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后山

    晚上甚是闷热，或者是心里烦闷！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不仅仅是因为今天邻村爷爷给我说的内容，还有今天晚上吃饭时，我问老爹的话。

    我问他：爹，我从小到大，很少问你问题！今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老爹说：答案有那么重要吗？你可以问，我看你问什么问题！如果可以我给你回答，但是我的回答会是真相吗？别说你了，好多事！我也不知道真相。有时候，真的要寻找答案，还得自己去找。我活了半辈子了，对这些也不是太过的执着了。你爷爷离家出走，我找了将近半年，走南闯北的问，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我也释怀了，可能是因为你长大了！你爷爷他无牵无挂，可以去寻找他想知道的答案了吧！你爷爷那代人比我们经历的多，吃的苦也比我们多得多，他们内心的执着，可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就随他去吧！小阳！我没有什么期盼，只希望你能学业有成，健康的长大，不求你有什么大的成就，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就行了。

    听到这里时，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老爹的话就像他自己一样朴实，却死死的戳动着我的心。那个问题最终我也没有问出口，不知道是我不忍心问了？还是不知道如何问起？更或者是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妈妈去世后，爸爸本来是可以再续的，但是他没有，消瘦的身影和慢慢多起来的皱纹，也许就是对我无尽的羁绊吧。

    最终我还是无法安睡，就起了床，看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我蹑手蹑脚从我房间到了院子，开了门到了门外。今天月明星稀，看到门前的小河映着银河，突然有一刹那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我看着熟悉的小路，悠悠延延地伸向远方，到看不见到再出现，我仿佛走了神。我看远处的群山，连绵而悠远，他们的形状很奇怪，像是有什么轨迹一样，熟悉却分辨不出，突然我脑子里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到后山山顶去，看他们的规律。规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词从我脑子里面跳出来？它们会有规律吗？不想那么多，我拿了根棍子，找了把手电筒就往后山跑去。夜路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因为之前上学我就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而大部分都是夜路。所以我并不害怕。通往后山这条山路，很狭窄，不过我走的多了，也就熟悉了。如果快的话我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山顶。我打着手电筒，小心的走在通往山顶的小路，走到半山腰时，我停了下来，因为半山腰和另外一个山峰的交汇平缓处，有两座坟，是我奶奶和母亲的坟。

    我提着手中的棍子和手电筒就来到奶奶和母亲的坟前，两座坟挨的很近，我扔下木棍和手电筒，先来到奶奶的坟前，迎着银白色的月光，墓碑上的字我看的很清楚。墓碑上写着：生于光绪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一终于民国三十六年九月初二陈明之墓夫肖素玄敬立。墓碑不是很大，上面的字也很少，不过一看就是爷爷亲自凿上去的，不是很规整的墓碑却潦草了人的一生，背后有多少故事，多少心酸，多少拧巴都统统隔绝在这黄土之中。陈明是我奶奶的名字，光绪三十一年，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1905年，民国三十六年应该是1947年。奶奶在43岁那一年，难产去世的。43岁？爷爷跟奶奶为什么43岁才生的大伯和父亲？当我再把眼睛移动在陈明之墓的时候，我突然吓得浑身一颤，因为那个之字，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像之字！明明是个六字。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陈明六墓，难道奶奶叫这个蹩脚得名字？应该不会吧！在墓碑上刻错名字是大忌！可我再三端详，怎么看也是个六字！陈明、陈六、陈明六？我知道我这样无端得猜测即是对死去奶奶的不尊重，但我真的很难抑制住我的震惊和好奇。

    陈明六肯定是不对的，那就应该是陈六，陈六？陈六！我在心里默念，难道奶奶在家排名老六？我心想要不明天问问父亲，或者他也不知道吧！

    当我把目光移动到母亲的坟的时候，我又打了一个冷战，那种对比之下的感觉从来没有那么的明显，奶奶的坟的柳树已经时参天大树了，覆土上全是绿草，随着晚风还在沙沙作响，而母亲坟前的柳树，却还是很小一颗，而覆土之上也很少有绿草。

    难道有人来整理过吗？如果是父亲或者是爷爷，都不可能只整理我母亲的坟的。越想我越疑惑，我走到母亲的墓碑前，墓碑之上只刻写着：爱妻余未之墓！这几个字肯定是父亲刻的，我母亲叫余未，未来的未！很好听的名字，想必是我那半仙外公想了好久起的名字吧！而我舅舅的名字就没那么好听了！叫余乙！对甲乙丙丁的乙！当我正在感叹是甲乙丙丁中的乙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天干地支！母亲名字的未字是地支中的一个字，而乙字是天干上的一个字！乙未！乙未年！？难道两个名字对应着哪个年份！只觉得乙未年好熟悉！我顿时更好奇了！心想等明天我一定，好好研究一下！到底对的是哪一年！乙未年一甲子一轮回，60年才有一个乙未年。应该很好推的。想完这些，我就分别在奶奶和母亲的坟前磕了几个响头，我就继续往山顶的方向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我就到了山顶，坐在山顶的亭子里面歇歇脚。是个老式的亭子，也不知道是那一年建的，反正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有这座亭子了。

    我歇了一会儿，决定开始看看这群山错落的样子，到底怎样的规律！想想我就想笑！自己也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过来数山头，1、2、3、4、5…

    当我数了一圈，确定了离我最近的有八座山均匀分布在我的四周。连我站的这座双头山总共是九座。形状呢像九宫八卦！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确实是八卦，这九座不管坐落的位置像极了八卦！对！就是八卦！我兴奋极了，好像发现了绝妙的事情一样！我站的位置为中宫位，八个最近的山代表八个方向同时也代表了八卦中的八宫。南离北坎东震西兑，东南巽东北艮西北乾西南坤。没想到我生活的地方是一个自然形成的九宫八卦。明天一定要把这个发现告诉父亲！

    想到父亲会说，只是看着像！又不能代表什么！我就又提不起兴趣了！父亲好像对这些易理数术，不怎么感兴趣！要不是爷爷强迫我背了一些，或者我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些东西吧！这应该就叫子随父吧！

    我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但又感觉什么都没发现！因为八卦代表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古有伏羲画卦，文王重卦，孔子传卦。太极生两仪，两仪即为阴阳，何为阴阳？为日月、男女、有无、黑白、明暗....，两仪生四象，何为四象？太阳、太阴、少阴、少阳，四象可以对应四方、四季.....，四象又生八卦，伏羲之卦即为先天八卦！而文王八卦为后天八卦，代表五行金木水火土，南离火，北坎水，东震木，西兑金，中为土，西南坤为土，东北艮为土，东南巽为木，西北乾为金。我试图从简单的八卦理论中，梳理出一点头绪，结果千头万绪！等我回到家里时已差不多已经11点多了。躺床上后，我的脑子还是一直想这些事情！不过很快就困了也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