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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了但没死透

    大齐,承光二十八年,皇帝高值镇二十八年不上朝,国虚,周国暗窥,边防吃紧。主掌军事的中正教颁发教意,开始新一轮大征兵。

    南河府腹地,广袤平原中的贫瘠县郡水阳。赵四夕便是在水阳县的村子里长大,村里人为了方便,平日都喊他赵四。他从小就不同于平常孩子,体弱多病,十六岁时被当地郎中确认患有痿症,活不过二十岁。

    今年他十九岁,因为病症日渐加重,四肢无力,有时连呼吸都困难,他就只做一些微小的活计。

    不过赵四夕也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智力,热爱学习,他很聪明,懂得从方木和粗铁中得到一种新的组合理解,将方木切割开凿,和锻造的粗铁进行拼接,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轮椅。

    并且他乐于将自己学到的所有知识都分享出去,他虽然身体孱弱,但是村中最恶劣的顽童也不会欺辱他,他们都把赵四夕和私塾先生比较,也玩笑一般的叫他先生。

    他以前并不太相信郎中说的话,并对自己的寿命相当乐观。

    但在中正教征兵前夕,赵四夕因痿症发作已经瘫痪在家,官家到赵四夕家里发布征兵公告时候,赵四夕已经不能正常呼吸,只能依靠其母宋盘每日用竹管通气,时常因缺氧被憋得满脸发紫眼神涣散。

    官家知晓赵四夕家的情况,村里的里尹王大贵满脸愁色对赵雷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面要求如此,去掉家里有功名的,除不满16岁超过50岁的每家每户至少抽一名男丁,村里其他家户基本上能出的男丁都出了,你家情况特殊,但不出也说不过去。”

    他走过去看了看赵四夕紫色的脸庞,咂咂舌继续说道:“这不还没死呢,我另外跟官家好好说说,多照顾一下你们家,安家银子原本二两,我个人掏腰包,多给你们二钱,像你家这个情况,光靠雷哥一个人干本来就捉襟见肘,这次征兵抽丁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好事,少一个人吃饭,还能得到安家费,也不用再日夜照顾一个不能活动的人了。”

    赵雷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表情阴翳,宋盘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年仅14岁的妹妹赵幼薇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悄悄地抹着泪。

    刚15岁的弟弟赵及第站在门外,双手僵硬地抓着门框,表情不定地看着里尹。

    里尹见劝说不通,只能改日再来。当天夜里,赵家哭声一片,赵四夕被赵雷宣布已经死亡,他连夜通知同族的亲人们将赵四夕下葬。

    赵四夕当晚确实已经停止呼吸,失去了生命体征,他真的死了,但没死透。

    他的思想混沌恍如做梦一般,梦中他身处一座茶楼。

    赵四夕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着栏杆外熙熙攘攘又陌生的街市。

    一个戴着发簪的女人正抱着自己怀中的婴儿快步走过,赵四夕隐约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在他晃神之际,一匹壮马拉着的轿车从远处疾驰过来,马夫惊慌的喊着:“避让!避让!”

    戴发簪的女人没听到马夫叫喊,直直朝前走去。红眼马匹失控地撞向女人和她怀中的婴儿。

    女人被整个撞到在地,她怀中的婴儿受到惊吓大声啼哭。强壮的马腿一脚踏在了婴儿那脆弱的颅骨上,啼哭声瞬间消失,血花迸溅到女人脸上。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奔驰的马车木轮再次从婴儿身上碾过,留下一行花白血迹。

    “出事了!出事了!”周围有人喊道。茶楼上的人纷纷往外挤去,赵四夕也被人流裹挟着下了楼。

    大街上的人都围在女人身边,对着怔在原地的女人指指点点。

    “马夫叫那么大声都听不到,周围的人都避让了。”

    “一个妇人光天化日抱着幼儿出门,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可惜了一个男丁。”

    人群纷乱的开始向着女人围拢。有人趁机顺走女人腰间的香囊,也有人看着女人凌乱半敞的衣口,伸手想要摸上一把。

    赵四夕眉头一皱,一把抓住那流氓的胳膊,呵斥道:“宵小之徒趁人之危?!”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地投向赵四夕。

    天空、地面乃至头顶的太阳都开始扭曲起来,所有人脸上的五官都在诡异地移位变化着,他们齐齐张口:“你胆敢破坏神罚!”

    这道声音在赵四夕脑中炸开,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身后一张大手把他从人群中拉出,重新拉回了茶楼,也把他从那种痛苦中拉了出来。

    赵四夕喘着大气,拉走他的人是茶楼老板。

    老板手里捧着一本装订的记录表,他一边看着楼下糟乱的人群,一边用笔在书上勾勾画画。

    “神允许你参与观刑是对你的认可,不要做任何逾越的动作。”老板语气冰冷地说道。

    “什么神,什么神罚,观刑又是什么?”赵四夕有些茫然。

    “继续看。”

    茶楼下施暴的人群把女人绑了起来,用粗麻绳拖着,欢呼声雀跃声掩盖了女人绝望的嘶吼,一群人消失在街巷尽头。

    周遭的环境开始飞速变换,只有赵四夕和老板两个人像是在飞快变化的空间中凝固住了一样。

    只是一瞬间,赵四夕眼前就出现了一户土墙红瓦的人家。

    隔着门,赵四夕已经能够听到院内的吵声。

    “我们家怎么就娶了你这样一个丧门妇,真是晦气到了家,又生了个赔钱货,当初唯一一个带把的还被你这个疯子给害死了!”一个抱着刚出生幼婴的老妇人满脸凶恶的骂着。

    被骂的女人蹲在地上,满脸苍白,有气无力地搓洗着厚重的衣物,她刚结束生产,没有休息时间便被自己婆婆赶来干活。

    赵四夕和老板在院中远远的看着,看着老妇人骂急了一脚踹在女人的脸上,直接把她踹到在地。

    “荡妇!淫妇!真是辱了我们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