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毕竟是有证的天才
傍晚下班之后，老妈喊回家吃饭，司马力自是莫敢不从。
他平时和莫词、莫富强一起住在的城西，弟弟司马文和父母住在城东，县城不大，懒得做饭的时候他就会跑来父母这里蹭饭。
“妈咪，我爱你！”
司马力一进屋，看见老妈正在做菜的身影，不管三七二一，直接狂呼口号开路，走上去抱了抱。
“说吧，你又有什么阴谋？”莫清清斜视着儿子，一脸的嫌弃。
“从来只有妈坑娃，哪有娃坑妈的？我这点浅薄小伎俩哪里能入您的法眼？”
“呵呵。”
日常的打招呼切磋之后，莫清清手上不停，正在快速切着番茄辣椒，同时头也不回的问道：“你的野生小苦瓜今年开了很多花，还打算打理吗？”
“可能没有时间打理了吧。”
司马力大学学的是会计专业，属于选了专业才发现自己不喜欢也不适合的咸鱼大学生之一，所以毕业后也没有从事本专业工作，而是回到大山里帮母亲打理小农场。
其前年在野外发现了苦瓜的野生品种，完全迥异于市面上的常规苦瓜，个头只有乒乓球大小，口感微苦回甘，品质极佳，所以就将其移植回了农场里，打算尝试驯化和规模化生产。
不过今年因为一些原因，外公的突然到来，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中医的学习，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所有计划。
“不管了也好，农业想赚钱太难了，还是好好跟你外公学医吧，学医总归更有前途一些。”
“嗯。”司马力站了一会，老妈做菜行云流水，自己也帮不上啥忙，便问道：“老爸呢？”
“大厅看手机吧。”
司马力走过玄关，透过餐厅，远远看到老爸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
“咳。”司马力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
“来了？”司马康抬眼瞄了一眼长子，放下手机，然后靠在沙发上。
司马力老实的坐了过去，不是因为桌子上金黄诱人又大又圆又甜的枇杷，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想多靠近一下长辈，期盼得到更多先进思想的熏陶。
“中医学得怎么样？”
“那肯定是学得极好的，毕竟我也是有证的天才嘛。”“有证的天才”是司马家的一个梗，司马力堂妹念小学的时候，在校门口花1元钱买了一本《天才证》回家炫耀，事情很快就在长辈间流传了开来。
“嗯，学得好也不要骄傲，要多虚心，跟你外公学习的时候，要做好笔记，记录好他的方子，弄清楚什么病症对应什么方子，我们这一代没有什么人学，你们不好好学，哪天要是传承断了就太可惜了。不懂的要及时问他，平时有时间的时候多看看书，熟悉每个药的作用……”
老爸这一开口就完全不带停的，铺天盖地的“突突突突”，司马力直觉得脑壳有些破防，他一手拿着剥好皮的枇杷往嘴里塞，一手连忙抬在老爸面前，拇指和食指相扣，其余三指竖起。
司马康眼睛一瞪：“还不给说了，你这叫不骄傲？”
司马力的手势自然不是什么“OK”的意思，在司马家，这个手势代表“3”，意思就是告诉老爸，同样的话至少已经说过3遍以上了。
此时被老父亲一瞪，司马力连忙把一颗大枇杷递了过去，“亲爹，吃果。”
“不吃。”
“不吃？那看来是我的问题。”司马力拿抽纸擦了擦手，快速把枇杷剥好皮，然后双手捧着枇杷，再次姿态恭敬的递到老爸面前，“咳咳咳，刚才态度不够端正诚恳，再来一次。”
“亲爹，请吃果。”
司马康低头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了儿子递来的枇杷，“准备吃饭了，你妈给你煮了大餐，留点肚子。”
“嗯嗯嗯。”
“最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本地人还是比较少，原本我们以为只要医术好，治好了一些人，客户会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局面就能打开，但现在来看，完全是想多了。客户治好了并不会口口相传，甚至客户自身治疗过程中，都是断断续续的居多，现在的人，生病治病似乎都不着急的。”
司马力摇了摇头，手上不停，快速剥着枇杷皮，“倒是我之前泡网上论坛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外地客户更靠谱些，互联网可能才是以后的主流。”
“我们印点小广告宣传单之类的，请人满大街去发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之前有些药店貌似这样干了，但也没见有什么客人。”
……
“开饭了，喊你老弟一声。”老妈一声吆喝，打断了父子俩的闲聊。
让老爸打电话给弟弟，司马力收拾着桌面，一会功夫，果盘里的枇杷已经去了一半。
“哟嚯，竟然有糖醋排骨和黄焖鸭肉！”众人在餐桌旁坐好，司马文这才从楼上三步两步的蹦下来，“啧啧啧，不愧是亲生的，你一过来就好菜好肉，你不过来，我这河水飘来的，天天大白菜，肉味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信你个鬼！妈咪，这种吃了还不认账的白眼狼你要小心点，以后家产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嗯，你眼睛也没少白一点。”补刀一句，莫清清正眼都懒得多看儿子一眼。
……
并非父母喜欢阴阳怪气，只是父母这一代人并不习惯正面表达自身内心的情感，而是更习惯于用调侃互怼的方式，他自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作为原生家庭，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这般和谐轻松，各种情感表达的用力过猛都曾有过，司马力背后悄然做过很多工作，这才将家庭氛围潜移默化成今天的样子。
他大口吃肉，透过满桌的人间烟火气，看了一眼父母，眼角弯了弯，心底有坚决在暗暗流淌积攒。
每个遇上中医的人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学习理由，但在自己这里，守护这人间烟火应该就是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他平时和莫词、莫富强一起住在的城西，弟弟司马文和父母住在城东，县城不大，懒得做饭的时候他就会跑来父母这里蹭饭。
“妈咪，我爱你！”
司马力一进屋，看见老妈正在做菜的身影，不管三七二一，直接狂呼口号开路，走上去抱了抱。
“说吧，你又有什么阴谋？”莫清清斜视着儿子，一脸的嫌弃。
“从来只有妈坑娃，哪有娃坑妈的？我这点浅薄小伎俩哪里能入您的法眼？”
“呵呵。”
日常的打招呼切磋之后，莫清清手上不停，正在快速切着番茄辣椒，同时头也不回的问道：“你的野生小苦瓜今年开了很多花，还打算打理吗？”
“可能没有时间打理了吧。”
司马力大学学的是会计专业，属于选了专业才发现自己不喜欢也不适合的咸鱼大学生之一，所以毕业后也没有从事本专业工作，而是回到大山里帮母亲打理小农场。
其前年在野外发现了苦瓜的野生品种，完全迥异于市面上的常规苦瓜，个头只有乒乓球大小，口感微苦回甘，品质极佳，所以就将其移植回了农场里，打算尝试驯化和规模化生产。
不过今年因为一些原因，外公的突然到来，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中医的学习，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所有计划。
“不管了也好，农业想赚钱太难了，还是好好跟你外公学医吧，学医总归更有前途一些。”
“嗯。”司马力站了一会，老妈做菜行云流水，自己也帮不上啥忙，便问道：“老爸呢？”
“大厅看手机吧。”
司马力走过玄关，透过餐厅，远远看到老爸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
“咳。”司马力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
“来了？”司马康抬眼瞄了一眼长子，放下手机，然后靠在沙发上。
司马力老实的坐了过去，不是因为桌子上金黄诱人又大又圆又甜的枇杷，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想多靠近一下长辈，期盼得到更多先进思想的熏陶。
“中医学得怎么样？”
“那肯定是学得极好的，毕竟我也是有证的天才嘛。”“有证的天才”是司马家的一个梗，司马力堂妹念小学的时候，在校门口花1元钱买了一本《天才证》回家炫耀，事情很快就在长辈间流传了开来。
“嗯，学得好也不要骄傲，要多虚心，跟你外公学习的时候，要做好笔记，记录好他的方子，弄清楚什么病症对应什么方子，我们这一代没有什么人学，你们不好好学，哪天要是传承断了就太可惜了。不懂的要及时问他，平时有时间的时候多看看书，熟悉每个药的作用……”
老爸这一开口就完全不带停的，铺天盖地的“突突突突”，司马力直觉得脑壳有些破防，他一手拿着剥好皮的枇杷往嘴里塞，一手连忙抬在老爸面前，拇指和食指相扣，其余三指竖起。
司马康眼睛一瞪：“还不给说了，你这叫不骄傲？”
司马力的手势自然不是什么“OK”的意思，在司马家，这个手势代表“3”，意思就是告诉老爸，同样的话至少已经说过3遍以上了。
此时被老父亲一瞪，司马力连忙把一颗大枇杷递了过去，“亲爹，吃果。”
“不吃。”
“不吃？那看来是我的问题。”司马力拿抽纸擦了擦手，快速把枇杷剥好皮，然后双手捧着枇杷，再次姿态恭敬的递到老爸面前，“咳咳咳，刚才态度不够端正诚恳，再来一次。”
“亲爹，请吃果。”
司马康低头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了儿子递来的枇杷，“准备吃饭了，你妈给你煮了大餐，留点肚子。”
“嗯嗯嗯。”
“最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本地人还是比较少，原本我们以为只要医术好，治好了一些人，客户会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局面就能打开，但现在来看，完全是想多了。客户治好了并不会口口相传，甚至客户自身治疗过程中，都是断断续续的居多，现在的人，生病治病似乎都不着急的。”
司马力摇了摇头，手上不停，快速剥着枇杷皮，“倒是我之前泡网上论坛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外地客户更靠谱些，互联网可能才是以后的主流。”
“我们印点小广告宣传单之类的，请人满大街去发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之前有些药店貌似这样干了，但也没见有什么客人。”
……
“开饭了，喊你老弟一声。”老妈一声吆喝，打断了父子俩的闲聊。
让老爸打电话给弟弟，司马力收拾着桌面，一会功夫，果盘里的枇杷已经去了一半。
“哟嚯，竟然有糖醋排骨和黄焖鸭肉！”众人在餐桌旁坐好，司马文这才从楼上三步两步的蹦下来，“啧啧啧，不愧是亲生的，你一过来就好菜好肉，你不过来，我这河水飘来的，天天大白菜，肉味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信你个鬼！妈咪，这种吃了还不认账的白眼狼你要小心点，以后家产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嗯，你眼睛也没少白一点。”补刀一句，莫清清正眼都懒得多看儿子一眼。
……
并非父母喜欢阴阳怪气，只是父母这一代人并不习惯正面表达自身内心的情感，而是更习惯于用调侃互怼的方式，他自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作为原生家庭，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这般和谐轻松，各种情感表达的用力过猛都曾有过，司马力背后悄然做过很多工作，这才将家庭氛围潜移默化成今天的样子。
他大口吃肉，透过满桌的人间烟火气，看了一眼父母，眼角弯了弯，心底有坚决在暗暗流淌积攒。
每个遇上中医的人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学习理由，但在自己这里，守护这人间烟火应该就是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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