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离
郭怀与薛平对了个眼神，便走到我身边来，待我吃完汤饼，方才开口。
“雀奴，你可吃好了？”
我其实还能再大吃两碗，不过，我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仁义坊的那边逛逛吧。”郭怀说。
我猜是师傅要与薛平商议什么要事，便站起了身来。
郭怀带着我在仁义坊的主街道里穿行。
“我瞧着你这身衣服已又脏又破了，但其实我们带兵之人，也不会带女装。”郭怀柔声说道，“我们去哪家裁缝铺中挑选一番，可以给你好生打扮下。”
我听闻此话，心中甚是憋闷。
“郭大人可是觉得，我这身看起来，好似乞丐？”
“不会，”郭怀笑道，“雀奴小妹生的很是标志，就算是穿乞丐装也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可是在把我当小孩哄？”我停下了脚步，板起了脸。
“你和你家薛平大人可是嫌我脏？”
郭怀很是莫名其妙，他困惑地摸着后脑勺，“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跺脚道，“我师傅就是喜欢我扮着这般邋遢模样，你们就算是想要我换个女装，我也要师傅陪着我才是！”
“我，我可是说错什么了吗……”郭怀望着我，一脸好奇。
“雀奴，你要为师陪着你做什么？”师傅走了过来。
我从郭淮身后探头，竟发现薛平也跟着走了过来，不禁大囧。
“她，她说…”郭怀指着我，正不知如何形容。
我正要抢过话头来，师傅却已先开了口。
“雀奴在长安之时，便几乎不穿女衣。你们兵防营若有些军士的衣服，我看雀奴就能穿得。”
“我家在相州城的宅院之中，倒是有些我几年前的旧衣。”
“我瞧着你的身量，或许跟我年少之时相仿，你穿我的可好？”薛平望着我说道。
……
薛平着人从府中取了几件旧衣送来。
我好容易将左右袖子和裤腿都各挽了七八圈，勉强才套上了他的衣服。
“薛平，你这个诓人精！你几年之前就已和现在这样一般高了，哪是像你说的，与我身量相当了？！”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却是美滋滋儿的。
“嗯，合适。”
师傅看着我点头说道。
瞧着师傅一本正经的神情，我已羞得双颊飞红。
“师傅！你怎能取笑于我？”
“雀奴确是长大了，”师傅笑着说，“为师可是疏忽了？”
……
“啊！你可千万不要过来呀！”
前院里，传来了敲骁杀猪般的尖叫。
师傅听闻，叹了口气。
“师傅，对不起，我交了这么个歪瓜裂枣的朋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倒也不可这么说敲小英雄。”师傅笑着说道。
“只是，相州城之危已解。”说罢，师傅又显得有些惆怅。
“师傅……”我也想起了红线，心中凄然。
“明日你我便回长安吧，咱们这许多人，莫要让薛平大人为我们分心。”
我别了师傅，忙冲进了敲骁的房里。
敲骁正缩在房屋一角，一个身材魁梧之人，正站在另一侧。
“你便是那黑龙？”我问道。
“是又如何？”那人粗鲁地道。
“你不是田悦？”我望着他身上的黑斗篷奇道。
“我是他的牙卫，龙尾。”那人说道。
我仔细瞧着龙尾那纹满刺青的脸。
“果然很是吓人。”我撇嘴道。
斗篷之下，龙尾的衣袍仿佛正在焚烧一般，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地闪着些红光，正如昨夜的龙妖身上的龙鳞。
“你，你可会吐火？”
我问完之后，便觉十分后悔。
龙尾冷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好了好了，你不用展示了！”
敲骁似乎担心龙尾掀了这相州府衙，赶紧说道，“他有什么好处，以后咱们还有时间慢慢发现。”
郭怀似也听到这边的大叫，忙闻声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站着薛平。
“我们啊？我们没事……”敲骁大喊道。
为了不让郭怀他们进屋，我只好出屋相迎。
“没想到，你穿薛大人的旧衣竟然如此合适。”郭怀憋着坏笑说道。
我偷偷望向薛平，发现他竟然也在笑，一面笑，还一面微微摇头。
我瞬间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说歹说弄走了薛平和郭怀，我回到屋里，敲骁和龙尾仍在对峙着。
……
离开相州城时，我们正待与薛平告别，便听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薛平大人！”
一个柔弱的盛装少女从我们身后奔来。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叉腰瞪了过去。
“大人，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她双手捧着一个鲜艳而又难看的布袋说道。
“这位姑娘，你是谁家的小姐？”
郭怀似是很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忙笑嘻嘻地挡在了薛平和那少女之间。
“相州城的百姓，都感念你为我们守住了城门，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那位小姐嫣然一笑，害羞地抬脸望向薛平。
我攥紧了拳头，几乎把白眼翻到了天上。
相州城是小仙师我守的好么？
你这个女人莫不是眼瞎？
我的心中飞奔过一万匹草原上的泥马。
“收敛，收敛着些！”敲骁瞧着我早已经气歪的脸安慰道。
郭怀望见龇牙咧嘴的我，突然计上心来。
“啊呀！”郭怀拍着大腿喊道，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来，雀儿姑娘！”郭怀冲我招了招手。
“我？”
“嗯嗯，快来呀！”郭怀忙把我拉到了薛平身边。
“这位小姐，啊我不知道你贵姓，但是无妨，只是你有所不知…”
郭怀清了清嗓子。
“昨天，好多人看见他俩在城墙上抱在一起，咳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薛平愣了一下，忙也干笑着点了点头。
“嗨，你别觉得不般配，”郭怀把我推到了娇俏小姐面前，“你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郭怀有如一个自卖自夸的瓜果贩子，将我的头发向后捋了捋。
“多美！你瞧这雀儿姑娘！”郭怀赞叹道。
“瞧这眼睛，啥词好呢？国色天香啊！”
那娇俏小姐哭泣着，掩面而去。
郭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抱歉地拍了拍我和薛平的肩。
我尴尬得已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了长安地图。
“我徒本就貌美，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郭大人为何夸耀得如此心虚？”
师傅不悦地望向郭淮。
“郭怀，是你的不是了。”薛平笑道。
“下次再见，你应是会长高些了。”
薛平见我仰着脸，正如痴如醉地望向他，忙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若到那时，我再备匹良驹送你。”
“雀奴，你可吃好了？”
我其实还能再大吃两碗，不过，我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仁义坊的那边逛逛吧。”郭怀说。
我猜是师傅要与薛平商议什么要事，便站起了身来。
郭怀带着我在仁义坊的主街道里穿行。
“我瞧着你这身衣服已又脏又破了，但其实我们带兵之人，也不会带女装。”郭怀柔声说道，“我们去哪家裁缝铺中挑选一番，可以给你好生打扮下。”
我听闻此话，心中甚是憋闷。
“郭大人可是觉得，我这身看起来，好似乞丐？”
“不会，”郭怀笑道，“雀奴小妹生的很是标志，就算是穿乞丐装也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可是在把我当小孩哄？”我停下了脚步，板起了脸。
“你和你家薛平大人可是嫌我脏？”
郭怀很是莫名其妙，他困惑地摸着后脑勺，“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跺脚道，“我师傅就是喜欢我扮着这般邋遢模样，你们就算是想要我换个女装，我也要师傅陪着我才是！”
“我，我可是说错什么了吗……”郭怀望着我，一脸好奇。
“雀奴，你要为师陪着你做什么？”师傅走了过来。
我从郭淮身后探头，竟发现薛平也跟着走了过来，不禁大囧。
“她，她说…”郭怀指着我，正不知如何形容。
我正要抢过话头来，师傅却已先开了口。
“雀奴在长安之时，便几乎不穿女衣。你们兵防营若有些军士的衣服，我看雀奴就能穿得。”
“我家在相州城的宅院之中，倒是有些我几年前的旧衣。”
“我瞧着你的身量，或许跟我年少之时相仿，你穿我的可好？”薛平望着我说道。
……
薛平着人从府中取了几件旧衣送来。
我好容易将左右袖子和裤腿都各挽了七八圈，勉强才套上了他的衣服。
“薛平，你这个诓人精！你几年之前就已和现在这样一般高了，哪是像你说的，与我身量相当了？！”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却是美滋滋儿的。
“嗯，合适。”
师傅看着我点头说道。
瞧着师傅一本正经的神情，我已羞得双颊飞红。
“师傅！你怎能取笑于我？”
“雀奴确是长大了，”师傅笑着说，“为师可是疏忽了？”
……
“啊！你可千万不要过来呀！”
前院里，传来了敲骁杀猪般的尖叫。
师傅听闻，叹了口气。
“师傅，对不起，我交了这么个歪瓜裂枣的朋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倒也不可这么说敲小英雄。”师傅笑着说道。
“只是，相州城之危已解。”说罢，师傅又显得有些惆怅。
“师傅……”我也想起了红线，心中凄然。
“明日你我便回长安吧，咱们这许多人，莫要让薛平大人为我们分心。”
我别了师傅，忙冲进了敲骁的房里。
敲骁正缩在房屋一角，一个身材魁梧之人，正站在另一侧。
“你便是那黑龙？”我问道。
“是又如何？”那人粗鲁地道。
“你不是田悦？”我望着他身上的黑斗篷奇道。
“我是他的牙卫，龙尾。”那人说道。
我仔细瞧着龙尾那纹满刺青的脸。
“果然很是吓人。”我撇嘴道。
斗篷之下，龙尾的衣袍仿佛正在焚烧一般，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地闪着些红光，正如昨夜的龙妖身上的龙鳞。
“你，你可会吐火？”
我问完之后，便觉十分后悔。
龙尾冷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好了好了，你不用展示了！”
敲骁似乎担心龙尾掀了这相州府衙，赶紧说道，“他有什么好处，以后咱们还有时间慢慢发现。”
郭怀似也听到这边的大叫，忙闻声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站着薛平。
“我们啊？我们没事……”敲骁大喊道。
为了不让郭怀他们进屋，我只好出屋相迎。
“没想到，你穿薛大人的旧衣竟然如此合适。”郭怀憋着坏笑说道。
我偷偷望向薛平，发现他竟然也在笑，一面笑，还一面微微摇头。
我瞬间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说歹说弄走了薛平和郭怀，我回到屋里，敲骁和龙尾仍在对峙着。
……
离开相州城时，我们正待与薛平告别，便听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薛平大人！”
一个柔弱的盛装少女从我们身后奔来。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叉腰瞪了过去。
“大人，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她双手捧着一个鲜艳而又难看的布袋说道。
“这位姑娘，你是谁家的小姐？”
郭怀似是很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忙笑嘻嘻地挡在了薛平和那少女之间。
“相州城的百姓，都感念你为我们守住了城门，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那位小姐嫣然一笑，害羞地抬脸望向薛平。
我攥紧了拳头，几乎把白眼翻到了天上。
相州城是小仙师我守的好么？
你这个女人莫不是眼瞎？
我的心中飞奔过一万匹草原上的泥马。
“收敛，收敛着些！”敲骁瞧着我早已经气歪的脸安慰道。
郭怀望见龇牙咧嘴的我，突然计上心来。
“啊呀！”郭怀拍着大腿喊道，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来，雀儿姑娘！”郭怀冲我招了招手。
“我？”
“嗯嗯，快来呀！”郭怀忙把我拉到了薛平身边。
“这位小姐，啊我不知道你贵姓，但是无妨，只是你有所不知…”
郭怀清了清嗓子。
“昨天，好多人看见他俩在城墙上抱在一起，咳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薛平愣了一下，忙也干笑着点了点头。
“嗨，你别觉得不般配，”郭怀把我推到了娇俏小姐面前，“你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郭怀有如一个自卖自夸的瓜果贩子，将我的头发向后捋了捋。
“多美！你瞧这雀儿姑娘！”郭怀赞叹道。
“瞧这眼睛，啥词好呢？国色天香啊！”
那娇俏小姐哭泣着，掩面而去。
郭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抱歉地拍了拍我和薛平的肩。
我尴尬得已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了长安地图。
“我徒本就貌美，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郭大人为何夸耀得如此心虚？”
师傅不悦地望向郭淮。
“郭怀，是你的不是了。”薛平笑道。
“下次再见，你应是会长高些了。”
薛平见我仰着脸，正如痴如醉地望向他，忙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若到那时，我再备匹良驹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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