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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月夜往事

    瓦西里在旁边充耳不闻,还是死死跟白霖对视着。

    墨飒眼看沟通无果,只好又拍了拍瓦西里。

    一直站在门外的阿纳托里也觉得好像瓦西里这一登场就有点太咄咄逼人了,他跨进来说:“要不就这样吧好兄弟,”阿纳托里有些过意不去地环顾四周说道:“我们是来了解工作的,你们不要介意。”

    墨飒感觉似乎有机可乘,也连连道:“了解工作就下次吧,今天太晚了。”话是文绉绉的,这压在瓦西里肩头上的手却多增了一份力道。

    听到明明是跟自己一块来的兄弟,没有帮着自己说话却在一旁打圆场,让对方趁虚而入,瓦西里腾地一下转过身来,这一下毫无征兆的扭头差点撞倒了站在他背后的墨飒,他把头压到墨飒脸上去,本就看起来像尼安德特人的五官更是在他脸上拧成一团,两个人就这样鼻对鼻地互相瞪着。

    先开口的还是瓦西里:“男朋友是吧,不要以为她有人罩着,我就不敢动什么了。”

    这一下问候太过唐突,哪怕墨飒脾气再好,也受不下这一股无名火。他眯起了双眼,嘴里面一句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算什么?”

    瓦西里更是不答话,反手抄起了钵子般大的拳头正要一拳向墨飒轰去,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爱丽丝向前踏去一步,横过去一把抓住了瓦西里的拳头格在空中,瓦西里一咬牙,拳上又加了一分力道往下沉去,爱丽丝也相应佯装使劲。然而,爱丽丝这如同铁钳般的手掌一下抓起瓦西里去后,瓦西里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胳膊开始明显因为用力而颤抖着,根根青筋爬上了他的小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这一分钟过得像是瓦西里心中的一年。傍晚夕阳西沉远洋,海上气温已然骤降,瓦西里的额头上仍然滑出一滴豆大的汗珠。爱丽丝在一旁冷笑着,瓦西里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那个女子,可不管怎么用力拳头就愣是在空中丝毫没有移动。他万分没有想到看起来也并没有比维拉壮硕的这个女子有这么大的气力,反倒是他自己的拳头一下僵硬在了空中。

    爱丽丝冷冷看着瓦西里,瓦西里大声咒骂着什么,他还想着奋力一搏,后面搭过来的一只手顺着把他的胳膊举了下来。阿纳托里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按住了还打算暴怒的瓦西里,说:“误会了各位,大家都是朋友嘛。我们是新加入进来的仓库管理员,正打算向你们请教一下呢。”

    听到阿纳托里这套还算文雅的说辞,白霖轻轻吹了一个口哨,墨飒哼了一声。瓦西里更是头都不回走开了这个让他刚打个照面就丢尽了人的地方。

    “不对,老兄,这四个人绝对不对劲。”夜深,回去躺在上下铺的瓦西里和阿纳托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睡的迷迷糊糊的阿纳托里是根本没有听进去瓦西里再说什么,他在下铺翻了个身,懒懒地嗯了一声。瓦西里气急,往下瞄了下阿纳托里,丢了一个喝干净了的纸盒去脂舒化奶,正砸在他头上,盒子弹起后落在阿纳托里枕边。

    “阿纳托里,这太奇怪了,这就像我奶奶跟我说她最喜欢像大口大口吞lurpak黄油一样吃黑鱼子酱,不过你也知道,她这辈子生活在海边却对海鲜过敏!”瓦西里自顾自地说着。

    “这说明不了什么啊,所以你到底看出来了什么,我的兄弟。”又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砸了一下的阿纳托里实在受不了了,索性坐了起来听瓦西里讲话。

    “我查了下船员手册,这四个人的来路很是诡异啊。四个人都很年轻,而且都是东亚面孔,这就很诡异了。”瓦西里在上铺数着手指默默盘算着什么。

    阿纳托里靠在墙上,发着呆愣愣地看着前方,有些出神地和着瓦西里的话:“确实,我们这一艘船上的亚洲人不超过五个,好巧不巧这四个还凑一起了而且都互相认识。但这也只能说机缘巧合罢了,毕竟我们也没见过多少亚洲人。”

    阿纳托里这一句没见过多少亚洲人像是一声警钟般敲醒了瓦西里。许久,许久,阿纳托里甚至怀疑躺在上铺的瓦西里是不是睡着了,他敲了敲上铺的床铺,“嘿,兄弟,说话,怎么了?”

    瓦西里并没有睡着,只是深深打了个寒噤。

    他想起来,就在今天晚些时候看见的那个似乎未成年的妹妹是那么的眼熟。那副毫无血丝的脸庞就像...闹鬼那天他跟阿纳托里在走廊里见到的漂浮者的头颅一模一样!

    “这事儿没完!这副面孔我们一定是见过的。”想到这,瓦西里顺着踏板从上铺跳了下来,弯腰拍了拍阿纳托里的肩膀,往外一探头示意阿纳托里再跟他一起去看看究竟。如大梦初醒般,阿纳托里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又想起了那个被幽魂恐吓的夜晚,于是他跟着也整理好了衣裳,随瓦西里蹑手蹑脚滑了出去。

    一层船舱下,林隐四人已然各自分开。墨飒一个人在船舱外的甲板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吹着海风,林隐则躺在下铺刷着来自祖国的直播和短视频,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爱丽丝发消息聊天。隔壁宿舍白霖一个人懒懒地在她的上铺滚来滚去,抱着她的大枕头撒娇。因为习惯了寒冷,再加上爱丽丝作为一个机器人也对温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所以白霖还是更喜欢开着窗户让丝丝寒气和月色倾泻入室,她也更为自在一些。

    爱丽丝是按耐不住她那个活蹦乱跳的兴致的,要说白霖是如小溪汩汩般柔和温顺,那爱丽丝差不多跟噼噼啪啪灼烧着的篝火一样热情似火的。一听说白霖有些感到肚子饿了,她二话不说就向着船舱的餐厅走去,期望着这时候还能有点宵夜卖。

    她刚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一低头,昏黄的顶灯拉长了两个身影从地面上蔓延出来,爱丽丝一看手表,深夜十一点半。这个点出来散步的人也有,但多少有点奇怪的。她放缓了声响,简简单单扫描了声源的方向后得出了结论:很好,又是白天那俩壮汉。

    正是瓦西里和阿纳托里。瓦西里的声音隐隐从走廊那一头传来:“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办,如果他们在宿舍的话,那我们就在外面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仓库管理员的话晚上一般是比较闲的,因为既不用去清点物资,也不用去保养或者维护什么。说不定我们能从他们的日常活动中找出点什么线索。”

    阿纳托里的声音有些软软地粘糊着瓦西里的声音飘了过来:“这样不太好吧,我的兄弟,那个,这其实算是偷窥,不太好吧......”

    瓦西里听起来像是用力地一把拍了拍他哥们的肩膀,说:“随他的,我们现在又不是去像白天那样兴师问罪的,就当咱俩是路过,瞟一眼,没啥大不了的。”

    阿纳托里的声音中还是有些颤抖:“哦我的哥们,我们现在也是仓库管理员啊,虽然这几天没碰头,那总有一天也是要见面一起工作的,这点子不太好。”

    瓦西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恨恨的叹息,重重地给阿纳托里甩下一句话:“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