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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庄园·亡魂来信

    猩红的圆月替代了太阳的位置高高挂在天空,晚风轻轻扇动书房半开着的窗,夜晚还是如往常一样,除去院子里传来起伏的虫鸣和书房中博肯男爵浑浊的鼾声外,一片静谧安详。

    博肯男爵年近六十鬓发花白、老年斑均匀地分布在脸颊和鬓角、他半张开空洞洞的大嘴,口水不自觉地从嘴角划落,他的穿着大体来看还算是整齐,但白领口上却粘着点点汤渍。一本泛黄的厚书在桌面摊开,壁炉里的柴火烧的噼啪作响,壁炉上挂着一把嵌着宝石的弯刀,从做工来看应该不像是来自帝国铁匠的手笔。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开半掩着的窗,裹挟着恐怖的征兆呼啸而入,‘呀!呀!’血月前乌鸦叫的凛冽,它们转着圈盘踞在书房窗口,忽然一只乌鸦叼着一封信飞到博肯男爵面前。

    ‘昏暗、潮湿、腐臭的牢房,哀嚎、惊叫伴着铁链的脆响。一个罩着黑面纱的狱卒走到他面前,‘你们谁是博肯?’狱卒声音深沉的宛如地狱中的恶鬼,‘我!’铁栏后吓破胆的男人看着身旁痴傻的狱友颤抖地举起手。一阵开锁声,男人被狱卒从深渊拖向光明,而身后却响起阵阵来自地狱的交响乐...’博肯男爵被噩梦惊醒,他敲了敲浑浆浆的脑袋,眼前一只漆黑的乌鸦正站在打开的书页上,它晃着头嘴里叼着一封信,博肯男爵疑惑地从乌鸦嘴中接过信封。

    ‘呀!’乌鸦在他接过信的瞬间张开翅膀,朝着他叫了一声,而后扑腾着跟着其他的乌鸦朝血月飞去。

    ‘别来无恙博肯,我在深渊中日夜期盼,只为七日后与你相见。——血主’

    “啊~啊!”博肯男爵看着眼中泛黄的纸张,惊恐地大叫,叫声将门外的管家阿诺和他的子女引来。

    “老爷,您怎么了?”阿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高男人,打满发蜡的头发向脑后背去,消瘦的脸颊与突出的颧骨形成鲜明对比,熨烫工整的制服十分合身。自博肯男爵获封石榴庄园时他便一直在此伺候男爵,甚至在男爵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是庄园里的杂仆了。此刻他眯着眼诧异地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男爵。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大女儿伊兰莎·纳斯听到父亲的喊叫立刻披着外套赶来,她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如少女般光鲜,时髦的卷发此刻懒散地耷拉在耳边,眉毛和嘴唇明显经过色彩勾勒,丝绸睡衣包裹着苗条匀称的身材。她此刻眉头紧皱显得非常关切。

    “老头儿,鬼叫什么?”二儿子让·纳斯听到下人的描述后恋恋不舍地放下骰子,醉醺醺地从地下室晃到书房。他二十五六的年纪,站在门口倒是与阿诺身型相似,还算俊俏的面庞却被酒精侵蚀的憔悴许多,此刻头发如鸟窝般散乱,身上光滑的绸缎上粘了大片酒渍,还有被烫出来的空洞。

    “鬼,鬼!滚开!”博肯好似没见到门口的三人一般,像一个孩子般躲在靠背后面,他见鬼般的盯着桌面上静静躺着的信。

    大女儿伊兰莎轻声走上前来一边轻拍父亲的背一边说着“好啦,好啦。没有鬼。”来安慰精神恍惚的父亲。

    阿诺轻轻走到桌前,他背着手眯着眼细瞧桌子上的信。

    “谁寄来的?”伊兰莎问阿诺。

    “大小姐,庄园这两天绝没收过任何来信,暂时也没看到任何关于寄信人的字样,上面写着‘血主’”阿诺回答。

    “这老头,真是的,又发神经了。”让摇了摇红通通的脑袋,“我今晚运气正好!”他转身摇晃着朝地下室走去。

    “大小姐,这信封上的火漆有些蹊跷。”阿诺把泛黄的信封递到伊兰莎面前,暗红色的火漆上印着一个显眼的太阳标志。

    “苏檀国?”伊兰莎一眼便识出火漆上的图案。

    苏檀国与帝都远隔千里,且父亲没糊涂前除了壁炉上挂着的那把弯刀外决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有关苏檀国的人和事。

    今晚的事发生的过于蹊跷,随后的连续三天,一到晚上庄园里只要是开着的窗户上都会站着一只衔着信的乌鸦。

    ‘叮当的锁链。六日。——伊博古地狱’‘风光无限。五日。——蒲公英骑士’‘城破身死。四日。——狮牙’

    伊兰莎怅然颓坐在桌前,桌面上除了这些不知哪来的恐吓信外还有几封雇工的辞职信,这些雇工多是来自跳蚤窝,他们看到庄园里接连不断的闹鬼案也自觉瘆人,留下一封信后便匆匆而别。‘到底是谁搞的鬼?’再这样下去石榴庄园除了那帮奴隶外就没有人可用了,想到这伊兰莎不停揉着太阳穴。

    “让少爷,大小姐请您去会客厅。”阿诺站在一间充满阳光的卧室门口轻声说,此刻让正坐在一张婴儿床前做着鬼脸逗弄着躺在里面的孩子。

    “没看到少爷我忙着吗?”让本来乐呵的脸上短暂一紧后又开始做鬼脸。

    “让少爷,大小姐的意思是让您尽快前去。”阿诺捉摸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到底在想什么,庄园都已经人心惶惶了,他还在逗孩子。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安静坐在角落里的乳母。

    “知道了,老女人,又要干什么。”让站起来整理一下褶皱的袖口。“催催催,我现在就去。”他出门前白了阿诺一眼。

    “你疯了?臭小子?”伊兰莎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弟弟。

    “怎么了?老头子估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儿你不叫联队来办那我们交的税不都白费了?”让倚在门口,他心不在焉地摆弄指甲。

    “联队一来这事闹的肯定满城皆知,那我们的货怎么办?我们还怎么去招人做工?”伊兰莎把她的顾虑说出。

    “你的意思是自己调查,那好,那你告诉我怎么调查?这样吧,让老头子跟你睡一屋。你天天看着他。”让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你这老女人也没人说闲话。”

    “臭小子,我真该把你的嘴缝上!”伊兰莎冲着弟弟的大嚷,她也不知为什么弟弟会变成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无赖。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时,阿诺站在门口敲门。伊兰莎整理了一下情绪。

    “进。”伊兰莎忍住怒火说。

    “大小姐,让少爷,我已经将此事报告给联队了。”阿诺一字一句说。

    “什么?”伊兰莎一脸震惊。

    “你看,阿诺最懂事了。”让得意地说。

    “老爷上午亲口跟我说的。”阿诺解释并不是他自作主张,“老爷说让我去找克莱尔,把一切告诉他。”

    三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