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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王姬发

    周武王往陈州。

    宋青书方才讲到此处,就见台下一片雾起,凄凄冷冷,惨惨戚戚,空荡荡的百来台酒席,转眼就站满坐满了人。

    站着的大多是模糊不清的轮廓阴影,几道重叠在一起只占一个位置,不像那些坐着的,个个形体凝实,面容清晰,一人在酒桌边占一个席位,吃喝享受。

    做人也好,做鬼也罢,都要本钱才能立足。

    眼下这些形体虚幻,模糊不清的阴影轮廓,就是没有本钱的时,新鬼小鬼,无主孤魂,所以它们只能站着,几个小鬼叠在一起,才能在占一个位置,干看着戏。

    那些有人供奉,身家雄厚的老鬼大鬼就不同了,形体凝实,面容清晰,不仅有资格上酒桌,占据席位,吃喝享受,甚至还能开口出声,同阳世生人交流。

    它们为何现身?因为子时已到!

    十五子夜,鬼门关闭。

    这是众鬼在阳世停留的最后一个时辰,也是阴世与阳世连通乃至重叠的关键时刻。

    鬼门将会在子时初开启,子时末关闭,期间阴阳相连,两境重叠,鬼可见人,人也可见鬼,甚至人鬼相交,往年失踪的那些艺人,就是此时被带走的。

    众鬼现身。

    换做旁人,便是有多年出演经验的戏班,怕也禁不住一阵恐惧慌乱。

    但宋青书却是神色如常,似台下那凄凄冷冷,惨惨戚戚的阴灵亡魂,只是寻常观众,无甚特别之处,根本不做理会,自顾自的说书。

    “武王请旨往陈州查赈,自不是无端无由,一时兴起。”

    “数日前,武王坐镇开封府,府外忽有人捶鼓鸣冤。”

    “武王升堂一看,只见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农携其老妻,手捧血书状纸状告当朝安乐侯--苏全忠!”

    宋青书话语一停,转向台下:“诸位可知这安乐侯苏全忠是何人?”

    “何人?”

    “快说!”

    “卖什么关子,找死不成?”“桀桀桀桀……”

    台下一阵幽幽言语,混合着阵阵怪笑声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宋青书却不在意,解题自答道:“苏全忠,乃当朝太师苏护之子,皇后苏妲己,皇亲国戚,天潢贵胄,人王御笔钦提,封他为安乐侯,也是三月之前,受命出京,赴往陈州主持赈灾的钦差!

    “呵!”

    “好大的来头!“

    “皇亲国戚,呵呵呵….…”

    台下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这也难怪。

    鬼是阴灵亡魂,残缺之物,个性向来扭曲,死前的痛苦仇恨,死后的折磨渴望,让它们变得更加极端,更加残暴,愤世嫉俗,恨天仇敌,那是再正常不过。

    对于这样的观众,宋青书若讲什么公案书洗冤录等啊,绝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因为公案书和洗冤录有一个共同性质,那就是为统治群体背书。

    书中虽有豪绅恶霸,贪官污吏,乃至皇亲国戚,王侯世家等贪赃枉法的讲述描写,揭露了社会的黑暗与罪恶,明定了邪不胜正,黑不倒白,为恶者必遭报应,蒙冤者必得清白的主体思想,但它们仍是在维护统治群体并为其背书。

    书中必然有一位圣明君王,必然有一位铁面青天,贪赃枉法,欺善害民的事,都是那些豪绅恶霸,贪官污吏做的,君王绝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被奸臣小人蒙蔽,才没有及时发现,铲除那些贪官污吏,后面一定会圣明视听。

    总而言之,坏事黑锅都要抛到那些豪绅恶霸,贪官污吏身上,他们是害群之马,他们是罪魁祸首,他们罪不容恕,他们天人共怒,他们是最大最大的反派。

    好事则要放到青天老爷身上,他们才是真正的朝廷,真正的官人,一个个铁面无私,公正廉洁,为民请命,忠君体国,高座他们是被统治者,被收割,被剥削,被压榨的草民蝼蚁!

    对他们而言,听公案书,看青天戏,斩贪官杀污吏,虽然也痛快,但那只是表层表面的情绪宣泄,根本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将内心情绪爆发出来。

    市井小民尚且如此,那这些心智不缺,性情扭曲,愤世嫉俗,恨天仇地的阴灵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歌功颂德,为官背书的公案书,很难让这些阴灵共情,反而会让他们感到厌恶。

    所以,宋青书今夜若敢上台说什么包青天之类的,绝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相比那为统治者背书,看似为民请命,实际仍是凌驾于草民之上的青天老爷,市井小民们更喜欢那些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仗义豪侠,如那被各方压迫,告官无门,最终只能提刀血溅狮子楼的武松。

    但宋青书最终还是选择讲《封神演义》。

    为什么?

    因为这封神本就是有造反色彩,不要说这宋青书魔改的了。

    因此说水浒效果肯定不比说封神好。

    至于效果太好刺激到这帮家伙怎么办?

    宋青书鬼才知道它们一激动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之前便说过了“我怜众生,非因他故,乃我亦众生中出,知众生之困,知众生之难,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如今得书山学海这般神器相助,怎敢不舍身取义。

    不然“自古神器有德者居。”他宋青书若无德无能,怎敢拿此神器。

    当然,具体怎么说还得看这众鬼能贡献多少文韵。

    如果文韵贡献得再足够多些,那宋青书自是不介意在改一改剧情和内容。

    “但说那花甲老农携其老妻,手捧血书而成的状纸跪在躺下,竟是要状告当朝安乐侯,太师亲子,皇后亲兄,天潢贵胄--苏全忠!”

    “这花甲老农何人,那苏全忠犯了何事,状告他何等罪名,武王姬发一一问来。”

    “原来,这老农名唤田忠,是陈州首府,淮宁人士,世代以农桑为生,膝下有一子,名唤田起元,自幼苦读圣贤书,乃是农家士子。”

    “田起元虽出身农家,但却是块读书的料子,为人更是刻苦好学,终是科举高中,进士及第,光宗耀祖,人尽皆知。”

    “陈州大旱,民不聊生,安乐侯苏全忠奉旨赈灾,抵达陈州之后,却未救济灾民百姓,反而以权谋私,贪污赈银,还荼毒百姓,强抢民女,修建了一软红堂为淫乐之地,整日酒池肉林,穷奢极欲!”

    “啊!”

    “狗贼!”

    “该死!”

    “呃!呃!呃!“

    宋青书一段还未说完,就见台下群鬼沸腾,已是被苏全忠所作所为刺激到了。

    “砰!”

    所幸宋悦诗及时起身,一拍桌子,大声骂道:“叫什么,看个戏还那么多事,爱听听,不听滚!”

    这宋悦诗虽然是女子了一点,但竟一下就震慑住了众鬼,控制住了场面。

    宋青书也得以继续:“田起元有妻,名唤金玉娘,长得花容月貌,又是大户出身,因陈州大旱,颗粒无收,田起元家中日渐窘迫,便回娘家求父母接济,那曾想到途中竟遭遇了苏全忠那色中饿鬼?

    苏全忠一眼便看中了花容月貌的金月娘,知她是田起元娘子后,便编织罪名将田起元诬陷下狱,再以此胁迫金玉娘入他的软红堂,但金玉娘抵死不从,老汉田忠也闯到软红堂,想要同苏全忠理论,救回儿子儿媳,却被苏全忠家丁乱棍打走。

    田忠自不甘就此罢休,又往知府衙门捶鼓鸣冤,要告那苏全忠陷害忠良,强抢民女,但却不想那知府早已经是苏全忠爪牙,不仅不受状告,还当堂打了田忠二一大板,险险将这花甲老汉打死。

    “狗官,狗官!”

    “奸贼,奸贼!”

    “杀杀杀!”

    听宋青书这一段叙述,台下群鬼又是沸腾了起来,但好在有宋悦诗和秦梦瑶二人压着,闹出的动静并不算太大。

    宋青书继续说道:“田忠告官不成,反被打了二十大板,随后又有苏全忠的家丁私兵上门,查封了田家的家业,将田忠夫妻赶出家门,他们二人无衣无食,已是被逼到死路,幸有墨家钜子出手相助,为田忠疗伤并指引他往开封府告状!”

    “如此!”

    宋青书手中折扇一敲:“武王方才会上殿请旨下命,赴往陈州稽查灾情赈银之事。”

    “但这苏全忠乃太师苏护之子,这苏护贵为太师,三公之首,又是皇后苏妲己之父,当朝国丈,天子外父,可谓权倾朝野,权势熏天,自是知晓武王要往陈州查他小儿苏全忠赈灾之事,怎能没有动作,早早就给苏全忠去了书信,又做了安排。”

    “太师?”

    秦梦瑶品味两者,莫名一笑,便不作言语了。

    反倒是一旁的宋悦诗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出声。

    宋青书继续说道:“武王车架启程,携同田忠夫妇,直奔陈州首府淮宁!”

    “不想武王车架,刚入陈州地界,还未近淮宁府,就有一队兵马扬尘而来!”

    “正是苏家圈养的私兵!“

    宋青书折扇一敲,凛然沉声:“苏家欲刺武王,以掩盖陈州之事,一队私兵扮做强盗杀来,尘烟滚滚,天昏地暗,将武王车架困在杀阵之中。”

    “姬发为大商周武王,身边有一队开封府兵,但仍敌不过那苏家私军,开封府众护卫节节败退,不过片刻功夫,就被逼到了武王轿前,一名苏家军将纵马而来,枪出如龙,直向轿中的武王刺去。”

    “直此危急间,忽见….…”

    宋青书顿住了话语。

    “忽见什么?”

    “哇呀呀!”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虽说对这类似公案书说的十分厌恶,但这段精彩刺激的剧情,还是成功将台下众鬼带入了书中,宋青书一停,就见几个形体凝实,面目情绪的大鬼老鬼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