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
相州城门徐徐打开，我提刀缓步走出了城门。
“田悦，我三刀之内，可以了结你性命。”
我法术确是不精，师傅教的诀我都认真背过，奈何偏就毫无用处。
但若是说起打架，我在长安街头也算是身经百战，雀小仙师从未输过。
田悦骑于马上，不屑地瞧了瞧我。
一派魏博兵围了上来，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你们最好一起上，省得我麻烦！”我说道。
杀得正酣，突间鱼脑一手举着个盾牌，一手抱着胖鼠跑出城来。
“雀奴姊姊！快跑！”鱼脑喊道。
“城里有人跑去把裴将军放了……”
“什么意思？”我困惑至极。
“就是相州城要投降了！”
“军符在我手里，他们得听我令！”我急道。
“丫头，没领过兵，兵凭什么听你的？”田悦在旁笑道。
魏博军收了兵，重整阵型，准备进城，将我与鱼脑视若空气。
“还殉城？杀你我们都懒得杀！”田悦身旁的军官纷纷大笑。
“你们欺人太甚！”我大喊着，翻身而起，举着刀便向田悦砍去。
护卫田悦的军士们忙举枪迎战，我一刀一个均将他们砍至马下，随即一脚就将田悦踹下了马。
“田悦，你可是田承嗣那贼的亲生子？”我提着刀，缓步向他走去。
魏博的兵士们连忙拥上，簇在田悦身前。
“不不，是义子，义子！”田悦摆手道。
我身后只听得“哐”“哐”两声，鱼脑举着盾牌拍死了两个魏博兵。
众人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个一脸无辜的男孩。
“对不起，”鱼脑的话饱含歉意，“我生来就力气有点大，你们打你们的！”
田悦大骇，忙率众逃窜。
正当城外乱做一团之时，突听得远处大队军马本来之声。
我跳上了一匹军马，认准田悦就飞也似地追去。
“昭义郡磁州刺史薛平率军来救！”
“昭义郡磁州刺史薛平率军来救！”
为首的信报官快马当前，大声喊道。
我早已杀红了眼，并不管来者是谁，一一斩落。
“田悦，你哪里跑！”我间田悦在前驾马奔逃，一个飞身便扑到了他身上。
田悦被我抱着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汉饶命！”田悦大喊。
“你堂堂魏博节度使义子，刀都拿不稳吗？”我狞笑着朝他走去。
正当我挥刀向他劈去之时，听得一人大喊，“够了！”
我抬头望去，飞扬的尘土之中，一队军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簇拥着一位少年将军。
那将军朗眉星眸，好不俊朗。
而我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地立于乱尸堆上，不禁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磁州刺史薛平大人，来助薛臣愈大人守相州。”一位白面佐官说道。
“裴大人通敌了，相州城没了。”我悠悠地说。
为首的少年向我点了点头，“郭怀，你随我去城门见下裴将军，他是我父亲旧部，总会给我些颜面。”
白面佐官说了声“是”，忙驾马随薛平向城门处奔去。
……
相州城外，薛平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立于城门之前，郭怀牵着马，立于他的身后。
昭义军史裴志清连忙快步走出了城门，在薛平马前跪地拱手。
“少将军！”裴志清说。
“裴大人！”薛平冷冷地说。
“裴某惭愧，只是，那薛崿实属庸碌……”
“够了！”薛平左手轻举，语气很是不悦。
“无论我叔父如何，你卖主求荣，我如何留你？”
“裴某愿改过，随少将军死守相州！”裴志清拜道。
远远地，我见师傅骑着瑛骓，与秀莲一同奔来。
“师傅！”我喊道，不禁泪流满面。
师傅下得马来，眼眶通红。
“红线和薛雄大人……”我问道。
师傅不欲多言，摇了摇头。
“堂兄！”薛平将军在我身后与师傅行了个礼，“随我们进城吧！”
我拭了拭泪，望着薛平的脸。
他的俊美有如刀刻，多些少些都不似现在这般完美。
若这世上真有一眼万年，或许就是此时此刻吧。
……
“我徒雀奴确是长大了，相州城守得很好。”师傅接过军符时，对我笑道。
说罢，师傅将军符与一把剑递给了薛平。
“这个，可是红线的剑？”薛平抚着剑，缓缓问道。
师傅微微点头。
“雀奴，你来！”薛平对我说道。
“我？”我登时红了脸。
长安的画本子上，早就画过薛嵩大人的儿子薛平。
据说这孩子从小便学富五车，文武齐佳，十二岁便做了磁州刺史，是“别人家的孩子”中的典范。
今日一瞧，果然标志。
薛平的英俊与师傅略有不同，比起师傅的温润怡然，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俊逸疏朗。
“雀奴你好样的，撩云哥时出口成章，见了薛平怂包一枚，赶紧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死了得了。”我心道。
薛平见我自顾自挤眉弄眼的，很是不解。
“我徒终究是个姑娘家，害羞也是常有的。”师傅冲我抬了抬眉。
“这位小妹，这是我们大人赠你的剑，剑身比一般男子用的剑更轻些，也更薄些，你使起来，手腕可省些力气。”郭怀笑着端给了我一把剑。
我大喜，忙接过剑，翻腕试下，果然十分趁手。
“堂兄，卫州城，可是失了？”薛平问道。
“是，田承嗣部下卢子期已占卫州。”师傅怆然。
……
从相州城城墙上看去，夕阳已落，昏暗的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田悦双手背绑，被推到了薛平面前。
“哈哈，薛家终于见着个能顶事儿的。”田悦嘲笑道。
薛平并不恼，朝我望了过来。
我掏出了田承嗣的金盒与玉印，摆在了田悦面前。
“这个是田大人床头的物件，前几日闲得我手欠，盗来把玩一番。”
我心中虽悲痛红线之死，面上却装得轻描淡写。
田悦嘿嘿冷笑，突又直起了身来。
“你们可知，田承嗣那么多亲生儿子，为何他偏偏最仰仗我吗？”
“是因为怕自己儿子死了心疼，找你替死吗？”敲骁在一旁插嘴道。
田悦翻了一白眼，胸口起伏，似已是气极。
“你们走着瞧吧！”说罢，田悦大喝一声，松了身上的绳，化做一缕黑烟，飘散而去。
“田悦，我三刀之内，可以了结你性命。”
我法术确是不精，师傅教的诀我都认真背过，奈何偏就毫无用处。
但若是说起打架，我在长安街头也算是身经百战，雀小仙师从未输过。
田悦骑于马上，不屑地瞧了瞧我。
一派魏博兵围了上来，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你们最好一起上，省得我麻烦！”我说道。
杀得正酣，突间鱼脑一手举着个盾牌，一手抱着胖鼠跑出城来。
“雀奴姊姊！快跑！”鱼脑喊道。
“城里有人跑去把裴将军放了……”
“什么意思？”我困惑至极。
“就是相州城要投降了！”
“军符在我手里，他们得听我令！”我急道。
“丫头，没领过兵，兵凭什么听你的？”田悦在旁笑道。
魏博军收了兵，重整阵型，准备进城，将我与鱼脑视若空气。
“还殉城？杀你我们都懒得杀！”田悦身旁的军官纷纷大笑。
“你们欺人太甚！”我大喊着，翻身而起，举着刀便向田悦砍去。
护卫田悦的军士们忙举枪迎战，我一刀一个均将他们砍至马下，随即一脚就将田悦踹下了马。
“田悦，你可是田承嗣那贼的亲生子？”我提着刀，缓步向他走去。
魏博的兵士们连忙拥上，簇在田悦身前。
“不不，是义子，义子！”田悦摆手道。
我身后只听得“哐”“哐”两声，鱼脑举着盾牌拍死了两个魏博兵。
众人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个一脸无辜的男孩。
“对不起，”鱼脑的话饱含歉意，“我生来就力气有点大，你们打你们的！”
田悦大骇，忙率众逃窜。
正当城外乱做一团之时，突听得远处大队军马本来之声。
我跳上了一匹军马，认准田悦就飞也似地追去。
“昭义郡磁州刺史薛平率军来救！”
“昭义郡磁州刺史薛平率军来救！”
为首的信报官快马当前，大声喊道。
我早已杀红了眼，并不管来者是谁，一一斩落。
“田悦，你哪里跑！”我间田悦在前驾马奔逃，一个飞身便扑到了他身上。
田悦被我抱着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汉饶命！”田悦大喊。
“你堂堂魏博节度使义子，刀都拿不稳吗？”我狞笑着朝他走去。
正当我挥刀向他劈去之时，听得一人大喊，“够了！”
我抬头望去，飞扬的尘土之中，一队军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簇拥着一位少年将军。
那将军朗眉星眸，好不俊朗。
而我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地立于乱尸堆上，不禁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磁州刺史薛平大人，来助薛臣愈大人守相州。”一位白面佐官说道。
“裴大人通敌了，相州城没了。”我悠悠地说。
为首的少年向我点了点头，“郭怀，你随我去城门见下裴将军，他是我父亲旧部，总会给我些颜面。”
白面佐官说了声“是”，忙驾马随薛平向城门处奔去。
……
相州城外，薛平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立于城门之前，郭怀牵着马，立于他的身后。
昭义军史裴志清连忙快步走出了城门，在薛平马前跪地拱手。
“少将军！”裴志清说。
“裴大人！”薛平冷冷地说。
“裴某惭愧，只是，那薛崿实属庸碌……”
“够了！”薛平左手轻举，语气很是不悦。
“无论我叔父如何，你卖主求荣，我如何留你？”
“裴某愿改过，随少将军死守相州！”裴志清拜道。
远远地，我见师傅骑着瑛骓，与秀莲一同奔来。
“师傅！”我喊道，不禁泪流满面。
师傅下得马来，眼眶通红。
“红线和薛雄大人……”我问道。
师傅不欲多言，摇了摇头。
“堂兄！”薛平将军在我身后与师傅行了个礼，“随我们进城吧！”
我拭了拭泪，望着薛平的脸。
他的俊美有如刀刻，多些少些都不似现在这般完美。
若这世上真有一眼万年，或许就是此时此刻吧。
……
“我徒雀奴确是长大了，相州城守得很好。”师傅接过军符时，对我笑道。
说罢，师傅将军符与一把剑递给了薛平。
“这个，可是红线的剑？”薛平抚着剑，缓缓问道。
师傅微微点头。
“雀奴，你来！”薛平对我说道。
“我？”我登时红了脸。
长安的画本子上，早就画过薛嵩大人的儿子薛平。
据说这孩子从小便学富五车，文武齐佳，十二岁便做了磁州刺史，是“别人家的孩子”中的典范。
今日一瞧，果然标志。
薛平的英俊与师傅略有不同，比起师傅的温润怡然，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俊逸疏朗。
“雀奴你好样的，撩云哥时出口成章，见了薛平怂包一枚，赶紧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死了得了。”我心道。
薛平见我自顾自挤眉弄眼的，很是不解。
“我徒终究是个姑娘家，害羞也是常有的。”师傅冲我抬了抬眉。
“这位小妹，这是我们大人赠你的剑，剑身比一般男子用的剑更轻些，也更薄些，你使起来，手腕可省些力气。”郭怀笑着端给了我一把剑。
我大喜，忙接过剑，翻腕试下，果然十分趁手。
“堂兄，卫州城，可是失了？”薛平问道。
“是，田承嗣部下卢子期已占卫州。”师傅怆然。
……
从相州城城墙上看去，夕阳已落，昏暗的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田悦双手背绑，被推到了薛平面前。
“哈哈，薛家终于见着个能顶事儿的。”田悦嘲笑道。
薛平并不恼，朝我望了过来。
我掏出了田承嗣的金盒与玉印，摆在了田悦面前。
“这个是田大人床头的物件，前几日闲得我手欠，盗来把玩一番。”
我心中虽悲痛红线之死，面上却装得轻描淡写。
田悦嘿嘿冷笑，突又直起了身来。
“你们可知，田承嗣那么多亲生儿子，为何他偏偏最仰仗我吗？”
“是因为怕自己儿子死了心疼，找你替死吗？”敲骁在一旁插嘴道。
田悦翻了一白眼，胸口起伏，似已是气极。
“你们走着瞧吧！”说罢，田悦大喝一声，松了身上的绳，化做一缕黑烟，飘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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