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川城
天色渐清月渐隐，一抹曦光夺星辉。
当黎明击退了长夜，晨曦点亮了整个世界，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终于冲破了黑暗的封锁，肆意地展示着它那庞然无际的身躯。
只是它虽然辽阔，但却太过贫瘠、太过荒芜，一眼望去，生机寥寥。
以至于晨曦洒下的淡金色辉光，落在这片土地之上，都没能带来几分温暖。
反倒是一种荒凉与凄冷的感觉，随着晨曦洒落，悄悄地铺满了整个大地，继而淹没了一座孤零零矗立于此的小城。
看这小城的模样，应是历经了不少岁月，曾被时光仔细琢磨，那风化严重的城墙，记录了它的过往。
墙上布满了斑驳的刻痕，似乎是特意雕凿而成，像是某种难以理解的文字；使之连成一片来看，又如同一幅古怪神秘的画卷。
总之是晦涩难明，就连朝阳清辉落下，触及这些刻痕时，都仿佛在陡然间黯淡了几分。
而在这个本应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时刻，小城里边，却是一片静谧。
这样的沉寂，显得很是异常。
直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座被废弃了许久的死城，又被遗忘在了这片荒芜而凄冷的角落里。
城里那大片大片的低矮棚屋，凌乱、陈旧、颓废、破败，近似废墟一般，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唯有小城中间，一条横贯东西的长街两侧，矗立着一些整齐完好的建筑。
甚至有几间还算精致的阁楼上，粉色幔帐微漾、嫣红烛火朦胧，隐约之间，显露出了几分鲜活人气。
似在证明这座小城其实并未死去。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余路摸黑收拾好一身行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静立片刻，默默地整理着不太平静的思绪。
忐忑、不安、期待、激动……
交织不停，翻滚不息！
而实际上，他只是将要出城，到那荒原中去走一趟罢了。
本来这样的行程是再正常不过的，大可不必如此纠结。
然而就在几天前，人们忽然发现，荒原中的走兽开始绝迹，飞鸟也不见了踪影。
对于常在荒原之中行走的人而言，这是极不寻常的，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意味着雾季将至，一个危险的时节，即将到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从鸟兽绝迹之时起，最多不过十日，那灼心销魂的迷雾必将完全笼罩整片荒原。
算一算时间的话，其到来的日子，恐怕也就在最近三两天之间了，这个时候再入荒原，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但这种危险，又恰恰给余路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他计划了许久、等待了许久，或能踏上修行路、成为修士的机会！
危险与机遇并存，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冒险的准备，只是到了临行之前，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余路将一口气缓缓呼出，像是要将那些繁乱的心绪，也随之一同吐去。
他轻轻地走到一扇门前，两根手指在门板上挠动几下，贴在门边低声道：“小哑巴，我出去一趟，大概明天回来，你乖乖待家里，把门关好，别出去乱跑！知道了吗？”
话音落下，他静静地待在门边，可是等了一会儿，门内却无人应答，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于是他又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声音稍大了些，再次开口道：“小哑巴？你听到没有？”
屋里依然寂静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
余路沉默片刻，而后换了轻柔的语气，低声唤道：“余音……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吭吭——”
这一次，门内立马就传来了回应，像是轻叩木板的声音。
“呵！你可真是……”余路莞尔一笑。
说起来，小哑巴其实并不是个……并不是个会说话的正常人，她还真就是个哑巴！
而最初开始叫她“小哑巴”的时候，她其实回应得很是欢快。
但自从给她起了“余音”这个大名之后，再叫她“小哑巴”，她就不怎么乐意了，甚至有时候被惹恼了，就干脆装聋，不理人。
譬如此时，想必是刚被吵醒，就听到“小哑巴”这个称呼，是以心中不快，才故意不予回应。
不过只是叫了她一声“余音”，她便又立刻抛却了那一丝不快，显然并不是真的生气。
余路一笑之后，心中也像是愈发平静安稳，又随口叮嘱了一句：“记住了，门关好、别乱跑！就这样，我走了啊……小哑巴！”
说完也不管她是否又要恼火，便轻手轻脚地径自离去。
出了门，来到屋外，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的破屋子、烂房子，陈旧而又破败，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脏兮兮的污秽痕迹。
然而就是眼前这些破屋烂房，在整个赤川城中，便已算是较好的住所了，毕竟靠近中街，至少还有个房屋的模样，周围环境也还算整洁。
若是在远离中街的那些区域里，多的是不成型的窝棚，而且越是边缘区域，环境也越差，什么恶心的东西都可能见着，空气中永远带着各种古怪难闻的气味儿。
余路对此深有体会，并且永远不打算再体会一次。
他现在所住的地方很不错，就在中街北侧商铺后边，只隔了两层房屋，环境不算差，做事也便利。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有机会，所有人都会趋之若鹜。
而刚好最近这一段时间，就恰恰有这样的机会。
毕竟雾季将至，一旦迷雾笼罩荒原，通常都会持续三五十天；若没能在平日里攒下一些家底的话，可熬不过这段时日，便也只能趁早出城，离开荒原去往别的地方讨生活。
余路周围的许多住户，都在前几天陆陆续续地离去了，但那些空下来的房屋，很快又被其他人所占据。
可以说如今还留在城里的人，几乎都已汇集到了中街附近这片区域。
不过人虽然集中了，但这片区域其实并不热闹，反而显得很是沉寂。
余路脚步轻盈，从狭小的巷道中穿过，直至踏上那条横贯东西的长街，周围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
至于原因？
他望了望街道前后那几间精致的阁楼——里面的人，惹不起！
娇香侍酒意未消，风悄悄劝人悄悄……
昨夜里的灯红酒绿、喧嚣热闹、旖旎风光，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黎明之前，直到现在，空气中都还隐隐飘散着各种香气儿和酒味儿。
而此时，那几间粉色飘香的阁楼之上，修士大人们正于其中造梦休憩。
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
修士大人们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一丝一毫都不可轻慢！
何况到了这个时节，人们本就失了生计，反正成天也是无事可做，直接躺平不好么？
也唯有修士大人们，虽然同样无所事事，但总能找些乐子，不至于如普通人一样，止在家里躺平。
似这几间阁楼，无疑便是最好的去处——夜里戏春光，晓日梦含香……
而他们这一场美梦，或又将持续到落霞渐没、月星初生之时才会结束，继而再开启新的一夜。
这样的生活，真是令人……
余路一点儿也不羡慕，并对此毫无兴趣！
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享受的，荒原上的普通人，也不需要这些娱乐享受。
他们只需要日复一日地从荒原的土地里刨食，以维持生计，也维持着那一丝丝对于缥缈传说的憧憬、维持着那一点点对于神秘机缘的念想，以求有朝一日能够脱胎换命、超凡脱俗，仅此而已！
因此这长街之上，多的是收药材、卖粮食，又或是衣物皮货、铁器用具之类的铺子，但除了那几间阁楼，根本没有其它的娱乐之所。
而此时，这些为人们提供衣食用度的铺子，几乎都已关门闭户、人去楼空。
也就一两家售粮的店铺，还隐约开着半扇门，却也没什么动静。
长街静谧，万籁俱寂，余路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似乎这整座城池里，都只剩下了他一人……
好在街上远远近近的，还有三两只人影，证明了这其实只是错觉。
这几只人影个个携刀带棍，背负行囊，行色匆匆地，朝着西城门方向而去。
余路也是一身差不多的行头，背着简单的包袱，腰间挂着水囊，一把半臂长的短刀，连鞘横绑在腰后顺手的位置。
他静静地跟在几只人影后边，等这几只人影消失了在西城门口，他也逐渐将空荡荡的长街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城门处，倚着一道无精打采的身影，耷拉着肩膀，微仰着头，像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最近才晋升的、一种极其稀有的职业者。
唯有受到雾季“祝福”，即将获得迷雾“青睐”时，这种职业者才会应运而生！
俗称——守门员！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守望者”职业，也是唯有此时才会诞生的稀有职业，目前分布于城墙四角的哨楼里，日夜守望着赤川城的四面八方。
“守望者”负责观望远方，一旦发现迷雾出现，便需立刻鸣钟示警，“守门员”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关闭城门，再由修士大人激活城防，将迷雾拒之城外。
而所谓城防，就是城墙上那些古怪晦涩的纹路，激活之后能产生一种神秘力量，可以阻隔迷雾。
不过想要使之生效，则必须让四面城墙上的纹路完全连成一片，包括城门！
所以当此雾季临近之际，往日里昼夜大开的东、西两座城门中，通往荒原深处的东门早已完全关闭，哪怕现在有人从荒原深处归来，也得绕道西门入城。
而西门也只在天亮之后开启一半，一旦入夜就会完全关闭，以防夜里迷雾骤起，等到发现之时来不及反应。
这位新晋的“守门员”，应该是才刚来将城门打开不久，还未完全驱散睡意，正倚在城门边上发呆养神。
余路并没有太关注他，只略扫了一眼，便径直穿过城门，踏入了城外那片广袤无际的荒原之中。
当黎明击退了长夜，晨曦点亮了整个世界，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终于冲破了黑暗的封锁，肆意地展示着它那庞然无际的身躯。
只是它虽然辽阔，但却太过贫瘠、太过荒芜，一眼望去，生机寥寥。
以至于晨曦洒下的淡金色辉光，落在这片土地之上，都没能带来几分温暖。
反倒是一种荒凉与凄冷的感觉，随着晨曦洒落，悄悄地铺满了整个大地，继而淹没了一座孤零零矗立于此的小城。
看这小城的模样，应是历经了不少岁月，曾被时光仔细琢磨，那风化严重的城墙，记录了它的过往。
墙上布满了斑驳的刻痕，似乎是特意雕凿而成，像是某种难以理解的文字；使之连成一片来看，又如同一幅古怪神秘的画卷。
总之是晦涩难明，就连朝阳清辉落下，触及这些刻痕时，都仿佛在陡然间黯淡了几分。
而在这个本应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时刻，小城里边，却是一片静谧。
这样的沉寂，显得很是异常。
直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座被废弃了许久的死城，又被遗忘在了这片荒芜而凄冷的角落里。
城里那大片大片的低矮棚屋，凌乱、陈旧、颓废、破败，近似废墟一般，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唯有小城中间，一条横贯东西的长街两侧，矗立着一些整齐完好的建筑。
甚至有几间还算精致的阁楼上，粉色幔帐微漾、嫣红烛火朦胧，隐约之间，显露出了几分鲜活人气。
似在证明这座小城其实并未死去。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余路摸黑收拾好一身行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静立片刻，默默地整理着不太平静的思绪。
忐忑、不安、期待、激动……
交织不停，翻滚不息！
而实际上，他只是将要出城，到那荒原中去走一趟罢了。
本来这样的行程是再正常不过的，大可不必如此纠结。
然而就在几天前，人们忽然发现，荒原中的走兽开始绝迹，飞鸟也不见了踪影。
对于常在荒原之中行走的人而言，这是极不寻常的，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意味着雾季将至，一个危险的时节，即将到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从鸟兽绝迹之时起，最多不过十日，那灼心销魂的迷雾必将完全笼罩整片荒原。
算一算时间的话，其到来的日子，恐怕也就在最近三两天之间了，这个时候再入荒原，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但这种危险，又恰恰给余路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他计划了许久、等待了许久，或能踏上修行路、成为修士的机会！
危险与机遇并存，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冒险的准备，只是到了临行之前，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余路将一口气缓缓呼出，像是要将那些繁乱的心绪，也随之一同吐去。
他轻轻地走到一扇门前，两根手指在门板上挠动几下，贴在门边低声道：“小哑巴，我出去一趟，大概明天回来，你乖乖待家里，把门关好，别出去乱跑！知道了吗？”
话音落下，他静静地待在门边，可是等了一会儿，门内却无人应答，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于是他又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声音稍大了些，再次开口道：“小哑巴？你听到没有？”
屋里依然寂静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
余路沉默片刻，而后换了轻柔的语气，低声唤道：“余音……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吭吭——”
这一次，门内立马就传来了回应，像是轻叩木板的声音。
“呵！你可真是……”余路莞尔一笑。
说起来，小哑巴其实并不是个……并不是个会说话的正常人，她还真就是个哑巴！
而最初开始叫她“小哑巴”的时候，她其实回应得很是欢快。
但自从给她起了“余音”这个大名之后，再叫她“小哑巴”，她就不怎么乐意了，甚至有时候被惹恼了，就干脆装聋，不理人。
譬如此时，想必是刚被吵醒，就听到“小哑巴”这个称呼，是以心中不快，才故意不予回应。
不过只是叫了她一声“余音”，她便又立刻抛却了那一丝不快，显然并不是真的生气。
余路一笑之后，心中也像是愈发平静安稳，又随口叮嘱了一句：“记住了，门关好、别乱跑！就这样，我走了啊……小哑巴！”
说完也不管她是否又要恼火，便轻手轻脚地径自离去。
出了门，来到屋外，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的破屋子、烂房子，陈旧而又破败，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脏兮兮的污秽痕迹。
然而就是眼前这些破屋烂房，在整个赤川城中，便已算是较好的住所了，毕竟靠近中街，至少还有个房屋的模样，周围环境也还算整洁。
若是在远离中街的那些区域里，多的是不成型的窝棚，而且越是边缘区域，环境也越差，什么恶心的东西都可能见着，空气中永远带着各种古怪难闻的气味儿。
余路对此深有体会，并且永远不打算再体会一次。
他现在所住的地方很不错，就在中街北侧商铺后边，只隔了两层房屋，环境不算差，做事也便利。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有机会，所有人都会趋之若鹜。
而刚好最近这一段时间，就恰恰有这样的机会。
毕竟雾季将至，一旦迷雾笼罩荒原，通常都会持续三五十天；若没能在平日里攒下一些家底的话，可熬不过这段时日，便也只能趁早出城，离开荒原去往别的地方讨生活。
余路周围的许多住户，都在前几天陆陆续续地离去了，但那些空下来的房屋，很快又被其他人所占据。
可以说如今还留在城里的人，几乎都已汇集到了中街附近这片区域。
不过人虽然集中了，但这片区域其实并不热闹，反而显得很是沉寂。
余路脚步轻盈，从狭小的巷道中穿过，直至踏上那条横贯东西的长街，周围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
至于原因？
他望了望街道前后那几间精致的阁楼——里面的人，惹不起！
娇香侍酒意未消，风悄悄劝人悄悄……
昨夜里的灯红酒绿、喧嚣热闹、旖旎风光，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黎明之前，直到现在，空气中都还隐隐飘散着各种香气儿和酒味儿。
而此时，那几间粉色飘香的阁楼之上，修士大人们正于其中造梦休憩。
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
修士大人们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一丝一毫都不可轻慢！
何况到了这个时节，人们本就失了生计，反正成天也是无事可做，直接躺平不好么？
也唯有修士大人们，虽然同样无所事事，但总能找些乐子，不至于如普通人一样，止在家里躺平。
似这几间阁楼，无疑便是最好的去处——夜里戏春光，晓日梦含香……
而他们这一场美梦，或又将持续到落霞渐没、月星初生之时才会结束，继而再开启新的一夜。
这样的生活，真是令人……
余路一点儿也不羡慕，并对此毫无兴趣！
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享受的，荒原上的普通人，也不需要这些娱乐享受。
他们只需要日复一日地从荒原的土地里刨食，以维持生计，也维持着那一丝丝对于缥缈传说的憧憬、维持着那一点点对于神秘机缘的念想，以求有朝一日能够脱胎换命、超凡脱俗，仅此而已！
因此这长街之上，多的是收药材、卖粮食，又或是衣物皮货、铁器用具之类的铺子，但除了那几间阁楼，根本没有其它的娱乐之所。
而此时，这些为人们提供衣食用度的铺子，几乎都已关门闭户、人去楼空。
也就一两家售粮的店铺，还隐约开着半扇门，却也没什么动静。
长街静谧，万籁俱寂，余路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似乎这整座城池里，都只剩下了他一人……
好在街上远远近近的，还有三两只人影，证明了这其实只是错觉。
这几只人影个个携刀带棍，背负行囊，行色匆匆地，朝着西城门方向而去。
余路也是一身差不多的行头，背着简单的包袱，腰间挂着水囊，一把半臂长的短刀，连鞘横绑在腰后顺手的位置。
他静静地跟在几只人影后边，等这几只人影消失了在西城门口，他也逐渐将空荡荡的长街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城门处，倚着一道无精打采的身影，耷拉着肩膀，微仰着头，像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最近才晋升的、一种极其稀有的职业者。
唯有受到雾季“祝福”，即将获得迷雾“青睐”时，这种职业者才会应运而生！
俗称——守门员！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守望者”职业，也是唯有此时才会诞生的稀有职业，目前分布于城墙四角的哨楼里，日夜守望着赤川城的四面八方。
“守望者”负责观望远方，一旦发现迷雾出现，便需立刻鸣钟示警，“守门员”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关闭城门，再由修士大人激活城防，将迷雾拒之城外。
而所谓城防，就是城墙上那些古怪晦涩的纹路，激活之后能产生一种神秘力量，可以阻隔迷雾。
不过想要使之生效，则必须让四面城墙上的纹路完全连成一片，包括城门！
所以当此雾季临近之际，往日里昼夜大开的东、西两座城门中，通往荒原深处的东门早已完全关闭，哪怕现在有人从荒原深处归来，也得绕道西门入城。
而西门也只在天亮之后开启一半，一旦入夜就会完全关闭，以防夜里迷雾骤起，等到发现之时来不及反应。
这位新晋的“守门员”，应该是才刚来将城门打开不久，还未完全驱散睡意，正倚在城门边上发呆养神。
余路并没有太关注他，只略扫了一眼，便径直穿过城门，踏入了城外那片广袤无际的荒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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