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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见王格

    司马力与王格第一次见面,是在7月2日。

    那一天阳光格外酷烈,日光灼烧得地面热气升腾,视线中的景物都多了一份扭曲模糊,司马力和外公各自靠在椅子上,都微微有些打盹。

    “叮铃~叮铃”轻轻的铃铛声断断续续响起,司马力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个高挑的身影渐渐由远及近。

    因为阳光的过度曝晒的缘故,一时有些看不清楚,只能见到其手腕处的小巧手铃亮亮闪闪,随着走动不时发出轻轻的“叮铃”。

    直到走进诊所屋檐,跨过光阴的分界线,整个人才骤然清晰,仿佛从光里蹦出一个人儿。

    是一名看起来20多岁的女孩子,170厘米以上的个头在本地并不多见,她梳着两个丸子头,用蓝色的束带绑着,颇增了几分可爱,五官不似南方的温婉精致,但配上一身白T恤和牛仔裤,有种格外干净整洁的气质。

    她在门口稍微顿了一下,待落后几步的同伴追了上来,这才走进店里。

    司马力站了起来,脚尖不经意碰到了莫词的鞋子,老爷子也睁开了眼睛。

    “王格?”

    “老哥?”此前双方只是VX交流过,现在初次见面,确认了眼神,是约好的人。

    “对对对,是我。”王格点点头,然后看向莫词,微微低头,“老先生您好呀,我是小王,这是我的同学小周。”

    一旁的男生连忙把提着的水果和牛奶放在桌上,然后向老爷子和司马力问好。

    “你好你好,你们好!”

    ……

    简单寒暄之后,很快进入正题。

    “俺爹那边,去了帝都,治疗了3个多月,托关系辗转了2家医院,医院都说没有办法了,现在我们回到了老家的医院,就暂时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最后的时间可能不足一个月了。”

    “他现在最急迫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浑身剧痛,按他说的,胸口仿佛一直被一个大铁锤不停的敲打,太疼的时候,他会在床上手脚乱蹬,我们现在每天得好几个人守着他,在他乱蹬的时候得按住他的手脚,免得他受伤。”

    “另一个问题是持续低烧,他这个发烧已经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在帝都那边医院的时候,医生诊断是癌肿发烧,因为肝部肿瘤发热而引起,给他做了针对发烧的介入治疗,但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王格条理清晰的介绍了其父的基本情况,并把其父最新的舌苔照片发到了司马力手机。

    照片上的舌头在中心区域还剩两小块焦黑色的舌苔,其余地方已经光滑如镜,没有一点舌苔,舌头两边稍微有些发肿。

    莫词看了看舌照,肝气郁结,同时胃里极热且脾胃功能已经严重萎缩,确实是极为凶险的状态。

    因为莫词虽然能听得懂普通话,但表达不是很流利,所以和司马力针对病情讨论了一番后,是由司马力给王格答复:“疼痛的问题应该可以改善,关于发烧的问题,我们觉得帝都医院那边有些扯谈。按他们的说法,如果因为癌肿才发烧,那不就是得治好癌症才能进一步治好发烧?区区发烧而已,治疗难度怎么可能高到治疗癌症的难度?基本逻辑都没法过关!”

    “相比发烧是癌肿引起的说法,我们更倾向于发烧和癌症属于并列关系,而不是因果关系。也就是两者完全是两码事,治疗发烧可以和治疗癌症没有任何关系。西医体系没有肝气郁结之类的术语概念,所以帝都医院那边,应该是一下子搞不清楚发烧的原因,糊涂官判糊涂案,直接把发烧的原因牵强附会到了癌肿上。”

    “如果我们的理解正确,发烧应该并不难治。但是癌症的问题,这个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敢乱说什么把握。”

    “好的,请老先生开方子,我已经订好了晚点的机票,稍后就拿药回去。”王格没有犹豫,很干脆就同意了下来。

    莫词得到答复后,就利索的开始拟方子。

    谈完正事,王格一边好奇的看着莫词写方子,一边和司马力闲聊,“俺奶奶还不知道俺爹的情况,俺娘都跟她说俺爹出差了。俺爹之前完全没有什么征兆,他还计划着练习滑雪准备去参加比赛,没想到一去医院检查,医生就直接说是肝癌晚期……”

    说着说着,她眼睛好像就进了沙子。

    司马力右手放在桌子上,内心有所犹豫,因为抽屉里面有一份事先拟好的免责协议,癌症的治疗事关人命,一个处理不好就极其容易摊上大麻烦,免责协议算是他想出来的一个防范措施。

    但凝视了桌子对面的女生片刻,总觉得倾听对方诉说生死本已是沉重之事,再把生死摊在桌面上如同谈生意般讨论和签合同,未免太过残忍。

    或许经验不足,或许太过愚蠢吧,司马力最终没有拉开抽屉。

    方子很快拟好,司马文和莫富强合力配药的效率也很快,不多时便已经打包好草药。

    王格没有久留,很快便和同学提起药,匆匆走进了酷烈的光里。

    ……

    客人一走,众人立刻围住莫词,司马文率先好奇问道:“外公,肝癌用什么来镇痛?”

    “你们要记住。”莫词扫视了一圈徒弟们,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人体出现疼痛,肯定是某个地方的经络堵塞了,气血过不去才会痛,只要能够对症下药,把堵塞的地方疏通好,自然就会不痛了。”

    “那这里你用什么药来镇痛?”司马力将方子放到莫词身前桌面。

    莫词手指轻轻在方子中的“元胡”和“乌药”上点了点。

    “外公,中药的镇痛和西药的镇痛是一样的吗?药效还在就镇痛,药效过去了就还是照样痛吗?”司马文又问道。

    “怎么会?中医治本,气血都通畅了,怎么可能还会痛?”

    “那发烧呢?他为什么会持续发烧这么久呢?”这次是司马力发问。

    “发烧应该是肝气郁结的缘故,至于为什么发烧这么久,应该是他的肝损伤太大,肝血严重不足了才出现这样的情况吧。”面对徒弟们的提问,莫词总是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

    “外公……”

    ……

    司马力再次收到王格的信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

    只见手机上一排王格的留言:“老哥,中药真的好神奇啊!”

    “俺爹昨天实在太疼的时候,给打了吗啡镇痛,吗啡注射45分钟之后,才发挥镇痛效果,但只持续了1个半小时就又疼了。”

    “后来中药熬好了,我好说歹说才劝俺爹喝了小半杯,顶多也就20ml左右,天了噜,竟然喝下15分钟之后就不痛了!几小口就能持续镇痛2个半小时,而且到时间了直接再喝几口续杯就行了,这也太强了吧?!”

    “发烧方面暂时还看不出变化,不过我对你们有信心!”

    司马力想了想,没有多言,默默回了两个微笑和加油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