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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母爱泛滥的许平君

    那两个被绳索绑着的人还在你来我往的互相咒骂着,喊冤着。

    而在陆闲的提醒下,已经反应过来谁是真正小偷的许平君,则径直走向其中一人,给对方松绑,并且将装着玉石的袋子递了上去,说道:

    “记得财不外露,不然招人惦记,下次可要多小心了。”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喜极而泣,对着许平君连连鞠躬:

    “多谢青天大老爷啊!”

    另外一个还被绑着的男人瞬间不乐意了,大喊大叫道:

    “这……这怎么就给他放了啊?他是贼人啊,不抓他就算了,还把玉石全给他了?”

    贺文上去就对着那男人的头顶来了一巴掌,呵斥道:

    “不仅是个贼,还是个笨贼,方才陆捕快说的话,你是一个字没听懂啊?

    玉石若真是你的,你乐意与贼人分一半?你分明就是那个偷玉石的贼!”

    百姓们此时也看的清楚,在一旁纷纷称赞。

    那贼人眼见如此情形,支支吾吾的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很快就被贺文扭着送去牢狱里先关起来,等县令回来之后定罪。

    许平君一早就抓了一个贼,心情大好。

    待百姓们离开之后,又热情的主动带着陆闲巡街去了。

    路上还说起在杜县干捕快的注意事项。

    捕快的职务,就是巡街治安,稽查追捕。

    杜县别听名字好像名不见经传,但临近长安,规模可是很大的。

    随便走一圈,一上午的功夫就过去了。

    老百姓对许平君都挺熟悉的,她走到哪里,总有人会笑着脸主动打招呼。

    许平君对杜县也同样熟悉。

    一路上,哪家的茶点好吃,哪家的布帛性价比高,哪家的酒楼客流量大,哪些坊曲胡同地痞流氓喜欢往里钻等等。

    许平君都能一一说道。

    到了晌午饭点,许平君还掏出了荷包,打算请陆闲吃一顿,算是对新来同僚的欢迎,和今早事情的感谢。

    不过陆闲早就有安排了。

    “许捕快如果不介意,我想打包了回家吃。”

    许平君忽然想起了昨日在青乐坊老宅,不止陆闲一人,便问道:

    “是要去照顾那个小姑娘吗?对了,昨日也没问,那小姑娘是……”

    “她姓武,名月,是我堂妹,家中已无人,便由我照顾了。”

    许平君神色一凝,自己也没想到昨日见到的武月,年纪轻轻的,居然已经没了父母亲人,只能由陆闲这位堂哥照顾,立马道:

    “那现在宅院里就她一个人吗?那屋子还挺大的,一个人多不安全啊,那就买了带回家去吃吧。”

    陆闲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就被火急火燎的许平君拉着去买吃食打包。

    许平君虽然穿着捕快衣裳,行事风风火火,但毕竟是女子,感性大于理性。

    一听武月遭遇,立马母爱短期泛滥。

    陆闲甚至寻思着,武月起码还有皇族亲戚,自己这真的是亲戚全无,孤儿一个,不知道许平君会不会也对自己泛滥一下呢。

    回了青乐坊,坊间北曲一如昨日那般莺莺燕燕,晌午时分,正是勾栏听曲的好时候,往来少有寻常百姓,光看穿着就知道是文人富贵居多。

    陆闲和许平君这两个穿着捕快衣裳的人,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他两一路过,连招红袖的姑娘都收敛了不少。

    倒不是捕快的身份有多么厉害,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对百姓来说,连官都排不上的胥吏,才是和他们接触最多,管辖权力最大的人,能不得罪自然是不要得罪的好。

    到了家门口,陆闲上门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门后怯生生的传来了询问声:

    “是谁?”

    “是我。”

    陆闲声音刚落,门后传来了一阵拿下门闩的声音。

    “哥哥!”

    门还未开,便从声音里感受到了武月喜悦的情绪。

    门后的武月穿着一身寻常布衣,盘着头发,开门刚瞧见陆闲,便一跃而起,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的抱在陆闲的怀里。

    小小的脸蛋埋在陆闲胸膛之上蹭啊蹭的,一边开口道:

    “哥哥怎么中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到晚上才能看到哥哥呢。”

    她话才刚说完,就瞧见陆闲的身旁居然还站着一人,赶忙松开手脚落到地上,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许平君行礼说道:

    “原来是昨日的捕快大人,方才没瞧见……”

    许平君此时也略微尴尬,手指扣了扣自己白嫩的脸蛋,提了提手里装着食物的食盒,道:

    “额,陆兄说要买了回家吃,想来也是不放心武妹妹你一个人在家吧。”

    许平君故意喊得亲密,毕竟在知道武月的凄惨家事之后,内心里同情心和母爱多少有点泛滥,随后又说道:

    “昨日忘记说了,我叫许平君,也是杜县的捕快,往后就是你哥哥的同僚了,你可以直接喊我许姐姐就好。”

    陆闲又补充道:

    “许捕快可是杜县的千金,妹妹往后瞧见了,可一定要知道礼数。”

    武月赶忙又行了一次礼,许平君摆了摆手,提着食盒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好了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陆闲迈过了门槛,目光越过杂乱的前院,看向原先打算用来当厨房的小屋,窗户推着开,内里昏暗,但也勉强能看到里面布局。

    比起昨天来,那厨房已经整洁了不少。

    “你一个人就收拾厨房了?”

    陆闲倒不是责怪,只是看着武月瘦小的身子,想着她一个人埋头打扫卫生的模样,有些心疼了。

    武月捏着手指,小声道:

    “本来是想着自己做饭的,只是,收拾了灶台才想起家里没柴火。

    原本我想着,砍一些前院里的树枝来烧,结果都烧不起来。”

    那些树枝又不是干柴,能随便烧起来就奇怪了。

    陆闲笑了笑,说道:

    “等晚上下班了我抱捆柴回来。”

    “下……下班?”

    陆闲一时嘴快,许平君显然没听明白,他补充着解释道:

    “家乡说法,就是散衙的意思。”

    许平君心里有点犯嘀咕了,长安有这个说法吗?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许平君提着食盒想找个案几桌子一类的,但看了一圈也没有瞅着。

    这宅院,虽然是陆闲和武月昨天提的新房,但说起来也被官署衙门封了多年。

    内里的家具器具早就被搬得七七八八,余下也就是一些搬不走的,灶台,土坑一类的东西而已。

    不能说家徒四壁,毕竟宅院这么大的面积,只能说简陋的干干净净。

    陆闲看出了许平君的无措,随手指了指缘侧长廊,说道:

    “寒舍简陋,就放缘侧上,坐在台阶上吧,倒是要委屈许捕快了。”

    许平君摆了摆手,将食盒放下,笑着说道:

    “我倒是知道杜县有一木匠,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做的东西,也都是上乘质量,我去说一说,再给陆兄便宜些许。”

    “有劳。”

    听着两人说话,武月又在身后偷偷掰着指头算起来,也不知道钱还够不够。

    揭开食盒,许平君倒也没有买一些大鱼大肉,都是一些家常菜。

    一盘盘的端出,还是热气腾腾的。

    武月虽自小在廷狱长大,但教养还是非常出众的。

    廷狱可不是普通的监狱,关押的都是皇宫里犯了事的宫女太监,规矩最多的,就数皇宫了。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于规矩方面,武月学的是最多。

    待到许平君和陆闲都拿起了碗筷,武月才端起碗快来。

    许平君看着觉得这小姑娘乖巧的让人格外怜惜。

    在陆闲看来,却是另一种心情。

    货真价实的公主殿下,却也要如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看旁人眼色,造孽呀。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陆闲和许平君说话,武月偶尔附和两句。

    或许是提前知道武月家中已无他人,有关于眼前两人的家庭情况,许平君并未多问一句。

    吃了饭后,武月又主动的收拾起了碗筷来,拿到了的水缸边上清洗了起来,连带着食盒都给洗了个干净。

    许平君原本是想帮忙的,但武月态度坚决,更何况还有陆闲在边上帮忙,想上手也无处落。

    这食盒和盘碟都是要还回去的,不然客人外带就送一套食盒碗盘,饭资都不够食盒碗盘的成本呢。

    两人出来也有一阵了,吃完了饭,下午就要赶回官署衙门去。

    虽说许平君这个捕快,是靠她老爹这个杜县知县得来的,但就上班这一块,许平君还是很认真的。

    嘱托武月将大门闩好,两人送还了食盒就回了官署衙门。

    结果路上,许平君还是忍不住,微红着眼掏出荷包,在东市木匠那定了一套简单的家具。

    “许捕快,这……这不合适吧,我还没领例钱呢。”

    陆闲虽然嘴巴上拒绝,但并没有伸手阻拦木匠收钱。

    许平君则是怅然道:

    “陆兄就不要多说了,这套家具也费不了几个钱,待陆兄发了例钱还我便是,总不能这一个月都坐在地上吃饭啊,也要考虑你的堂妹啊。”

    “许捕快还真是个好人啊。”

    除了发卡,陆闲也没有其他可以回报的了。

    所以说,长得好看就是可以当饭吃啊。

    两人刚到官署门口,就瞧见院落里站了好些个人,贺文眼尖瞧见两人立马凑了上来,小声说道:

    “县令回来了。”

    许平君一愣,第一时间就转身朝外走去,下意识的还要拉上陆闲。

    不过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从屋内走出,这人正是许平君的父亲,许守义正好瞧见许平君转身要走,大声呵斥道:

    “站住!”

    许平君定下身子,僵硬的转过身来,看到那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良久才喊了一声:

    “爹……”

    许守义蓄着两撇山羊胡子,身材高大,五官端正。

    此时眉头微皱,眉宇之间倒是看不出来怒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我一不在,你就胡闹,你是我的女儿,可不是这杜县县令,平日里到处跑就罢了,现在还穿上捕快衣服了,还是我对你娇纵太过。”

    许平君努了努嘴,一脸委屈的表情。

    这一招对眼前的县令显然很管用。

    许守义抬着手,指着许平君抖了又抖,这才把衣袖一挥,转过脸去,说道:

    “回去。”

    许守义旁边的一个仆从赶忙走到了许平君的身边,苦着脸,小声道:

    “小姐,先回去吧。”

    许平君一跺脚,但也不敢在许守义面前多说什么,嘟着嘴走了。

    院落里其他人也都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没人敢多说。

    陆闲倒是看的有点想要扶额,我可是跟着许平君一起走进来的啊,这位县令可千万别误会我。

    陆闲虽然想往人后躲一躲,但许守义还是注意到了他。

    想不注意也难,一屋子都是熟人面孔,唯独陆闲是个生面孔。

    许守义才刚看向陆闲,脸上露出疑惑神情来,旁边的何书吏立马凑上前来,提醒道:

    “这位便是早上新来的那位捕快,陆闲,我与大人提过,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印象。”

    “原来如此。”

    许守义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心里也奇怪,廷尉监柄大人,为何要特意推荐捕快呢。

    原以为柄大人会特意说明缘由,但对方带来的举荐信,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的客套话。

    许守义虽然奇怪,但一个捕快的职务,影响也并不会大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与柄大人的交情,安排一个捕快职务,关系并不是很大,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相比较起这些琐碎事情,手头上的事情才是更为棘手啊。

    许守义忍不住皱眉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回了官署。

    留在院落里的那些人,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和陆闲一样,穿着和陆闲一样衣服的捕快。

    他们刚刚跟随着许守义回来官署衙门,满身的疲惫,却也没办法散衙回家去。

    有些人揉着肩膀找了空屋子去休息,有些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又或是靠着柱子,交叉着双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他们这种状态,自然不可能是杜县捕快的日常状态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陆闲也没有多问,毕竟一旁的贺文,肯定会忍不住来说的。

    果然,贺文等到县令离开之后,立马就凑到了陆闲的身边,煞有其事的小声道:

    “这下子出事了啊。”

    陆闲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也一脸好奇的表情,小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还请贺兄指教。”

    贺文抬起一手掩着嘴,小眼睛左右看看,才小声说道:

    “前几日从南边来了几艘贡船,停留渡口的时候丢了一尊金佛。

    船上人说,停靠的时候还好好的,就下船休息一会的功夫,金佛就丢了,说是有贼人偷了去。

    县令带着人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上头要是问罪起来,那船护送贡品的人要问罪,怕是咱们县,也要连带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