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见花魁
一个娘姨领着两个大姐引着一行人上了吞萍楼三层。秀云间是三楼靠北的大房间。
这是一个东西通透，一明两暗的绣房。约有三个客房的面积。这就是花魁的绣房。
花魁是一个堂子的门面，只打茶围，出局。非但不留宿，就连清唱都得客人捧着才听。除非能和花魁攀上相好。也就是现在意义上的包养。但这种关系是多对一的。一般不会少于两个，不多于四个。
这是旧社会的一个陋习加人性的丑恶。因为包办婚姻，夫妻关系很少能产生爱情。很多文化名人讲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寄托于妓女。比如唐代的温庭筠，宋代是柳永，还有杜撰的西门庆。其实这是一个借口，很多留恋妓院的古代男子都是因为懦弱。不愿意承担自己对家庭的责任，幻想自己有一个不负责任也能得到的寄托。这是一种畸形的感情，很多妓女是经过情感训练的，故意把和恩客的接触变得曲径通幽，让客人感到爱情的酸甜苦苦苦辣辣辣。但对方根本动不了真心。当然还有专门花钱观察娼妓和客人的情感交流。比如清代的曹去晶和花也怜侬。一个人认为嫖娼的动力是人罪恶的本性。一个人认为是寻求慰藉的孤独感。
当然，吴绶去妓院是为了查案了。而且他的搭档是个阉人。
绣房门打开了，里面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款款动人，一个明艳大方，两个人起身把客人引到各自上。又拿了瓜子，装了水烟伺候各位客人。大姐而又递上手巾，茶碗，痰盂，让各位净脸漱口。又拿出枇杷，青枣给众人醒酒。
小一点温柔的姑娘给杜娘单独拿了一个青枣。杜娘拉着姑娘手说：“乃妈妈几时让乃梳头呀？”
“过五月节就要接客人过夜，”那姑娘回到。
杜娘摸着她纤细的大拇指嘱咐到：“乃要注意身子。不要逞强多出几个局。乃脾虚勿是能多吃酒的。多在唱上讨客人欢喜。”
那温柔姑娘给杜娘道谢，便去西卧房请花魁去了。
“是吴侯爷摆的局哇？侬就知道吴侯爷是欢场上把头尖的人物。是顶有面子的。”
吴侯爷是恭顺侯吴瑾。他并不是风月场上的人。他是战场上的英雄，立功封侯的大人物。妓女巴结他是因对英雄的向往。吴侯爷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为了社交应酬认了花魁秀云为相好，两个人之间没有啥感情。两人认相好，是陆老板保的媒人。
但从西花厅走出来的是一个俊俏后生。扇子面的身材，上宽下窄，细腰乍背。圆脸膛，面皮白中透红，红中透润，润中透嫩。两道粗剑眉，一对杏仁大眼，眉宇间一派自信风度，又带着狠。鼻如玉柱，唇似丹涂，嘴角稍微有一点上扬，透出傲气。就是下巴上没有长过胡子。这和扎髯长须四十多岁吴侯爷有极大反差。他当然不是吴侯爷。
这后生穿一件粉白袍外罩无袖团花红袍，头上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个网巾。发型和服饰反差强烈。
“自古嫦娥爱少年，想不到有人比我快呀！”明翰笑道。
吴绶以为他看错了。杜娘有意侧了一下眼神。这是掌旗太监黄恕。
那后生抱拳拱手说到，“不才是襄藩十二处都总管黄。来京公干。寓居于此。今天听说有人要为秀云姑娘说相好，特意叫了这个局，为诸位引见秀云姑娘。请诸公担待。”明朝亲王是忌讳说府字的。十二处都总管是襄王府的太监头目，是王爷的管家和亲信。襄王是天顺皇帝的五叔，是三朝皇帝恩宠的宗亲。
没有功名或官职的随黄老板行了跪礼。其他人都是拜礼相迎。那太监还了礼。便让花魁秀云出来见明翰老爷。这明翰是有军功有挂名官职的，所以是老爷。
那花魁有两个丫鬟扶着，拿小团扇遮住半边面孔，走路声音很轻不像是缠足的。
吴绶见了不由的叫绝。多亮的眼睛。大而长的杏仁眼，眼角尖细，眼尾上扬，卧蚕薄但充盈。柳叶长眉飞仔高眉骨上。
丫鬟带花魁秀云入席。秀云先盈盈下拜，给大家道万福。再入座，把团扇放在丫鬟递上的铜盘上。
吴绶看见了一张奇妙的美人脸。她双腮丰盈，山根鼻梁十分的高挺，鼻柱很直。有很强的异域风情。吴绶是第一次看混血美人。
“姑娘看起来也不是内地人士。方便赐我个耳音吗？”明翰问。
“明老爷过谦了。奴是西北哈密卫的。”秀云姑娘回答到。
“陆老板真是关心愚弟。额是雁门关外察哈尔部的。”明翰答道。
明翰拿出十两银的银票，“叫台大席，吃完叫小堂名，我要和秀云姑娘熟络一下。”
之前的菜壳子加两个大菜不过三两一钱银子。现在大家都吃不动，喝不下了。叫整台最上等酒席是攀相好的规矩，就是为了摆谱浪费的。要知道大多妓女卖入堂子之前都是饥民，这是极大的讽刺。
难怪秀云的相好是吴侯爷。这吴侯爷是西北塔滩的蒙古人，爱好胡姬。明翰也是喜欢这一款。
为什么会爱好胡姬？他们不裹脚呀！
吴绶看了那个西域美人不由的动心。为了不失态，借故醒酒去东阳台看风景。
吴绶打开房门，走进阳台，靠在阳台上北望。中午的太阳在南天顶上挂着，北边没有什么阳光。吴绶没看到什么景致，但看见静药站在梅雪庵二楼拿着一个细铁链子，上面有一团红巾。药儿的玉臂带动兵器摆动如车轮，打出呼呼剑风。
这是暗器绳镖，她要打谁呢？
吞萍楼花楼的屋脊上多了一个穿白色夜行衣靠的人物。也在观察着后半院的对决。
正道是：小女子手执缚蛟索，大男儿心怀刺虎计。
欲知后文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是一个东西通透，一明两暗的绣房。约有三个客房的面积。这就是花魁的绣房。
花魁是一个堂子的门面，只打茶围，出局。非但不留宿，就连清唱都得客人捧着才听。除非能和花魁攀上相好。也就是现在意义上的包养。但这种关系是多对一的。一般不会少于两个，不多于四个。
这是旧社会的一个陋习加人性的丑恶。因为包办婚姻，夫妻关系很少能产生爱情。很多文化名人讲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寄托于妓女。比如唐代的温庭筠，宋代是柳永，还有杜撰的西门庆。其实这是一个借口，很多留恋妓院的古代男子都是因为懦弱。不愿意承担自己对家庭的责任，幻想自己有一个不负责任也能得到的寄托。这是一种畸形的感情，很多妓女是经过情感训练的，故意把和恩客的接触变得曲径通幽，让客人感到爱情的酸甜苦苦苦辣辣辣。但对方根本动不了真心。当然还有专门花钱观察娼妓和客人的情感交流。比如清代的曹去晶和花也怜侬。一个人认为嫖娼的动力是人罪恶的本性。一个人认为是寻求慰藉的孤独感。
当然，吴绶去妓院是为了查案了。而且他的搭档是个阉人。
绣房门打开了，里面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款款动人，一个明艳大方，两个人起身把客人引到各自上。又拿了瓜子，装了水烟伺候各位客人。大姐而又递上手巾，茶碗，痰盂，让各位净脸漱口。又拿出枇杷，青枣给众人醒酒。
小一点温柔的姑娘给杜娘单独拿了一个青枣。杜娘拉着姑娘手说：“乃妈妈几时让乃梳头呀？”
“过五月节就要接客人过夜，”那姑娘回到。
杜娘摸着她纤细的大拇指嘱咐到：“乃要注意身子。不要逞强多出几个局。乃脾虚勿是能多吃酒的。多在唱上讨客人欢喜。”
那温柔姑娘给杜娘道谢，便去西卧房请花魁去了。
“是吴侯爷摆的局哇？侬就知道吴侯爷是欢场上把头尖的人物。是顶有面子的。”
吴侯爷是恭顺侯吴瑾。他并不是风月场上的人。他是战场上的英雄，立功封侯的大人物。妓女巴结他是因对英雄的向往。吴侯爷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为了社交应酬认了花魁秀云为相好，两个人之间没有啥感情。两人认相好，是陆老板保的媒人。
但从西花厅走出来的是一个俊俏后生。扇子面的身材，上宽下窄，细腰乍背。圆脸膛，面皮白中透红，红中透润，润中透嫩。两道粗剑眉，一对杏仁大眼，眉宇间一派自信风度，又带着狠。鼻如玉柱，唇似丹涂，嘴角稍微有一点上扬，透出傲气。就是下巴上没有长过胡子。这和扎髯长须四十多岁吴侯爷有极大反差。他当然不是吴侯爷。
这后生穿一件粉白袍外罩无袖团花红袍，头上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个网巾。发型和服饰反差强烈。
“自古嫦娥爱少年，想不到有人比我快呀！”明翰笑道。
吴绶以为他看错了。杜娘有意侧了一下眼神。这是掌旗太监黄恕。
那后生抱拳拱手说到，“不才是襄藩十二处都总管黄。来京公干。寓居于此。今天听说有人要为秀云姑娘说相好，特意叫了这个局，为诸位引见秀云姑娘。请诸公担待。”明朝亲王是忌讳说府字的。十二处都总管是襄王府的太监头目，是王爷的管家和亲信。襄王是天顺皇帝的五叔，是三朝皇帝恩宠的宗亲。
没有功名或官职的随黄老板行了跪礼。其他人都是拜礼相迎。那太监还了礼。便让花魁秀云出来见明翰老爷。这明翰是有军功有挂名官职的，所以是老爷。
那花魁有两个丫鬟扶着，拿小团扇遮住半边面孔，走路声音很轻不像是缠足的。
吴绶见了不由的叫绝。多亮的眼睛。大而长的杏仁眼，眼角尖细，眼尾上扬，卧蚕薄但充盈。柳叶长眉飞仔高眉骨上。
丫鬟带花魁秀云入席。秀云先盈盈下拜，给大家道万福。再入座，把团扇放在丫鬟递上的铜盘上。
吴绶看见了一张奇妙的美人脸。她双腮丰盈，山根鼻梁十分的高挺，鼻柱很直。有很强的异域风情。吴绶是第一次看混血美人。
“姑娘看起来也不是内地人士。方便赐我个耳音吗？”明翰问。
“明老爷过谦了。奴是西北哈密卫的。”秀云姑娘回答到。
“陆老板真是关心愚弟。额是雁门关外察哈尔部的。”明翰答道。
明翰拿出十两银的银票，“叫台大席，吃完叫小堂名，我要和秀云姑娘熟络一下。”
之前的菜壳子加两个大菜不过三两一钱银子。现在大家都吃不动，喝不下了。叫整台最上等酒席是攀相好的规矩，就是为了摆谱浪费的。要知道大多妓女卖入堂子之前都是饥民，这是极大的讽刺。
难怪秀云的相好是吴侯爷。这吴侯爷是西北塔滩的蒙古人，爱好胡姬。明翰也是喜欢这一款。
为什么会爱好胡姬？他们不裹脚呀！
吴绶看了那个西域美人不由的动心。为了不失态，借故醒酒去东阳台看风景。
吴绶打开房门，走进阳台，靠在阳台上北望。中午的太阳在南天顶上挂着，北边没有什么阳光。吴绶没看到什么景致，但看见静药站在梅雪庵二楼拿着一个细铁链子，上面有一团红巾。药儿的玉臂带动兵器摆动如车轮，打出呼呼剑风。
这是暗器绳镖，她要打谁呢？
吞萍楼花楼的屋脊上多了一个穿白色夜行衣靠的人物。也在观察着后半院的对决。
正道是：小女子手执缚蛟索，大男儿心怀刺虎计。
欲知后文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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