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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莫非他就是?

    捕头伸手递出令牌,张彤阳摆手,捕头的令牌等于家乡那个世界警察叔叔的工作证,不用看,以他的眼力他早就看出这些人确实是官府衙役,对了,为首的这位新来到云山郡的这位捕头,这是腿受了伤?

    “大侠,刚才我等唐突了,多有得罪!其实,我们有苦衷,如此为之实属无奈,只因一个多月前我们府城内出现了一桩大案,兄弟们不得不这样做。”捕头再次行礼。

    今年云山郡洪水泛滥,庄稼颗粒无收,加上民间盗贼蜂起,百姓们更是雪上加霜,一个月前,郡城内出现一盗贼,居然盗走了巨额库银,原本已经结案,想不到十几天前郡守大人莫名其妙拍案大怒,要重新彻查,命令务必侦破,如不能破案,不仅要革去相关官员的官职,而且还要向百姓加征赋税以弥补损失的库银。

    丢失的库银不是已被“张半城”张府弥补上了吗?为何还要如此?

    唐刚是云山郡最负盛名的捕役,刚升迁至此,为人精明,武功不弱,手下门徒甚多,在县衙已做了十五年的捕头,破获大小案件无数,从未有过闪失,郡守把他传去,限令他半个月内捕获盗窃库银的重犯,如有渎职,严刑处死。

    唐刚心知此案异常棘手心里像压上了块巨石,愁眉不展,回到家也不敢对妻子讲起,只能悄悄找来在原先县衙的十几个门徒商量对策。他们分批昼夜守伏在大路上,侦查盘问可疑的人,尤其生面孔,却始终未见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七天限期一转眼便到了,郡守宣唐刚去衙门述职,唐刚无言以对,郡守大怒,鞭打唐刚二百,打得他皮开肉绽、血流如注,门徒们把爬不起来的他扶回家中。

    见他伤得很重,郡守动了恻隐之心,破案暂缓他一些时日,徒弟们买来治创良药替他敷上,他在家中养了几天伤口才愈合,伤口刚好,郡守又下了新的捕盗令,限期他十日内破案。

    今日,十日已过去了一天,他们仍旧什么线索都没查到。

    “张大侠,您非常人,这件事您能帮帮我吗?”

    唐刚第三次行礼。

    “不行!”

    “知道这件事同您没关系,您还有事要办,您同我们也不相识,没有交情,不帮是本分,但是,如果您不帮忙,这次我不被打死也会被投进大牢一世不出,如果只是我一人死就死了,可是,我的妻儿今后怎么活?还有,这一府百姓,大灾之年本就生活艰辛,如果再加赋税,他们怎么活?”

    妻儿怎么活?张彤阳低下头,这句话让他莫名地想起了家乡那个世界的妻儿,她们此刻应该早把自己的那具肉身火葬了吧,她们会不会时不时想念起自己?

    百姓怎么活,这个问得也好,张彤阳爱听。

    简单的一句话打动了他,还有,今日自己化妆出来是为了什么?

    其实,这样的“偶遇”他求还求不来呢!不过,唐刚求人帮这样大的忙,一般情况下,不应该跪倒在地磕头相求吗?他有些纳闷,唐刚没跪,对此,他反倒喜欢这个人的秉性,男人自有男人骨,天大的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膝盖软算怎么回事?

    “唐师傅,忙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非破案专家,案子不一定能破,还有,不管案子最后结果如何,几天后我必须离开此处,至于我如何查案、破案,你们就不要管了。”

    他叹口气牵起马缰绳,唐刚无意间的一句话惹起了他的忧愁。

    对家乡那一世的妻儿父母惦记思念是他目前活下去的主要动力,唐刚口中的百姓是他永远的情怀,在家乡那一世界,活了五十年,虽经历和看到了太多太多灰色肮脏的事情,一次次地遭受打击和失望,但他对人间仍旧抱有憧憬,他仍旧善良和正直,因为他坚信——

    不是人间太坏,只是有些好事和好人我们没有遇见,或者是,遇见得要晚一些而已,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即可,道理很简单,只是希望,当有人遇见自己的时候,希望这个人遇见的永远是人间的善良与美好。

    看着张彤阳径直离去唐刚及门徒们呆呆站立在原处。

    “师傅,你说他会帮咱们吗?”

    “会。”

    “你怎么知道?他要是走了或是应付应付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走了或是应付应付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放心吧,大丈夫一诺千金,像大侠这种人绝对不会食言!这件事最难的并不是答应后他怎么去查案和破案,而是刚开始他答不答应,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

    有见识!远处听见他话语的张彤阳笑了。

    张彤阳从背街重新走上主街,溜达了一会儿,故意向几个人打听了一下城中的住宿情况,最后他来到城内最大的一家客店——既然装扮成了一个外乡人就要有外乡人的样子。

    休息一夜,第二天上午他出城来到郊外。

    在郊外转了好大一会儿,发现前面有家酒店,他抬脚走了进去。酒店大厅里坐满了客人,人声嘈杂,其中也有人在谈论府城内最近新被翻出的库银丢失、连名捕唐刚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张彤阳一听话头,连忙竖起耳朵。

    听了一会儿,几人不说喝起酒来,他拎着一坛酒凑过去打听,谁曾想这些人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足为凭,有些失望的他把酒留在那些人的桌上退回身去。

    过没多久,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白色锦衣的翩翩少年,少年与张彤阳实际年纪相仿,五官分明、鼻子高挺,红唇厚薄适中,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举止温文尔雅。

    张彤阳斜他一眼,感觉有些奇怪,这个郊外酒馆来喝酒的多是邻近的村夫,举止言行俱豪爽、粗陋的很,这位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少年怎么也会来到此处?

    少年落座,点了四道菜一壶酒。酒菜上来,少年边吃喝边用一根银牙签悠然地剔着指甲,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指甲很脏,随着时间推移,饭桌上散落下许多黑土屑。

    张彤阳疑惑:一介书生的指甲里怎会有这么多的黑土?他再看少年脚下,少年穿了双青缎制犬舌鞋,这种鞋鞋尖尖且向上卷起,形若狗舌,只有行伍之人或市井恶少才穿它,读书少年怎会穿它?莫非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