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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钢铁为身

    俯在爱丽丝胸口静听三四秒后,白霖的一扫刚刚的疑惑,脸上忽地蒙上了一层恐惧,甚至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以前听说过这世界上存在亡灵一族,只是,只是......姐......你为什么,没有心跳......”说完白霖才发现自己还靠的离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人这么近,她一下弹开,坐到了床的角落上。

    爱丽丝看着白霖的脸色从好奇变到恐惧,她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爱丽丝这突然的大笑实在让她不解,白霖像是看见了个恶魔一样用手撑着退了一退,又使劲儿往后缩了一缩。

    这边哈哈大笑着的爱丽丝看着她实在把白霖吓得不行,便收敛了她的笑声,这次是爱丽丝主动凑过去搂住了白霖,她亲亲昵昵地说道:”好啦,不吓唬你了,我不是亡灵,人们把我这类物种一般称为机器。”说完,爱丽丝帮着白霖梳了梳她的头发。

    在爱丽丝没有确切地爆出自己的身份之前,白霖还在可劲儿的瞎猜,爱丽丝不会是兽人之类的吧。直到听到爱丽丝说她自己是机器这两个字后,靠在墙角的白霖这才缓过神来。

    白霖长吁一口气,她哇地一声抱住爱丽丝又打又闹地嘤嘤叫道:“爱丽丝丝你吓死我啦,真的是。”两只小手不停地锤着爱丽丝的后背。爱丽丝看着白霖前后的变化,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她也跟着白霖嬉戏打骂着:“好啦,说说我们的小月神殿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霖这才松开爱丽丝,刚才的惊吓和猜疑已然在二人的欢笑声中一扫而散,白霖缩回环抱着爱丽丝的双手,把两只胳膊环抱在胸前,很威风凛凛地一抬眉毛对爱丽丝说:“哼,这还是瞒不过我的。那天在船上我散开月光侦察,就觉得你的体温不对劲!正常人的全身体温都是有的部位高有的部位低,你倒好,那天我一张开月光,整一个人全身上下一个温度,温度还挺高的直接把我吓了一跳,我就觉得不对劲。”爱丽丝在旁边听的又格格笑了起来,白霖把手探到爱丽丝脸前竖起指头晃了一晃,“怎么,今天知道把体温调低啦。”说着,白霖还拿出手放到爱丽丝额头上测了下爱丽丝的体温,认认真真地说道:“嗯,今天不烫手。”爱丽丝轻轻把白霖的小手掌拍落,撇了撇嘴。白霖看着爱丽丝故作生气的样子嗤嗤笑了起来。

    忽地,白霖往后一仰,又皱了起眉头:“不对不对,你要是机器人,唔,不对不对!”

    爱丽丝歪着头疑惑地看着白霖:“怎么了霖霖?”

    “如果你是机器人的话应该感觉不到痛感,对吗?那我要狠狠地捏你一下啦,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白霖对着爱丽丝连连挥手。

    “是,所以?”爱丽丝仍然不了解白霖想要做什么,白霖也不理会爱丽丝的疑惑,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手去使劲捏了一捏爱丽丝的手掌,又像只雪兔般狡猾地抽了回来。

    爱丽丝越发不解地抛给白霖一个看不太懂的眼神。

    “我听说机器人好歹有合金骨骼的,为什么爱丽丝丝的手指捏起来跟没有骨头一样?”白霖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骨骼的样子。

    这确实有点怪异,爱丽丝的手掌捏起来根本感觉不到骨头,白霖心里仍然疑惑坐在她旁边的“人”是不是机器。

    爱丽丝笑了:“液体金属咯,液体金属也是金属嘛。”白霖这才恍然大悟地拍着手,她连连点头:“跟你们走见识真多!爱丽丝丝以后就跟着你混了!”还未等爱丽丝反应过来,白霖就像个大姐一样豪气地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爱丽丝这时候也跟着白霖学会了一些:“哪有哪有,你不是小月神嘛,我这一个金属人还是得靠你照顾呀。”她抓起被单向白霖身上套去,白霖哪能被爱丽丝这么轻易就蒙住,她一扭腰闪过后反手抄起一个枕头砸向对方,两个女生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北极”号破冰船出航后不久后便隐入了海雾中,等到夕阳完全被大洋吞噬后,窗外只剩下深蓝发黑的天空。夜色深深沉沉,空中布满了阴云,林隐拉开窗帘看着天际,一颗亮星都没有向他投出忽闪的光辉,只有浓厚的海雾,以及单调重复的海浪声回旋在他耳边。没有月光的照明,也没有指路的灯塔,整艘轮渡如同一座黑幽灵山脉一般漂浮在无垠的海上。在没有抵达北极附近的的时间内,船上的科考工作也并没有布置的很紧密,这样,这支四人小队就有机会借着“仓库管理员”的借口在船上走走看看,顺便打听打听在这艘船上到底该做些什么。

    浏览了一下午科考船官网网址的墨飒有些精疲力尽,他整理好文档后往四人小群里按下了发送键。那边爱丽丝的手机“叮”地一声想了起来,白霖顺便也伏在她肩膀上看着墨飒发来的消息:科考船船长维拉,一个典型俄国人,膀大腰圆的一个老阿姨,一顶军帽板板正正地扣在略有银丝的头上,身后如马鬃般的粗发披盖下来。维拉已然略有苍老的脸庞布满了时代的痕迹,她眯着双眼,目光直视前方,双手背在腰后。大金色肩盔在午后的阳光中滑过一丝暗淡的光泽,维拉穿着一身宽大而笔挺的制服,左胸前嵌着三颗血红色的五角星。看得出来这天是维拉的上任仪式。照片的背景就是众人乘坐的科考船,“北极”号屹立在维拉身后,甲板上连着数串彩旗一直延申到瞭望塔上,彩旗红红绿绿地剪成三角状,凌乱地在空中飘扬,发出鼓鼓的响声。拍这张照片的角度是仰角,从海港下自下往上拍去。从这个角度来看,科考船就像一座巨山在海上兀然拔地而起,然而到底是遮天蔽日般的科考船给这张照片夹杂上了一丝肃杀之气还是脸上挂着的严肃而庄重的面容,一丝不苟站在船前的维拉的军姿,却不得而知了。

    然而现在维拉的军帽不再分毫不差地戴在头上,而是随手扣在各种文件和纸张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办公桌旁。这并不是拍照的那一天,所以维拉也不用刻意维持自己的好心情以及形象。

    维拉猛地一拳砸向自己的胡桃木桌上,桌上倒满重度烘培咖啡粉的马克杯向上一弹,溅出几撮粉末来。“阿纳托里中士,你是脑子被港口的大风吹冻僵了还是脑子里原本就是灌满了你喝的令人作呕的黑莓汁?”

    看着站在面前两个不争气的下属,阿纳托里蔫蔫地站在桌子右侧,旁边站着是叉着腰满不在乎的瓦西里。维拉骂了一句话后显然并不解气,甚至怒火是有增无减。她一把抄起笔筒中的派克钢笔,伸手过去一支直愣愣的钢笔毫无征兆地指向阿纳托里中士的眉心!维拉这一下发难太快,看着不知是什么的物体一下戳到眼前,阿纳托里恐慌间双腿一弯,身体重心向下急速缩去。

    维拉并没有真戳,钢笔戳去指在离阿纳托里头颅贴着汗毛的距离停住了。阿纳托里是看都不敢抬起头回看一眼维拉的。只听见从他头上又是传来一句怒吼:“你到底怎么回事!”只吓得可怜的下属一句话都不敢说,颤颤巍巍的用眼光畏畏缩缩地看着办公桌的桌角。

    另一边叉着腰看着自己的伙伴挨训的瓦西里站在旁边目不斜视地偷偷揪了一下自己圈起来还未放平的裤腿,仿佛这一场训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看门外远方的大洋是多么风平浪静呵,瓦西里扭过头去,望着门外的世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