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打乱的一切
这间屋子里，最吸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最大的绿色培养桶，一个长着光滑尾鳍的变异人女孩紧闭双眼，悄无声息地漂浮在绿色的液体中。她被开了一半的颅，大脑也裸露在外面。
在这个变异人的旁边，围绕着许许多多的绿色培养桶，没有一个像这个这么大。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的里面都装着不同大小样式的大脑，每颗大脑上面都接着无数奇怪的透明细线，这些细线通过管道，共同连接着中间这个最大的培养桶，也就是这个变异人女孩。
安桐震惊地走近女孩，凝神细看她裸露的大脑。让她无法想象的是，那颗大脑细看之下竟然在微微跳动着，甚至能看到液体在其中涌动的幅度，好像心脏一样。
为了看清那细微的跳动，安桐聚精会神，几乎贴到了培养桶上。看了好一会儿，安桐才从那颗跳动的神奇大脑上收回注意力，漫不经心地往下瞟了一眼。
这一眼，她骇然发现，变异人女孩原应紧闭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而且眼珠转到了安桐这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直勾勾地盯着安桐！
太过集中精力的安桐吓了一大跳，连着后退了两步，险些碰倒后面的一个小培养桶。她连忙转身扶住那颗大脑，把桶摆正。
等安桐再转身时，那变异人女孩却仍是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连姿势都和安桐刚进来看到她时别无二致。
安桐又愣愣地盯了那泡在桶里的女孩几秒，问道：“系统，我刚才看错了吗？”
『没有。』
系统冰冷简洁的回答反而让安桐安下心来。
哪里来的邪乎有鬼。她只确定这女孩是活的，而且是醒的，而且在装鬼。
有了这个结论后，安桐靴微被吓掉的那一丢丢胆子也回来了，并且膨胀了起来。她开始毫无顾忌地翻动着实验室的仪器，搜索着资料。
“系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知的变异人都是陆生动物和植物变异而成的，对吧？”
『是的。』
“那这玩意是什么？”
『鱼型变异人。』
“这我当然知道......”安桐咕哝着，打开了手里的一个小录音笔。
“所以，我们从这些数据中知道，最新捕获的这只海豚型变异人不仅拥有超乎人类多倍的智力水平，甚至能在人工神经的搭建下，同时接纳处理数个其他高智力变异人大脑中的信息！这让她有了能与超级计算机媲美的脑能力。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无意中一次检测中发现，她的端粒长度是人类的二点五到三倍长！这证明了她的寿命也将达到人类的二点五到三倍！我们认为她的脑水平与寿命可能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而这一发现将彻底改变我们人类对脑科学的理解，并为人类突破寿命极限带来强有力的希望......”
安桐一边听着，一边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培养桶。
海豚...？
这次，海豚女孩不再故弄玄虚，而是缓缓睁开眼，远远地对着安桐露出了一个八颗牙的微笑。
......
这次安桐回到观察室之后，整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
她觉得自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里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任务经验来讲，她感觉这次接触到的可能是已经是这个世界生命世界观方面的东西了。
“系统，这个世界有外快赚吗？”在黑暗中干瞪眼了很久后，安桐忽然问道。
所谓外快，是总系统攻略处发布的一些支线任务，涉及多个方面，大多是和世界本源、世界观相关的情报收集任务，也有物品收集任务。虽然任务各不相同，但来自攻略处的这些支线任务有一个共用的特征——报酬高昂。
『正在查询。查询完毕，有两个支线任务。』
“讲来听听。”
『第一个任务你做不了，和变异人政权有关，是十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第二个...呃...』
系统难得卡壳，安桐立马追问：“第二个是什么？”
『获取海豚变异人的大脑。』
？？？
大脑能带回去系统？安桐茫然。她对于总系统的存在有过诸多猜测，但从没想过总系统还会需要这些小世界里一个小女孩的大脑。
『重复一遍任务内容。』
怎么还要重复的？安桐不太关心现在系统多余的闲话。
『本次查询为本世界第二次支线任务查询，查询到两个任务，任务量增加数为：1。』
这次报告异常官方且冷淡，而且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半句也不多说。本来有点对系统说的话漠不关心的安桐却渐渐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太简单。
第二次...支线任务查询？她之前...什么时候...让系统查过......
想着想着，安桐猛地睁大眼。
任务量增加数为1？
系统在提醒她什么？
她猛地一个寒战，咽了口唾沫，蜷缩起来，也不再和系统对话。
“桐？桐！桐！”
赫姆斯的第三遍呼唤后，安桐的视线才终于从混沌中回笼，和他的眼神对上焦。他怎么醒了？
赫姆斯看着魂不守舍的安桐，明晃晃的担心就差用黑字写在那张干净苍白的脸上，用非常轻的气声说道：“你知道有事情可以和我的说的，对吧？”
安桐抿了抿唇，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一肚子话一句说不出口。
她可以不接那些支线任务，但委托人黛西的委托一定要完成。不论如何这里都呆不下去了，她要尽快把赫姆斯带出这个鬼地方，以免他的脑子被......
想到这里，安桐神情微沉，眸色发狠。
“桐。”
赫姆斯再次喊了她一声。
安桐的思绪被打断，皱眉看着他。
微凉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这回安桐没有再挥拳揍他。既然他醒了，她就知道自己半夜溜出去的事情赫姆斯也一定清楚。她随即操纵了系统黑掉实验室监控，隔绝了任何人以后听到他们这次对话的机会。
赫姆斯的体温比一般人低一点，这跟他变异的形态可能有些关系。因此，那双微凉的手握住安桐的手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过在逐渐适应了那种温度之后，那种微凉竟然出奇地给人一种力量感。安桐知道这些力量是来自真正的关心，赫姆斯在尝试给她鼓励。
沉默了几秒，安桐有力地回握住了赫姆斯的手，将力量回馈给了他。对方愣了一下，在短暂几秒钟思考之后，游移的蛇尾试探性地往安桐身边挪动了一下，并在没有被一脚踹开之后，紧紧地贴着她盘踞了下来，
这种汲取温度一样的动作让安桐怀疑自己对于赫姆斯来说可能跟个诱人的人形暖炉差不多：“得寸进尺？”
赫姆斯无声地笑了。两人于是肩并肩地坐着，面对着那面镜子似的墙面。
“不必担心监控。”坐了一会儿后，安桐开口。
赫姆斯不意外地点了点头：“你这几天都出去，我知道。”
安桐对他没有揭穿自己感到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一句也没问？”
“我怕坏了你摧毁人类统治的秘密行动。”赫姆斯非常直白地说。
安桐纠正：“是你摧毁人类统治，不是我。”
任务者对于世界来说属于外人人员，跟什么细菌啊病毒啊没什么区别，世界不可能给细菌和病毒角色光环的。要真那么容易她费那么大事找来个赫姆斯干嘛。
“可是这一切不是你在推动吗？你能力比我强得多，你才应该是领导所有人的那一个。”赫姆斯歪了歪头。
安桐不好跟他解释这一点，只匆匆地对他说：“总之你记住摧毁人类统治的变异人必须是你就行。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的语气严肃，赫姆斯也坐直了身体。
安桐再次确认噶布确实是睡着的之后，这才将自己在实验区和资料柜里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当然，黛西那部分除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根据之前在货箱中的观察以及之后的相处，她认为是完全可以信任赫姆斯的。
赫姆斯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越快越好，”安桐快速地说道，“如果可以，今天晚上也行。”
“不行！”赫姆斯断然拒绝。
安桐不明白：“他们已经在做基因检测，而且他们早就开始了变异人社会行为观察，像你这样的变异人一定很快就会被筛选过去挖出脑子！你难道想被挖脑子？”
“不，”赫姆斯仍然态度坚决，“我必须救出我的同伴，我答应他们要让他们得到自由，我承诺了他们会带他们回家。”
安桐心情复杂。她一方面对于赫姆斯这种时候展现的领袖责任感感到欣喜，一方面因为他这种固执的态度感到头疼。
“听着，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一定会救出他们。而那之前你必须保证的是，你不能有事！”安桐尝试耐心沟通。
“不要用这种和小孩子对话的态度和我说话，”赫姆斯用怪异的语气回应道，“我不是小孩子，比你还大几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安桐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忽略了自己和赫姆斯的生理年龄，并且像教导一个孩子一样要求赫姆斯改变主意。是啊，赫姆斯根本不是个小孩！而且他在被关进收容所之前一定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心理年龄肯定更远远不止于实际年龄。
“我永远不会放弃同伴，这是我的原则。而且那些孩子也不是累赘，他们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婴儿。别忘了，我们变异人生来就是斗士。”赫姆斯冷静地说。
安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投降了：“好吧，我参与。”
她第一次把赫姆斯放在同伴的位置交流，这样的沟通异常简洁并有效率，到了天亮，观察室的灯光调成白昼光的时候，二人已经敲定了全部行动细节。
安桐会黑进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根据赫姆斯的名单去找以前他在收容所时几个得力帮手，接着由他们组织解救所有变异人，劫持两辆运输车，逃离这个城市。行动时间定在下一个夜晚，安桐觉得这鬼地方离开得越早越好。
这时，每天早上投食抽血的隔离服照例打开了观察室的门，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
但这次不太一样的是，这次进来的不止两个隔离服，还有两个穿着褐色制服的人。
安桐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抓住她。”一个褐色制服发出指令。
在这个变异人的旁边，围绕着许许多多的绿色培养桶，没有一个像这个这么大。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的里面都装着不同大小样式的大脑，每颗大脑上面都接着无数奇怪的透明细线，这些细线通过管道，共同连接着中间这个最大的培养桶，也就是这个变异人女孩。
安桐震惊地走近女孩，凝神细看她裸露的大脑。让她无法想象的是，那颗大脑细看之下竟然在微微跳动着，甚至能看到液体在其中涌动的幅度，好像心脏一样。
为了看清那细微的跳动，安桐聚精会神，几乎贴到了培养桶上。看了好一会儿，安桐才从那颗跳动的神奇大脑上收回注意力，漫不经心地往下瞟了一眼。
这一眼，她骇然发现，变异人女孩原应紧闭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而且眼珠转到了安桐这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直勾勾地盯着安桐！
太过集中精力的安桐吓了一大跳，连着后退了两步，险些碰倒后面的一个小培养桶。她连忙转身扶住那颗大脑，把桶摆正。
等安桐再转身时，那变异人女孩却仍是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连姿势都和安桐刚进来看到她时别无二致。
安桐又愣愣地盯了那泡在桶里的女孩几秒，问道：“系统，我刚才看错了吗？”
『没有。』
系统冰冷简洁的回答反而让安桐安下心来。
哪里来的邪乎有鬼。她只确定这女孩是活的，而且是醒的，而且在装鬼。
有了这个结论后，安桐靴微被吓掉的那一丢丢胆子也回来了，并且膨胀了起来。她开始毫无顾忌地翻动着实验室的仪器，搜索着资料。
“系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知的变异人都是陆生动物和植物变异而成的，对吧？”
『是的。』
“那这玩意是什么？”
『鱼型变异人。』
“这我当然知道......”安桐咕哝着，打开了手里的一个小录音笔。
“所以，我们从这些数据中知道，最新捕获的这只海豚型变异人不仅拥有超乎人类多倍的智力水平，甚至能在人工神经的搭建下，同时接纳处理数个其他高智力变异人大脑中的信息！这让她有了能与超级计算机媲美的脑能力。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无意中一次检测中发现，她的端粒长度是人类的二点五到三倍长！这证明了她的寿命也将达到人类的二点五到三倍！我们认为她的脑水平与寿命可能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而这一发现将彻底改变我们人类对脑科学的理解，并为人类突破寿命极限带来强有力的希望......”
安桐一边听着，一边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培养桶。
海豚...？
这次，海豚女孩不再故弄玄虚，而是缓缓睁开眼，远远地对着安桐露出了一个八颗牙的微笑。
......
这次安桐回到观察室之后，整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
她觉得自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里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任务经验来讲，她感觉这次接触到的可能是已经是这个世界生命世界观方面的东西了。
“系统，这个世界有外快赚吗？”在黑暗中干瞪眼了很久后，安桐忽然问道。
所谓外快，是总系统攻略处发布的一些支线任务，涉及多个方面，大多是和世界本源、世界观相关的情报收集任务，也有物品收集任务。虽然任务各不相同，但来自攻略处的这些支线任务有一个共用的特征——报酬高昂。
『正在查询。查询完毕，有两个支线任务。』
“讲来听听。”
『第一个任务你做不了，和变异人政权有关，是十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第二个...呃...』
系统难得卡壳，安桐立马追问：“第二个是什么？”
『获取海豚变异人的大脑。』
？？？
大脑能带回去系统？安桐茫然。她对于总系统的存在有过诸多猜测，但从没想过总系统还会需要这些小世界里一个小女孩的大脑。
『重复一遍任务内容。』
怎么还要重复的？安桐不太关心现在系统多余的闲话。
『本次查询为本世界第二次支线任务查询，查询到两个任务，任务量增加数为：1。』
这次报告异常官方且冷淡，而且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半句也不多说。本来有点对系统说的话漠不关心的安桐却渐渐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太简单。
第二次...支线任务查询？她之前...什么时候...让系统查过......
想着想着，安桐猛地睁大眼。
任务量增加数为1？
系统在提醒她什么？
她猛地一个寒战，咽了口唾沫，蜷缩起来，也不再和系统对话。
“桐？桐！桐！”
赫姆斯的第三遍呼唤后，安桐的视线才终于从混沌中回笼，和他的眼神对上焦。他怎么醒了？
赫姆斯看着魂不守舍的安桐，明晃晃的担心就差用黑字写在那张干净苍白的脸上，用非常轻的气声说道：“你知道有事情可以和我的说的，对吧？”
安桐抿了抿唇，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一肚子话一句说不出口。
她可以不接那些支线任务，但委托人黛西的委托一定要完成。不论如何这里都呆不下去了，她要尽快把赫姆斯带出这个鬼地方，以免他的脑子被......
想到这里，安桐神情微沉，眸色发狠。
“桐。”
赫姆斯再次喊了她一声。
安桐的思绪被打断，皱眉看着他。
微凉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这回安桐没有再挥拳揍他。既然他醒了，她就知道自己半夜溜出去的事情赫姆斯也一定清楚。她随即操纵了系统黑掉实验室监控，隔绝了任何人以后听到他们这次对话的机会。
赫姆斯的体温比一般人低一点，这跟他变异的形态可能有些关系。因此，那双微凉的手握住安桐的手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过在逐渐适应了那种温度之后，那种微凉竟然出奇地给人一种力量感。安桐知道这些力量是来自真正的关心，赫姆斯在尝试给她鼓励。
沉默了几秒，安桐有力地回握住了赫姆斯的手，将力量回馈给了他。对方愣了一下，在短暂几秒钟思考之后，游移的蛇尾试探性地往安桐身边挪动了一下，并在没有被一脚踹开之后，紧紧地贴着她盘踞了下来，
这种汲取温度一样的动作让安桐怀疑自己对于赫姆斯来说可能跟个诱人的人形暖炉差不多：“得寸进尺？”
赫姆斯无声地笑了。两人于是肩并肩地坐着，面对着那面镜子似的墙面。
“不必担心监控。”坐了一会儿后，安桐开口。
赫姆斯不意外地点了点头：“你这几天都出去，我知道。”
安桐对他没有揭穿自己感到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一句也没问？”
“我怕坏了你摧毁人类统治的秘密行动。”赫姆斯非常直白地说。
安桐纠正：“是你摧毁人类统治，不是我。”
任务者对于世界来说属于外人人员，跟什么细菌啊病毒啊没什么区别，世界不可能给细菌和病毒角色光环的。要真那么容易她费那么大事找来个赫姆斯干嘛。
“可是这一切不是你在推动吗？你能力比我强得多，你才应该是领导所有人的那一个。”赫姆斯歪了歪头。
安桐不好跟他解释这一点，只匆匆地对他说：“总之你记住摧毁人类统治的变异人必须是你就行。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的语气严肃，赫姆斯也坐直了身体。
安桐再次确认噶布确实是睡着的之后，这才将自己在实验区和资料柜里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当然，黛西那部分除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根据之前在货箱中的观察以及之后的相处，她认为是完全可以信任赫姆斯的。
赫姆斯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越快越好，”安桐快速地说道，“如果可以，今天晚上也行。”
“不行！”赫姆斯断然拒绝。
安桐不明白：“他们已经在做基因检测，而且他们早就开始了变异人社会行为观察，像你这样的变异人一定很快就会被筛选过去挖出脑子！你难道想被挖脑子？”
“不，”赫姆斯仍然态度坚决，“我必须救出我的同伴，我答应他们要让他们得到自由，我承诺了他们会带他们回家。”
安桐心情复杂。她一方面对于赫姆斯这种时候展现的领袖责任感感到欣喜，一方面因为他这种固执的态度感到头疼。
“听着，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一定会救出他们。而那之前你必须保证的是，你不能有事！”安桐尝试耐心沟通。
“不要用这种和小孩子对话的态度和我说话，”赫姆斯用怪异的语气回应道，“我不是小孩子，比你还大几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安桐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忽略了自己和赫姆斯的生理年龄，并且像教导一个孩子一样要求赫姆斯改变主意。是啊，赫姆斯根本不是个小孩！而且他在被关进收容所之前一定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心理年龄肯定更远远不止于实际年龄。
“我永远不会放弃同伴，这是我的原则。而且那些孩子也不是累赘，他们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婴儿。别忘了，我们变异人生来就是斗士。”赫姆斯冷静地说。
安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投降了：“好吧，我参与。”
她第一次把赫姆斯放在同伴的位置交流，这样的沟通异常简洁并有效率，到了天亮，观察室的灯光调成白昼光的时候，二人已经敲定了全部行动细节。
安桐会黑进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根据赫姆斯的名单去找以前他在收容所时几个得力帮手，接着由他们组织解救所有变异人，劫持两辆运输车，逃离这个城市。行动时间定在下一个夜晚，安桐觉得这鬼地方离开得越早越好。
这时，每天早上投食抽血的隔离服照例打开了观察室的门，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
但这次不太一样的是，这次进来的不止两个隔离服，还有两个穿着褐色制服的人。
安桐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抓住她。”一个褐色制服发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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