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一线生机
在暗淡的牢房之中，乐东升的精神一天天地衰弱着，水管滴水的声音也越发变得刺耳了。
乐东升的脑袋此时已经不再思考或者想象了，空空如也的黑暗之中，只有每日的报时和长久的沉默。
乐东升觉得那位每日报时的时钟前辈很厉害，他能够在这片空无一切的黑暗中建立起自己的秩序，但是乐东升只是敬佩这一点罢了，他一点也不相信在这个黑暗的，泯灭一切的牢房之中，能够有人获取到准确的时间。
或许我也应该建立一种属于自己的秩序，乐东升如此想着，可是他尝试了许多种方法都不见效果，不管是感受脉搏、摇动锁链、用舌头一圈一圈地刮过自己的每颗牙齿，都很快就让自己厌烦，并且丝毫起不到乐东升想要的效果。
可是乐东升还在不停地尝试着，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找到一点事情来做，一点能让自己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情来做，一日胜过一日的精神上的疲惫和模糊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在某一天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挂在锁链上一动不动的人肉干电池。
他能够预见到这样悲惨的结局，因为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牢房里会发出声音的人只有十几个而已，其余的大多数则毫无动静，宛如一颗颗嵌进电池仓的电池。
乐东升知道，电池在电池仓里放久了会胀开、表面会变得滑腻、里面填充的黑色的小颗粒则会一点点洒落出来，仿佛从尸体孔窍之间爬出的蛆虫一样，肆意地展示着那残躯的衰败和空虚。
乐东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能够感受到四肢上的锁链每日不仅吸取着自己体内自发产生的厄运能量，还吸取着某种更加本源东西。先知也曾告诉过乐东升，在他漫长的囚禁岁月之中，曾经伴随着几具暗淡的残躯见到过微弱的光亮，毫无疑问，哪怕是所谓的神使作为干电池，也会有一定的损耗，但是乐东升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损耗究竟是否能够挽回。
“前辈，您也和我一样，是还没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抓进了这里么？”乐东升曾经这样问过先知。
“不，我那时的信徒们还不太聪明，以为先要让神使足够强大，才能够吸取更多的力量。”先知如此回答道。
“难道不是么？”乐东升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你不都什么21世纪的新人类了么？世界的物质和能量是守恒的，他们可用的能量不会因为我的强大而变得更多。我们的存在也不仅仅是电池，一个储存能量的容器那么简单。”先知又说。
“哦，那我明白了。”其实乐东升没有明白，但是听到先知说了这么一长串，便知道他已经很用心地向自己解释了，要是自己再回答不懂，显得自己很蠢，虽然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乐东升还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作是愚蠢的。
叮—叮——叮————！
乐东升混沌的脑海之中突然炸出了一段警示的声音，让乐东升疲惫和虚弱的灵魂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乐东升无力地左右缓慢摇摆着脑袋，希望找到声音的来源。
但是乐东升转了一会儿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叮—叮——叮————！
这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止，乐东升的神智在这声音之中缓慢地恢复、强壮着，他的脑袋转动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量，他失去光芒的眼睛也一点一点地清亮起来。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在乐东升认真听了很长时间的警示铃声之后，铃声后的一段话才被乐东升听到了。
“哈？这系统这么屌的么？”乐东升兴奋了，这或许是他能够挣脱枷锁的唯一机会。
可是，没错，乐东升没有被获救的欢欣所蒙蔽，在万千的语句之中，他挑选了可是来开始自己的思绪。
可是，如果这系统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还能够解救自己，能够让自己重获自由，那它是否也会在某一个时刻置自己于死地呢？之前黑鼬说留下它来帮助自己前期获得生存的能力，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黑鼬在那个该死的光头旁边时候的那种超脱与看向自己时的冷漠再一次出现在了乐东升的眼前，黑鼬能够成为神侍，并且和这些该死的教徒纠缠在一起，它不可能做出这种留下后患的事情。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也无法完全消弭这个系统，所以只能当作一个顺水人情送给自己。
“先知前辈，您听说过系统这个东西么？”乐东升问道。
“没有，应该是你们这一代才出现的新鲜玩意儿吧？怎么了？”先知的声音超脱淡然，但是也不由产生了好奇之意。
“哦，没什么，哈哈，我今天突然想到我在地球上还被植入过一个这玩意儿，想看看您是不是会了解这个东西。”哪怕是在黑暗之中教导过自己很多东西的先知，乐东升也不想要过多的透露，更何况他们的交流可能会被教派的人们得知。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警示声一直响着，乐东升也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种力量不断充盈着，而且最让乐东升感到高兴的一点在于，这股力量不仅充盈着自己的身体，而且在自己的身体中不断流动、壮大着，这是一股能够变强的力量，乐东升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可以轻易地打开锁链了，但是他不着急，他还在等待着、观察和记忆着。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过了很久，乐东升尝试着自己催动那股力量，一开始那股力量完全不在意乐东升的意志，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某种规律运行和壮大着。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力量一点一点地被乐东升操控起来，而且似乎这渐渐壮大的力量并不会被那些该死的教徒监测和观察到。
叮—叮——叮————！
终于，乐东升能够非常自如地掌控那股力量了，并且那股力量也成长到了相当的地步，甚至乐东升感觉自己比刚被关进这一片漆黑之中时，还要强大不少。但是乐东升还没有行动，他希望这个所谓系统的警报声彻底消失，让自己的脑海中平静安宁一点。
“先知前辈，您如果挣脱锁链的话，我们能逃出去么？”
警报声总算消失了，按照时钟前辈的报时来看，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乐东升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向先知说道。
“可以。”先知前辈的语气很是平静淡然，但是乐东升能够从这声音中听到一种强烈的压抑和即将爆发的欢愉。————————————————————————————————————————————
燃烧不仅仅是毁灭而已，燃过的烟灰会比烟叶沉重不少。——————卡拉尔·旁白熊夫斯基
乐东升的脑袋此时已经不再思考或者想象了，空空如也的黑暗之中，只有每日的报时和长久的沉默。
乐东升觉得那位每日报时的时钟前辈很厉害，他能够在这片空无一切的黑暗中建立起自己的秩序，但是乐东升只是敬佩这一点罢了，他一点也不相信在这个黑暗的，泯灭一切的牢房之中，能够有人获取到准确的时间。
或许我也应该建立一种属于自己的秩序，乐东升如此想着，可是他尝试了许多种方法都不见效果，不管是感受脉搏、摇动锁链、用舌头一圈一圈地刮过自己的每颗牙齿，都很快就让自己厌烦，并且丝毫起不到乐东升想要的效果。
可是乐东升还在不停地尝试着，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找到一点事情来做，一点能让自己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情来做，一日胜过一日的精神上的疲惫和模糊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在某一天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挂在锁链上一动不动的人肉干电池。
他能够预见到这样悲惨的结局，因为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牢房里会发出声音的人只有十几个而已，其余的大多数则毫无动静，宛如一颗颗嵌进电池仓的电池。
乐东升知道，电池在电池仓里放久了会胀开、表面会变得滑腻、里面填充的黑色的小颗粒则会一点点洒落出来，仿佛从尸体孔窍之间爬出的蛆虫一样，肆意地展示着那残躯的衰败和空虚。
乐东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能够感受到四肢上的锁链每日不仅吸取着自己体内自发产生的厄运能量，还吸取着某种更加本源东西。先知也曾告诉过乐东升，在他漫长的囚禁岁月之中，曾经伴随着几具暗淡的残躯见到过微弱的光亮，毫无疑问，哪怕是所谓的神使作为干电池，也会有一定的损耗，但是乐东升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损耗究竟是否能够挽回。
“前辈，您也和我一样，是还没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抓进了这里么？”乐东升曾经这样问过先知。
“不，我那时的信徒们还不太聪明，以为先要让神使足够强大，才能够吸取更多的力量。”先知如此回答道。
“难道不是么？”乐东升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你不都什么21世纪的新人类了么？世界的物质和能量是守恒的，他们可用的能量不会因为我的强大而变得更多。我们的存在也不仅仅是电池，一个储存能量的容器那么简单。”先知又说。
“哦，那我明白了。”其实乐东升没有明白，但是听到先知说了这么一长串，便知道他已经很用心地向自己解释了，要是自己再回答不懂，显得自己很蠢，虽然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乐东升还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作是愚蠢的。
叮—叮——叮————！
乐东升混沌的脑海之中突然炸出了一段警示的声音，让乐东升疲惫和虚弱的灵魂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乐东升无力地左右缓慢摇摆着脑袋，希望找到声音的来源。
但是乐东升转了一会儿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叮—叮——叮————！
这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止，乐东升的神智在这声音之中缓慢地恢复、强壮着，他的脑袋转动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量，他失去光芒的眼睛也一点一点地清亮起来。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在乐东升认真听了很长时间的警示铃声之后，铃声后的一段话才被乐东升听到了。
“哈？这系统这么屌的么？”乐东升兴奋了，这或许是他能够挣脱枷锁的唯一机会。
可是，没错，乐东升没有被获救的欢欣所蒙蔽，在万千的语句之中，他挑选了可是来开始自己的思绪。
可是，如果这系统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还能够解救自己，能够让自己重获自由，那它是否也会在某一个时刻置自己于死地呢？之前黑鼬说留下它来帮助自己前期获得生存的能力，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黑鼬在那个该死的光头旁边时候的那种超脱与看向自己时的冷漠再一次出现在了乐东升的眼前，黑鼬能够成为神侍，并且和这些该死的教徒纠缠在一起，它不可能做出这种留下后患的事情。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也无法完全消弭这个系统，所以只能当作一个顺水人情送给自己。
“先知前辈，您听说过系统这个东西么？”乐东升问道。
“没有，应该是你们这一代才出现的新鲜玩意儿吧？怎么了？”先知的声音超脱淡然，但是也不由产生了好奇之意。
“哦，没什么，哈哈，我今天突然想到我在地球上还被植入过一个这玩意儿，想看看您是不是会了解这个东西。”哪怕是在黑暗之中教导过自己很多东西的先知，乐东升也不想要过多的透露，更何况他们的交流可能会被教派的人们得知。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警示声一直响着，乐东升也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种力量不断充盈着，而且最让乐东升感到高兴的一点在于，这股力量不仅充盈着自己的身体，而且在自己的身体中不断流动、壮大着，这是一股能够变强的力量，乐东升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可以轻易地打开锁链了，但是他不着急，他还在等待着、观察和记忆着。
叮—叮——叮————！侦测到宿主本源严重损耗，将危及系统本源，按照系统运行条例第一二三条，对宿主进行紧急救助。
过了很久，乐东升尝试着自己催动那股力量，一开始那股力量完全不在意乐东升的意志，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某种规律运行和壮大着。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力量一点一点地被乐东升操控起来，而且似乎这渐渐壮大的力量并不会被那些该死的教徒监测和观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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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乐东升能够非常自如地掌控那股力量了，并且那股力量也成长到了相当的地步，甚至乐东升感觉自己比刚被关进这一片漆黑之中时，还要强大不少。但是乐东升还没有行动，他希望这个所谓系统的警报声彻底消失，让自己的脑海中平静安宁一点。
“先知前辈，您如果挣脱锁链的话，我们能逃出去么？”
警报声总算消失了，按照时钟前辈的报时来看，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乐东升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向先知说道。
“可以。”先知前辈的语气很是平静淡然，但是乐东升能够从这声音中听到一种强烈的压抑和即将爆发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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