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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恽州官员的安排

    高唐和沧州被贼寇攻破,前朝柴氏嫡系子孙柴进叛国造反。

    这两个消息传到汴梁,顿时朝野震动,特别是高球,当他看到自己堂弟高廉跪在自己面前的惨状时,心中怒火冲天。

    在对高廉一顿拳打脚踢后,高球才稍稍顺了点气,当即上奏道君皇帝,一方面要给自家兄弟擦屁股,一方面还要奏请天子派人平灭白虎山草寇。

    朝廷和其他势力的事情王伦没兴趣,他关心的之是此次梁山所得的好处。

    这次梁山浑水摸鱼,在高廉偷袭白虎山大败的时候混进了高唐,然后在高廉中计出城后,先是提醒他跑路,再以最快的速度抢空了府库,至于高廉的家眷则被梁山客店的人马给救了。

    梁山在大宋十几个州府都有客店茶楼,按照王伦的吩咐,这些地方的掌柜都刻意与官府保持一定的往来,高唐的客店掌柜是石秀的心腹,和殷天锡关系相当不错,也捎带着与高廉家的关系熟络。如今高廉逃跑,高唐客店的掌柜便带着伙计来府衙通风报信,并以贼人入城必然报复的理由,骗得他的家眷在客店躲避贼人。此等义民,高廉家眷自然千恩万谢,日后在高唐,梁山客店如日中天,也算宋江等人立了一功。

    不过沧州的事情却和王伦关系不大,王伦也没想到,一个丹书铁券和宋太祖印玺,居然比柴进还抢手,居然搅动了淮西王庆与河北田虎两大势力介入。

    王庆和田虎都是江湖顶级的两大势力,远非白虎山晁盖宋江之流可比,两方人马在沧州搜刮柴氏宝藏,不可避免要产生摩擦,可是这俩人都奸猾异常,很快达成分赃协议联手夺宝,搞得梁山根本无法插手,柴氏庄院百年积累被这两个豺狼虎豹瓜分殆尽,王伦连根毛都没得着。

    沧州也是被双方联合攻破的,府库被双方二一添作五拿了,王伦也没得到一个铜钱。

    唯一的好处就是两方面攻打沧州和柴家庄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史文恭等人冒充曾头市来买马的马贩子,将沧州马场的马给买了。

    按道理来说这种军马根本没可能,也没人敢卖,可那是平常的时候不能官卖,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啊,而且是私卖,负责看护马匹的官员和太监早就嫌沧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穷又没油水了。现在有贼人攻打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抓住了给自己捞一票,哭都没地方去,随便的盘问两句,然后就把一千六百多匹马和三十多匹种马,一起打包贱卖给史文恭,说白了就是盗卖官马。反正到时候这些马场的负责官员和太监把屎盆子往田虎和王庆、白虎山这些贼人头上一扣,这钱也就给自己留下来了,毕竟,你大军镇守的城池都被贼人破了,俺么这种马场被草寇洗劫咋能怪俺们?于是乎,一个监守自盗,一个主动销赃,双方一拍即合,三下五除二,史文恭几人花了不到九万贯,拿了近一千七百匹马,叹息着朝廷腐化堕落,居然连官马都敢私卖,高高兴兴的赶着马回山了。

    梁山此次虽然未能尽善尽美,不过也算用最小的代价得到了最大的利益,王伦在聚义厅先是摆下庆功宴论功行赏,随后又对缴获做了分配。

    陈文昭的到来是王伦最为喜悦的一件事情,这个陈知府清廉干练,绝对属于少有的人才,时文彬虽然也是兢兢业业,但是毕竟为官尚短,又没有治理州府的经验,现在恽州已经初具规模,陈文昭的来临可谓雪中送炭。虽然王伦回来以后,李纲表示想去恽州呆上一段时间,并向王伦表示打算讨了个差事试试,可是王伦并没打算让李纲做什么恽州知府。这倒不是因为李纲不行,李纲绝对是个大才,但是目前的李纲,一来没有掌政治民的经验,二来没有当官理政的经历,三来又和王伦彼此都在试用期,乍一下子提到知府的高位,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故此,在两路人马回来后,王伦加紧的处理了杂事之后,第一时间来找陈文昭。陈文昭此时也是山穷水尽,如同石秀所说,只要他在大宋敢露头,绝对逃不过全家沙门岛上走一遭,最好的结果便是被江湖好汉屠戮满门,要不是因为妻子与四岁的儿子,陈文昭早就投河、上吊、抹脖子了,但是看着家眷,最终陈文昭还是长叹一声,被逼上了梁山,虽然王伦没逼他,但是这天下却把他逼来了。

    经过王伦的耐心苦劝,陈文昭也捏着鼻子接下了郓州知府这个在他眼里哭笑不得的差事。

    三日后,王伦再一次召集了全体头领开会,不过这次王伦宣布要带着相当一批人赶赴恽州,各位头领心中一热,他们预感到,大战要起了。

    此次梁山的海船全部出发,带着马匹士兵还有两千移民,开往恽州。

    杨再盛和阮小七在码头迎接众人下船,此时的恽州发展还远远不足,王伦在此划分了三个县,目前只有一个郓城县实至名归,另外两个县还在草创,甚至于连名字还没有。

    不少将领还未到过恽州,进了县城之后左顾右盼,看哪里都新鲜,这里都是大宋子民,完全就像进了一处州府,而且城镇繁华,街道整洁,完全是一派大邦景象,陈文昭紧绷的面皮也渐渐松弛了下来,他惯于治理地方,经验老道,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绝不是一个草台班子的山大王在胡搞。

    进了县衙,郓城县令时文彬早就在此等候了,见到陈文昭,时文彬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他和陈文昭也算的上是老相识,自己曾经在东平府做过知县,而陈文昭当时是东平府知府,配合默契,他在陈文昭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而陈文昭对他也是欣赏有加,时常提点于他。此时见到陈文昭上山,时文彬欣喜异常,能和老上司公事自己可轻松了不少,更可以继续学习老上司身上的东西。

    陈文昭见到时文彬也是唏嘘不已,叹道:“我道此处缘何如此,却原来却是文彬在彼,那就难怪了。”

    时文彬笑道:“如今老府尊到此,卑职肩上的担子总算可以轻上一轻了。”

    陈文昭道:“惭愧惭愧,不过担子可不能嫌重啊啊,我们为官一方便是为民父母,万不可以有此怨念,更何况一路走来,我看此地还有颇多不宜之处,需要改进者甚多。”

    时文彬连忙笑脸称是。

    陈文昭也是习惯成自然,一提到百姓,他本能的就教训起自己昔日的下属来,当然,也是日后的下属,不知不觉中,陈文昭也进入了王伦给他安排的知府这个角色。

    在县衙落座后,王伦笑道:“时县令,这一年多以来多辛苦你了,本座此番来,给你带来了一个老上司,还有几位同僚。”

    时文彬拱手笑道:“寨主过誉了,为民请命,此乃卑职应尽之责。不过卑职才疏学浅多有不足,如今老府尊来此,卑职可以早晚请教,日后也不至于抓瞎了。”

    众人闻言都是哄笑一阵。

    指着墙上的恽州地图,时文彬道:“寨主,老府尊,此时恽州其余两县业已草创完成,县城也初具规模,卑职暂时以郓城县令暂摄两县事务,不过却是有些力不从心,既然寨主和老府尊到了,还请划分职责。另,两县尚未取名,还轻寨主赐名。”

    王伦走到地图前笑道:“恽州此名不再更改,郓城县已有,另外两县,依我看一名兴汉,一名天佑便可。”

    众人齐声叫好,不过心思细密之人面色却是微微一变,他们从这两个名字感觉到,王伦之志非同小可。

    随后王伦道:“有县就要有民,有民就必须有官,这两县县令尚缺,故此需要委任两名县令。”

    他叫过黄文炳给众人介绍道:“这位黄文炳,乃是江州人,曾经做过江州通判,此次,本座委任他为兴汉县代理县令。”一旁的牛皋早已将委任状和印信递了过去,黄文炳目中泪光闪动,多少年了,自己终于又有机会为官了,虽然是一个山寨的官员,却是实打实的治民理政之官。黄文炳乃是有心人,在梁山上之事就极其关注恽州岛,对这里的了解已经颇深,而且自上岛后,黄文炳的眼睛就没停过,他不是庸才,对这个恽州已经有了底——这绝不是胡搞呢,这是个真真正正的州府之地。

    黄文炳接过印信大拜道:“卑职黄文炳,必将兢兢业业不负寨主重托。”

    王伦搀起黄文炳微笑道:“你的才干我相信,日后有陈知府为你把关,你只要不耍小聪明,前途不可限量。”黄文炳眼含热泪,诺诺连声。

    随后王伦又笑着对李纲道:“这位名叫李纲,乃是征和二年进士,今日,本座委任他代理天佑县令一职。”

    李纲接过印信,随王伦一礼道:“卑职不敢说可以让天佑大治,但绝不会比其余两县稍次。”这个话循规蹈矩,但是话中的傲气却是十足,让众人目光不善的盯了他两眼,不过李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