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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准备叛乱

    晋国。

    春秋纪元103年,前619年。

    赵盾派解扬把匡地和戚地归还给卫国。匡地是卫国从郑国手里抢来的,被晋国没收了,如今也一并给了卫国。这还不算,晋国还把公婿池的封地也给了卫国。公婿池,复姓公婿,名池,他因为没有站好队,被赵盾剥夺了封邑。公婿池的封邑在黄河南岸,位于今河南巩义和荥阳一带,从申地一直到虎牢,横跨汜水,方圆百里。这些土地原先是周天子交易给郑国的,郑国一直没有拿到手,后来,周天子又把这些土地赏赐给了晋国,晋国还是靠武力抢过来的。这些土地在晋国手里,郑国不敢说什么,到了卫国人手里,郑国人会善罢甘休吗?这也算晋国对卫国的一个考验吧,晋国不要没能耐的盟友。

    卫国意外得到这么多土地,很高兴,到处宣扬赵盾的仁义,君子们也对赵盾的高尚品德大加赞扬。

    国际社会对赵盾的广泛赞誉引起秦国的强烈不满:你们难道忘了令狐之战秦国的悲惨遭遇吗?于是秦国出兵攻打晋国,占领武城(今陕西华县一带),想让人们不要忘记令狐惨案。

    鲁国。

    晋国没有理会秦国的挑衅,而是出兵攻打鲁国。去年,赵盾在扈地会盟的时候,鲁文公故意迟到,这明显是不给赵盾面子。反正秦国抢占的土地,秦国人也搬不走,回头抢过来就是,但丢的面子一定要马上捡起来,不能掉在地上太久。

    鲁国见晋国真的生气了,也害怕,赶紧派东门襄仲会见赵盾,解释说当时国君是真的病了,会盟才迟到的。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再会盟一次,千万别生气。于是,东门襄仲和赵盾在衡雍会盟。

    会盟完,东门襄仲又打听到,伊洛河流域的戎族人不知道拿了谁的好处,要集结兵力,攻打鲁国。鲁国的西部边境刚被戎族骚扰过一次,东门襄仲不敢耽误,又去访问戎族部落,并和他们的首领会盟。戎族收了东门襄仲的礼物,才答应放弃出兵。东门襄仲是鲁庄公的儿子,被尊称为公子遂。

    就在东门襄仲为鲁国前后奔波的时候,周襄王去世了。周襄王在位三十三年,经历了春秋时期最精彩的一段时间,从齐桓公到晋文公,也算是看尽了政治风云变幻。但他的死并没有激起多少浪花,诸侯们该吵架的吵架,该干仗的干仗。

    鲁文公派公孙敖带了很多礼物去参加周襄王的葬礼。他一路上念念不忘那个漂亮的莒国女子,最后,欲望终于战胜理智,公孙敖带着吊唁周襄王的礼物逃亡莒国,与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去了。

    公孙敖携带公款潜逃,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宋国。

    宋襄公的原配夫人死得早,他又娶了周襄王的姐姐为夫人。襄公夫人自然是襄族的人,她现在也算是宋国身份最尊崇的人了。

    穆族和襄族的人害怕宋昭公报复,就去找襄公夫人,把她推为带头大姐。襄公夫人又联络了戴族。戴族是宋戴公的族人,宋国又一个势力庞大的族群。

    在戴族的支持下,襄公夫人以宋昭公对自己礼遇不周为由,诛杀了孔叔、公孙钟离和公子卬等人,这些人都是宋昭公的嫡系。宋昭公的势力迅速凋零。

    公子荡担任司城不到一年就死了,宋昭公想让他的儿子公孙寿接替,公孙寿看清了形势,没有接任,而是让他的儿子荡意诸接替公子荡的职位。

    有人问公孙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我有好几个儿子,儿子死了,虽然悲伤,但家族可以保全。”

    这次动乱中,荡意诸很机灵,他留下印信,逃亡鲁国去了。

    襄公夫人强势介入宋国政坛,一下子把宋昭公的势力打了下去。接下来,襄公夫人又会如何对付宋昭公呢?

    晋国。

    晋襄公最初在夷地阅兵的时候,军事改革的初衷就是用中小家族的力量牵制大家族的势力。他计划让士縠(hú)、梁益耳统领中军,并提拔重用萁(qí)郑父和先都等人。

    按照这个计划,一些大家族会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这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先且居的儿子先克代表各大家族向晋襄公施压,晋襄公不得不改变原计划,让狐射姑和赵盾统领中军,大家族重新掌权。若不是这个原因,晋襄公也不会轻易听从阳处父的建议,调换狐射姑和赵盾的职务。说起来,都是套路啊。尽管如此,士縠、萁(qí)郑父和先都也都获得了重用,但梁益耳意外落选。

    当时,晋国三军将帅的任职情况是:赵盾为中军帅,先克为中军佐;箕郑父为上军帅,荀林父为上军佐;先蔑为下军帅,先都为下军佐。赵盾和先克是一伙,箕郑父、先蔑、先都是一伙,荀林父中立。赵盾虽然统帅中军,但并没有掌控绝对优势。

    先克支持赵盾有功,又加上家世显赫,有些忘乎所以。蒯得有块好地与先克的土地相邻,先克看这块地好,就强行霸占过来,蒯得因此对先克怀恨在心。

    先都是先蔑的弟弟,先蔑逃亡秦国,先都受到牵连,先克不仅不帮忙说话,还跟他划清了界线。先蔑和先都都是先轸的弟弟,但因为是庶出,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是很高。先克虽然是先轸的孙子,辈分低,但却是嫡系,地位反而在先都之上。先克支持赵盾,先都因为先蔑的原因,对赵盾不满,先家为了赵盾,就这样分裂了。

    先蔑逃亡秦国,晋国六卿出现空缺,梁益耳想递补上去,被赵盾拒绝。梁益耳两次遭到排挤,心中的郁闷自不必说。

    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士縠、梁益耳、萁郑父、先都、蒯得五个人凑到一块。他们都对赵盾和先克不满,决定发动政变,推翻赵盾和先克在晋国的统治。

    他们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