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步射戟
冰冷的金属感从言冬指尖传来，唤醒了言冬前世的一些记忆。
当年在警校训练射击时，自己还被教练夸资质过人，有当狙击特警的天赋。谁知后来阴差阳错当了法医。
这些记忆已经恍若隔世，言冬也将其抛出脑海，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目标上。
后世的步枪射程普遍在四百到一千米之间，而眼前这杆火枪虽然做工十分精巧，但终究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
言冬估计其射程不会超过两百米，而且精度也说不准。如果用正常的步枪，自己是有把握射中那长戟的。
只能说，尽人事以待天命吧！
言冬端起枪，以极为标准的三点一线姿势瞄准了远方的长戟。
白衣公子看到言冬的架势，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他曾经看到过西洋人演示射击的姿势，与眼前的言冬有些相似——可他感觉，言冬的射击姿势似乎更合理一些！
此时场上除了言冬也没有人在进行尝试了，大家都围了过来看言冬的射击。他们都想看看这文试第一拿着这奇怪的东西能打出什么成绩。
言冬目视远方，屏气凝神，手指轻轻摩擦扳机......
众人也被这氛围影响，情不自禁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某个瞬间，言冬目光一厉，手指狠狠扣下！
“砰！”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言冬手中火枪的枪口冒出了屡屡黑烟。
众人立马回头看去，只见那长戟纹丝不动，仿佛无事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装了这么久，打了个空靶！”
不知是哪个人先笑了起来，竟引发了人群的哄堂大笑。他们还以为这言冬多厉害呢！
看来他只是自知射箭投枪无望，拿个新奇古怪的武器来哗众取宠博得眼球罢了！
言冬默不作声，并没有将众人的哄笑放在心上，只是有些遗憾。他自知已经做到了最好，只是受到火枪精度的影响才没打中罢了。
白衣男子并没有发笑，他认真地招呼了一个军余去长戟处确认。
军余一路小跑来到长戟处，顿时惊得快掉了下巴！
只见长戟刃处有着一抹焦黑，已然略略凹陷！
军余震惊地回过头，双手作喇叭状大喊：“打中了！打中了！”
原本还在哄笑的众人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个个都难以置信地跑到长戟前确认。
言冬确实打中了！
他们看着焦痕，不得不承认。
言冬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还是打中了。只不过隔了百步之远，子弹已经没有太大的冲击力，没能将插在地里的长戟打倒。
不过这枪的后坐力也太大了，言冬有防备意识用肩膀卸力，手腕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白衣男子也走上前来，发自内心地佩服道：“言兄实在厉害，我看这发明这火枪的西洋人枪法都不一定比得过言兄！”
“这火枪威力巨大，若我大夏工匠能学习制法，将其配置到军队中，或是触类旁通，研出其他火器，那我大夏必将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白衣公子充满豪情地说道。
言冬有些讶异，没想到这白衣公子竟有如此高的眼界。虽然他说的并不完全对，原本世界华夏文明的衰颓不完全是因为武器的落后，但这番话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还是这火枪精准，加上在下运气不错才能打中。”言冬谦虚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如果这枪的准头再差一些，就让后世那些军中狙神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这话在其他参与者听来就不一样了。
对啊，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都能打中，肯定是因为这什么火枪本身就好使！而且还无需弯弓射箭，看起来就十分省力！
“我也来试试！”说话的正是刚刚带头嘲笑言冬的一个男子，他是还没尝试过的。看这言冬用火枪打中了长戟，心里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本来白衣公子都打算直接把武试第一的名号直接颁给言冬了，不过既然有人也想尝试，自己自然也不能拒绝。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抬手示意武试继续。
众人又回到了原处。
那男子学着刚刚言冬的瞄准姿势抬起枪，却是学得不伦不类十分滑稽。
男子看到众人都看着他，突然有些后悔，心里打起了鼓。
他咬咬牙，毫无准备地扣下扳机，同样是“砰”地一声——
“哎呦，哎呦我的胳膊！”那男子直接倒地，抱着自己的右臂惨叫起来。
竟是直接被强大的后座力震脱臼了胳膊。
祝嘉恒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这种软蛋货色都想来当应龙卫！
厌烦地挥了挥手，便上来几个军余将那人抬了下去。
一些本来也想试试的人偷偷收回了迈出的脚，他们也害怕被震断个胳膊什么的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
白衣公子环视一眼人群，说道：“这武试第一为这位校场射戟的言冬，第二为这位好汉韦大鱼，诸位可有意见啊？”
人群鸦雀无声。现在已经没人觉得自己能达成超越这两人的成绩了。
言冬听到自己武试第一没什么反应，却对白衣男子的身份暗暗惊奇——
这白衣公子在应龙卫千户的面前居然都能随意发号施令，而祝嘉恒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的样子！
看来这人年纪轻轻，来头却不小啊！
很快，剩下的人也都完成了武试。成绩最好的也差了那长戟五米远。
结合文武试成绩，最后被留下来的人大概有几十个。淘汰率大概在十比一——已经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好多了！
新晋力士、校尉们被带下去入籍领腰牌去了，而言冬却被留了下来。
祝嘉恒和颜悦色地对言冬拱手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本官就知道言小兄弟能拿下这武试第一！”
祝嘉恒亲手拿过了一块木制腰牌，递到了言冬手中。
一面刻着“应龙旗尉悬挂此牌，不许借失违者治罪”，另一面新刻着“荆州江陵应龙小旗言冬”。想来就是自己的小旗腰牌了。
不过言冬有些奇怪，就算自己当上了小旗，这祝嘉恒也没必要对自己态度如此友善吧？从七品小旗和正五品千户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况且，自己又不是什么浑身散发王霸之气的小说主角。
“谢祝大人提拔。不过想必祝大人有些事情想托在下办吧？”言冬猜测道。
祝嘉恒神色一滞，随后豪爽地哈哈大笑，拍了拍言冬的肩膀：“哈哈哈，周知府说的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就是机灵！”
随即，祝嘉恒的脸色突然严肃下来，继续说：“确实是有极重要之事需要言小哥相助。这不是我个人私事，而事关江陵百姓荆州百姓，乃至整个天下！”
言冬心中一廪，这种天下大事怎么要找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平头百姓来相助呢？
“在下和祝千户都听周大人提起过言兄有见微知著、破案断悬之能。”白衣公子此时也开口，却有些犹豫，“只是......此事确实有些怪异，如果言兄不愿接手，祝大人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倒是激起言冬的好奇心了。他拱拱手：“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自然不会推脱。”
“哈哈，够干脆！那就随本官来！”祝嘉恒说着，向校场后的千户所内部走去。
言冬和白衣公子跟在后边。
“敢问言兄是如何一下子答出那道题的？”白衣公子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那道题就是他出的，也十分简单，可是他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秒就答出来。
“说来其实简单，十二取十，那就是剩二不取。只需想想剩下两个会是什么情况即可。”言冬回答。
“原来如此。在下倒没如此想过。”白衣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言冬试图了解此人的来历。
“在下辛清昧。”白衣公子微笑着，温润如玉。
居然姓辛，和那权倾朝野的辛首辅同姓！
如果辛清昧是首辅之子的话，那祝千户对他如此恭敬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不知，这首辅公子来江陵作甚，他们所说的大事又是什么？
想着，言冬心里突然浮现了黄氏、乞丐、东方似月、敖俊敖杰的面容。
言冬突然感觉，表面平静的江陵城下，可能隐藏着暗潮汹涌的巨大漩涡！
当年在警校训练射击时，自己还被教练夸资质过人，有当狙击特警的天赋。谁知后来阴差阳错当了法医。
这些记忆已经恍若隔世，言冬也将其抛出脑海，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目标上。
后世的步枪射程普遍在四百到一千米之间，而眼前这杆火枪虽然做工十分精巧，但终究受到了时代的局限性。
言冬估计其射程不会超过两百米，而且精度也说不准。如果用正常的步枪，自己是有把握射中那长戟的。
只能说，尽人事以待天命吧！
言冬端起枪，以极为标准的三点一线姿势瞄准了远方的长戟。
白衣公子看到言冬的架势，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他曾经看到过西洋人演示射击的姿势，与眼前的言冬有些相似——可他感觉，言冬的射击姿势似乎更合理一些！
此时场上除了言冬也没有人在进行尝试了，大家都围了过来看言冬的射击。他们都想看看这文试第一拿着这奇怪的东西能打出什么成绩。
言冬目视远方，屏气凝神，手指轻轻摩擦扳机......
众人也被这氛围影响，情不自禁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某个瞬间，言冬目光一厉，手指狠狠扣下！
“砰！”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言冬手中火枪的枪口冒出了屡屡黑烟。
众人立马回头看去，只见那长戟纹丝不动，仿佛无事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装了这么久，打了个空靶！”
不知是哪个人先笑了起来，竟引发了人群的哄堂大笑。他们还以为这言冬多厉害呢！
看来他只是自知射箭投枪无望，拿个新奇古怪的武器来哗众取宠博得眼球罢了！
言冬默不作声，并没有将众人的哄笑放在心上，只是有些遗憾。他自知已经做到了最好，只是受到火枪精度的影响才没打中罢了。
白衣男子并没有发笑，他认真地招呼了一个军余去长戟处确认。
军余一路小跑来到长戟处，顿时惊得快掉了下巴！
只见长戟刃处有着一抹焦黑，已然略略凹陷！
军余震惊地回过头，双手作喇叭状大喊：“打中了！打中了！”
原本还在哄笑的众人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个个都难以置信地跑到长戟前确认。
言冬确实打中了！
他们看着焦痕，不得不承认。
言冬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还是打中了。只不过隔了百步之远，子弹已经没有太大的冲击力，没能将插在地里的长戟打倒。
不过这枪的后坐力也太大了，言冬有防备意识用肩膀卸力，手腕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白衣男子也走上前来，发自内心地佩服道：“言兄实在厉害，我看这发明这火枪的西洋人枪法都不一定比得过言兄！”
“这火枪威力巨大，若我大夏工匠能学习制法，将其配置到军队中，或是触类旁通，研出其他火器，那我大夏必将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白衣公子充满豪情地说道。
言冬有些讶异，没想到这白衣公子竟有如此高的眼界。虽然他说的并不完全对，原本世界华夏文明的衰颓不完全是因为武器的落后，但这番话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还是这火枪精准，加上在下运气不错才能打中。”言冬谦虚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如果这枪的准头再差一些，就让后世那些军中狙神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这话在其他参与者听来就不一样了。
对啊，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都能打中，肯定是因为这什么火枪本身就好使！而且还无需弯弓射箭，看起来就十分省力！
“我也来试试！”说话的正是刚刚带头嘲笑言冬的一个男子，他是还没尝试过的。看这言冬用火枪打中了长戟，心里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本来白衣公子都打算直接把武试第一的名号直接颁给言冬了，不过既然有人也想尝试，自己自然也不能拒绝。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抬手示意武试继续。
众人又回到了原处。
那男子学着刚刚言冬的瞄准姿势抬起枪，却是学得不伦不类十分滑稽。
男子看到众人都看着他，突然有些后悔，心里打起了鼓。
他咬咬牙，毫无准备地扣下扳机，同样是“砰”地一声——
“哎呦，哎呦我的胳膊！”那男子直接倒地，抱着自己的右臂惨叫起来。
竟是直接被强大的后座力震脱臼了胳膊。
祝嘉恒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这种软蛋货色都想来当应龙卫！
厌烦地挥了挥手，便上来几个军余将那人抬了下去。
一些本来也想试试的人偷偷收回了迈出的脚，他们也害怕被震断个胳膊什么的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
白衣公子环视一眼人群，说道：“这武试第一为这位校场射戟的言冬，第二为这位好汉韦大鱼，诸位可有意见啊？”
人群鸦雀无声。现在已经没人觉得自己能达成超越这两人的成绩了。
言冬听到自己武试第一没什么反应，却对白衣男子的身份暗暗惊奇——
这白衣公子在应龙卫千户的面前居然都能随意发号施令，而祝嘉恒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的样子！
看来这人年纪轻轻，来头却不小啊！
很快，剩下的人也都完成了武试。成绩最好的也差了那长戟五米远。
结合文武试成绩，最后被留下来的人大概有几十个。淘汰率大概在十比一——已经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好多了！
新晋力士、校尉们被带下去入籍领腰牌去了，而言冬却被留了下来。
祝嘉恒和颜悦色地对言冬拱手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本官就知道言小兄弟能拿下这武试第一！”
祝嘉恒亲手拿过了一块木制腰牌，递到了言冬手中。
一面刻着“应龙旗尉悬挂此牌，不许借失违者治罪”，另一面新刻着“荆州江陵应龙小旗言冬”。想来就是自己的小旗腰牌了。
不过言冬有些奇怪，就算自己当上了小旗，这祝嘉恒也没必要对自己态度如此友善吧？从七品小旗和正五品千户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况且，自己又不是什么浑身散发王霸之气的小说主角。
“谢祝大人提拔。不过想必祝大人有些事情想托在下办吧？”言冬猜测道。
祝嘉恒神色一滞，随后豪爽地哈哈大笑，拍了拍言冬的肩膀：“哈哈哈，周知府说的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就是机灵！”
随即，祝嘉恒的脸色突然严肃下来，继续说：“确实是有极重要之事需要言小哥相助。这不是我个人私事，而事关江陵百姓荆州百姓，乃至整个天下！”
言冬心中一廪，这种天下大事怎么要找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平头百姓来相助呢？
“在下和祝千户都听周大人提起过言兄有见微知著、破案断悬之能。”白衣公子此时也开口，却有些犹豫，“只是......此事确实有些怪异，如果言兄不愿接手，祝大人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倒是激起言冬的好奇心了。他拱拱手：“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自然不会推脱。”
“哈哈，够干脆！那就随本官来！”祝嘉恒说着，向校场后的千户所内部走去。
言冬和白衣公子跟在后边。
“敢问言兄是如何一下子答出那道题的？”白衣公子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那道题就是他出的，也十分简单，可是他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秒就答出来。
“说来其实简单，十二取十，那就是剩二不取。只需想想剩下两个会是什么情况即可。”言冬回答。
“原来如此。在下倒没如此想过。”白衣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言冬试图了解此人的来历。
“在下辛清昧。”白衣公子微笑着，温润如玉。
居然姓辛，和那权倾朝野的辛首辅同姓！
如果辛清昧是首辅之子的话，那祝千户对他如此恭敬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不知，这首辅公子来江陵作甚，他们所说的大事又是什么？
想着，言冬心里突然浮现了黄氏、乞丐、东方似月、敖俊敖杰的面容。
言冬突然感觉，表面平静的江陵城下，可能隐藏着暗潮汹涌的巨大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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