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功难练成
这模样韦小宝在官场见过无数次，最是熟悉不过。他想，双方交换真经，都不吃亏。但武当派救活张无忌，却算是额外得了好处，少林寺当然不会轻易就肯。
眼见张三丰被空智和尚顶了两句，一时皱着眉不说话，便在他耳边轻声道：“太师傅，再多给一门武功，看他们答不答应。”
张三丰当即明白，暗笑自己这些年不问世事，却忘了这些人心勾当。便道：“常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贵寺乃武林泰斗，老道有几门自创的微末武学，诸位高僧若能指点一二，自是感激不尽。”
众僧喜不自胜，以张三丰冠绝天下的本领，所创的武功足以在七十二项绝技中名列前茅。只怕从此之后，便要称之为七十三绝技了。先前说本门绝技学不完，那只不过是故意推托之辞，譬如经商的人，难道还有嫌自己钱多的？
空闻正要开口，空智大师抢先道：“张真人言重了，贵派的袖里霹雳指威力惊人，还盼能不吝赐教。”
张三丰和韦小宝都是一怔，没想到少林寺竟会点名要这门“武功”。这些日子以来，武当上下都围着张无忌打转，不知道那天韦小宝一指击败华山派掌门，早已轰动整个武林。
人们心中均想，以这少年小小年纪，能打败鲜于通，自然全仗着“袖里霹雳指”的威猛绝伦了。
少林僧众更在担忧，近年来武当派已隐隐压过自己一头，要是武当弟子再练成这招，少林寺只怕要输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
幸而老天有眼，眼下张三丰有求于自己，正好趁机向他索要这门威猛无敌的武林绝学。
张三丰当然知道，自己从未给弟子传过什么袖里霹雳指。那天这孩子击败鲜于通，自己也惊诧不已。只因无忌病重，一直无暇去问。这时听空闻说起，饶是他百年修为，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空闻见他不说话，便道：“空智师弟，袖里霹雳指乃武当绝学，怎能轻易现世？此事再也休提！叫积香厨送一席上等斋饭，款待张真人。”
韦小宝心道：这是要端茶送客了。他这些天和无忌朝夕相处，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小师弟，不忍心看他毒发身亡。开口道：“阿弥陀佛。太师傅，弟子的袖里霹雳指最近练的挺不顺手，正好请几位大师指点指点。”
张三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空闻等心想，必是这老道士拉不下脸面，所以才叫徒孙来传功。好在只要能得到口诀心法，无论谁传都一样。张三丰何等身份，既然答应，就绝不会让他乱传错传。笑道：“小少侠客气了。张真人，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请进寺详谈。”
三人随空闻等僧进了少林寺，吃罢素席。张三丰、张无忌和空闻、空智两位大师前往藏经阁。韦小宝则跟着空性大师到般若堂。
进了屋，大堂内只有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佛像下铺着两个黄色蒲团。空性大师合十行了一礼，请韦小宝在蒲团上坐下，说道：“宋少侠，老衲空性，请教袖里霹雳指。”
少林三大神僧中，空闻足智多谋，空智性格急躁，空性却天性质朴。每天除了吃斋念佛，便是醉心武功。
韦小宝见他说的这么直白，不禁暗暗好笑。他在吃饭时就已想好：传功是肯定没得传的，火枪的秘密更不可能泄露，到了这地步，只有尽力敷衍，蒙混过关。
好在这位空性大师呆头呆脑，和我那澄观师侄倒有些相像。想到澄观，顿时记起，当初自己为了追求阿珂老婆，曾缠着他教自己武功，其中有一门叫拈花指的。心中一动，便道：“听说贵派也有一门指法，叫拈，拈什么……”
空性道：“是拈花指。”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便如拈起了一片看不见的花瓣。
韦小宝道：“不错，是叫拈花指。大师，拈花指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想必威力一定很大的了？”
空性道：“拈花指内劲轻柔，虽以威力而论，远不及武当袖里霹雳指凶猛霸道，但仍有其独到之处。”
韦小宝道：“那么恐怕不容易练吧？”
空性道：“拈花指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本寺建派以来，练成这项绝技的，拢共也不超过五十人。老衲修炼了三十七年，才算略窥门径。”
韦小宝道：“阿弥陀佛，小道这门袖里霹雳指，同样极难练成。”
空性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韦小宝心里一喜：成啦！既然极难练成，开头自然难见成效。等你们练个十年八年，发觉不对，再来找老子吧！咳嗽两声，道：“有劳大师取纸笔来。”
空性忙磨墨铺纸，请韦小宝在书桌前坐下。韦小宝抓起毛笔，心想若是胡写一通，以空性的武功，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当下将师父陈近南传授的心法，和武当内功，东拼西凑出一篇长长的口诀。
写完之后，长出一口气。他本来不会写字，乍逢大变后，虽变得能读会写，提起笔来仍然觉得十分别扭。
空性双手将写满口诀的纸张捧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读过之后，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只觉晦涩难懂，连声道：“高深莫测，了不起，了不起！”
韦小宝怕他看出不对，便道：“空性大师，袖里霹雳指的口诀心法都在这了，还请收好。”
空性神色一凛，道：“正是！”将纸张小心叠好，放入怀中，随即请他在寺内参观。
韦小宝曾在少林寺中住过半年，如今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但见庭柏森森，和几百年后，竟无多大分别。
到了傍晚，张三丰等人从藏经阁出来。空闻道：“张真人武功盖世，佛法高深，老衲佩服之至。”
张三丰道：“方丈大师赠经之恩，贫道没齿难忘。”张无忌跪下磕了个头，也道：“多谢方丈大师救命之恩。”空闻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轻轻抚摸他头顶。
空性领韦小宝走到，将纸张交给空闻。空智忍不住凑过来看，只读了四五句，不禁眉毛皱起，喃喃道：“这……这便是袖里霹雳指心法么。”
眼见张三丰被空智和尚顶了两句，一时皱着眉不说话，便在他耳边轻声道：“太师傅，再多给一门武功，看他们答不答应。”
张三丰当即明白，暗笑自己这些年不问世事，却忘了这些人心勾当。便道：“常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贵寺乃武林泰斗，老道有几门自创的微末武学，诸位高僧若能指点一二，自是感激不尽。”
众僧喜不自胜，以张三丰冠绝天下的本领，所创的武功足以在七十二项绝技中名列前茅。只怕从此之后，便要称之为七十三绝技了。先前说本门绝技学不完，那只不过是故意推托之辞，譬如经商的人，难道还有嫌自己钱多的？
空闻正要开口，空智大师抢先道：“张真人言重了，贵派的袖里霹雳指威力惊人，还盼能不吝赐教。”
张三丰和韦小宝都是一怔，没想到少林寺竟会点名要这门“武功”。这些日子以来，武当上下都围着张无忌打转，不知道那天韦小宝一指击败华山派掌门，早已轰动整个武林。
人们心中均想，以这少年小小年纪，能打败鲜于通，自然全仗着“袖里霹雳指”的威猛绝伦了。
少林僧众更在担忧，近年来武当派已隐隐压过自己一头，要是武当弟子再练成这招，少林寺只怕要输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
幸而老天有眼，眼下张三丰有求于自己，正好趁机向他索要这门威猛无敌的武林绝学。
张三丰当然知道，自己从未给弟子传过什么袖里霹雳指。那天这孩子击败鲜于通，自己也惊诧不已。只因无忌病重，一直无暇去问。这时听空闻说起，饶是他百年修为，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空闻见他不说话，便道：“空智师弟，袖里霹雳指乃武当绝学，怎能轻易现世？此事再也休提！叫积香厨送一席上等斋饭，款待张真人。”
韦小宝心道：这是要端茶送客了。他这些天和无忌朝夕相处，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小师弟，不忍心看他毒发身亡。开口道：“阿弥陀佛。太师傅，弟子的袖里霹雳指最近练的挺不顺手，正好请几位大师指点指点。”
张三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空闻等心想，必是这老道士拉不下脸面，所以才叫徒孙来传功。好在只要能得到口诀心法，无论谁传都一样。张三丰何等身份，既然答应，就绝不会让他乱传错传。笑道：“小少侠客气了。张真人，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请进寺详谈。”
三人随空闻等僧进了少林寺，吃罢素席。张三丰、张无忌和空闻、空智两位大师前往藏经阁。韦小宝则跟着空性大师到般若堂。
进了屋，大堂内只有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佛像下铺着两个黄色蒲团。空性大师合十行了一礼，请韦小宝在蒲团上坐下，说道：“宋少侠，老衲空性，请教袖里霹雳指。”
少林三大神僧中，空闻足智多谋，空智性格急躁，空性却天性质朴。每天除了吃斋念佛，便是醉心武功。
韦小宝见他说的这么直白，不禁暗暗好笑。他在吃饭时就已想好：传功是肯定没得传的，火枪的秘密更不可能泄露，到了这地步，只有尽力敷衍，蒙混过关。
好在这位空性大师呆头呆脑，和我那澄观师侄倒有些相像。想到澄观，顿时记起，当初自己为了追求阿珂老婆，曾缠着他教自己武功，其中有一门叫拈花指的。心中一动，便道：“听说贵派也有一门指法，叫拈，拈什么……”
空性道：“是拈花指。”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便如拈起了一片看不见的花瓣。
韦小宝道：“不错，是叫拈花指。大师，拈花指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想必威力一定很大的了？”
空性道：“拈花指内劲轻柔，虽以威力而论，远不及武当袖里霹雳指凶猛霸道，但仍有其独到之处。”
韦小宝道：“那么恐怕不容易练吧？”
空性道：“拈花指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本寺建派以来，练成这项绝技的，拢共也不超过五十人。老衲修炼了三十七年，才算略窥门径。”
韦小宝道：“阿弥陀佛，小道这门袖里霹雳指，同样极难练成。”
空性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韦小宝心里一喜：成啦！既然极难练成，开头自然难见成效。等你们练个十年八年，发觉不对，再来找老子吧！咳嗽两声，道：“有劳大师取纸笔来。”
空性忙磨墨铺纸，请韦小宝在书桌前坐下。韦小宝抓起毛笔，心想若是胡写一通，以空性的武功，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当下将师父陈近南传授的心法，和武当内功，东拼西凑出一篇长长的口诀。
写完之后，长出一口气。他本来不会写字，乍逢大变后，虽变得能读会写，提起笔来仍然觉得十分别扭。
空性双手将写满口诀的纸张捧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读过之后，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只觉晦涩难懂，连声道：“高深莫测，了不起，了不起！”
韦小宝怕他看出不对，便道：“空性大师，袖里霹雳指的口诀心法都在这了，还请收好。”
空性神色一凛，道：“正是！”将纸张小心叠好，放入怀中，随即请他在寺内参观。
韦小宝曾在少林寺中住过半年，如今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但见庭柏森森，和几百年后，竟无多大分别。
到了傍晚，张三丰等人从藏经阁出来。空闻道：“张真人武功盖世，佛法高深，老衲佩服之至。”
张三丰道：“方丈大师赠经之恩，贫道没齿难忘。”张无忌跪下磕了个头，也道：“多谢方丈大师救命之恩。”空闻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轻轻抚摸他头顶。
空性领韦小宝走到，将纸张交给空闻。空智忍不住凑过来看，只读了四五句，不禁眉毛皱起，喃喃道：“这……这便是袖里霹雳指心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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