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礼七
“叮咚”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白云市机场，外面温度为26摄氏度，请…
……
21:06分
当我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夜晚，又是夜晚。
我似乎一直与黑暗有着不可言喻的缘分。从我出生那天起，从我睁开眼睛的那天起，所见到的都是黑暗。
……
暮春三月，南方吹拂的微风总是那么暖和。
在气候一直很晴朗的城市里，礼七手里拿着绯红色的伞显得那么的扎眼。
——我是怎么来的，我要到哪里去。
“你是从水里飘来的”方丈说，“你当时蜷缩在一团，全身皱巴巴的，躺在一个棕色的花篮里，花篮是用竹条编成的”
“当时没有人认为你能活得下来”方丈说。
“那我该到哪里去？”我问。
“你是从上游飘来的，自然要向下游飘去”他说。
“叮咚”竹溪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有序的从侧门下车。
礼七抬脚迈出了轻轨的玻璃门。
——“我该走了”我说。
“你要去哪？”方丈问。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觉得，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2012年5月27号晚，我走出了山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年我十八岁。
夜很漆黑，弯月在云中，几颗星辰在东北方闪烁着。
这是礼七走出地铁口抬头看到的夜空。
他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缝。
路牙旁，高悬在杆子上的照明灯是那么的刺眼。
“小哥，去哪咯”出租车司机问。
礼七笑了笑，没说话。
左边的人行街道被一颗颗樟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光线，让街道陷入潮湿阴暗中。
他走了过去。
你见过鬼吗？这个问题多少有些直接，换个方式吧，你相信有鬼吗？呵，不用你说，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
2001年7月16日晚、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七岁。
“滴，滴，滴”、心电监护仪发出了疲倦的声音。
“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呼吸急促”
“情况不是很好”
“赶紧上心电监护”
“降压头套，快”
“来啦”
“天、病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
这是哪?
这是一条河。
你是谁？我是你。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拔舌。
“啊啊啊”声音是如此的绝望，这是死亡前不甘的哀嚎。
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被一双双如同枯木条的手指，撕裂了嘴巴，猩红的舌头也被生了铁锈的钳子硬生生的扯下。
“嘀嗒，嘀嗒”鲜血掉落在流淌着血液的焦黄色泥土里。
河水在奔流，船在飘荡，我还在看着。
这是哪？这是第二条河。
我是谁？你是你。
他们在干吗？他们在剪指甲。
“嗯，嗯，嗯”一个个头颅在拉扯中绝望的摇晃，他们的嗓子早已沙哑，张开的嘴巴喷出腥臭的鲜血。
“啪嗒”一根根手指被刀刃硬生生的切断。
水在流，船在走。
我还站在船板上看着。
这又是哪？这是第三条河。
你是谁？我是你。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吊琵琶。
“呜呜呜”哭泣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一把把雪亮的银钩从一个个人血淋淋的背脊处穿透至前心，挂在了飘满枫叶的桂树下。
船仍在前行。
这是哪？这是第四条河。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照镜。
“哇哇哇”男男女女捂住惊慌失措的面颊，赤裸着身子站在如平静湖面的玉盘前，用沸腾的开水不断从头上浇下。
风还在刮，船还在飘着。
我是谁？却没了人应答。
这是哪?这是第五条河。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等着发芽。
“迓迓迓”一具具滚烫臃肿溃烂的肉体，从腐烂的脓包里流着胆黄油腻的汁液。
这是哪？这是第六条河。
他们在....
这是哪？这是第七条河。
他们在....
这是哪？这是第…
……
……
这是哪？这是第十八条河。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他们流着泪，微笑的睡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让一条条尖锐锯齿从脚到头慢慢的来回划。
然而，船还未停下，因为河水还在流着。
我是谁？为什么船还未停下？
我忽然睁开了双眼。
“灯光为什么那么亮啊？”
“谁？谁在说话？”
“我，我在说话”
……
“诈尸啦”站在焚尸炉旁的男子失声尖叫着。
那年我七岁，我死了七天。我忘了我是怎么去到了急诊室，也忘了我是怎么醒来的。
不过我知道、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称它们为“灵”。
2002年3月3日10:03分。邻居家死了六天的王奶奶在出殡的那天，还坐在摇椅上愉快的哼着曲、我站在走廊上从门缝看着她，巧的是，她也知道我在看着她，小朋友呀，你吃糖吗？谢谢，我不吃、我礼貌的答。
2002年3月4日下午的4:02分。在池塘淹死了半个月的女娃娃在菜地上开心的摘着花，她娇小肥肿的身体躺在不远处的黄土坡、被她母亲拿着柳枝条哭哭啼啼的鞭打，她回过头来冲着我笑道，那丑陋的小姑娘是谁呀？我没说话、因为那是死去的她。
2002月3月6日。老城区，东大道第三条马路，被飞驰的大货车撞飞十六米远的凌姑娘、在十字街口处焦急的张望着，我当时问她，你在干嘛呀？她说，我找不到了家。
………………………………
“嘿，靓仔，搞不搞噢？三百块”
巷道里很僻静，礼七不知不觉间走进了深巷里。
他转头看去。
一名女子站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她肩膀靠着墙，一条雪白的大腿伸在昏黄的街灯下。
“可以讲价的啦”她挑眉又道。
礼七挠了挠鼻子，笑了笑，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丢啊，你个扑该，三百块都不舍得”他身后传来了女子鄙夷的声音。
我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朝前走着。
白云市的夜晚一直充斥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颗树木、每一粒沙砾都能令人勾起往昔的回忆。
——解封了，意味着胜利。
刺鼻的烧烤味、隔着一条道路都能吸入肺里。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哈哈哈哈”“喝喝喝”
“石头剪子布啊”“布啊”“布啊”
大排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一桌桌顾客抵得过千军万马。
礼七嘴角一咧，收回了目光，抬脚继续向前方走去。
一辆辆小轿车在马路上来回行驶着。
人行道上也开始有年轻人欢闹，戏耍。
是什么时候开始热闹起来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就在前一秒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的宁静。
“哟，帅哥”
礼七寻声看去。
一嘻哈男子，正在花圃的石阶旁摇晃着身体，他在说话的时候，脑袋上梳着的黄色脏脏辫也在空中甩动着。
“我希望他别过来”礼七想着。
“哟哟哟~你这个红色的小伞伞有嘛讲究”他的双腿向漏了气的轮子般一瘸一瘸的滚来，“切克闹，切克闹，把伞伞开开”
“哈哈哈”花圃旁站着的几名女生捂着嘴笑了起来。
礼七看着他、他还在摇着腰，晃着腿。
“就是一把普通伞”礼七道。
这确实是一把普通的伞。
你如果问我为什么要拿着这把普通的伞？那又要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了。
这世界上有鬼吗？
有、没有。
唯物、唯理派的说法都不一样，我也就不争辩了。
我叫礼七、目前的职业是一名驱鬼人。
至从七岁那年，我从焚尸炉内醒了过来，我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似乎好像又一切都未发生变化。
但我知道，确实发生了变化。因为我能清楚的看到，在死去的肉体中爬出来的懵懂灵魂、它们，它们就像月光那般的皎洁神圣却又如梦境般那么朦胧模糊。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的东西存在，只不过大家都安静的待在各自的空间中、可这些空间似乎与人间只隔了一张薄薄的手纸。
而我，也有了超自然的能力。
礼七把伞横着放在脖颈后，两只手架在伞的左右两头，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道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空旷的广场、艺人在唱着歌。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着手掌。
而我，穿过了人群。
我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和我的能力有关。
我能通过任何物体作为载体对鬼怪进行物理攻击。
你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得做个比喻。
那些道士与和尚一辈子的打坐修禅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所画的符箓或所炼的法器能产生驱邪辟邪的能力。
而我呢、我的双手不管触摸到任何东西，记住，是任何东西、都能让它对鬼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嗯、俗称，灰飞烟灭。
你一定很羡慕、也一定认为我肯定非常的开心。
可事实恰恰相反，我并不开心。
人都有来处、也有归处。
归处是必然的，没有人能脱离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即使是那些修成大德的道士与和尚也有肉身坐化、灵魂飞升的时候。
既然死亡是必然性的，那我为什么不开心？
礼七停住了脚步，他凝神的向前看去。
马路对面只有一家写着24小时营业牌子的便利店在闪烁着灯光。
左右看了看，路面并没有车辆、他走了过去。
我一直在寻找着、我是从哪来的，又要到哪去？
……
21:06分
当我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夜晚，又是夜晚。
我似乎一直与黑暗有着不可言喻的缘分。从我出生那天起，从我睁开眼睛的那天起，所见到的都是黑暗。
……
暮春三月，南方吹拂的微风总是那么暖和。
在气候一直很晴朗的城市里，礼七手里拿着绯红色的伞显得那么的扎眼。
——我是怎么来的，我要到哪里去。
“你是从水里飘来的”方丈说，“你当时蜷缩在一团，全身皱巴巴的，躺在一个棕色的花篮里，花篮是用竹条编成的”
“当时没有人认为你能活得下来”方丈说。
“那我该到哪里去？”我问。
“你是从上游飘来的，自然要向下游飘去”他说。
“叮咚”竹溪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有序的从侧门下车。
礼七抬脚迈出了轻轨的玻璃门。
——“我该走了”我说。
“你要去哪？”方丈问。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觉得，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2012年5月27号晚，我走出了山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年我十八岁。
夜很漆黑，弯月在云中，几颗星辰在东北方闪烁着。
这是礼七走出地铁口抬头看到的夜空。
他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缝。
路牙旁，高悬在杆子上的照明灯是那么的刺眼。
“小哥，去哪咯”出租车司机问。
礼七笑了笑，没说话。
左边的人行街道被一颗颗樟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光线，让街道陷入潮湿阴暗中。
他走了过去。
你见过鬼吗？这个问题多少有些直接，换个方式吧，你相信有鬼吗？呵，不用你说，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
2001年7月16日晚、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七岁。
“滴，滴，滴”、心电监护仪发出了疲倦的声音。
“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呼吸急促”
“情况不是很好”
“赶紧上心电监护”
“降压头套，快”
“来啦”
“天、病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
这是哪?
这是一条河。
你是谁？我是你。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拔舌。
“啊啊啊”声音是如此的绝望，这是死亡前不甘的哀嚎。
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被一双双如同枯木条的手指，撕裂了嘴巴，猩红的舌头也被生了铁锈的钳子硬生生的扯下。
“嘀嗒，嘀嗒”鲜血掉落在流淌着血液的焦黄色泥土里。
河水在奔流，船在飘荡，我还在看着。
这是哪？这是第二条河。
我是谁？你是你。
他们在干吗？他们在剪指甲。
“嗯，嗯，嗯”一个个头颅在拉扯中绝望的摇晃，他们的嗓子早已沙哑，张开的嘴巴喷出腥臭的鲜血。
“啪嗒”一根根手指被刀刃硬生生的切断。
水在流，船在走。
我还站在船板上看着。
这又是哪？这是第三条河。
你是谁？我是你。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吊琵琶。
“呜呜呜”哭泣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一把把雪亮的银钩从一个个人血淋淋的背脊处穿透至前心，挂在了飘满枫叶的桂树下。
船仍在前行。
这是哪？这是第四条河。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照镜。
“哇哇哇”男男女女捂住惊慌失措的面颊，赤裸着身子站在如平静湖面的玉盘前，用沸腾的开水不断从头上浇下。
风还在刮，船还在飘着。
我是谁？却没了人应答。
这是哪?这是第五条河。
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等着发芽。
“迓迓迓”一具具滚烫臃肿溃烂的肉体，从腐烂的脓包里流着胆黄油腻的汁液。
这是哪？这是第六条河。
他们在....
这是哪？这是第七条河。
他们在....
这是哪？这是第…
……
……
这是哪？这是第十八条河。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他们流着泪，微笑的睡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让一条条尖锐锯齿从脚到头慢慢的来回划。
然而，船还未停下，因为河水还在流着。
我是谁？为什么船还未停下？
我忽然睁开了双眼。
“灯光为什么那么亮啊？”
“谁？谁在说话？”
“我，我在说话”
……
“诈尸啦”站在焚尸炉旁的男子失声尖叫着。
那年我七岁，我死了七天。我忘了我是怎么去到了急诊室，也忘了我是怎么醒来的。
不过我知道、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称它们为“灵”。
2002年3月3日10:03分。邻居家死了六天的王奶奶在出殡的那天，还坐在摇椅上愉快的哼着曲、我站在走廊上从门缝看着她，巧的是，她也知道我在看着她，小朋友呀，你吃糖吗？谢谢，我不吃、我礼貌的答。
2002年3月4日下午的4:02分。在池塘淹死了半个月的女娃娃在菜地上开心的摘着花，她娇小肥肿的身体躺在不远处的黄土坡、被她母亲拿着柳枝条哭哭啼啼的鞭打，她回过头来冲着我笑道，那丑陋的小姑娘是谁呀？我没说话、因为那是死去的她。
2002月3月6日。老城区，东大道第三条马路，被飞驰的大货车撞飞十六米远的凌姑娘、在十字街口处焦急的张望着，我当时问她，你在干嘛呀？她说，我找不到了家。
………………………………
“嘿，靓仔，搞不搞噢？三百块”
巷道里很僻静，礼七不知不觉间走进了深巷里。
他转头看去。
一名女子站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她肩膀靠着墙，一条雪白的大腿伸在昏黄的街灯下。
“可以讲价的啦”她挑眉又道。
礼七挠了挠鼻子，笑了笑，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丢啊，你个扑该，三百块都不舍得”他身后传来了女子鄙夷的声音。
我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朝前走着。
白云市的夜晚一直充斥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颗树木、每一粒沙砾都能令人勾起往昔的回忆。
——解封了，意味着胜利。
刺鼻的烧烤味、隔着一条道路都能吸入肺里。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哈哈哈哈”“喝喝喝”
“石头剪子布啊”“布啊”“布啊”
大排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一桌桌顾客抵得过千军万马。
礼七嘴角一咧，收回了目光，抬脚继续向前方走去。
一辆辆小轿车在马路上来回行驶着。
人行道上也开始有年轻人欢闹，戏耍。
是什么时候开始热闹起来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就在前一秒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的宁静。
“哟，帅哥”
礼七寻声看去。
一嘻哈男子，正在花圃的石阶旁摇晃着身体，他在说话的时候，脑袋上梳着的黄色脏脏辫也在空中甩动着。
“我希望他别过来”礼七想着。
“哟哟哟~你这个红色的小伞伞有嘛讲究”他的双腿向漏了气的轮子般一瘸一瘸的滚来，“切克闹，切克闹，把伞伞开开”
“哈哈哈”花圃旁站着的几名女生捂着嘴笑了起来。
礼七看着他、他还在摇着腰，晃着腿。
“就是一把普通伞”礼七道。
这确实是一把普通的伞。
你如果问我为什么要拿着这把普通的伞？那又要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了。
这世界上有鬼吗？
有、没有。
唯物、唯理派的说法都不一样，我也就不争辩了。
我叫礼七、目前的职业是一名驱鬼人。
至从七岁那年，我从焚尸炉内醒了过来，我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似乎好像又一切都未发生变化。
但我知道，确实发生了变化。因为我能清楚的看到，在死去的肉体中爬出来的懵懂灵魂、它们，它们就像月光那般的皎洁神圣却又如梦境般那么朦胧模糊。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的东西存在，只不过大家都安静的待在各自的空间中、可这些空间似乎与人间只隔了一张薄薄的手纸。
而我，也有了超自然的能力。
礼七把伞横着放在脖颈后，两只手架在伞的左右两头，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道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空旷的广场、艺人在唱着歌。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着手掌。
而我，穿过了人群。
我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和我的能力有关。
我能通过任何物体作为载体对鬼怪进行物理攻击。
你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得做个比喻。
那些道士与和尚一辈子的打坐修禅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所画的符箓或所炼的法器能产生驱邪辟邪的能力。
而我呢、我的双手不管触摸到任何东西，记住，是任何东西、都能让它对鬼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嗯、俗称，灰飞烟灭。
你一定很羡慕、也一定认为我肯定非常的开心。
可事实恰恰相反，我并不开心。
人都有来处、也有归处。
归处是必然的，没有人能脱离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即使是那些修成大德的道士与和尚也有肉身坐化、灵魂飞升的时候。
既然死亡是必然性的，那我为什么不开心？
礼七停住了脚步，他凝神的向前看去。
马路对面只有一家写着24小时营业牌子的便利店在闪烁着灯光。
左右看了看，路面并没有车辆、他走了过去。
我一直在寻找着、我是从哪来的，又要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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