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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我金子、剑都要!

    张彤阳不露声色,故意上前同少年搭讪。

    少年外地口音,大概发觉了他的意图,酒没喝完便走了。

    张彤阳尾随而出,两人一前一后,他与那少年始终保持在三十米开外,走不多远,一条七、八米宽的沟堑突然横在眼前,这沟堑是条河流,两岸陡峭,路面距离水面约有四米,无桥可通,少年随手捡起一片薄石向沟堑对面扔去,一个腾跃,他踩着飘飞的薄石嗖嗖嗖地飞行而过。

    这是“蜻蜓点水”的轻功!张彤阳暗惊。

    度过沟堑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笑了笑径直向旷野走去,此刻张彤阳也不再隐瞒,用眼丈量下沟堑的宽度,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腾身飞起,他双腿在虚空里前后交换了两次,轻轻落在对岸。

    已走出三十多米远的少年不由得停下脚步。

    “朋友,快给我站住!再向前走半步,你必有不测之祸!真没看出来,荒郊野外,你功夫倒也了得!你家在云端城?姓字名谁?如果是外地,住在哪家客栈?若愿相告,今晚三更在下必定前去拜望!”

    张彤阳原本是要马上开打,心中急切地想要破案,什么盗贼,能抓就抓,最好抓活的!要是实在抓不住就弄死!同盗贼客气啥?不过,同样年少气盛的他一听这话取消了打算。

    “我是外来客,住在云端城中景云客栈天字一号房,姓张。”他收起长剑。

    白衣少年双手一抱拳,作揖离去。

    做盗贼的能做到如此讲究礼节的倒是第一次见,张彤阳摇下头很是感慨,折身回返,回到城中,见苦心寻找库银丢失的事情今天已有了些着落他心生欢喜。

    是运气太好?还是因果如此?

    距离天黑尚早,他便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诳起街来。街逛了一大半,唐刚在一家商铺找到了他,唐刚等人跑了好几天仍旧一点线索都未查到,愁得他头发都掉了很多,吃饭不香、觉也睡不着,尿的尿都是黄颜色的。

    “大侠,我等如此用心查案却没有一点效果,与其这样,我想明白了,莫不如我过来同你一块查吧,关键的时候小的还能给你打个下手。”他接过张彤阳手中购买的商品。

    张彤阳笑笑,继续逛。

    华灯初上,张彤阳终于停下进入商铺的脚步,看看马背上及自己双手上的大小包裹唐刚哭笑不得,大侠这购买欲和购买力,不服天不服地,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就服眼前的张大侠。

    俩人回到客栈,张彤阳点了晚饭吩咐送到天字一号房。

    “哎,小哥,老板,酒菜再加一份。”见张大侠只预定了一人的量唐刚连忙笑着对店小二补充道,腾出手掏出银子,张彤阳不说话,如同没看见一样直接向后院走去。

    “大侠,这两日您这有线索吗?”

    回到房间唐刚问道。

    “今晚此处有危险。”

    “查到线索了?您快同我说说!”

    张彤阳把事情说了一遍,白袍少年功夫如何不知道,轻功很是了得。

    “如果你非要呆在这里也行,不过,你不能露面,一会儿你躲在那里面。”张彤阳向房间东墙角一指,那有个一人高的大木柜,里面很深,藏两、三个人没问题。

    店小二送来酒菜,唐刚的酒量不错,话语也多,席间只听见他在说话,张彤阳对他的态度不是很热却也不冷,他心里想的最多是今晚如何留下那位白袍少年。

    其实唐刚也没有多少心思闲聊,除了几分期待和兴奋,他还有些恐惧,只是不想让气氛过于沉闷才无话找话,见张彤阳不言语最后他也不再开口,用完餐他便躲进了木柜中。

    张彤阳坐在床上打坐,三更鼓尽,一闪,一道黑影半跪在窗前。

    刷!一直在蓄势等待的张彤阳闭着双眼凭借神识抓起佩剑对着黑影搂头砍下,这一剑之快令人无法想象,黑影万万想不到会这样,极度恐惧之下,急忙躲闪。

    “深谢张爷见爱!”

    他飘向别处。

    张彤阳跳下床,黑影已逝,房门虽合着,门栓却已被拔开,屋子里角角落落没有人影,唐刚拿着腰刀冲出木柜,两人推开门来到院中,转了好几圈,房顶、屋檐、假山、树后,等等,院中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二人重新进入房间。

    “捕头,你说,刚刚少年盗贼来干什么?”

    “是想,同您套个近乎?”

    “不是,这小子是故意来炫技的。”

    “炫技?什么叫炫技?”

    “就是来,显摆武功的。”

    什么叫显摆唐刚也不懂,张彤阳张张嘴没说话,不想费劲再同他解释,想了想,直接带着唐刚从外面院子旁搬进房间一百多块红砖,俩人把床脚垫高了足足一尺。

    “您这是?今晚那小子还会来?”

    “必来!”

    张彤阳让唐刚重新回到木柜中,并叮嘱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许再出来,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把长枪从墙角的布袋中抽了出来,拿过弓箭手握长枪他栽倒

    在床上。

    睁着双眼,转眼四更天。

    嗖——窗外暗器飞动,啪!睡床震动,像是把匕首刺在了床帮上。

    张彤阳翻身跃起,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他手向前猛一掷,长戟呼啸着直直刺向窗外,啪啪啪,长枪脱手之后他连续拉弓,转瞬间射出五箭,然后跳下床他跃出窗外。

    长戟钉在一棵直径一米半的椴木上,戟头有块白袍,人却不见了。

    唐刚走出屋子,看见这些,傻了眼。

    俩人再次返回点上蜡烛。

    “好险啊!没想到这小子是个狠茬子!今晚要不是事先垫高了床脚,大爷我或许就去见了阎王。”当张彤阳看见床帮上一把入木三寸的犀利匕首后禁不住摇摇头。

    “大侠,你快过来。”

    张彤阳随着喊声来到窗前,窗台上竟然摆着一大锭金子和柄短剑。

    “大侠,金子和短剑,为什么?这小子什么意思啊?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两样东西?”发现金子和短剑的唐刚很是不解,很显然,这两东西是白袍小贼刚才留下的。

    “意思明摆着,让我挑选一样,是留下金子还是留下剑。”

    “当然是留下金子了。”

    “不妥!留下金子不要剑,他必定认为我重财贪生怕死,是个窝囊废!而留下剑不要金子,则表明我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一点不惧他,誓同他一决高下。”

    “那,咱们就留下剑吧。”

    “不行!”

    “嗯?”

    “傻啊,两样都留下!大爷我金子、剑都要!”

    两人大笑起来。

    “大侠,那贼受伤了没有?”

    “没有,戟尖上没有血迹,只留下了一块衣角。”张彤阳有些遗憾,因为空间所限,射的那几箭如果在空旷之地,这名盗贼非死不可,他有些后悔白天相见的时候就应该动手,当时如果解决了,哪里还有现在这些事?

    今夜经此一遭,此贼不知何时才能再现身了。

    “没事的大侠,郡守给我的期限不是还有几天嘛,咱们尽量寻找,实在找不到,坐牢还是砍头我认了,这是我的命!倒是把大侠牵扯进此事,我有愧于心。”

    张彤阳看唐刚一眼没有言语重新躺在了床上。

    73.酒肉管够。

    一觉醒来,两人洗漱完毕,店小二送来饭食,吃过早饭,张彤阳打算再到郊外走一走,破案这个东西,一来靠实力,二来也靠运气,那个贼被惊到了,离没离开云山郡也说不定,如果那样,只能算他倒霉。

    收拾一下俩人奔出店门。

    出了城二人一路挥鞭,在唐刚的带领下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郊外四公里左右背后远靠一座大山一个叫尖山村的村子,此村有三百多户人家,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大村。

    尖山村,家中丫鬟水月原先家所在的村子?

    村人云集,村中正在演社戏,仅有的一条官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俩人牵着马匹挤在人群中佯装看戏,看没多一会儿,身旁来了一位年迈的老者,此老生得干干瘦瘦,中等身材,相貌古朴清奇,须发皆白,看样是个生人路过此村。

    张彤阳寻思老者或许是个世外高人,盗贼线索可能在他身上。

    老者看了一会儿热闹离开了,张彤阳、唐刚远远地跟在他后面,走出村子老者一路向东,大约走出二里路,老者来到了昨天张彤阳与白袍少年遇见的那条河前。

    老者像是没看见这道横在眼前的沟堑一般,直愣愣地迈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奇怪的是,他并没掉进河里,他双脚悬空仿佛踩着什么东西一般,不急不慢,步伐与在平地上没一点变化。

    他如此过了河。

    张彤阳大惊,昨天白袍少年过河要借助薄石片,他过河要提着一口气需要助跑借力,现在这老者却什么也不用,就这样“走”了过去,此等轻功,这是几品高手?

    张彤阳腾身也“飞”过河去,没有这份本事的唐刚则抓紧时间绕道而去。

    过了河老者一改常态加快了步伐,张彤阳知道老者应该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了,年少体壮的他一路狂奔向前猛赶倒也没被落下,如此相随了几里路,前面老者突然停了下来。

    “大侠苦苦相追,所为何事?”

    “在下有件疑难之事,讨教一下老人家。”

    “我年迈气衰,早不问世事,陋室就在眼前,不妨前去稍坐片刻。”

    张彤阳谢过,俩人相伴向前走去,因为知道还有一个人,老者故意走得很慢,大约走出去十多里路,唐刚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三人进山,又走了十来里路,来到一座云雾蔽日的山谷里。

    “大侠,到了。”

    张彤阳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仅可遮身的破败道观。

    走进观门,观里有一三十多岁的道士,此人长相十分奇特,双颧突出,面孔蜡黄,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多日没吃饭的恶鬼,木床上放了只破旧的蒲团,连被褥都没有。

    老者请张彤阳、唐刚上座,落座之后问起他们的来意。

    张彤阳没应答,唐刚便把奉命缉拿盗贼的事情细述了一遍。

    “您老有好生之德,恳请您老救我一命!”

    他往老者面前一跪连连磕头。

    这哥们不也会跪吗?同样求人,当初为什么不给自己磕头?张彤阳郁闷。

    “我已年迈力衰,根本什么都干不了了。”

    “之所以求您,是因为刚才张大侠悄悄告诉我,那盗贼过河时尚需借用薄石片,今日您老却凌空行走,此等内功与轻功高出盗贼不知几许,因此,您老一定要助我擒住大盗,如果您不答应我所请,反正我也是一死,我就磕死在您脚下。”

    唐刚拜伏在地磕头不已,慢慢的额头见血。

    “我啊,悔不该在世人面前炫耀拙技,这下自找麻烦啊。”老人感慨。

    “何时看到盗贼的?那人什么模样?”他又问道。

    张彤阳接过话去,把事情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啊。”老者哈哈大笑。

    “风。”他朝门外喊那个三十多岁的道士。

    道士正在吃饭,听见喊声趿拉着一双脚尖处已露出脚指头的鞋手捧着一粗瓷大海碗走了进来,那只碗特大,足足可以盛下二斤高粱米饭,此人边走边用筷子向嘴里扒拉几下饭碗。

    “风,可记得你有个师兄有个徒弟叫择云的吗?”

    “哦哦哦,我想想,好像有这个人,今年十五六吧,小孩长得很好看,一直在外州,很多年不见了,好像,最近听说来云山郡了,只是没见面,不过,怎么了?”

    “他把云山郡库银给偷了。”

    “这不奇怪!我师兄是个好好人,收徒从来不看人品只看心情,他收下的三个徒弟都是这样!可是,择云这小子乃富贵人家子弟,不缺钱啊,他凭什么要做贼干这样的事呢?”

    “风师傅请救我性命!”

    唐刚移步向风深深弯下身躯。

    中年邋遢男子风放下饭碗,伸出一根手指扶起唐刚:“捕头不必如此多次,公对公、私对私,我十分不明白,你因何与择云结仇?为什么又让我救你性命?”

    唐刚把库银被盗之后郡守限定时日破案的事复述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与我何干?”

    “唐捕头再也熬不起重刑了,真死了,他的妻儿岂不成了孤苦无依之人?还有,郡守要是把丢失的库银摊派到百姓头上,百姓的日子岂不更加水深火热?你啊,就出山一趟吧,不过,逮住了择云,唐捕头一定要在官府美言,判他充军足矣,万万不能要了他的性命。”老者看着两人说道。

    “风师傅和老人家放心,我愿以身家性命保他安全。”唐刚抱起双拳。

    风还是有些犹豫。

    “有酒有肉,管够。”张彤阳忽然开口,早就看出风是个吃货。

    “真的?!好好好,小道平生我最喜欢酒肉了!不比在观里,死穷,饭都吃不饱!”风顿时双眼放光,“说好了,如果我帮你抓住了泽云,你真能护住他的性命?”

    他又转向唐刚。

    “捕头,你发誓。”张彤阳对唐刚说道。

    “我唐刚发誓,如果风师傅能帮忙我抓住择云,我豁出命去,也一定要在郡守大人面前想尽办法护佑住他的身家性命,如果做不到,我和我的妻儿不得好死!”

    风点头。

    “其实啊,我现在做得也是为了保住择云的一条性命。如果让这位大侠再遇见择云,”老者一指张彤阳,“机会有一次不一定会有二次,就算择云轻功再了得,也不会再有机会逃脱,不死也会重伤。”

    风凝目看向张彤阳。

    厉害的我的老头,竟然连自己武功如何也能看得出来?张彤阳诧异不已。

    “酒肉管够。”他昂起脖子向风笑笑。

    “好好好,真乃英雄也!”风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算了,只要有酒有肉,一切麻烦都不是麻烦!俩位,咱们什么时候下山?”说话间已把两斤米饭吃完的他一抹嘴巴。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