性的未知立方体；太虚粒子的复现；能等的具体数学实验规律……这一切的一切至少还属于只要努力去做就有希望完成的工作。
但今天，大娘的死和白夜遭遇的险境让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继续冷静思考了。
他没办法立刻接受人的生命如此轻易的消失，而且是以溃烂、化脓、蜕皮这种比酷刑还残忍的方式。
他更不允许未知的不可抗力随随便便把本来充满了善意的灵魂扭曲成只知杀戮的怨灵。
他缓一缓，扶着墙在厕所呕吐了一阵，随后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收拾了一下大娘铺了一地的遗体，从实验室里翻出了一些燃料，用火焰送了大娘最后一程。
愿逝者路上有光有热，不被黑暗侵扰，不为寒冷困顿。
这便是白夜作为一个人，在此次事件中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
不出意料的停电了。
从窗户里渗进来的光泛着诡异而不祥的红色。
此时，白夜刚刚注意到，今天的夜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安谧的深蓝色变成了反常的血红色。月光穿过薄云，晕起淡红色的月晕。
这次灵异事件的波及范围似乎不只限于白夜的研究所。
手机显示，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
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快出来了。
等天亮的时候，再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吧。
现在，白夜需要休息。
可是，天灾之下，怎能安眠？
窗外，另一只相同的怪物也嗅到了活人的气息，正不断向研究所的入口靠近。
热河城内，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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