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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臭椿玉娇容

    “郭怀将军,你别拦着我。”

    我决绝地说。

    “这三百个头我说什么也要给我师叔磕完。”

    郭怀一惊,忙递了个眼神给我。

    我顺着郭怀的眼神扭头望去,薛平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

    “师叔,你我有缘,改日再聊!”

    我起身抱拳,打算逃跑。

    “且慢!”师叔拦住了我的去路。

    “此次,我是为永陵之事而来。”

    师叔的话将我拖入一片冰冷的谷底。

    麂羽早就一溜烟逃了,我吞了吞口水,向师叔挤出了一个美丽的假笑。

    ……

    元家阿婶应是盘下了延寿坊的几间院子,元芳酒家中也设了些客房。

    萧师叔应就是下榻于此,想来他与麂羽睡觉的房间,只有几墙之隔。

    “你今日不当值吗?”

    我讨好地朝薛平笑道,脸上糊的烂菜叶已经变干,随着我的表情变化开始皴裂。

    “我本是想先来与你把昨日的账先结掉,再去上值。”

    “昨日?”我陷入了沉思。

    “啊!”我想起来了。

    “来吧!”我说着,闭上了眼睛。

    “你脸上这掉渣渣的是什么?”薛平皱着眉头撕下了一片菜梗。

    “臭椿。”

    “别啊薛将军,只此一天,过时不兑啊!男子汉大丈夫,刀枪都不怕,怕这个算什么啊?!”

    望着薛平愤然离去的背影,我忙急得大喊。

    ……

    “我师傅于二十年前,在永陵定针降妖,便是为了保上都风水。”萧师叔沉吟道。

    “那一片本就有地动之脉,定住穴眼,也能稳住当年与安史叛军的战事。然而如今永陵被毁,恐有战事。”

    我甚觉惶恐,盘算着师叔莫不是要拉我回永陵,再把麂羽给定回去。

    “萧师叔,你可是要来大修永陵的?”

    师叔摆了摆手。

    “你师傅出去办事了,圣人便宣我来长安,另于周边择址,建一座新陵。”

    “好的师叔,我法力最近不太好使,我会帮您拎包袱。”我自信满满地说。

    萧师叔望着我,无奈地笑了。

    “说起你的法术,你至今还是不了解你师傅的一片苦心吗?”

    “什么苦心?”

    “你师傅教过你多少诀?”

    “幼时我认真学过三百个,”我想了想说,“但我只学会了一两个。”

    “见火,出!”萧师叔突然挥起手指说道。

    只见房中蜡烛纷纷燃起,实在神奇。

    “我学的不是这个,师叔。”我嚅嗫道。

    “日出江花红胜火,出!”我捻起师傅教我的“火”诀道。

    房内一片安宁,豪无改变。

    “哈哈哈!”萧师叔笑得前仰后合。

    我大囧,巴不得让敲骁赶紧打个地洞让我钻进去。

    “你师傅教你的,应是唐诗三百首…”萧师叔捋了捋气息,又忍不住笑道。

    “师傅一直便知,我总要回到大明宫中,做一个囚徒般的郡主。”

    我想到此处,不禁怅然。

    ……

    偌大的芸笙殿中,只住我与桓鸥竹雨三人,和延寿坊热闹的小家相比,倍显冷清。

    在竹雨的逼迫之下,我不甚情愿地来到韦良娣的长英殿中请安。

    韦良娣站在树下,衣袂随风而起,望着阳光勾勒出的她的侧影,我心中不禁一暖。

    晴日石阶暖,晨起画红秋。

    “你来了,”韦良娣很是高兴。

    “谌儿、详儿、玉儿,你们过来,”韦良娣召唤着,不一会儿,便见三个孩童跑了过来。

    “三弟弟,五弟弟,八妹妹。”良娣依次介绍。

    详儿和玉儿年龄尚小,依偎在母亲身旁,极尽亲昵之态。

    我突地觉得有些不自在,或许,韦良娣儿女均全,也并不稀罕多我一个女儿吧。

    我正愣神间,李诵走了进来。

    “谌儿,我见少阳宫马厩中,多了一匹极俊的马,我们去看下可好?”说着,向韦良娣行了个礼。

    谌儿和详儿都兴奋极了,乞求似地望着韦良娣。

    “去吧,”韦良娣笑道,转而又问我说,“可是你的马?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罢,韦良娣一手牵着玉儿,一手牵着我,往马厩走去。

    李诵并未瞧见喂马的公公,便直接解了青海骢的马绳,牵着走了过来。

    “它未必肯让你骑,”我说。

    李诵对我并不理睬,待李谌和李详摸过了青海骢后,便翻身上马。

    青海骢长嘶一声,高高立起,便从李详的头顶跃了开去,径直向外急冲。

    少阳宫的内侍们大惊,一边喊着“皇太孙小心啊”,一边追着青海骢。

    李诵大骇,紧紧抓住马绳,扬鞭朝青海骢狠狠挥去,青海骢怒极,狂跳着奔将出去。

    韦妃搂着吓哭了的详儿,忙做安慰。

    一片混乱的少阳宫,在李诵摔下马后逐渐恢复了平静,太子殿下散朝回来,顿时觉得头大。

    韦良娣带着我与两个弟弟跪在含正殿内,李诵摔断了一条腿,刚接好了骨,躺在一旁。

    “让太子妃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太子对窦公公吩咐道。

    “谁先说?”太子盯着我道。

    “我说什么?”我奇道。

    太子无奈,又望向韦良娣。

    韦良娣心中知晓我并无过错,但又不能指摘诵儿之错,只能摇了摇头。

    “是你的马?”太子无奈,又转向了我。

    “是。”

    “摔了诵儿。”太子说。

    “是。”

    “是你盛情邀请诵儿骑你的马?”太子说。

    我望向了李诵。

    “是我盛情难待,骑了她的马。”李诵讪讪地道。

    “诵儿你活该!”太子说,“给你姊姊道歉,其他人都退了吧。”

    “长姊,我错了,未经你允许,我不该骑你的马。”诵儿坐起,恭恭敬敬地行礼。

    本以为要挨一顿打的我,突觉胜利来得仿佛有些太轻易。

    正有哭笑不得之感,哪知太子又开了口,“你堂堂皇太孙,连匹青海骢都驾驭不了,说出去丢我的脸!”

    李诵羞得满脸通红,忙忙点头。

    “算了,”我摸了摸李诵的额头,“等你腿好了,我带你骑马。”

    太子摆了摆手,上来一群内侍,一溜烟地抬走了李诵。

    “你干的好事,”太子将刺客通缉告示掏了出来,甩在了我面前。

    好吧,人在宫中躲,总是要倒点霉的。

    “父王,我那会儿还没进宫。”我支支吾吾地说。

    太子点了点头,凑到了我的面前,“下次你得办得漂亮些才是啊。”

    我连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