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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办事

    高阳侯府一向都是戒备森严,无论是在新平还是在京城,里里外外都会有三重士兵把守,除了府里的主人们外,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有一层肃杀之气,

    又翻过了几座桥,又走过了几条街,高阳侯府怎么他就这么大,韩二凤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高阳府门口。四处瞧了瞧道:“大黄!宋钱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大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许是有事耽搁了,小侯爷再耐心等等。”

    “好吧好吧!”

    百无聊赖之下韩二凤打量起了自己家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子,端的是威猛霸气,他突然想起了那段绕口令:山前有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山后有四十四只石狮子。山前的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涩死了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咬死了山前的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不知是山前的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涩死了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还是山后的四十四只石狮子咬死了山前的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

    谁他喵的把这个念利索了,我韩二凤愿意称他为宇宙最强!

    侯府的大门还是比较庄严肃穆的,“高阳侯府”描金的大字写的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威严,两边的柱子上有一对对联:中兴将帅半秦晋,百战定山河,父子一家成伟烈。九代衣冠胜江左,十年建旌节,祠堂千古此功臣。

    “公子!公子!我来了!我带着你要的东西来了!”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宋钱那个大嗓门,韩二凤掏了掏耳朵等到宋钱走进时韩二凤没好气的诘问道:“怎么这么久!”

    “小人......人......那娘们....”宋钱上气不接下气的向韩二凤解释。

    “停停停!我不想知道你跟你妻子床上那点事,我只想问你我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吗?”

    顿了顿韩二凤道:“怎么你对我的称呼变了?!!”

    “公子您忘了?是您叫我改称呼的,说是叫小侯爷有点占别人便宜,还有点叫老了。”

    “是吗?我有这么说过?”韩二凤狐疑的朝大黄看去。

    大黄点了点头道:“侯爷是说过!只是老奴叫小侯爷习惯了,怕是一时间改不了口。”

    “罢了罢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怎么叫都成,只要你们知道我是我就行!”

    宋钱把气喘匀了道:“公子说的是,您交代的事标下已经办妥了,那女刺客的黄册户籍已经上好了,顺天府上上下下标下都给足了银子,只是户部那边标下有点难办,不是标下不尽力,只是标下和户部根本就搭不上话。”

    “很好,户籍文书带来了吗?”韩二凤点了点头。

    “带了带了!”“斯~~咦~~不可能啊,出门前肯定是带了的。”

    宋钱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个所以然来,急的满头大汗。

    “你不会是丢了吧!?!”韩二凤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盯着宋钱,宋钱被盯的有点发毛,讪笑道:“公...子英明,我大抵是丢了!”

    “英明你先人板板,我英明就不会让你个唱歌离了谱的给我办事。”韩二凤没好气道。

    “公子莫急!请听老奴一言。”大黄突然站出来道。

    “您身份尊贵,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坏了心情,现在大明的流民那么多,只要有钱弄个户籍身份还不难,至于宋总旗不过无心之失,您就不要责怪他了!”

    韩二凤闻言狐疑的看着宋钱和大黄道:“你这么维护他,莫不是你们两个有一腿?!!”

    “公子胡说!”“公子怎平白诬人清白!”

    宋黄二人对视一眼做呕吐状。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大明朝的户籍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全国户口按照职业分工,划为民户、军户、匠户等籍,民户务农,并向国家纳农业税、服徭役;军户的义务是服兵,匠户则必须为宫廷、官府及官营手工业服劳役。

    各色户籍世袭职业,不容更改,农民的子弟世代务农,工匠的子孙世代做工,军户的子孙世代从军。这一职业户制度,继承自元朝的“诸色户计”。明代法律规定“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任何人离乡百里,都必须持“路引”,“路引”实际上就是离乡的证明。

    为防止假冒、伪造,政府将户贴以字号编为勘合,用半印钤记,籍藏于部,贴给于民。上报方式是地方基层组织将当地户口取勘明白,汇集后到县,县报于州,州类总报之于府,府类总报之于布政司,布政司总类呈报本部立案,以凭稽考。

    韩二凤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做人原则想要把这件闲事管到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带着宋黄二人准备先去政府机构把玲玲和骆彦的身份问题“解决清楚”,可绕着燕京大小衙门转了一圈,那些办事吏员不是互相推诿就是要有书面的身份证明,还要有乡邻十人以上的担保,这让韩二凤犯了难。

    朝南大街上人满为患,各个衙门口也是进进出出很多人,就是没人理会累得狗喘气的韩二凤三人。

    “这办个事怎么这么难?!!我都那样了,他还那样,是不是看不起我?!!”韩二凤气喘吁吁道。

    宋钱幽幽道:“回.....回公子的话,我朝实行的是保甲制,十家一保,一家有罪,九家必须要举报,若不举报,十家受罚,官吏在户籍上做假更是罪加一等,况且户籍文书太过敏感,轻易不会有人给您办的。”

    “你怎么不早说!”韩二凤撇撇嘴。

    “我................我当时可是极力劝阻的,是您那犟脾气上来了,非要顶这个牛。”宋钱小声嘀咕。

    大黄怒气冲冲道:“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着实该死!给了那么多银子就给了一句话——回去等消息。”

    宋钱看大黄和韩二凤犹自义愤难平不由安慰道:“公子,黄先生,自古以来那些官吏都是高人一等的,平民老百姓在他们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不入流的,咱们又没亮明身份,他们也就只认为您二位是商贾之流,所以故意冷落了咱们,吊着咱们的胃口,好大捞一笔。您等着看,明天咱们带足了银子,他们肯定会把文书办妥。”

    “他妈的这帮狗官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难道我非要亮出我爹高阳侯的名号他们才肯办事不成?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么其他地方的平民来百姓岂不让这帮狗官吃干抹净了!我们几千年的文明大国就养出了这些个以权谋私的囊虫硕鼠么?!!”韩二凤骂起了娘。

    “骂得好!!”

    突兀的赞扬声使得韩二凤三人不由向那人看去,来人约莫二十出头,青衣儒衫,英姿飒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脸上却写满了愤懑之色。

    “这谁啊!”“不认识!”韩二凤三人大眼瞪小眼。

    “是在下唐突了!学生江南人士,唐琅唐季礼,这厢有礼!”来人做了个拱手礼算是打招呼。

    “在下韩永年。”

    “某家宋钱。”

    “杂家黄光钰。”

    互相寒暄之后韩二凤问道:“想必姑.....公子也是来办事的?!!”

    “哎!不瞒韩兄,说来话长,学生与家父是来陪自家哥哥进京赶考的,跋山涉水而来,不料路上碰到了劫匪,财物包裹被洗劫一空,幸得有贵人相助这才免得风餐露宿,哪知哥哥的身份文书被水浸湿残缺了一部分,这才找上官府的大人们想要帮哥哥补录文书。这前前后后跑了一圈,也没个章法,故而只能在此等候。”

    这姑娘官话说的不错,口齿伶俐,丝毫没有江南人士的那种蹩脚的方言,韩二凤闻言唏嘘道:“公子与咱那是同病相怜呐!”

    “只怪学生一生只读圣贤书,不通俗物,怕是帮不了哥哥了!”唐琅的脸上浮现些许落寞之色。韩二凤突然有些心疼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大~~~姑娘。

    “车到山前必有路,唐兄不必灰心,想必公子跑了一天也累了,不如由在下做个东道,咱们去福满楼大吃一顿如何?养足了力气才好办事嘛!”韩二凤提议道,他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他自己也饿了。

    “这....如何使得!”唐琅踌躇道。

    “嗨~~你们读书人不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么,一顿饭而已,咱还请的起,莫不是公子瞧不上咱?”韩二凤眉毛一挑。

    “韩兄如此好客,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唐琅微笑拱手。

    “何必这么客气,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弟弟请哥哥吃饭,那不是天经地义么!”韩二凤说着居然上手去搭唐琅的肩膀,那唐琅触电似的躲开,羞怯着脸,韩二凤搭了个空不由有些尴尬,只好朝宋黄二人看去,宋黄二人似是没看到一般,一个看着天,一个看着地。

    “老奴貌似还有点事要办,就不陪着公子了,告辞!”

    “某的巡捕营好像也有点事,再会!”

    不等韩二风反应过来宋黄二人一阵风似的走远了,韩二凤挠挠头:“呃~唐兄,要不您先走着!??”

    唐琅噗嗤笑出声来:“韩兄,还是您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