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牙帐巨变
气温骤降二十到三十度，不但增加了周国流民获取食物的难度，也导致北方草原上大量牛羊冻毙；牧民们看着家畜因恶劣天气损失惨重，忧愁的仰望苍天、祈祷寒冬尽快过去。
周国建兴五年十一月三十日早晨，骤然的降温使七十岁的安支可汗渠义病情加重，出现咳血症状。预感最后时刻将要到来，渠义终于决定召开部族大会，从六个有继承权的王子中选出新的可汗。
安支，在鼎盛时期有一百二十万人；虽然因恶劣天气、周国和其他部族打击等原因，其人口一度暴跌；但在周国210年以前，即建兴五年的二十年前，安支和周国在将近四十年里时间少有冲突。
没有周国大举讨伐，其他部族也不是对手，再加上气候比较温暖，安支人口在和平的四十年大幅回升。截止周国建兴五年，安支人口重新回到一百万高位，其附属部落的总人口也超过二十万，且长年拥有十万以上的奴隶。
渠义继位不久，周国和安支的关系严重动摇，这迫使他给年长的四位儿子分配部众，让他们分别到四个位置戍守。
草原以北是茫茫冰原，环境极为恶劣；安支人和其他部族即使夏天都很少过去，异常寒冷的这一年，除了几个百人规模、在那边定居的小部族，其他人都南下了，那种活不下去的方向缺乏防守价值、不用特意留人。
西侧有安支的十几个属国，为确保属国听话，渠义将大王子兀图（52岁）安排在边境，给予兀图八万部众和加起来三万人的附属部落。
东侧有不听话的东林等部族；为打击他们，渠义原先安排了三王子兀育，给予兀育十万部众；后来发现打击东林是长期工程，让握有十万人的兀育和他们在山沟里绕来绕去实在浪费人力，便将兀育调到南面周国的方向，将四王子兀格（36岁）和他的七万部众调到东部防御。
在南方，尽管周国陷入内乱，但这个国家毕竟有两百多年积淀和几千万人口，实力仍然超过安支。渠义在这里放了两个王子，三王子兀育和二王子兀立（47岁）；除了兀育的十万人，兀立的八万人，还放置了加起来将近十万人的附属部落。
整个安支，大部分人位于比较温暖的南方，将近四成人口驻留边境，有实力的王子也在边境。至于五王子和六王子，他们被留在可汗牙帐附近，各有两万部众；七王子十一岁，且母亲是周人奴隶，没有继位资格。
父亲病重的消息很快传到六王子兀济（22岁）耳中，刚洗漱完毕的他立刻赶往五王子兀质（30岁）驻地，劝说兀质：
“我们只有不到两万人，和四位哥哥相比十分弱小，又跟他们关系冷淡；父汗离世后怕是连小王（管两三万人的行政官，大于万夫长）都保不住。”
“兀济，你想怎样？”
“现在去牙帐”
“我们两部加起来才一万骑兵，攻击牙帐是送命。”
“我俩就够了。”
“你是想？”
“父汗病的辛苦，做儿子的应该帮他。”
兀质心中一惊，小声询问：
“就我们两个到牙帐内？”
“对，我们一起动手，事后由五哥当新可汗。”
“不会暴露吧？”
“父汗本就时日无多，突然有事很正常。”
“那交给你了。”
尽管对六弟的为人颇为怀疑，但可汗宝座实在耀眼，兀质还是决定冒险一次。如果成了，就可以将其他兄弟踩在脚下；如果不成，就带几个人南下投奔周国。
说干就干，兀质和兀济各带三百人于中午抵达可汗营地。可汗营地不允许其他人带五十名以上的卫士，可汗病重期间这一规定更是严格执行，两位王子只得挑选五十名卫士进入营中。在距牙帐还有百米时，两位王子的卫士都被拦住，两人只身进入牙帐。
病榻上的渠义见到五王子和六王子，沉重的心情缓解不少，两位王子在距床榻还有三米时下跪行礼，用余光查看牙帐的守备。
牙帐将近一百平米，帐内除两位王子与可汗之外，还有四位可汗亲兵。两位亲兵在可汗床边警戒，另外两位在帐门两侧站着；算上牙帐外散布的卫士，共有二十人贴身护卫可汗。
可汗亲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正面交战未必能解决帐内的四名卫士，更会把牙帐外的卫士引来。重新站起身子后，兀济给了兀质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兀质先和渠义聊起天：
“父汗，听说三哥去打周国，不知他能否接到命令。”
这也是渠义忧虑的事，他思索片刻后回答：
“五天后还没你们三哥消息，就不管他了。”
兀济也加入对话：
“三哥功劳很大，如果他不承认，其他人很难办事。”
“这...咳咳咳...咳...”
但渠义没听清兀济的话，才说几句又咳了起来，卫士赶忙上前递盆子，兀济也乘机走到父亲身边表示关切。看到渠义咳出的血掉落盆中，身旁的卫士让门边的一位卫士去拿新盆子，门口的另一位亲兵也在这时上前查看。
见剩下的三位亲兵都来到了可汗身边，兀济的眼睛闪过杀意。
进牙帐前，两位王子都已交出佩刀，但眼下卫士的佩刀就在眼前；兀济后退一步抽出帐门卫士佩刀向前一挥，可汗右边的卫士刚拔出刀就被直接击毙，随后又在帐门卫士出声喊叫前堵住他的嘴、将刀刺入他腹部。
兀质也同时发起突袭，击杀了最后一位卫士。倒地的声响引起门外警惕，有人问：
“可汗，您没事吧？”
兀济将刀架到可汗脖子，可汗只得用嘶哑的声音说：
“没事...摔了东西。”
打算冲进来的卫士因此停下脚步、不久后返回原来位置，兀质和兀济悬着的心放松下来，相视一笑。堵住可汗嘴巴后，兀质打算与兀济商量如何处理外出的卫士，可就在转头的一刹那，兀济的刀桶进他的腹部。
在兀质断气前，兀济冷笑：
“你竟认为弑.父之人会遵守承诺，愚蠢。”
老父亲就这样在人生将要落幕时，目睹了儿子们相互攻杀，悲哀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然后他平静的看着兀济将兀质的手按到自己脖子......
确认可汗升天后，兀济弄出些声响，然后大喊：
“快来人，快救父汗！”
卫士们闯进牙帐，看见倒落在床榻附近的三名卫士，和倒在床边、手按着可汗脖子的兀质，赶忙冲过去把兀质挪开。
确认只有兀济活着以后，卫士们扫视兀济，见兀济腹部靠左边的位置也在流血，赶忙帮兀济捂住、让赶来的萨满为兀济处理伤势。
兀济对卫士说：
“五哥夺刀砍向我们，卫兵反应不及被杀，我也挨了一刀；五哥看我们都倒下后，就用刀威胁父汗让你们退下，你们刚退下他就掐父汗，我忍痛爬起来刺他，却还是来不及救下父汗。”
大多数卫兵见到现场景象和兀济的伤以后，相信了这番话。但也有两位协助可汗处理过复杂事务的卫士坚定认为兀济难逃嫌疑；为阻止名声不好的兀济占据可汗宝座，两名卫士在其他人涌来后悄悄退出牙帐，奔向国相和一位老将所在的位置。
周国建兴五年十一月三十日早晨，骤然的降温使七十岁的安支可汗渠义病情加重，出现咳血症状。预感最后时刻将要到来，渠义终于决定召开部族大会，从六个有继承权的王子中选出新的可汗。
安支，在鼎盛时期有一百二十万人；虽然因恶劣天气、周国和其他部族打击等原因，其人口一度暴跌；但在周国210年以前，即建兴五年的二十年前，安支和周国在将近四十年里时间少有冲突。
没有周国大举讨伐，其他部族也不是对手，再加上气候比较温暖，安支人口在和平的四十年大幅回升。截止周国建兴五年，安支人口重新回到一百万高位，其附属部落的总人口也超过二十万，且长年拥有十万以上的奴隶。
渠义继位不久，周国和安支的关系严重动摇，这迫使他给年长的四位儿子分配部众，让他们分别到四个位置戍守。
草原以北是茫茫冰原，环境极为恶劣；安支人和其他部族即使夏天都很少过去，异常寒冷的这一年，除了几个百人规模、在那边定居的小部族，其他人都南下了，那种活不下去的方向缺乏防守价值、不用特意留人。
西侧有安支的十几个属国，为确保属国听话，渠义将大王子兀图（52岁）安排在边境，给予兀图八万部众和加起来三万人的附属部落。
东侧有不听话的东林等部族；为打击他们，渠义原先安排了三王子兀育，给予兀育十万部众；后来发现打击东林是长期工程，让握有十万人的兀育和他们在山沟里绕来绕去实在浪费人力，便将兀育调到南面周国的方向，将四王子兀格（36岁）和他的七万部众调到东部防御。
在南方，尽管周国陷入内乱，但这个国家毕竟有两百多年积淀和几千万人口，实力仍然超过安支。渠义在这里放了两个王子，三王子兀育和二王子兀立（47岁）；除了兀育的十万人，兀立的八万人，还放置了加起来将近十万人的附属部落。
整个安支，大部分人位于比较温暖的南方，将近四成人口驻留边境，有实力的王子也在边境。至于五王子和六王子，他们被留在可汗牙帐附近，各有两万部众；七王子十一岁，且母亲是周人奴隶，没有继位资格。
父亲病重的消息很快传到六王子兀济（22岁）耳中，刚洗漱完毕的他立刻赶往五王子兀质（30岁）驻地，劝说兀质：
“我们只有不到两万人，和四位哥哥相比十分弱小，又跟他们关系冷淡；父汗离世后怕是连小王（管两三万人的行政官，大于万夫长）都保不住。”
“兀济，你想怎样？”
“现在去牙帐”
“我们两部加起来才一万骑兵，攻击牙帐是送命。”
“我俩就够了。”
“你是想？”
“父汗病的辛苦，做儿子的应该帮他。”
兀质心中一惊，小声询问：
“就我们两个到牙帐内？”
“对，我们一起动手，事后由五哥当新可汗。”
“不会暴露吧？”
“父汗本就时日无多，突然有事很正常。”
“那交给你了。”
尽管对六弟的为人颇为怀疑，但可汗宝座实在耀眼，兀质还是决定冒险一次。如果成了，就可以将其他兄弟踩在脚下；如果不成，就带几个人南下投奔周国。
说干就干，兀质和兀济各带三百人于中午抵达可汗营地。可汗营地不允许其他人带五十名以上的卫士，可汗病重期间这一规定更是严格执行，两位王子只得挑选五十名卫士进入营中。在距牙帐还有百米时，两位王子的卫士都被拦住，两人只身进入牙帐。
病榻上的渠义见到五王子和六王子，沉重的心情缓解不少，两位王子在距床榻还有三米时下跪行礼，用余光查看牙帐的守备。
牙帐将近一百平米，帐内除两位王子与可汗之外，还有四位可汗亲兵。两位亲兵在可汗床边警戒，另外两位在帐门两侧站着；算上牙帐外散布的卫士，共有二十人贴身护卫可汗。
可汗亲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正面交战未必能解决帐内的四名卫士，更会把牙帐外的卫士引来。重新站起身子后，兀济给了兀质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兀质先和渠义聊起天：
“父汗，听说三哥去打周国，不知他能否接到命令。”
这也是渠义忧虑的事，他思索片刻后回答：
“五天后还没你们三哥消息，就不管他了。”
兀济也加入对话：
“三哥功劳很大，如果他不承认，其他人很难办事。”
“这...咳咳咳...咳...”
但渠义没听清兀济的话，才说几句又咳了起来，卫士赶忙上前递盆子，兀济也乘机走到父亲身边表示关切。看到渠义咳出的血掉落盆中，身旁的卫士让门边的一位卫士去拿新盆子，门口的另一位亲兵也在这时上前查看。
见剩下的三位亲兵都来到了可汗身边，兀济的眼睛闪过杀意。
进牙帐前，两位王子都已交出佩刀，但眼下卫士的佩刀就在眼前；兀济后退一步抽出帐门卫士佩刀向前一挥，可汗右边的卫士刚拔出刀就被直接击毙，随后又在帐门卫士出声喊叫前堵住他的嘴、将刀刺入他腹部。
兀质也同时发起突袭，击杀了最后一位卫士。倒地的声响引起门外警惕，有人问：
“可汗，您没事吧？”
兀济将刀架到可汗脖子，可汗只得用嘶哑的声音说：
“没事...摔了东西。”
打算冲进来的卫士因此停下脚步、不久后返回原来位置，兀质和兀济悬着的心放松下来，相视一笑。堵住可汗嘴巴后，兀质打算与兀济商量如何处理外出的卫士，可就在转头的一刹那，兀济的刀桶进他的腹部。
在兀质断气前，兀济冷笑：
“你竟认为弑.父之人会遵守承诺，愚蠢。”
老父亲就这样在人生将要落幕时，目睹了儿子们相互攻杀，悲哀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然后他平静的看着兀济将兀质的手按到自己脖子......
确认可汗升天后，兀济弄出些声响，然后大喊：
“快来人，快救父汗！”
卫士们闯进牙帐，看见倒落在床榻附近的三名卫士，和倒在床边、手按着可汗脖子的兀质，赶忙冲过去把兀质挪开。
确认只有兀济活着以后，卫士们扫视兀济，见兀济腹部靠左边的位置也在流血，赶忙帮兀济捂住、让赶来的萨满为兀济处理伤势。
兀济对卫士说：
“五哥夺刀砍向我们，卫兵反应不及被杀，我也挨了一刀；五哥看我们都倒下后，就用刀威胁父汗让你们退下，你们刚退下他就掐父汗，我忍痛爬起来刺他，却还是来不及救下父汗。”
大多数卫兵见到现场景象和兀济的伤以后，相信了这番话。但也有两位协助可汗处理过复杂事务的卫士坚定认为兀济难逃嫌疑；为阻止名声不好的兀济占据可汗宝座，两名卫士在其他人涌来后悄悄退出牙帐，奔向国相和一位老将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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