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色盒子

    等天亮我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父亲，并把昨天晚上的发现告诉了父亲！父亲却对我发了火！从来没见过父亲对我这样的严厉过！还一直质问我：为什么要那么晚去后山，你长这么大了！不知道危险？这山上晚上出的事情你没听说过？

    我看父亲的两眼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时，来了病人！父亲就没有再指责我了。匆匆忙忙的去忙着开方去了！

    我心想，这下彻底的没戏了！父亲可能是不会告诉了！我理解父亲，这深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在上个星期，隔壁村有个30多岁的大人，半夜子时出门，就再也没回来。这也是山里面院子里半夜仍然要有亮火的原因。每家都会养狗。去年夏季发洪水，从山里面冲下来一条碗口那么粗的巨蟒，被村民们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在这深山里，除了石头就是茂密的树林，你行走在路上，说不好有哪个地方有双眼睛盯着你！这也是我上山要带跟棍子的原因。如果昨天我带上我家的眼子，父亲也许不会那么生气吧！眼子是我家的一条母狗，名字是我起的!十岁哪一年，家里的老狗去世，爷爷又在邻村抱了一只回来，当时它已经有半岁了，眼睛明亮，一身黑毛，小巧可爱，所以我给它取名眼子！不过现在的眼子已经长的很大了！很懂事！只要是来瞧病的，他从来都不乱叫，总是摇着尾巴，张着嘴，伸着舌头！

    到了中午，来瞧病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父亲找到了我，让我坐下来，开始给我说起来！

    他说：关于你奶奶，我确实也知道的很少，你爷爷不曾跟我和你大伯说起过你奶奶。很多关于你奶奶的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奶奶很出名，最起码在这几个村子，她人为人豪爽、和善。经常帮助村里及临边村子有困难的人，因此好多人在我懂事之后都在我面前称赞她。四十多年前的中国，多灾多难！只要有洪水、塌方、泥石流等天灾，你奶奶都会走几十里的山路，几天几夜不着家地帮助抢险救灾。可能是为了方便，你奶奶一直都是一头寸发，很干练！都说她很年青、很聪明、很机灵、很能干。可是她却是因为我跟你大伯……。说到这里时，我分明看到，父亲的眼睛红红的，些许哽噎！对于你奶奶，我实在知道的很少，至于你说的之和六的问题！我没有在意过！如果你真的好奇，可以去你爷爷的房间找一个红漆盒子，那里面是你奶奶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遗物，你可以去看看，或者对你有帮助。至于你说的八卦！虽说医道与八卦五行有联系，但是我实在对那些不感兴趣。这也是当时我学医的原因。如果你有疑问，你可以去问你的舅舅，在我们这一带，占卜吉凶破灾消祸的风水阴阳师可是真不少，你爷爷算一个，你大伯也算一个，其他的都是外公家的，当年你的外公可是被称为半仙，然后就是你舅舅，虽然你舅舅没有继承你外公全部的本事，十之八九还是有的。还要就是你妈妈，在世的时候，手艺也是一绝！天赋绝对在你舅舅之上。剩下的就是你舅舅家的表弟余受益了，他可是你外公关门弟子，至于水平怎么样！就无从可知了！而最后一个就是你了！你爷爷估计也是很矛盾，我一直让他教你医术，他却执意教你看风水、断阴阳。他可能是想念你大伯了吧！估计也是想着，家里这点儿手艺不能丢在自己手里，你大伯失踪十几年了，是死是活无从得知，所以你爷爷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不想你学那些东西，拳脚上的我不反对，但是风水上的，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你爷爷估计也很矛盾，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教你这些，索性只教了你书面上的东西。我们这一家人，每个人都过得很苦，命运好像对我们这个家庭从来都没有眷顾过，所以我不想你也…..，我只希望你平凡的活着。窥看天机，并不算什么好事儿！你以后如果能不用，就不要用，知道吗？

    父亲好像从来没有一下子给我讲过这么多话，压在一个中年男人肩上的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他心里到底还藏些什么？我凝重的回答到：嗯！我知道！

    父亲好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悻悻地离开休息去了！之和六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的，至于那个八卦的设想，还是回头去问问我那表弟余牵挂吧！一想到我那表弟我就想笑，他的名字是受益，因为“谦受益满招损”的缘故，我就给他起个小名叫谦卦、后来直接叫牵挂了！想必我外公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是看上了“谦卦”的六爻皆吉，才给他取名受益吧！为什么不直接用“谦”而用“受益”或者这就是谦的一种表现吧。弟弟比我小半岁，为人不像舅舅那么圆滑，却很好相处。我们一直一块儿上学，其实也算一个伴儿吧！要是没有他我的童年估计会相当的孤单跟无趣。

    来到爷爷的房间，我开始找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红漆盒子，因为以前爷爷经常拿着它看，却从来不让我碰，不知道爷爷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有一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已经惦记它很久了，总是在想里面到底放些什么！虽然爷爷已经出走这么多年，但我知道爷爷不让我看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已经释怀了。今天父亲允许让我看，我才又起了“贼心”。当然还有一句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哈哈！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它。经过我不懈的努力，可以说没费什么劲就在爷爷床边的木板柜里，木板柜高1.5米，长有1.8米，宽0.8米。木板柜分三层，而我想要找的盒子就放在最上面一层。那个盒子还是那么地鲜艳，好像不停地散着耀眼的光茫。盒子大概是长宽高都是0.4米。很精致、很好看！拿在手里很光滑，感觉冰凉的很舒服。我在想这个盒子肯定很值钱吧？而我觉得最奇怪的是这个盒子的颜色，是红色没错，却有点像血干了后的颜色！我打开了盒子，盒子是全木制的，打开盒子就要取下盖子，盖子大概有四指宽。也许是我太期待了，打开后我竟然有一些失望。里面只有一些书籍，我把书籍一本一本的拿出来，都是爷爷之前让我看的一些书籍，当然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医学方面的书籍。

    每一本我都翻看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就单单只有这些书籍。也许这对爷爷跟奶奶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吧！

    当我翻看完最后一本准备把所有的书本放回去的时候，压在我腿上的盒子，让我感到一丝的不对劲，我拿了起来晃了一下，竟能听见声音！还有东西在里面，我怎么说重量不对呢！书籍已经被我全部取出，可重量跟盖子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对！断定有夹层后，我开始找打开夹层的办法，我试着将盒子倒过来，并没有什么作用。当我倒过来的时候，却赫然的发现底部中阳有个八卦的图形。中间是阴阳鱼，而周边是后天八卦！八卦对应八个方位，同时也对应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当我手指触摸西北乾卦时，我听见了“咔嚓”清脆的一声。我知道应该是打开了！我也是一试而已，乾卦在八门中对应开门，却真的打开了。

    我赶快把盒子反过来，底部的夹层隔板已经翘了起来，我用手将隔板轻挑了一下，隔板就应声打开，里面的东西也正式映入眼帘。应该是四样东西吧！因为有四块儿灰色的布包裹着，刚好把盒子底部填满！我拿起了中间的一块儿，也是最大的一块儿吧，它足足占了一半的空间！我把他拿出来，感觉好重，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的将布打开，里面居然全部是黄金！都是一根一根的，有小的也有大的！我们家居然有这么多黄金？

    我大致看了一下，都是民国时期的，因为上面写着中央制币厂，民国XX年！除了年份不一样有大有小外，其他的都一样。有民国5年、有8年、9年等。

    这些黄金是哪里来的？我们家居然这么“殷实”？爷爷跟奶奶又为什么带着这么贵重的东XZ”在这山沟沟里面？我满脸的疑问，却无处去问！这么多黄金对于我们这个家来说，是福是祸，我不能确定！爷爷跟奶奶既然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我小心把他们包好放在一边。

    目光移到了另一个“布包”！它很轻，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的很厚，整整用了三层布，包裹成一个条状，当我把它伸开，只有一只玉簪。这只玉簪大概有20厘米长，玉色洁白透亮。我仔细的把玩着这个玉簪，它好奇怪，簪头是一只鸡头？或者说是一只凤头？凤头簪？簪身有很多花纹，不同形状的，有圆形！有竖纹！甚至有的地方粗细都不一样！中间有环形的缺口！这个应该是奶奶的东西，可是我却知道奶奶一直留的短发！这个簪子又是谁在用？或者年青时的奶奶留有长发吧！第三个包有两层方布，打开里面是一匹玉马，它大概有10厘米长，最宽的地方有5厘米，最特别的是它的尾巴，是直的、有纹路！纹路跟玉簪的纹路有点像，却并不相同。第四个包裹，是由两层方布包裹！感觉最轻，体积却不小。等我打开里面放的竟是一张残破泛黄的报纸。

    这张泛黄的报纸，到底有什么特别。会放在盒子的最下层，还用了两块儿布包裹着！我拿起来开始翻阅，大多都是繁体字，不过我还是看的明白的，古典的书籍从小都看，所以这个并不难。我能发现的信息只有：民国三十四年印制，在报纸的左上方应该还有其他的信息，比如刊印时间，刊印号码！都已经丢失。报纸大部分内容都是，国军在对日作战中，取得的“重要成绩”，还有一部分是广告区！什么双钱牌鞋子！开始我并未在这张报纸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在报纸的背面右下角，有一篇民国七贼助日本掠夺我国之财富的小篇幅文章吸引了我，这篇文章大概有巴掌大小，还附有一张照片，肯定就是所谓的七贼吧！我把报纸转了90度，试图去看下这张照片，但我一看！直接把我吓得将报纸扔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用颤抖的手拿起报纸，又看向了那张照片！没错！右边第一个人是我的爷爷！虽然这张报纸已有些年光景，虽然那张黑青色的照片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但我敢肯定，从右边数第一个人绝对是我的爷爷！我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心想，难道这些黄金跟玉器都是爷爷偷来的？我屏住呼吸看向了详细内容：今通缉此民国之七贼，此七人为日本之走狗，捣毁我国陵墓数处，抢夺文物无数，举国通缉。此七人为：徐朝乾、赵弗用、张云行、李直方、王含章、陈易、肖二狗。短短60字，我不知道读了几遍！

    信息量之大，让我不知如何去思考、去判断。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原来爷爷他们并不是什么大盗，而是盗墓贼！

    当天晚上，我几乎不能入睡。在我脑海里的疑问太多，再加上又不知道如何去问，问谁？问邻居？他们还没我知道的多呢！再说这么敏感的事情怎么去问！有些不合适！问老爸？他好像最近更加的忙了！好像在为我上大学筹学费！这些东西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感觉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拿这些事情去……。我也不知道，反正对于父亲来说，我希望他过的安定些，好似他的前半生充满了太对的坎坷！问舅舅？舅舅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从来都闭口不言！可以去问问牵挂！这小子没准知道些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了个机会找到了父亲。跟他说：爹！那个红色的盒子我看了，除了书什么也没有！

    “是嘛！我以为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呢！既然这样，或许你只能等你爷爷回来，问你爷爷了！”

    “可是我爷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交给时间吧！小阳！真相或许只有时间能给你答案，或许一两年，或许10年，说不定要一辈子。”

    听完这意味深长的话，我有些失神，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父亲。只能点点头。

    等父亲快要离开的时候，我急忙跟他说：我去趟舅舅家，找牵挂玩一下！估计他的录取通知书也快下来了，看他是哪所学校！

    父亲说：“好，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我说：“有可能在我舅家住几天也说不定啊！

    父亲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

    拿了随身衣物，我就往舅舅家的方向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