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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群魔施妙法 惜身命负仇入黄河(2)

    混水子见秋云儿归来,得了锦鳞蚺甲及其血。又教秋云儿一片片将鳞甲剔下。

    少顷剔毕。混水子又吩咐秋云儿架一口锅烧至通红。

    秋云儿问道:“怎么叫烧至通红?”

    混水子道:“这蚺甲坚硬,须是锅底红才能炒得干脆。”

    秋云儿依言而行。起一口锅,拾几担柴薪,至烧锅底通红。便将蚺甲倒入锅内,约莫一个时辰,那炙热之锅才将蚺甲炒得干脆。

    少顷,那蚺甲冷却。又使捣药杵捣作粉末,捣毕,便将蚺血同甲粉掺和搅拌,渐觉黏糊。不多时制出一粒粒药丸,名唤血金丹。

    制毕,遂两人入卧房。那秋云儿将一口水把血金丹送至腹中。真个是神丹药。少顷,那浪心便醒了过来。见父女二人立定床头,即问道:“这是甚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混水子道:“这里是黄河水府混水宫,小女昨日外出归来之时,见你伤重,恐性命休矣,便自主将你带到这里。”

    浪心闻言欲起身致谢,奈何身伤,一丝动辄便疼痛不已。混水子道:“你身伤重不已。丹田破碎,真气消散,切莫妄动。”

    浪心道:“感蒙老公公同令媛相救,恕我身伤,难行叩拜之礼。”

    秋云儿笑道:“我们只是巧遇公子,举手之劳,又怎敢要你行叩拜之礼?”

    言毕,混水子又唤秋云儿,备些菜肴。

    少顷,又侍奉浪心洗漱。浪心却也饿得紧,早见秋云儿备了一桌菜肴。但见他狼吞虎咽,囫囵下口,尽他受用。

    食毕,那混水子又问道:“我见你金鳞生辉,敢莫是东海来的圣人么?”

    浪心道:“我本是东海水晶宫海藏王之子浪心。”言未已,混水子即欠身叩拜道:“原来是水晶宫太子莅临,老朽无知,不识圣贤!”

    浪心急忙扶起混水子道:“老公公休要多礼,我入尊府,怎敢要你拜我?”

    混水子道:“老朽素来敬仰海藏王,今日得遇太子,实是三生有幸。”

    浪心道:“承蒙老公公抬爱,只是我那四海遭诛,止有我一人留得性命,逃到此处来耶。”

    混水子闻言惊悚道:“甚么?四海遭诛?”

    浪心即将劫天领着十二善将尽诛四海一事,告知混水子。

    又道:“欲待回去报仇,奈何我法力低微。欲待上天,将此事告于天尊知悉,又因我身份卑微,去不得天界,莫说是我,就是家父也去不得,告不得御状。”

    那混水子闻言也潸然泪下,道:“老朽携小女于此处修行,便想有朝一日,得了人道,成了仙体,能得受海藏王赏识,居于水晶宫,能出得黄河。不料水晶宫尽遭诛也。”

    浪心又问道:“但问老公公名号,为何居于黄河?”

    混水子道:“老朽名号混水子,小女秋云儿。自一万三千年前,我便居于此地。当年四大天尊率众剿灭邪魔,那时节我未得人道,免于一死。又不敢远行他方,故而长居于水府。”

    浪心道:“如今四海遭诛,那伙妖魔为追杀我费尽心思,老公公即居于黄河水府万馀年,实是自在,若是那伙妖魔追至此处,恐连累老公公及令媛,我便就此离去罢!”

    言未已,混水子忙拦道:“这黄河向来无人涉足,太子可安心居于此处,就是来了妖魔老朽也能相持,且莫说甚么连累之话。你伤重未及痊愈,若就此离去,仇未报,身先死哩!”

    浪心思忖片刻,不得已,只得依混水子之言,自在水府修养。

    每日间,秋云儿自出黄河,去往那崇山峻岭,采些草药,煎作药汤,与浪心服食。虚市城街,购些补品,养气潜灵。不知不觉早过了半月馀。

    那浪心身伤渐觉痊愈,只是丹田破碎,真气消散,难复得真气,失了神通。每自冥思孤身,于水府间烦闷不已。

    一日,那秋云儿见浪心踌躇不展,即携浪心出了黄河水府,郊游散心,以遣情怀。一路上闲叙舒谈,不多时,两人登上一座高山,放眼望去。

    但见:日照帘帷映虹霞,云霄摩鼎接天崖。凌空遥尽千山过,幽香泛盈遍奇葩。万节幽篁多吟啸,千株银杏落江花。轩亭香阁和风景,翠麓岚光闲云家。

    那山中,熙熙攘攘,都是些寻春探夏,悦性娱情之人。

    只见大众:放风筝,逐蝴蝶,赶蜻蜓,露风和鸣。戏泉池,涌涧水,捉幽鱼,跃溅奔溪。摘甜果,荡秋千,扯葛藤,跳树攀枝。拈花草,学鸟语,吟啸清,万籁吹生。

    只见他二人,也身处其中,自在耍子,不晓时辰。

    少顷,又游历于那峰峦处,但见那峰峦处有一座楼台,名唤扬香阁。那楼台香阁上有一女子抚琴独坐。

    只闻:弹指人生,玄弦妙音,弹指间,高山流水,妙音处,曲径林深,流水潺潺柔情若,林深鹿鹿寄相思。老槐枝叶茂,飞鸟怡啼鸣。长空展翅每留云,颖扬馥郁散缤纷。真个有伯牙之才,果然是天使佳音。

    两人观听多时,齐齐近前,只见那女子相貌俊秀,隐逸飘香,奈何折了一足。

    但见奏毕,却才施礼。浪心道:“姑娘妙音,悦耳清心。”那女子道:“小女子不才,承蒙公子垂爱不弃。”

    浪心道:“不知姑娘方才所奏是甚么曲?”

    那女子道:“自是人间悲愁融,梦醒离俗槛外踪。”浪心闻言,默不作声,即同秋云儿下了扬香阁。

    少顷问道:“那楼台上抚琴的是甚么人?”

    秋云儿道:“向日里,听说他在洞房之夜,未有落红,被新婚丈夫打折了腿,赶了出来。奈何无家可归,故而平日里常来到这楼台抚琴。只因他琴声优美,流云扬香,故而这楼台也改叫扬香阁。也因此众人都管他叫扬香子。”

    浪心道:“难怪他一云悲愁融,又道槛外踪。想来是多情女子饮恨离踪。”

    秋云儿笑道:“甚么离踪,我看是迷踪。”

    两人说说笑笑,于山峦中闲情漫步半日。至酉时才径归黄河。

    剖开水路,径往混水宫。

    早见混水子在宫门外洗濯一块布满泥尘的石碣。洗毕又拂拭明亮。

    但见石碣上一副画像。浪心不解,近前询问道:“老公公洗这石碣何为?”

    混水子道:“这石碣画像乃是老朽亲手雕刻,石碣中人,是我救命恩人,故而洗濯清净也。”

    浪心又问道:“这是甚么人?如何救了老公公性命?”

    混水子道:“三年前,来了一伙妖魔。想来也是自昆仑山而来,意欲强占水府,霸占小女。老朽与他们相持甚久,不得胜。而后来了一圣人,名号如意真仙,助力擒拿妖魔。他自道从南燕国天山而来,见我心善,传我些法。故而携小女同居水府,自修自炼三年,才得人道仙体。遂树一石碣,早晚好生在意。”

    浪心闻言震惊道:“这世间有这般能人?三年修行便可成得人道仙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混水子道:“太子伤重,散了真气,失了神通,非同一般。若要雪仇,非一日可为,若不然你前往天山,寻此真仙,得一个复全真身之法,还此雪仇也。不知太子意欲如何?”

    浪心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但不知那天山在于何处?”

    混水子道:“这个便是容易去,黄河源头便是天山,但不知道有多远?我也未曾去过,只听闻那山忒高。耸立于南燕国,南燕国距此,想来有两三万里。”

    浪心闻言甚喜,即道:“多谢老公公告之,我这便去。”

    混水子忙拦住道:“太子切莫如此急躁,今日天色已晚,那南燕国天山,少说也有两三万里。你已失了真气,腾不得云,驾不得雾,此去人未到身先死。待明日备些盘缠,于市集中购匹快马再去不迟。”

    浪心这才想起身伤难行,不得已,遂依言而行。

    次日浪心早起,早有秋云儿连夜赶制两件便衫,

    秋云儿又办些茶饭。少顷,那浪心食毕,整了束,配了剑。秋云儿又将些银子干粮置于包袱内。

    浪心即拱手道:“多蒙老公公相助,同感令媛照顾。我背负血海深仇,难以得报。此去访真仙,不知何日可归,待我雪此大仇,夺回海藏,必将老公公同令媛接入水府。”

    父女二人俱感激不尽。

    言毕却才辞去。浪心即出了黄河,少顷来到一市集,只见虚市喧涛,买卖多肴。

    霎时,见一马市,他即上前。但见那些个马匹体健躯坚,膘满肉肥。遂购下一匹。又购了一副鞍辔。

    事毕,即纵骏驹,欣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