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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疑难杂症扎堆出现

    随着时间推移,王格父亲的情况逐步有所改善,第3天的时候,发烧的时间已经明显缩短,第5天之后已经完全不再发烧。

    疼痛方面也有明显改善,甚至在调理2周左右的时候,他还能走下病床到附近旅游景点稍微游玩了一番。

    但这样的时候,司马力和莫词却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他的舌苔还是改善不大吗?”司马力将手机捧在莫词面前问道。

    王格每天都会给其父拍舌照,然后发给司马力,最后呈现在莫词面前,“肝气郁结有所改善,但舌苔依然焦黑,脾胃功能还是严重萎缩,没有复苏的迹象。”

    哪怕王格父亲相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恢复了基本的自理能力,从外表来看,似乎看作只是有些虚弱的正常人都勉强说得过去。但内里的状态,他的脾胃依然极差,脾胃为后天之本,没有脾胃支撑的状态无异于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崩盘。

    “补气血和健脾胃的治疗思路都尝试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接下来怎么办呢?”

    “哎,难办,他的脾胃萎缩怎么愣是没有起色呢?”莫词面露愁苦,叹了口气。

    此时,司马力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情况,外公,或者说老一辈的中医,在运用成熟经验应对熟悉病症的时候似乎问题不大,但一旦遇到意外的和没有遇见过的情况,他们的应对灵活性和研发攻关能力就会显得颇为捉襟见肘。

    “对了,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很希望能帮上忙,但苦于无处使力的司马力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放好王格父亲的方子,又摸出一张空白的A4纸,然后对照着方子上药物的位置,开始进行“翻译”。

    【当归、黄芪、红花、白术、麦冬……】

    【补血+补气+活血+健脾+滋阴……】

    以司马力目前的能力,对“当归、黄芪、红花”等药物的具体功能还处于一个相对陌生的阶段,但对“补血、补气”这种浅显易懂的名词还是能够稍微直接理解的。

    笔墨不停,此时此刻,像极了学生时代最初学英语时的样子,啥啥“李思疑似被男呢”(Thisisabanana)、“我吃哟宁”(Whatisyourname)云云。

    不懂的就及时问外公,待“翻译”完王父王江河的所有方子,已经是半小时过去。司马力另取一张白纸,列出“心肝肾肺胃命”,并分别标出“阴阳”的小标。

    司马力将方子和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一起在莫词面前摆好,然后问道:“心阴有针对过吗?”

    莫词看了看方子,“有。”

    “心阳呢?有针对过吗?”

    “心阳没有。”

    “肝阴呢?”

    ……

    司马力试图通过自己目前能够用上的逻辑分析能力帮助莫词更好的理清思路,在千头万绪中找到正确答案的线索。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有意义,但他很想做些什么。

    师徒几人中,司马力是直接与王格对接的人,莫词的治疗意见与王江河的病症反馈都由他负责交汇中转,自然所有的情绪压力就会先到达他这里,之后才会传递给其他人,所以其他人体会不到,他的内心早已压力如山,厚重的压力一直逼迫着他更快的前行。

    每一天早上起床看手机信息之前,他都会充满忐忑与担忧。会担心看到的第一眼是生命终结的信息,会担心收到患者病情恶化的信息,会担心收到找麻烦的信息,会担心被否定和责备,心弦在各种担忧中渐渐紧绷。

    而很多时候,即使没有责备和伤害,单是倾听对病痛的诉说,听到患者那边不断描述自身的痛苦,巨大的心理压力也会产生。而且这种心理压力更为压抑,没有怪罪,所以无从辩解,没有指责,所以无从推卸,可以安慰患者,但无从安慰自己。这样的压力,只能靠自己的承受能力去硬抗,最是难捱。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马力发现自己的运气有些奇奇怪怪的。有时候不管是常见还是罕见病症,似乎都喜欢在某个时间段扎堆出现。

    除了王江河,7月份还陆陆续续遇到了好几名看诊的癌症患者,有乳腺癌患者张香兰,肺癌患者赵德旺,同是肝癌的杨春月等等,其中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月底登门拜访的李秀丽。

    李秀丽和丈夫张夏义到达诊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下班时间,司马文早已回家,其他三人住在诊所楼上,倒也不介意临时加加班。

    李秀丽身材娇小,虽然年过四十,但可能因为身为幼师的缘故,依然颇带着几分孩子气,她一见到莫词就很活泼的打招呼道:“老先生您好呀,很高兴见到您,您看起来精神真好。”

    “你好你好。”莫词和气的请她落座。

    张夏义此时正将出租车上卸下来的3个大行李箱搬放到诊所角落,司马力也上去帮忙。

    “司马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上午刚下葬完丈母娘就搭中午的航班直接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时候才到。”张夏义偷偷看了一眼夫人,趁其不注意,将司马力拉到了角落小声说道。

    “我夫人是肺癌和脑胶质瘤,她一向胆小,我还没有告诉她实情,一直只说肺部有结节,拜托你们帮暂时隐瞒一下。”

    “现在她用着靶向药,我们想中西医结合治疗试试,查出病症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已经将房子卖了,所以需要用到什么药你们尽管用,如果真的顶不住了我会提前说的。”张夏义显然是个急性子,司马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一股脑的把话说完了。

    司马力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便拱了拱手道:“张兄放心,一定会尽力的。”

    “拜托了。”

    ……

    李秀丽没有注意到丈夫和司马力的交谈,她与莫词简单的寒暄之后,很开心的说道:“您与我父亲真的很相像,我很喜欢您。我生病之后就开始给菩萨念经,这一定是菩萨保佑的缘分。”

    “哎哎,别乱说话。”此时张夏义和司马力也走了过来,他听到夫人的话,急忙打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确实很像呀……”李秀丽被丈夫拦话之后,仍忍不住小声嘟囔。

    “哈哈。”莫词微微一笑,拿出脉枕道:“来,我们把个脉。”

    闲聊休息了一会,身体气息已经相对平静,自是可以把脉了。

    “心脉虚热,重度;肝虚热,重度;肾虚热,重度;肺虚热,重度;脾胃寒湿,中度;命脉正常。整体气滞血瘀,重度。”莫词念出脉象,司马力快速记录,记完脉象,接下来就是各种具体症状。

    “1、坐下站起时会有10秒左右晕眩感,视力偶尔模糊;2、睡觉时头的局部会有肿胀抽动感;3、容易健忘;4、例假推迟……”

    记录好所有信息,莫词迅速拟方,然后交给司马力和莫富强配制。

    一切弄好,已是9点之后,夫妻俩拿着行李缓缓走进夜幕之中,隐约的路灯下,司马力远远还能见到李秀丽回身挥手,声音袅袅传来,“弟弟,再见!”

    ……

    关上门之后,司马力给莫词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好奇的问道:“外公,肺癌和脑胶质瘤该怎么治?”

    “先把脉象调理平衡,然后有什么症状就对症用什么药,脉象平衡了,各方面症状也会自然好了的。”

    “那李秀丽这样的情况,有把握吗?”

    “癌症的事情,哪里敢说什么把握,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好看她自己的造化。”

    “哦,她心脉重度虚热的问题,你在方子里面是用什么药来针对的?”

    “用了石菖蒲和……”

    司马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莫词都一一耐心的给予解答,莫富强不时会好奇的旁听一下,感兴趣的会插上几句,不感兴趣的就低头继续刷手机。

    ……

    时间不停流逝,每天依然是有客人就看诊,没有客人就师徒交流学习。

    很多客户是通过司马力联系到的莫老爷子,所以司马文和莫富强通常不负责直接与患者打交道,每天基本就是中医学习,刷刷手机,追追剧,日子过得简单且快乐。

    只有司马力是截然不同的体会,或许是接诊绝症的特有情况,压力极难缓解,且会不断层层加码。这种压力之下,头皮会不时发麻,身体不断隐隐约约感到浸凉,呼吸都会感到沉重,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站在悬崖之上凝视深渊,什么叫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司马力不知道正常的中医学习过程会是怎样的状态,但他以外公助手的身份,仿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步面对的就是糖尿病和癌症级别的病症,他不再容易快乐,背后仿佛不时有刀子在戳刺,逼着他一刻都不敢停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