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出嫁
“云爱卿啊，此番你赈灾辛苦。兖州能安然度过此番劫难，你功不可没。”
“陛下谬赞，微臣只是力所能及罢了。”
“朕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你。南疆的大王子看上了你家二丫头，朕觉得这是一桩不可多得的美事，爱卿以为如何？”
云风微微俯身拱手道“陛下英明。”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封你加二丫头个公主，然后下嫁南疆如何？”
“臣全凭陛下做主。”
“封云风之女云霓裳为抚忧公主笄礼完成下嫁南疆大王子梵天巩。”
云风跪拜谢恩“谢主隆恩。”
退朝后云风边走边应付往来人的祝贺，正和言端虚与委蛇的时候，君骁那个浑不吝的不分场合的刺了他一句。
“有左相真的是我天祁百姓的福分，只是不知道左相这样的隐忍能不能护得住您剩下的那些儿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下云风在原地尴尬。
言端离开之后，云风身边的人开口“云大人，这枭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若御史台和尚书台一道弹劾他。”
“没错，越来越不识礼数了。”
“就是，枭王殿下行事越来越张狂了。”
“莫要胡来，弹劾他……你们以为你们的奏折能递了出去？若你们在大殿上当面弹劾，你们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你们若是真的干干净净那自是随你们，可你们当真干净？本相老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战队，夺嫡的事你们以为那么好掺和？你们不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若是还想得本相庇护，那趁早断干净，否则……请你们另寻高就，本相身边容不下你们。”云风说罢甩袖离开，独留那些人站在原地纳闷。
“云大人今日缘何这么大的火气？”
“从来没见过云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们以为他真的愿意把女儿远嫁南疆？”
“苏大人何出此言？”
“若是不嫁二女儿，陛下就不愿意放过云氏，那么出嫁的就只能也只有飞云将军。若是飞云将军远嫁，那么来日边境出事，我天祁有何人可用？有何人能用？”御史大夫苏宁望着云风离开的方向缓缓道，一生为民为国，一心忠君爱国，最后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女。和儿女离心，失去一生所爱之人。云山河啊云山河，你可有悔？
…………
云霓裳笄礼姚夫人替她挽发插簪，捏着她的手细细叮嘱“裳儿此去遥远，定要照顾好自己，祖母等着你每月给祖母写信！”
云霓裳端正的跪了下去“祖父，祖母，孙儿不孝，以后不能在您二老膝下尽孝，还请祖父祖母保重身体，莫要忧心孙儿。”
柳氏被云黎兮抽了个半死至今还未痊愈，云风还给她下了禁足，女儿出嫁都不能出来送行。
云霓裳昨日去看了她，却不想她还认为云霓裳远嫁南疆是好事，还有了公主的名头。隔着门教云霓裳如何笼络未来的夫君。
“小娘，我明日就要嫁人了，父亲不许你出门，我明日也没有时间来向你辞行，今日特来辞别。”
“霓裳啊，你嫁的好啊，你阿兄和弟弟有了你这个公主作依仗，未来的路不知好走了多少。你一定不能得罪那个王子，一定要好好抓住他的心，莫要成为和苏静娴一样失了夫心的女人。”
“小娘，您身上的伤口是不疼了了吗？怎么还敢编排母亲。我此行凶险，能不能再回来都尚未可知，您高兴的却是我替阿兄和阿弟挣来了好前程？”说到这里云霓裳讽刺一笑“小娘，不知道一个空有公主名头却并没有公主的前程你可还满意？”
“你什么意思？裳儿，你要干什么？万不能做那样的事，你若是抗旨，你阿兄和阿弟可是会被你牵累的。”柳氏隔着门发起了疯，却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云黎兮那个小贱人逼你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她强迫你的？”
“小娘，阿姊为了我宁可自己去，您却到现在还在担心我会连累到你们。”
“她那分明是想自己独占这个好处，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狠狠的罚她。”
“告诉父亲？您现在可还见得到父亲一面？”云霓裳失望一笑，跪地拜别自己的生身母亲，全然不顾还在发疯的柳氏，转身决然离开。
“你不该来的。”
看着倚在墙边的云黎兮，云霓裳自嘲一笑“阿姊，就像你一次又一次对父亲怀有期望，我对她也是如此。即便我对她失望极了，她也还是我的生身母亲。”
云黎兮无所谓的耸肩“随你怎么想。”
看着云风独自一人端坐在哪里，云霓裳再次端正的跪了下去“父亲，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望父亲保重身体，莫要忧心儿。儿有一事还望父亲成全。”
云风看着出落的端庄漂亮的女儿，喉头一鲠涩涩开口“你说。”
“想容和渝儿还小，不能没有小娘，还望父亲留小娘一命，儿才能安心。”
“好。”
云霓裳俯身跪拜，起身看向站在一边的云黎兮“阿姊，莫要担心，霓裳此去定不会受委屈。”
云黎兮心想“如何会不受委屈，况且离家那么远，你受了委屈我又如何得知。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腹诽了许多开口却只一句“千语和千崖给你。”
云霓裳微微一笑“阿姊，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看着云霓裳温婉的笑，云黎兮撇过头不再理会，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而且好像要成真了。云霓裳看向云黎墨走了过去，轻声开口“三兄，霓裳不敢多求别的，只求你看在霓裳的分上饶四兄一命。”
“好，我答应你，但若是云恪守自己作死我也不会救他。”
云霓裳淡笑“多谢三兄。”只要我们手足不相惨，四兄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是他的命数。
云霓裳向外走了两步，快走出门时突然停步转身又一次跪了下去，俯身拜别她的亲人。
前院的宾客以为此番可以见到久不见人的飞云将军，谁知她如今竟然任性到此番地步，自己妹妹的婚宴都不愿意出席。
云霓裳笄礼上只有自家亲人和康嘉长公主，一个庶女的笄礼本不该如此隆重，可云霓裳是皇帝亲封的抚忧公主，不能怠慢。
见过云黎兮的康嘉长公主看到云黎兮在整个笄礼中面色都不是很好甚至极其不耐的表现，立刻便相信了云黎兮现在脾气古怪的言论。
更是在笄礼结束送走抚忧公主云黎兮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皇弟就是多疑，此番让她来试探纯属多余，一个小庶女的笄礼罢了，何德何能让她来主持。
“太平若为将军定，何须红颜苦边疆。”云黎兮拿着酒杯斜倚在小船上，手里的酒杯摇摇欲坠。
“你喝醉了。”云黎兮看向轻轻落在小船的人反驳“没有，我千杯不醉。”
“你心里苦，自然醉的快。”
“谁说我心里苦了，又不是我远嫁，我苦什么。”
君骁倚坐在小船的另一头，伸手拿起云黎兮面前小案上的酒壶“正因为嫁的不是你，你才苦。”
“你闭嘴。你怎么这么烦人！”
君骁失笑“好好好，我不提了，您安心喝？”
云黎兮不置一词，闷闷喝酒。君骁知道自己此番插手惹恼了人，可是……“你莫要怨我，我只是不想你嫁而已，我有我的私心，况且我有能力拦着此事，为什么还要看着你牺牲自己。云黎兮，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自私。”
君骁看着醉意朦胧的云黎兮，自嘲一笑“云黎兮，你真是心狠啊，你难道真的对我半点情意也无？”
君骁自顾自的灌酒没有注意到闭着眼睛依靠在那里的人眼角划出一抹泪。
君骁将喝的烂醉的人抱了回去，就在她的屋外看到了不知等了多久的云黎墨，看着醉的不轻的云黎兮，他轻叹了口气“阿姊从未醉成这幅模样。”
“她就是心太软了。”
云黎墨看着替云黎兮掖被子的人开口“王爷，您还是不要这样了，阿姊会难受。”
“她难受，本王不难受？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本王的不是她？怎么这才过了几年而已，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君骁怒道。
云黎墨无奈“阿姊为何拒绝您，您很清楚，为何要难为阿姊。”
君骁冷笑“那有什么关系，招惹了本王还想跑？怎么可能。”
云黎墨再次无奈，他深深的觉得和这个棒槌多说几次话，他要苍老好几岁。
“还请王爷早些离开，莫要让陛下再怀疑阿姊。今日康嘉长公主的试探也太拙劣，若不是阿姊今日心情本就不好，没有心情理会她。恐怕明日御史台就要弹劾阿姊鞭打皇族了。”
“那不是正好，父皇要的不就是她阴晴不定，脾气古怪，顺道也给本王那没有脑子的姑母上上课。即便父皇不满她对皇室动手，有本王在，那折子也递不出去。有惠妃在，父皇也不会真的把她如何。”
“还请王爷早些回府。”
看着态度坚决的云黎墨，君骁无奈只能让步，转身离去。
“陛下谬赞，微臣只是力所能及罢了。”
“朕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你。南疆的大王子看上了你家二丫头，朕觉得这是一桩不可多得的美事，爱卿以为如何？”
云风微微俯身拱手道“陛下英明。”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封你加二丫头个公主，然后下嫁南疆如何？”
“臣全凭陛下做主。”
“封云风之女云霓裳为抚忧公主笄礼完成下嫁南疆大王子梵天巩。”
云风跪拜谢恩“谢主隆恩。”
退朝后云风边走边应付往来人的祝贺，正和言端虚与委蛇的时候，君骁那个浑不吝的不分场合的刺了他一句。
“有左相真的是我天祁百姓的福分，只是不知道左相这样的隐忍能不能护得住您剩下的那些儿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下云风在原地尴尬。
言端离开之后，云风身边的人开口“云大人，这枭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若御史台和尚书台一道弹劾他。”
“没错，越来越不识礼数了。”
“就是，枭王殿下行事越来越张狂了。”
“莫要胡来，弹劾他……你们以为你们的奏折能递了出去？若你们在大殿上当面弹劾，你们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你们若是真的干干净净那自是随你们，可你们当真干净？本相老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战队，夺嫡的事你们以为那么好掺和？你们不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若是还想得本相庇护，那趁早断干净，否则……请你们另寻高就，本相身边容不下你们。”云风说罢甩袖离开，独留那些人站在原地纳闷。
“云大人今日缘何这么大的火气？”
“从来没见过云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们以为他真的愿意把女儿远嫁南疆？”
“苏大人何出此言？”
“若是不嫁二女儿，陛下就不愿意放过云氏，那么出嫁的就只能也只有飞云将军。若是飞云将军远嫁，那么来日边境出事，我天祁有何人可用？有何人能用？”御史大夫苏宁望着云风离开的方向缓缓道，一生为民为国，一心忠君爱国，最后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女。和儿女离心，失去一生所爱之人。云山河啊云山河，你可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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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裳笄礼姚夫人替她挽发插簪，捏着她的手细细叮嘱“裳儿此去遥远，定要照顾好自己，祖母等着你每月给祖母写信！”
云霓裳端正的跪了下去“祖父，祖母，孙儿不孝，以后不能在您二老膝下尽孝，还请祖父祖母保重身体，莫要忧心孙儿。”
柳氏被云黎兮抽了个半死至今还未痊愈，云风还给她下了禁足，女儿出嫁都不能出来送行。
云霓裳昨日去看了她，却不想她还认为云霓裳远嫁南疆是好事，还有了公主的名头。隔着门教云霓裳如何笼络未来的夫君。
“小娘，我明日就要嫁人了，父亲不许你出门，我明日也没有时间来向你辞行，今日特来辞别。”
“霓裳啊，你嫁的好啊，你阿兄和弟弟有了你这个公主作依仗，未来的路不知好走了多少。你一定不能得罪那个王子，一定要好好抓住他的心，莫要成为和苏静娴一样失了夫心的女人。”
“小娘，您身上的伤口是不疼了了吗？怎么还敢编排母亲。我此行凶险，能不能再回来都尚未可知，您高兴的却是我替阿兄和阿弟挣来了好前程？”说到这里云霓裳讽刺一笑“小娘，不知道一个空有公主名头却并没有公主的前程你可还满意？”
“你什么意思？裳儿，你要干什么？万不能做那样的事，你若是抗旨，你阿兄和阿弟可是会被你牵累的。”柳氏隔着门发起了疯，却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云黎兮那个小贱人逼你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她强迫你的？”
“小娘，阿姊为了我宁可自己去，您却到现在还在担心我会连累到你们。”
“她那分明是想自己独占这个好处，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狠狠的罚她。”
“告诉父亲？您现在可还见得到父亲一面？”云霓裳失望一笑，跪地拜别自己的生身母亲，全然不顾还在发疯的柳氏，转身决然离开。
“你不该来的。”
看着倚在墙边的云黎兮，云霓裳自嘲一笑“阿姊，就像你一次又一次对父亲怀有期望，我对她也是如此。即便我对她失望极了，她也还是我的生身母亲。”
云黎兮无所谓的耸肩“随你怎么想。”
看着云风独自一人端坐在哪里，云霓裳再次端正的跪了下去“父亲，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望父亲保重身体，莫要忧心儿。儿有一事还望父亲成全。”
云风看着出落的端庄漂亮的女儿，喉头一鲠涩涩开口“你说。”
“想容和渝儿还小，不能没有小娘，还望父亲留小娘一命，儿才能安心。”
“好。”
云霓裳俯身跪拜，起身看向站在一边的云黎兮“阿姊，莫要担心，霓裳此去定不会受委屈。”
云黎兮心想“如何会不受委屈，况且离家那么远，你受了委屈我又如何得知。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腹诽了许多开口却只一句“千语和千崖给你。”
云霓裳微微一笑“阿姊，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看着云霓裳温婉的笑，云黎兮撇过头不再理会，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而且好像要成真了。云霓裳看向云黎墨走了过去，轻声开口“三兄，霓裳不敢多求别的，只求你看在霓裳的分上饶四兄一命。”
“好，我答应你，但若是云恪守自己作死我也不会救他。”
云霓裳淡笑“多谢三兄。”只要我们手足不相惨，四兄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是他的命数。
云霓裳向外走了两步，快走出门时突然停步转身又一次跪了下去，俯身拜别她的亲人。
前院的宾客以为此番可以见到久不见人的飞云将军，谁知她如今竟然任性到此番地步，自己妹妹的婚宴都不愿意出席。
云霓裳笄礼上只有自家亲人和康嘉长公主，一个庶女的笄礼本不该如此隆重，可云霓裳是皇帝亲封的抚忧公主，不能怠慢。
见过云黎兮的康嘉长公主看到云黎兮在整个笄礼中面色都不是很好甚至极其不耐的表现，立刻便相信了云黎兮现在脾气古怪的言论。
更是在笄礼结束送走抚忧公主云黎兮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皇弟就是多疑，此番让她来试探纯属多余，一个小庶女的笄礼罢了，何德何能让她来主持。
“太平若为将军定，何须红颜苦边疆。”云黎兮拿着酒杯斜倚在小船上，手里的酒杯摇摇欲坠。
“你喝醉了。”云黎兮看向轻轻落在小船的人反驳“没有，我千杯不醉。”
“你心里苦，自然醉的快。”
“谁说我心里苦了，又不是我远嫁，我苦什么。”
君骁倚坐在小船的另一头，伸手拿起云黎兮面前小案上的酒壶“正因为嫁的不是你，你才苦。”
“你闭嘴。你怎么这么烦人！”
君骁失笑“好好好，我不提了，您安心喝？”
云黎兮不置一词，闷闷喝酒。君骁知道自己此番插手惹恼了人，可是……“你莫要怨我，我只是不想你嫁而已，我有我的私心，况且我有能力拦着此事，为什么还要看着你牺牲自己。云黎兮，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自私。”
君骁看着醉意朦胧的云黎兮，自嘲一笑“云黎兮，你真是心狠啊，你难道真的对我半点情意也无？”
君骁自顾自的灌酒没有注意到闭着眼睛依靠在那里的人眼角划出一抹泪。
君骁将喝的烂醉的人抱了回去，就在她的屋外看到了不知等了多久的云黎墨，看着醉的不轻的云黎兮，他轻叹了口气“阿姊从未醉成这幅模样。”
“她就是心太软了。”
云黎墨看着替云黎兮掖被子的人开口“王爷，您还是不要这样了，阿姊会难受。”
“她难受，本王不难受？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本王的不是她？怎么这才过了几年而已，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君骁怒道。
云黎墨无奈“阿姊为何拒绝您，您很清楚，为何要难为阿姊。”
君骁冷笑“那有什么关系，招惹了本王还想跑？怎么可能。”
云黎墨再次无奈，他深深的觉得和这个棒槌多说几次话，他要苍老好几岁。
“还请王爷早些离开，莫要让陛下再怀疑阿姊。今日康嘉长公主的试探也太拙劣，若不是阿姊今日心情本就不好，没有心情理会她。恐怕明日御史台就要弹劾阿姊鞭打皇族了。”
“那不是正好，父皇要的不就是她阴晴不定，脾气古怪，顺道也给本王那没有脑子的姑母上上课。即便父皇不满她对皇室动手，有本王在，那折子也递不出去。有惠妃在，父皇也不会真的把她如何。”
“还请王爷早些回府。”
看着态度坚决的云黎墨，君骁无奈只能让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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