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无尽妖域］
狭窄的山洞，蒙毅坐在壁炉前。
古司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杯子上的缺口，似乎是最近才弄的。
转了半圈杯子，没有缺口的位置对着嘴，蒙毅喝下一口热茶，他抬眼环顾着四周，说道：“没想到，你能在这种地方生活这么久。”
古司咳嗽了几声，说道：“若不是惨遭灭族，我的这些书，还都摆在学院里。”
“学院？”
古司告诉蒙毅，自己曾是古兰妖城，“兰竹学院”的院长兼老师，后来古兰城沦陷，他就带着这些书籍逃亡至此，一待就是百年。
蒙毅将茶杯放在一摞书籍上，“你在这待了这么久，那这些书，你应该都看过了吧？”
古司轻抚着胡须，说道：“都看过又有什么用，我已经老了，书里的东西，用不上咯。”
蒙毅将双手靠近壁炉，相互揉搓取暖，“既然你以前是学院的老师，那你教过的学生里面，就没有几个厉害的妖？”
古司呵呵笑道：“自然是有，也正是因为，教了一个天赋很高的学生，鼠妖族才会被灭族的。”
“为什么？”蒙毅脸上略微有些惊愕。
古司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就是这个学生，带着虎妖族屠了整个古兰城。”
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让蒙毅倍感气愤。
“这小子！反骨仔来的吧，像这种妖，生孩子都得没屁眼。”
只见古司淡淡的说道：“也不能全怪他，他本就是虎妖族城主之子，来鼠族学院修行，也是我们城主同意的。”
蒙毅冷笑了一声，“你们城主也是够傻，怎么能让外族的来学习，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古司叹道：“两城交商，不得不同意，再者，谁又能看穿妖心？”
“这倒也是。不过，他是你的徒弟，你的妖气应该也很厉害吧？”
古司笑道：“我不过就是个学院的老师，唯一厉害之处，也就是多看了一些书罢了。”
蒙毅正好想“了解了解”妖气，于是说道：“大爷，我从小就住在村子里面，对这个妖气还不怎么了解，能不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
古司很久没像这样长谈了，自然非常愿意向他讲解。
“这妖气，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被分为三种，妖气、契气、幻气。
这其中的妖气，也被分为三种，御气、御速、御翔。而这三种妖气，是最为常见的妖气，学院称之为上三气。
妖气的熟练度共有十层，御速十层，御翔也是十层。
倘若御气满层，那就能与对手持续不断的对战，直至对方体力不支。
这御速十层，则是自身速度提升十倍。
而御翔十层，能够自由翱翔足足十个时辰。
至于契气跟幻气，修练起来就更加复杂繁琐，所以很少有妖会深修这两种。大多数的契妖都只是修妖气，因为妖气简单易学，不过也够用了。然而真正去修契气幻气的，一般都是城主跟将领，何况那些修炼方法跟技巧，各族学院的老师是不会外传的。”
对于这些复杂的东西，蒙毅最多听进去了一半。
“那你的徒弟呢，他学的是哪一种？”
古司往壁炉内添了一根柴，淡淡的说道：“他所学的是幻气，幻气本始于犬妖族，后被我族密探盗取了修炼密卷。至此以后，犬族的幻气都是口口相传，咳咳咳！”说到这，古司干咳了几声，之后又接着说，“幻气这种妖气，则在契气之下，妖气之上。幻气也分有三种，分别为入境、踏境、还有飞境，咳咳咳，这每一种境界，也都各分为三种，一境、二境、三境。”
“听你这么说，这幻气应该挺厉害的。”
古司咽了口唾沫，道：“幻气能将妖气幻化成形，若能修得幻气飞境，基本上就能凭一己之力，抵挡万妖。”
蒙毅灵光一闪，一本正经，道：“古爷爷，那你觉得，我能不能修炼这种幻气？”
只见古司伸手，指背触碰了一下蒙毅前额，随后眉头微皱，问道：“公子没有妖气？”
蒙毅尴尬的笑道：“没有妖气是不是不能炼？”
古司“呵呵”笑道：“大部分妖天生就有妖气，你连一丝妖气都没有，就是想修，也无法修得这妖气。”
蒙毅有些失落，道：“看来我在哪都是个废物。”
古司又笑道：“公子也不必沮丧，没有妖气，还可以使用契器嘛。”
“契器？”蒙毅疑问道。
古司轻捻胡须，“这契器可比妖晶更厉害，妖晶你该知道吧？”
“这我知道，听说过。”
“咳咳咳！……”古司突然咳嗽不停。
蒙毅见状急忙上前，为其轻拍后背，然后又去倒了杯茶。
古司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契器，乃是死妖锻造而成，其妖气足以让一个妖国瞬间陨灭。”
死妖本是犬妖族的铸契大师“子言”，由于两千年前，整个大陆上的妖族讨伐妖帝时，使用了子言大师的契器，因此被无尽妖帝封印在了无尽妖域。
听到契器竟有灭国的威力，蒙毅顿时来了兴致，“那这契器现在在什么地方？”
古司轻舒了一口气，“妖帝被消灭的时候，他用最后一丝契气，将死妖跟契器，封印在了无尽妖域。现在整个妖域都消失了，想要寻得，如水中生火。不过，我倒从书中寻到些线索。”
这要是能找到契器，恐怕自己不得成为神仙哪！蒙毅想到这些，兴奋的不行。
见蒙毅面露浅笑，古司也大概懂了，“公子想知道？”
蒙毅连忙点头，“想……”。
古司瞟了一眼身旁的书籍，道：“老朽呢，命不久矣了。我啊，就希望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
蒙毅语气坚定，道：“你老尽管说，我一定答应！”
古司笑着说道：“若公子真能找到契器，就请将老朽的这些书，带去古兰城，并将它们放回书院。若不能，公子也要帮我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书，与老朽一同烧毁。”
蒙毅义正言辞，道：“要是真的找到了契器，别说把书带回去，古兰城我都给你抢回来！”
古司呵呵笑道：“那就不必咯，为一妖屠一城，老朽不愿再看到这些。”
看着慈祥的古司，蒙毅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古司欣慰地笑着说道：“据我了解，妖门每一百年，就会开启一次，而封印契器的妖门，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万妖城。”
“万妖城？”蒙毅突然一怔。
“没错，书中记载那道妖门，就在万妖城，而妖门内就是无尽妖域，死妖跟器契都被封禁在那里面。”
“不对啊，要是契器在万妖城，那为什么云耳不知道？”
“妖门是活物，只有在它换气时，妖门才会开启。”
“这也太难了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换气，还是算了，找契气比修妖气还难。”
古司笑道：“若是易事，契器也不会消失几千年咯。”
“你刚才说妖门多久换一次气？”
“一百年。不过，按书中推算，今年就是妖门换气之年。”
蒙毅仔细想想，“那也算了，凭我这样的废物，想进万妖城都难，更别说在里面找妖门了。”
“算罢，老朽这些书，终究要随着老朽而去了。”
“你瞧你，总跟死过不去，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老弄些吃的。”
“那就有劳公子了。”
次日
古司抬手推开洞口的木门，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蒙毅躺在书堆里面，正看着一本画册。
古司用铁桶装了一桶雪，然后放在壁炉旁边。
乱翻了几页，蒙毅惊讶的发现，这画册中有一副图案，竟跟他胸口的图纹一样。
图纹似双眼，眼球呈淡红色，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眼睛轮廓纹路中，还夹杂着些许契文。
蒙毅拉开胸口的衣领，问道：“古司爷爷，你看我这纹身你认不认识？”
古司定睛一看，眼神中露出惊愕的目光。
他“颤颤巍巍”伸手，摸着蒙毅胸口上的图纹，眼神中充满激动，“这就是书中所记载的侍妖，看来你已经被选为侍主了。”
蒙毅诧异的问道：“侍妖是什么？”
“书中所记，侍妖乃是妖龙族，城主“龙刺”的十位守将。
一千年前，龙刺因疾病缠身，膝下长子又还年幼。于是为了稳固妖龙族根基，他将自己的妖气注给了十位守将。之后这十位守将获得了强大的妖气。不过他们也因此失去了意识，身体幻化成十道黑色的影子，永远只活在了侍主体内。
而他们的第一代侍主，就是龙刺的长子“龙极”。
龙极有十位侍妖守护，外族不敢轻易攻打妖龙族。
但万万没想到，妖历一千一百年，龙极也患上了其父的疾病，于妖历一千一百二十年，因病去世。
龙极死后，他体内的侍妖，凝结成了一块极品妖晶，而这块妖晶被龙族的铸契大师，打造成了一块令牌，以便于妖龙族代代相承。
一直到两百年前，妖龙族灭族，令牌至此不知所踪。没想到，如今竟被公子所得。”
想到侍妖令如此厉害，蒙毅不免有些兴奋，“这东西这么厉害，该怎么使用？”
古司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笑道：“这老朽就不知道咯。”
闪烁其词中，古司似乎在隐瞒什么。
蒙毅略显失落，道：“不知道怎么用，那这玩意也没什么用了。不过它现在在我的体内，对我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应该不会。”
“那就还好，就怕这玩意不能用，还伤我的身体就麻烦了。”说完，蒙毅紧接着话锋一转，“算了，你还是说说这个妖龙族吧，我挺想知道的。”
他想听龙妖族的故事，也不过是对龙这种生物，产生了兴趣。
毕竟龙这种生物，在地球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
既然这里有龙，不如就了解了解。
只见古司捻着胡须，淡淡的说道：“两百年前，龙妖族被灭族的时候，那些史记侍官所记载的史书，被烧毁了不少。现书中对龙妖族的记载，也是少之甚少，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既然古司对龙妖族不太了解，蒙毅也只能问些别的。
“古司爷爷，那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妖族啊？”
古司耐心的说道：“这个书中倒是有些记载，相传自大陆有妖以来，共有上百个妖族。只是经过这几千多年的战乱屠杀，如今所剩的妖族，大概只有二三十个。不过，真正能算得上妖族的，也就三国十六妖，这里面还不包括我们鼠妖族。”
“为什么鼠妖族，没有被列入十六妖族里面。”
古司略带失落的说道：“两百年前，我们鼠妖族被虎妖族灭族后，鼠妖族就被众妖族所遗忘了。大陆每一百年就会统计妖族的数量，而那些被灭族的妖族，将永远被抹去。”
“好咯，老朽想休息了，想听故事，下次下次……”说完，古司就缓缓起身，走向了床榻。
次日
由于食物不是很充足，古司需要设置一些陷阱，去捕捉小动物。
正好今天他要去检查陷阱，蒙毅也想帮忙就跟着去了。
穿梭在树林中，积雪太厚，年迈的古司每踏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
来到用绳索设置的陷阱旁，绳索套住了一只老鼠。
看样子是中套没多久，老鼠还活着。
古司用木棍敲死了老鼠，然后将老鼠递给蒙毅。
蒙毅看着古司手中的老鼠，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吃这只老鼠。”
“老鼠有什么不能吃的？”
蒙毅又弱弱的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你难道跟他不是同类吗？”
古司笑道：“你应该是觉得这老鼠，是我们鼠妖族的圣兽吧？其实我不这么认为，老鼠是老鼠，鼠妖是鼠妖，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蒙毅急忙嬉笑道：“我还以为老鼠是你们的圣兽。对了，还有别的陷阱吗？”
后来蒙毅也想明白了，这就跟人类以前吃猴子，是一个道理。人类是人类，猴子是猴子。吃不吃，则是个人地选择。
古司又带着蒙毅找了几个陷阱，收获也还不错。
回到地洞已经是傍晚，洞内用松油做的油灯已经熄灭。
古司添了些许灯油，然后用妖气点燃了油灯。
蒙毅见状觉得有些神奇，于是让古司又表演了几次妖气点火。
古司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杯子上的缺口，似乎是最近才弄的。
转了半圈杯子，没有缺口的位置对着嘴，蒙毅喝下一口热茶，他抬眼环顾着四周，说道：“没想到，你能在这种地方生活这么久。”
古司咳嗽了几声，说道：“若不是惨遭灭族，我的这些书，还都摆在学院里。”
“学院？”
古司告诉蒙毅，自己曾是古兰妖城，“兰竹学院”的院长兼老师，后来古兰城沦陷，他就带着这些书籍逃亡至此，一待就是百年。
蒙毅将茶杯放在一摞书籍上，“你在这待了这么久，那这些书，你应该都看过了吧？”
古司轻抚着胡须，说道：“都看过又有什么用，我已经老了，书里的东西，用不上咯。”
蒙毅将双手靠近壁炉，相互揉搓取暖，“既然你以前是学院的老师，那你教过的学生里面，就没有几个厉害的妖？”
古司呵呵笑道：“自然是有，也正是因为，教了一个天赋很高的学生，鼠妖族才会被灭族的。”
“为什么？”蒙毅脸上略微有些惊愕。
古司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就是这个学生，带着虎妖族屠了整个古兰城。”
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让蒙毅倍感气愤。
“这小子！反骨仔来的吧，像这种妖，生孩子都得没屁眼。”
只见古司淡淡的说道：“也不能全怪他，他本就是虎妖族城主之子，来鼠族学院修行，也是我们城主同意的。”
蒙毅冷笑了一声，“你们城主也是够傻，怎么能让外族的来学习，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古司叹道：“两城交商，不得不同意，再者，谁又能看穿妖心？”
“这倒也是。不过，他是你的徒弟，你的妖气应该也很厉害吧？”
古司笑道：“我不过就是个学院的老师，唯一厉害之处，也就是多看了一些书罢了。”
蒙毅正好想“了解了解”妖气，于是说道：“大爷，我从小就住在村子里面，对这个妖气还不怎么了解，能不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
古司很久没像这样长谈了，自然非常愿意向他讲解。
“这妖气，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被分为三种，妖气、契气、幻气。
这其中的妖气，也被分为三种，御气、御速、御翔。而这三种妖气，是最为常见的妖气，学院称之为上三气。
妖气的熟练度共有十层，御速十层，御翔也是十层。
倘若御气满层，那就能与对手持续不断的对战，直至对方体力不支。
这御速十层，则是自身速度提升十倍。
而御翔十层，能够自由翱翔足足十个时辰。
至于契气跟幻气，修练起来就更加复杂繁琐，所以很少有妖会深修这两种。大多数的契妖都只是修妖气，因为妖气简单易学，不过也够用了。然而真正去修契气幻气的，一般都是城主跟将领，何况那些修炼方法跟技巧，各族学院的老师是不会外传的。”
对于这些复杂的东西，蒙毅最多听进去了一半。
“那你的徒弟呢，他学的是哪一种？”
古司往壁炉内添了一根柴，淡淡的说道：“他所学的是幻气，幻气本始于犬妖族，后被我族密探盗取了修炼密卷。至此以后，犬族的幻气都是口口相传，咳咳咳！”说到这，古司干咳了几声，之后又接着说，“幻气这种妖气，则在契气之下，妖气之上。幻气也分有三种，分别为入境、踏境、还有飞境，咳咳咳，这每一种境界，也都各分为三种，一境、二境、三境。”
“听你这么说，这幻气应该挺厉害的。”
古司咽了口唾沫，道：“幻气能将妖气幻化成形，若能修得幻气飞境，基本上就能凭一己之力，抵挡万妖。”
蒙毅灵光一闪，一本正经，道：“古爷爷，那你觉得，我能不能修炼这种幻气？”
只见古司伸手，指背触碰了一下蒙毅前额，随后眉头微皱，问道：“公子没有妖气？”
蒙毅尴尬的笑道：“没有妖气是不是不能炼？”
古司“呵呵”笑道：“大部分妖天生就有妖气，你连一丝妖气都没有，就是想修，也无法修得这妖气。”
蒙毅有些失落，道：“看来我在哪都是个废物。”
古司又笑道：“公子也不必沮丧，没有妖气，还可以使用契器嘛。”
“契器？”蒙毅疑问道。
古司轻捻胡须，“这契器可比妖晶更厉害，妖晶你该知道吧？”
“这我知道，听说过。”
“咳咳咳！……”古司突然咳嗽不停。
蒙毅见状急忙上前，为其轻拍后背，然后又去倒了杯茶。
古司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契器，乃是死妖锻造而成，其妖气足以让一个妖国瞬间陨灭。”
死妖本是犬妖族的铸契大师“子言”，由于两千年前，整个大陆上的妖族讨伐妖帝时，使用了子言大师的契器，因此被无尽妖帝封印在了无尽妖域。
听到契器竟有灭国的威力，蒙毅顿时来了兴致，“那这契器现在在什么地方？”
古司轻舒了一口气，“妖帝被消灭的时候，他用最后一丝契气，将死妖跟契器，封印在了无尽妖域。现在整个妖域都消失了，想要寻得，如水中生火。不过，我倒从书中寻到些线索。”
这要是能找到契器，恐怕自己不得成为神仙哪！蒙毅想到这些，兴奋的不行。
见蒙毅面露浅笑，古司也大概懂了，“公子想知道？”
蒙毅连忙点头，“想……”。
古司瞟了一眼身旁的书籍，道：“老朽呢，命不久矣了。我啊，就希望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
蒙毅语气坚定，道：“你老尽管说，我一定答应！”
古司笑着说道：“若公子真能找到契器，就请将老朽的这些书，带去古兰城，并将它们放回书院。若不能，公子也要帮我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书，与老朽一同烧毁。”
蒙毅义正言辞，道：“要是真的找到了契器，别说把书带回去，古兰城我都给你抢回来！”
古司呵呵笑道：“那就不必咯，为一妖屠一城，老朽不愿再看到这些。”
看着慈祥的古司，蒙毅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古司欣慰地笑着说道：“据我了解，妖门每一百年，就会开启一次，而封印契器的妖门，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万妖城。”
“万妖城？”蒙毅突然一怔。
“没错，书中记载那道妖门，就在万妖城，而妖门内就是无尽妖域，死妖跟器契都被封禁在那里面。”
“不对啊，要是契器在万妖城，那为什么云耳不知道？”
“妖门是活物，只有在它换气时，妖门才会开启。”
“这也太难了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换气，还是算了，找契气比修妖气还难。”
古司笑道：“若是易事，契器也不会消失几千年咯。”
“你刚才说妖门多久换一次气？”
“一百年。不过，按书中推算，今年就是妖门换气之年。”
蒙毅仔细想想，“那也算了，凭我这样的废物，想进万妖城都难，更别说在里面找妖门了。”
“算罢，老朽这些书，终究要随着老朽而去了。”
“你瞧你，总跟死过不去，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老弄些吃的。”
“那就有劳公子了。”
次日
古司抬手推开洞口的木门，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蒙毅躺在书堆里面，正看着一本画册。
古司用铁桶装了一桶雪，然后放在壁炉旁边。
乱翻了几页，蒙毅惊讶的发现，这画册中有一副图案，竟跟他胸口的图纹一样。
图纹似双眼，眼球呈淡红色，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眼睛轮廓纹路中，还夹杂着些许契文。
蒙毅拉开胸口的衣领，问道：“古司爷爷，你看我这纹身你认不认识？”
古司定睛一看，眼神中露出惊愕的目光。
他“颤颤巍巍”伸手，摸着蒙毅胸口上的图纹，眼神中充满激动，“这就是书中所记载的侍妖，看来你已经被选为侍主了。”
蒙毅诧异的问道：“侍妖是什么？”
“书中所记，侍妖乃是妖龙族，城主“龙刺”的十位守将。
一千年前，龙刺因疾病缠身，膝下长子又还年幼。于是为了稳固妖龙族根基，他将自己的妖气注给了十位守将。之后这十位守将获得了强大的妖气。不过他们也因此失去了意识，身体幻化成十道黑色的影子，永远只活在了侍主体内。
而他们的第一代侍主，就是龙刺的长子“龙极”。
龙极有十位侍妖守护，外族不敢轻易攻打妖龙族。
但万万没想到，妖历一千一百年，龙极也患上了其父的疾病，于妖历一千一百二十年，因病去世。
龙极死后，他体内的侍妖，凝结成了一块极品妖晶，而这块妖晶被龙族的铸契大师，打造成了一块令牌，以便于妖龙族代代相承。
一直到两百年前，妖龙族灭族，令牌至此不知所踪。没想到，如今竟被公子所得。”
想到侍妖令如此厉害，蒙毅不免有些兴奋，“这东西这么厉害，该怎么使用？”
古司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笑道：“这老朽就不知道咯。”
闪烁其词中，古司似乎在隐瞒什么。
蒙毅略显失落，道：“不知道怎么用，那这玩意也没什么用了。不过它现在在我的体内，对我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应该不会。”
“那就还好，就怕这玩意不能用，还伤我的身体就麻烦了。”说完，蒙毅紧接着话锋一转，“算了，你还是说说这个妖龙族吧，我挺想知道的。”
他想听龙妖族的故事，也不过是对龙这种生物，产生了兴趣。
毕竟龙这种生物，在地球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
既然这里有龙，不如就了解了解。
只见古司捻着胡须，淡淡的说道：“两百年前，龙妖族被灭族的时候，那些史记侍官所记载的史书，被烧毁了不少。现书中对龙妖族的记载，也是少之甚少，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既然古司对龙妖族不太了解，蒙毅也只能问些别的。
“古司爷爷，那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妖族啊？”
古司耐心的说道：“这个书中倒是有些记载，相传自大陆有妖以来，共有上百个妖族。只是经过这几千多年的战乱屠杀，如今所剩的妖族，大概只有二三十个。不过，真正能算得上妖族的，也就三国十六妖，这里面还不包括我们鼠妖族。”
“为什么鼠妖族，没有被列入十六妖族里面。”
古司略带失落的说道：“两百年前，我们鼠妖族被虎妖族灭族后，鼠妖族就被众妖族所遗忘了。大陆每一百年就会统计妖族的数量，而那些被灭族的妖族，将永远被抹去。”
“好咯，老朽想休息了，想听故事，下次下次……”说完，古司就缓缓起身，走向了床榻。
次日
由于食物不是很充足，古司需要设置一些陷阱，去捕捉小动物。
正好今天他要去检查陷阱，蒙毅也想帮忙就跟着去了。
穿梭在树林中，积雪太厚，年迈的古司每踏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
来到用绳索设置的陷阱旁，绳索套住了一只老鼠。
看样子是中套没多久，老鼠还活着。
古司用木棍敲死了老鼠，然后将老鼠递给蒙毅。
蒙毅看着古司手中的老鼠，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吃这只老鼠。”
“老鼠有什么不能吃的？”
蒙毅又弱弱的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你难道跟他不是同类吗？”
古司笑道：“你应该是觉得这老鼠，是我们鼠妖族的圣兽吧？其实我不这么认为，老鼠是老鼠，鼠妖是鼠妖，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蒙毅急忙嬉笑道：“我还以为老鼠是你们的圣兽。对了，还有别的陷阱吗？”
后来蒙毅也想明白了，这就跟人类以前吃猴子，是一个道理。人类是人类，猴子是猴子。吃不吃，则是个人地选择。
古司又带着蒙毅找了几个陷阱，收获也还不错。
回到地洞已经是傍晚，洞内用松油做的油灯已经熄灭。
古司添了些许灯油，然后用妖气点燃了油灯。
蒙毅见状觉得有些神奇，于是让古司又表演了几次妖气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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