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通缉
望见回纥少年大吃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后悔。
“我认识一个人，有次他吃多了，后来他吐了…”我说。
“我浑若就没吐过。”他说。
“据说，那户人家主人是个极大的官。”龙尾神秘地对我低声道。
我正待询问，只觉被人敲了下后脑勺。
“嘿嘿，你在这里打牙祭！”郭怀欠揍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不在！”郭怀见我探头探脑，忙说道。
“怎么哪哪都是你！”既然薛平不在，我便毫无忌惮地抱怨道。
“我来买马鞭，刚看见门外的马，就想你肯定在。”郭怀甩着手上的马鞭绳说。
见我不愿意理他，郭怀便又凑了过来，“你可知，我们薛大人留任长安了？”
我心中一喜，抿了抿嘴唇，但又立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不知道。”
“圣人嘉奖我们平叛有功，封他为南衙右卫将军，而我是右卫将军之下的武卫将军，”郭怀神气地说。
“南衙是哪里？”我奇道。
“北衙是宫城，南衙是长安城。”郭怀更加神气。
正当我准备道喜之时，店家大喊，“谁的好马被偷了！”
我忙冲了出去，解开龙尾的马绳，上马奔了出去，我心知这马远远跑不过青海骢，但仍旧奋力追赶。
追出了东市，远远地望见骑着我的马的人身披蓝衫，而那蓝色背影越来越小，我暗叫不好。
谁知忽地一人一马迎面向那蓝衣人冲了过来，那人手持一剑，将剑鞘冲着蓝衣人横扫过去，蓝衣人向后一仰，栽下了马去。
持剑之人立即勒马竖立，他的马长嘶一声，转身向青海骢追去，快追上之时，持剑之人一边驾于狂奔着的马上，一边弯腰抓起旁边奔跑着的青海骢的马绳，跳上了青海骢，同驭两马。
那人身手矫健，马上动作一气呵成，街上人们纷纷叫起好来。
我骑马奔去，望见那蓝衣人早已夺路而逃，忙去迎我的青海骢。
“是你？”持剑之人道。
我望见那他遮着大半张脸的笠帽，忙行礼道，“多谢吴少侠。”
吴少诚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不会吹马哨吗？”
我摇了摇头，瞥见远处龙尾跑了过来，我牵过青海骢，再作一揖，告辞离去。
“我助你两次，你怎么说？”吴少诚在我身后喊道。
我朝脑后摆了摆手，“待我回去拿金银，着人给你送去。”
“谁要你钱啊，”吴少诚喊道，“看不起人啊！”
“又救命又捞马，连名字都不告诉，什么人啊。”
吴少诚嘟囔着，骑马离去。
……
与龙尾一同回到羊肉汤店，发现浑若身旁已摞了十余个大空碗。
郭怀抱着熟睡的鱼脑，正在与帛氏交谈。
“郭将军，”我说，“能否带我去找薛平将军，我有要事相商。”
郭怀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狐君与店主不知在传递些什么奇怪的消息。”
“他们如此小心，咱们也准备不足，今天这么看，我们的线索已断，他们估计会换地方，且有可能杀人灭口。”
我担忧地望着帛氏与浑若。
“我会保护好他们。”龙尾说。
青海骢比郭怀的马还是要快不少，我在皇城门外等了半晌，才看见郭怀急赤白脸地追了上来。
郭怀引着我到了右卫府衙，薛平正在查点衙内卷宗。
望见我凶神恶煞的眼神，郭怀识趣退下。
“你可识得卓大人？”我问薛平。
“我刚到长安，还不太熟，哪位卓大人？”薛平放下卷宗，认真回道。
“中书吏，卓英倩大人。”我说。
薛平望向我，并未再言，而是等着我再次开口。
“我今日发现，卓大人府里的仆人将密信放入银饼之内，由一个胡人转给一位西域商人。”
我故意不提狐君之事，毕竟，狐君的肚子被人搞大了，我也是嫌疑人之一。
“也许只是那仆人所为。”薛平说。
“卓大人的家好不气派，我路过那宅院正门时，望见官老爷们排着队要去送礼，如此看来，一定不是好官。”
薛平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卓大人如何，也是朝堂之事，其实与你无关。”
“我师傅也在朝堂之上，怎能说与我无关？”
“堂兄只为太子理些棘手之事，对其他事情，不会随意插手。”
“我师傅不管的事，不论是否是在朝堂，我觉得有问题，我就想管。”我不甘心地说道。
“朝堂之事，不见刀枪，但是比那些妖魔鬼邪更为凶险。”薛平说道。
“啊！”我突地想起一事，连忙站起。
“狐……有只怀孕的狐狸，随我进了长安城，一进城它就跑了，现在想想，它必不是怀孕，而是腹中有一银饼！”
“你们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我也并不知如何评论。”薛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咬住了嘴唇，低头不语。
薛平见我仍不死心，叹了口气，“那这样可好，卓大人那边，不要再查了，西市那边，若要查什么，我与你一起。”
我正欣喜间，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各衙需加强守卫，将告示贴于衙前！”
声音逐渐清晰，我还尚未知道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一个满面虬髯的官吏走了进来。
“薛大人！”他热情地将一张告示拍在了薛平的面前，“这是刺杀李郡公的那几个刺客的画像。”
“听说，他们着实凶残无比啊！很可能专挑朝廷命官杀害，我们各衙需当谨慎小心才是！”
他声情并茂地说着，仿佛刺杀时他就在现场一般。
薛平仔细端详着告示上三个人的画像。
“一个艳丽花魁，一个美貌琵琶女，一个蒙面剑客，”虬髯官吏一边逐个指着三人，一边细细描述着他们的样貌。
“看她的眼睛，是如此形状…”
我心中好不忐忑，低头偷偷望向那位官吏，只见他侧面对着我的一只眼皮肿的极厉害，我稍稍安心。
“黄大人，你这是？”薛平指着他的眼睛问道。
“嗨！前几日辛辣之物食的过多，这不，又到了这季节，就在眼皮上长了这么大一个针眼！无妨，过几日便好！”
“保重！”薛平道，说罢欲起身送客。
那虬髯官吏正待出门，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走了回来。
他用一只手捂着那红肿的眼睛，瞪着另一只眼凑到了我面前，认真地端详着我的脸。
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看什么？”
那虬髯官吏哈哈大笑，搭着薛平的肩走了出去。
“容貌甚美！薛大人好福气啊！”
“我认识一个人，有次他吃多了，后来他吐了…”我说。
“我浑若就没吐过。”他说。
“据说，那户人家主人是个极大的官。”龙尾神秘地对我低声道。
我正待询问，只觉被人敲了下后脑勺。
“嘿嘿，你在这里打牙祭！”郭怀欠揍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不在！”郭怀见我探头探脑，忙说道。
“怎么哪哪都是你！”既然薛平不在，我便毫无忌惮地抱怨道。
“我来买马鞭，刚看见门外的马，就想你肯定在。”郭怀甩着手上的马鞭绳说。
见我不愿意理他，郭怀便又凑了过来，“你可知，我们薛大人留任长安了？”
我心中一喜，抿了抿嘴唇，但又立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不知道。”
“圣人嘉奖我们平叛有功，封他为南衙右卫将军，而我是右卫将军之下的武卫将军，”郭怀神气地说。
“南衙是哪里？”我奇道。
“北衙是宫城，南衙是长安城。”郭怀更加神气。
正当我准备道喜之时，店家大喊，“谁的好马被偷了！”
我忙冲了出去，解开龙尾的马绳，上马奔了出去，我心知这马远远跑不过青海骢，但仍旧奋力追赶。
追出了东市，远远地望见骑着我的马的人身披蓝衫，而那蓝色背影越来越小，我暗叫不好。
谁知忽地一人一马迎面向那蓝衣人冲了过来，那人手持一剑，将剑鞘冲着蓝衣人横扫过去，蓝衣人向后一仰，栽下了马去。
持剑之人立即勒马竖立，他的马长嘶一声，转身向青海骢追去，快追上之时，持剑之人一边驾于狂奔着的马上，一边弯腰抓起旁边奔跑着的青海骢的马绳，跳上了青海骢，同驭两马。
那人身手矫健，马上动作一气呵成，街上人们纷纷叫起好来。
我骑马奔去，望见那蓝衣人早已夺路而逃，忙去迎我的青海骢。
“是你？”持剑之人道。
我望见那他遮着大半张脸的笠帽，忙行礼道，“多谢吴少侠。”
吴少诚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不会吹马哨吗？”
我摇了摇头，瞥见远处龙尾跑了过来，我牵过青海骢，再作一揖，告辞离去。
“我助你两次，你怎么说？”吴少诚在我身后喊道。
我朝脑后摆了摆手，“待我回去拿金银，着人给你送去。”
“谁要你钱啊，”吴少诚喊道，“看不起人啊！”
“又救命又捞马，连名字都不告诉，什么人啊。”
吴少诚嘟囔着，骑马离去。
……
与龙尾一同回到羊肉汤店，发现浑若身旁已摞了十余个大空碗。
郭怀抱着熟睡的鱼脑，正在与帛氏交谈。
“郭将军，”我说，“能否带我去找薛平将军，我有要事相商。”
郭怀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狐君与店主不知在传递些什么奇怪的消息。”
“他们如此小心，咱们也准备不足，今天这么看，我们的线索已断，他们估计会换地方，且有可能杀人灭口。”
我担忧地望着帛氏与浑若。
“我会保护好他们。”龙尾说。
青海骢比郭怀的马还是要快不少，我在皇城门外等了半晌，才看见郭怀急赤白脸地追了上来。
郭怀引着我到了右卫府衙，薛平正在查点衙内卷宗。
望见我凶神恶煞的眼神，郭怀识趣退下。
“你可识得卓大人？”我问薛平。
“我刚到长安，还不太熟，哪位卓大人？”薛平放下卷宗，认真回道。
“中书吏，卓英倩大人。”我说。
薛平望向我，并未再言，而是等着我再次开口。
“我今日发现，卓大人府里的仆人将密信放入银饼之内，由一个胡人转给一位西域商人。”
我故意不提狐君之事，毕竟，狐君的肚子被人搞大了，我也是嫌疑人之一。
“也许只是那仆人所为。”薛平说。
“卓大人的家好不气派，我路过那宅院正门时，望见官老爷们排着队要去送礼，如此看来，一定不是好官。”
薛平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卓大人如何，也是朝堂之事，其实与你无关。”
“我师傅也在朝堂之上，怎能说与我无关？”
“堂兄只为太子理些棘手之事，对其他事情，不会随意插手。”
“我师傅不管的事，不论是否是在朝堂，我觉得有问题，我就想管。”我不甘心地说道。
“朝堂之事，不见刀枪，但是比那些妖魔鬼邪更为凶险。”薛平说道。
“啊！”我突地想起一事，连忙站起。
“狐……有只怀孕的狐狸，随我进了长安城，一进城它就跑了，现在想想，它必不是怀孕，而是腹中有一银饼！”
“你们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我也并不知如何评论。”薛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咬住了嘴唇，低头不语。
薛平见我仍不死心，叹了口气，“那这样可好，卓大人那边，不要再查了，西市那边，若要查什么，我与你一起。”
我正欣喜间，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各衙需加强守卫，将告示贴于衙前！”
声音逐渐清晰，我还尚未知道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一个满面虬髯的官吏走了进来。
“薛大人！”他热情地将一张告示拍在了薛平的面前，“这是刺杀李郡公的那几个刺客的画像。”
“听说，他们着实凶残无比啊！很可能专挑朝廷命官杀害，我们各衙需当谨慎小心才是！”
他声情并茂地说着，仿佛刺杀时他就在现场一般。
薛平仔细端详着告示上三个人的画像。
“一个艳丽花魁，一个美貌琵琶女，一个蒙面剑客，”虬髯官吏一边逐个指着三人，一边细细描述着他们的样貌。
“看她的眼睛，是如此形状…”
我心中好不忐忑，低头偷偷望向那位官吏，只见他侧面对着我的一只眼皮肿的极厉害，我稍稍安心。
“黄大人，你这是？”薛平指着他的眼睛问道。
“嗨！前几日辛辣之物食的过多，这不，又到了这季节，就在眼皮上长了这么大一个针眼！无妨，过几日便好！”
“保重！”薛平道，说罢欲起身送客。
那虬髯官吏正待出门，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走了回来。
他用一只手捂着那红肿的眼睛，瞪着另一只眼凑到了我面前，认真地端详着我的脸。
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看什么？”
那虬髯官吏哈哈大笑，搭着薛平的肩走了出去。
“容貌甚美！薛大人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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