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马二娘
脑袋被锤破了个洞。
李长乐倒在血泊中，脑浆、鲜血都跑了出来。
周围的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鲜血流动的声音不时响起。
咕噜噜，哗啦啦的。
陈长乐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感到浑身发冷、发疼。
似乎触摸到了死亡的阴影，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远处倒下的村长一家脸庞变得熟悉，好像是谁……是大伯？二姨？
看不清了。
好累，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修行了，没有烦恼了。
李长乐笑着想，任由鲜血淹没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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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李长乐发现自己的身边是马二娘。
“诶哟，你终于醒了啊。”马二娘惊喜道。
李长乐看着自己一身湿漉漉，内视自己，发现经脉没有一丝伤痕。
环视周围，发现是在一条河边。
这不对劲，自己不是在村长家拼死战斗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村长呢？你男人呢？”李长乐问道。
马二娘面露疑惑，说：“什么村长？什么男人？”
李长乐瞪大双眼，缓缓地皱起了眉头，好一会才说：“你不是邀请我去村子里，然后，我听到村长要把你卖掉，再然后，”李长乐停住了，踌躇一番说：“我杀了村长一家。”
“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这里看到你顺着河流飘下来，我就把你从水里掏出来了。”马二娘摸不着头脑，说：“你莫不是泡水后发烧了吧？”
“水里？”陈长乐偏头看向清澈的河流，又低头看向穿着退婚时候的衣服的自己。
难道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是父亲仪式呼唤出来的东西的幻觉？可又那么真实。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长乐用手撑起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如坠千金，晃的他差点站不稳。
“诶，你干嘛呢？”马二娘问。
“回家。”陈长乐说。
“好歹把衣服弄干、休息休息再走啊。”马二娘急忙说。
陈长乐就把沉甸甸的外衣都给脱了，留下一件薄衣就走。
“诶，你这小子咋不听人话呢。”马二娘把湿衣服捡起来，又说：“你说说你家在哪啊？”
“我家在半山腰上。”
“骗人呢，这是座荒山。”马二娘笑道：“要说半山腰有人家的，得是这河流源头的陈香山。”
陈长乐的脚步停住，飞快转头抓住马二娘的肩膀，焦躁地问：“你说什么？这里是哪里？这里不是陈香山吗？”
“这里都是河流末端了，陈香山老远了，这里是江阳县。”
马二娘伸出手晃晃陈长乐的脸，疑惑道：“你咋了啊，难道你从陈香山一路飘流过来的啊？也不对啊，这水路有东西，熟练船工都不好走，你一个小子怎么能走水路下来的？”
陈长乐神情迷茫，看一眼河流，又看一眼熟悉又陌生的马二娘。
他也不知道。
山风一吹，他浑身发冷，抱着身体缓缓蹲在地上。
“诶，咋了啊？”
马二娘好奇地看了眼陈长乐，问：“冷了？咋蹲地上了。”
陈长乐摇摇头，没有说话。
马二娘就在河边架起了一个火堆，把陈长乐的衣服都给架上去烘烤着。
“瞧你穿的这么好的，你是个富家公子吧。”
陈长乐呆呆地看着火堆，没什么反应。
“你要去陈香山的话，不如到江阳县找捕快。跟他们说，你不小心走丢了，然后希望你回陈香山找爹娘。”
陈长乐浑身颤抖了一下，嗓音沙哑道：“我暂时不想回家了。”
陈长乐知道自己应该是很想快点回到家里面的，他也应该是要回家的，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应该回家。可是他的情感在疯狂的叫嚣着，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陈长乐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冰冷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压过来，他的手脚发抖，失去血色。
“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想回家了，你还挺多变的。”马二娘吐槽。
“现在刚好考完试，我有假期。我想在外面转转。”陈长乐随意说了一个理由。
“这样啊。”马二娘摸着下巴说：“那不如跟着我走，我要去定远寺。”
“你是要去求佛吗？”
“不是。我想去出家，我想在佛前诵经，能平静我的心灵。”马二娘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陈长乐十分疑惑，问道：“女性出家不应该去尼姑庙吗？”
马二娘定住了，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陈长乐。
陈长乐被看得心里发毛，自己是有哪里说错了吗？
忽而，马二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哦。女性出家应该去尼姑庙，既然你现在有时间，你送我去尼姑庙好不好？”
陈长乐想了想，自己既然不想回家，那去哪里不是去。送她去尼姑庙也没什么问题。
“好。”
“太棒了。”马二娘笑开了花：“对了。你现在饿不饿呀？都坐这么久了，应该饿了吧。”
马二娘一提起陈长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有点饿了。
“是要去江阳县里面找吃的吗？”陈长乐问。
马二娘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话一样：“现在回去江阳县？走到天黑，你都不能吃得上一口热乎的，我是去给你打猎。随便打点东西回来吃，吃野味，你这个小少爷不介意吧？”
“不介意。”
马二娘就离开了，去打野味了。
陈长乐把已经烘烤干了的外衣套在身上，动一下，发现身体痒痒的。
难道这件衣服被水泡过之后再穿上？就会让浑身发痒吗？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撩起身上了的衣服，恍惚间，却看到了碗口大的一个伤口，深可见骨。
陈长乐吓得僵硬在原地。
再定睛一看，手臂上面什么伤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马二娘抓着一只田鼠过来回来了。
“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大点的猎物，就一碗口大的田鼠，吃不吃？”田鼠在马二娘的手里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打死了。
“吃。”陈长乐点点头。他本就没有什么娇生惯养的习性，吃什么肉不是吃呢。
马二娘就把田鼠给拆皮去骨放在了火上烤起来。
陈长乐觉得自己的手臂更痒了，他不自觉地挠了一下手臂。
很快马二娘就烤好了田鼠。
可这个田鼠的肉与陈长乐以前吃过的田鼠肉完全不一样，酸酸涩涩的。
马二娘发现陈长乐难以下咽的模样，蛮不好意思的说。：“手艺不精，手艺不精，烤得有点差了，将就着吃吧。”
陈长乐摇摇头，说：“有的吃就不错了。”随后囫囵吞枣地把那只田鼠给吞进腹中。
“休息一下之后咱们就回江阳县，问一下尼姑庵在哪？”马二娘作出指令。
陈长乐乖巧地点点头。
李长乐倒在血泊中，脑浆、鲜血都跑了出来。
周围的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鲜血流动的声音不时响起。
咕噜噜，哗啦啦的。
陈长乐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感到浑身发冷、发疼。
似乎触摸到了死亡的阴影，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远处倒下的村长一家脸庞变得熟悉，好像是谁……是大伯？二姨？
看不清了。
好累，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修行了，没有烦恼了。
李长乐笑着想，任由鲜血淹没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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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李长乐发现自己的身边是马二娘。
“诶哟，你终于醒了啊。”马二娘惊喜道。
李长乐看着自己一身湿漉漉，内视自己，发现经脉没有一丝伤痕。
环视周围，发现是在一条河边。
这不对劲，自己不是在村长家拼死战斗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村长呢？你男人呢？”李长乐问道。
马二娘面露疑惑，说：“什么村长？什么男人？”
李长乐瞪大双眼，缓缓地皱起了眉头，好一会才说：“你不是邀请我去村子里，然后，我听到村长要把你卖掉，再然后，”李长乐停住了，踌躇一番说：“我杀了村长一家。”
“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这里看到你顺着河流飘下来，我就把你从水里掏出来了。”马二娘摸不着头脑，说：“你莫不是泡水后发烧了吧？”
“水里？”陈长乐偏头看向清澈的河流，又低头看向穿着退婚时候的衣服的自己。
难道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是父亲仪式呼唤出来的东西的幻觉？可又那么真实。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长乐用手撑起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如坠千金，晃的他差点站不稳。
“诶，你干嘛呢？”马二娘问。
“回家。”陈长乐说。
“好歹把衣服弄干、休息休息再走啊。”马二娘急忙说。
陈长乐就把沉甸甸的外衣都给脱了，留下一件薄衣就走。
“诶，你这小子咋不听人话呢。”马二娘把湿衣服捡起来，又说：“你说说你家在哪啊？”
“我家在半山腰上。”
“骗人呢，这是座荒山。”马二娘笑道：“要说半山腰有人家的，得是这河流源头的陈香山。”
陈长乐的脚步停住，飞快转头抓住马二娘的肩膀，焦躁地问：“你说什么？这里是哪里？这里不是陈香山吗？”
“这里都是河流末端了，陈香山老远了，这里是江阳县。”
马二娘伸出手晃晃陈长乐的脸，疑惑道：“你咋了啊，难道你从陈香山一路飘流过来的啊？也不对啊，这水路有东西，熟练船工都不好走，你一个小子怎么能走水路下来的？”
陈长乐神情迷茫，看一眼河流，又看一眼熟悉又陌生的马二娘。
他也不知道。
山风一吹，他浑身发冷，抱着身体缓缓蹲在地上。
“诶，咋了啊？”
马二娘好奇地看了眼陈长乐，问：“冷了？咋蹲地上了。”
陈长乐摇摇头，没有说话。
马二娘就在河边架起了一个火堆，把陈长乐的衣服都给架上去烘烤着。
“瞧你穿的这么好的，你是个富家公子吧。”
陈长乐呆呆地看着火堆，没什么反应。
“你要去陈香山的话，不如到江阳县找捕快。跟他们说，你不小心走丢了，然后希望你回陈香山找爹娘。”
陈长乐浑身颤抖了一下，嗓音沙哑道：“我暂时不想回家了。”
陈长乐知道自己应该是很想快点回到家里面的，他也应该是要回家的，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应该回家。可是他的情感在疯狂的叫嚣着，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陈长乐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冰冷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压过来，他的手脚发抖，失去血色。
“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想回家了，你还挺多变的。”马二娘吐槽。
“现在刚好考完试，我有假期。我想在外面转转。”陈长乐随意说了一个理由。
“这样啊。”马二娘摸着下巴说：“那不如跟着我走，我要去定远寺。”
“你是要去求佛吗？”
“不是。我想去出家，我想在佛前诵经，能平静我的心灵。”马二娘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陈长乐十分疑惑，问道：“女性出家不应该去尼姑庙吗？”
马二娘定住了，偏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陈长乐。
陈长乐被看得心里发毛，自己是有哪里说错了吗？
忽而，马二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哦。女性出家应该去尼姑庙，既然你现在有时间，你送我去尼姑庙好不好？”
陈长乐想了想，自己既然不想回家，那去哪里不是去。送她去尼姑庙也没什么问题。
“好。”
“太棒了。”马二娘笑开了花：“对了。你现在饿不饿呀？都坐这么久了，应该饿了吧。”
马二娘一提起陈长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有点饿了。
“是要去江阳县里面找吃的吗？”陈长乐问。
马二娘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话一样：“现在回去江阳县？走到天黑，你都不能吃得上一口热乎的，我是去给你打猎。随便打点东西回来吃，吃野味，你这个小少爷不介意吧？”
“不介意。”
马二娘就离开了，去打野味了。
陈长乐把已经烘烤干了的外衣套在身上，动一下，发现身体痒痒的。
难道这件衣服被水泡过之后再穿上？就会让浑身发痒吗？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撩起身上了的衣服，恍惚间，却看到了碗口大的一个伤口，深可见骨。
陈长乐吓得僵硬在原地。
再定睛一看，手臂上面什么伤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马二娘抓着一只田鼠过来回来了。
“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大点的猎物，就一碗口大的田鼠，吃不吃？”田鼠在马二娘的手里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打死了。
“吃。”陈长乐点点头。他本就没有什么娇生惯养的习性，吃什么肉不是吃呢。
马二娘就把田鼠给拆皮去骨放在了火上烤起来。
陈长乐觉得自己的手臂更痒了，他不自觉地挠了一下手臂。
很快马二娘就烤好了田鼠。
可这个田鼠的肉与陈长乐以前吃过的田鼠肉完全不一样，酸酸涩涩的。
马二娘发现陈长乐难以下咽的模样，蛮不好意思的说。：“手艺不精，手艺不精，烤得有点差了，将就着吃吧。”
陈长乐摇摇头，说：“有的吃就不错了。”随后囫囵吞枣地把那只田鼠给吞进腹中。
“休息一下之后咱们就回江阳县，问一下尼姑庵在哪？”马二娘作出指令。
陈长乐乖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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