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维持者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纯白。
……怎么回事，不是陨石撞击地球了吗？怎么我还没死？还是说那群老神棍说的天堂是真实存在的？
不对……如果是自己的话，理应下地狱才是，怎么会到天堂来呢……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忽然从四周传来。
“……伊菈，性别女，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32岁，东亚-东欧混血儿。曾任俄联某特别行动部队少校，立下诸多战功，退役后依靠打拳台为生。由于多次在近乎必死的环境中杀出重围、安然生还，因而被其他人冠以‘不死’之名……”
一只看起来有点卡通化的缅因猫捧着一个小册子，在伊菈面前极人性化的边翻边念，念完册子上关于她的个人情报之后，两只猫爪猛地将册子合上，抬起头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一对亮晶晶的猫眼直直地看着她。
“你很有天分！快跟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
“砰！砰！”
缅因猫的话还没说完，两颗黄澄澄的子弹便在它身上开了两个洞。它维持着那副手舞足蹈的样子倒在了地上，而伊菈则是站起身来，单手持枪，缓缓靠近到距离那只猫两米远的位置，而后又对它连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硝烟从枪口缓缓飘出，看着地上那只死得不能再死，已经需要打马赛克才能过审的‘缅因猫’，伊菈缓缓将手枪放下，皱起了眉头。
“什么玩意儿？”
她搞不明白，自己在死后不但没到地狱去，反而是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还有一只会说话、拿着她个人信息念了一通的缅因猫面前来——这是什么最新的愚人节笑话吗？那可真是够好笑的。
就当她弯下腰，准备捡起那小册子，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之时，身后又一次传来的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却让她顿住了身形。
“好奇怪啊……我听说最近几年的地球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打招呼的，是我哪一步做的不对吗……？”
猛地回头，那只本应被她打死的缅因猫此时不但完好无损地待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而且除了金丝框眼镜之外，又戴上了一顶深蓝色的博士帽。此时正低着脑袋，脸上极人性化地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小册子？
她低下头来，脚下那只缅因猫的尸体连同掉落下来的册子都一同消失不见，地面上——如果那可以称之为地面的话——干净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面，伊菈沉默了下来，深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突然间，她再一次朝那只缅因猫的方向抬起了枪。
“咔哒——”
“等下等下，暴力的确可以解决不少问题，但现在姑且先冷静下来，听我狡辩两句如何？”
缅因猫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而伊菈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这只猫，以及它摊开的爪子上出现的还剩十发的手枪弹匣，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好。”
“爽快！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迂腐的人。”
缅因猫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得意笑容，随手将手枪弹匣抛向伊菈，看到对方接住弹匣，却并没有急着安装，反而是将它一把揣进口袋的动作之后，人模人样的向伊菈行了一个绅士礼。
“抛开之间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让我们来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是第四十二号宇宙管理部门银河系分部的执行人员，编号X-31079246。与人类不同，我们没有自己的名字。但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意给我起一个称呼使用。”
“关于我们的种族，你们人类内部有诸多称呼——对于西欧来说，我们是奥林匹斯山众神；对东亚而言，我们是天庭众仙；对东欧等基督教国家来说，我们是天使与上帝——但对我们自己而言，我们更习惯用这个名字自称：维持者。”
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而后顶着伊菈冷漠的目光继续说道：
“正如你所知的那样，就在刚才，隶属于银河系第三旋臂中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遭到了你们编号为‘纳吉尔法’的超级小行星撞击。根据我们的观测，在这次撞击过后，在数百万年以内，地球将不再适合『人类』这一族群生存。但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出了对应的措施。”
一个悬浮窗忽然在伊菈面前展开来。她抬头看向屏幕，那上面是一张星图——太阳系的星图。
只不过在这张图上，地球所处的第三轨道上此时空无一物。
“不是哦？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被压缩成了一个点。”
如是说着，自称维持者的缅因猫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教鞭，在第三轨道上的一个位置画了一个标准的圆圈，随后在圆圈的正中心点了点。
“曾经的地球就在这里——现在的它是一个奇点。”
“黑洞？”伊菈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红色圆圈，就算它指出来，伊菈也是看不到一个点的。
“正是如此——不过跟普通的黑洞不一样。我们通过在一瞬间内将整个地球连同周围的空间一并压缩完毕的方式，完整地将地球上的任何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受到引力影响的情况下全部压缩进黑洞里——换言之，它们的信息停留在‘纳吉尔法’撞击地球之前的那一刻。”
“将你们的信息连同物质一同从黑洞里‘解压’出来，然后创造一个你们能生存的环境，再将你们拉进这个空间里——这就是你现在为什么身在此处的原因。”
“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一次了。”伊菈垂下眼帘，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目光——虽然她知道那是徒劳。
“嘛，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虽然从原理上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是了。”缅因猫耸了耸肩，随后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了伊菈的身边，蹭了蹭她的脚踝。
“那么，为什么要救我？”伊菈低下头，一把揪住缅因猫的后颈肉，将它拎到跟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强迫它看着自己的眼睛，“对你们来说，这根本就是没必要做的事情吧？”
“好问题，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所要谈到的。”缅因猫点点头，随后用力挣了一下，伊菈顺势松开了手，看着它轻盈地落在地面，拿起教鞭，在又一次展开的半透明悬浮窗上做了个敲黑板的动作，而在悬浮窗上，显示出来的几个大字是……
『异世界主播扶助计划~』
“……什么玩意儿？”
“主播啊？在互联网节目或活动中，负责参与一系列策划、编辑、录制、制作、观众互动等内容工作，并担当主持工作的……”
“我是说这计划是个什么玩意儿？”
“奇怪，是我用错词了吗……”缅因猫有点困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瓜，然后敲了敲黑板，“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这个计划的内容就是，把你们投放到另一个星球上去，然后通过我们的技术，将你们的冒险经历或者生活故事以‘直播’的形式放送到整个多元宇宙去。”
“为什么？”伊菈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到现在都理解不了这家伙的脑回路。
不对，这家伙是外星人，理论上来讲不理解它们的脑回路才是正常人。
“为了阻止多元宇宙被毁灭。”
很好，伊菈现在确定两个种族之间的确没有交流余地了。于是她抬起了用一秒时间单手上完弹夹的手枪对准了缅因猫的脑袋，准备再干掉这个外星生物一次看看它有几条命可用，而后便被缅因猫再一次把弹夹卸了下来。
“等下等下等下！你听我狡辩！听我狡辩！”
“说。”伊菈把没了子弹的枪抬起来，打算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咳咳……这事儿要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说起……”
“给我在三句话内概括完。”
“人类拥有沟通名为『虚境』的另一个维度的能力！人类的情感波动可以导致虚境波动进而产生大量的能量！我们要用能量来阻止多元宇宙的子宇宙热寂避免多元宇宙灭亡！”
好了，这下听懂了。伊菈放下手枪，姑且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继续说。”
“经过我们的观察和研究，我们发现，人类在观看‘别人的故事’的时候能产生大量的情感能量。”那缅因猫擦了擦自己额角上流下的一大滴卡通样式的汗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因此我们决定，模仿人类社会中那些能够引起人类情感大幅度波动的活动形式，尝试扩大情感能量的产量，以便用于对抗热寂。”
“所以为什么是直播？”
“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类似的实验性项目，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说完，没等伊菈继续提问，它便像个弹簧一样从地上猛地弹起，在伊菈面前的空处悬停住，两个小爪子把小册子举到与伊菈视线齐平的位置。
“所以，来跟我签订契约吧！只要加入到我们的扶助计划，在计划中赚取的『因果点』你想买什么都行——飞机大炮，武功秘籍，金银珠宝，甚至是超能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造不出来的！”
“不。”伊菈面无表情地拒绝了缅因猫的提案，然后一把将它推开到一边去，从挎包里再次摸出一个弹匣装上，对准了缅因猫，眼神冰冷。
“我不信，也不感兴趣。现在，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你自己选。”
“嘛嘛，冷静一下嘛，亲爱的伊菈~”缅因猫打了个哈欠，四肢着地后，又用后爪歪着脖子搔起了痒，“你要寻死的话，我倒是的确能满足你没错啦……但我相信比起死，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欲望埋在你心里，尽管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但正是因为它，你才会成为那个从八十亿人类中脱颖而出的个体。”
“伊菈，金钱和名誉、权力、力量对你而言都没有吸引力的话……”
缅因猫懒散的抬起翠绿色的眸子，与伊菈的双眼对上视线。
“那么，你已经死去的至亲呢？”
“砰——”
火光自枪口中迸射而出，子弹擦着缅因猫的毛发打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在纯白的空间里留下了一处突兀的焦黑。
伊菈死死地盯着那缅因猫，仿佛要在它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一样。
“你说什么？”
“我刚刚就说过了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造不出来的——一个个体的起死回生而已，对我们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缅因猫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伊菈的身旁，绕着她的腿走了一圈。
“灵魂，肉体，信息……我们能做到将你那位在战争中死去的妹妹，在真正意义上地复活——当然，这些都是需要用因果点来兑换的。”
“多少？”
“是呢，这个的确是需要估算一下的……”缅因猫又转了一个圈，随后人立起来，在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
“你听说过德雷克方程吗？”
“没有。”
“是你们地球人发明的一种方程，被你们用来推算宇宙中的异星文明的数量。不过在你们的社会中，还有人将它用来推算与命中注定相逢之人相遇的概率。”
“而那个结果是……”
缅因猫第一次将手中的册子展示给伊菈看，在那上面，一串复杂的方程式之下，出现了一个数字。
三亿分之一。
“填补满『3亿』的因，而后得到『1』的果，很合理的价格，对吧？”
缅因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伊菈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这反而让缅因猫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给你一份霸王条款，让你一辈子也攒不到3亿吗？”
“那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伊菈回答。而后猛地，她再一次抬起了枪。
“但是，如果你是在骗我……”
她的声音冷冽的仿佛西伯利亚之上经年不休的寒风。
“不管你是上帝还是外星人，也不管你是藏在这个宇宙还是那个星球，我都会杀掉你。”
“不惜一切代价。”
这番不知天高地厚一般的话，反而让自称维持者的缅因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而那并非嘲笑，而是欣慰的笑声。
“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份气势，我果然没看错人！伊菈，你就是这个计划最合适的人选之一！”
“既然如此，便签订契约吧！”
伊菈的面前便浮现出一个写了短短几个条例的悬浮窗口。而她仅仅是看了几眼，便将自己的手按在了上面。
一个硕大的绿色对号浮现在悬浮窗之上，在悬浮窗淡去的一瞬间，伊菈眼前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来吧！一场崭新的冒险拉开帷幕了！”
……怎么回事，不是陨石撞击地球了吗？怎么我还没死？还是说那群老神棍说的天堂是真实存在的？
不对……如果是自己的话，理应下地狱才是，怎么会到天堂来呢……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忽然从四周传来。
“……伊菈，性别女，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32岁，东亚-东欧混血儿。曾任俄联某特别行动部队少校，立下诸多战功，退役后依靠打拳台为生。由于多次在近乎必死的环境中杀出重围、安然生还，因而被其他人冠以‘不死’之名……”
一只看起来有点卡通化的缅因猫捧着一个小册子，在伊菈面前极人性化的边翻边念，念完册子上关于她的个人情报之后，两只猫爪猛地将册子合上，抬起头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一对亮晶晶的猫眼直直地看着她。
“你很有天分！快跟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
“砰！砰！”
缅因猫的话还没说完，两颗黄澄澄的子弹便在它身上开了两个洞。它维持着那副手舞足蹈的样子倒在了地上，而伊菈则是站起身来，单手持枪，缓缓靠近到距离那只猫两米远的位置，而后又对它连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硝烟从枪口缓缓飘出，看着地上那只死得不能再死，已经需要打马赛克才能过审的‘缅因猫’，伊菈缓缓将手枪放下，皱起了眉头。
“什么玩意儿？”
她搞不明白，自己在死后不但没到地狱去，反而是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还有一只会说话、拿着她个人信息念了一通的缅因猫面前来——这是什么最新的愚人节笑话吗？那可真是够好笑的。
就当她弯下腰，准备捡起那小册子，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之时，身后又一次传来的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却让她顿住了身形。
“好奇怪啊……我听说最近几年的地球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打招呼的，是我哪一步做的不对吗……？”
猛地回头，那只本应被她打死的缅因猫此时不但完好无损地待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而且除了金丝框眼镜之外，又戴上了一顶深蓝色的博士帽。此时正低着脑袋，脸上极人性化地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小册子？
她低下头来，脚下那只缅因猫的尸体连同掉落下来的册子都一同消失不见，地面上——如果那可以称之为地面的话——干净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面，伊菈沉默了下来，深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突然间，她再一次朝那只缅因猫的方向抬起了枪。
“咔哒——”
“等下等下，暴力的确可以解决不少问题，但现在姑且先冷静下来，听我狡辩两句如何？”
缅因猫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而伊菈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这只猫，以及它摊开的爪子上出现的还剩十发的手枪弹匣，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好。”
“爽快！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迂腐的人。”
缅因猫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得意笑容，随手将手枪弹匣抛向伊菈，看到对方接住弹匣，却并没有急着安装，反而是将它一把揣进口袋的动作之后，人模人样的向伊菈行了一个绅士礼。
“抛开之间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让我们来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是第四十二号宇宙管理部门银河系分部的执行人员，编号X-31079246。与人类不同，我们没有自己的名字。但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意给我起一个称呼使用。”
“关于我们的种族，你们人类内部有诸多称呼——对于西欧来说，我们是奥林匹斯山众神；对东亚而言，我们是天庭众仙；对东欧等基督教国家来说，我们是天使与上帝——但对我们自己而言，我们更习惯用这个名字自称：维持者。”
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而后顶着伊菈冷漠的目光继续说道：
“正如你所知的那样，就在刚才，隶属于银河系第三旋臂中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遭到了你们编号为‘纳吉尔法’的超级小行星撞击。根据我们的观测，在这次撞击过后，在数百万年以内，地球将不再适合『人类』这一族群生存。但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出了对应的措施。”
一个悬浮窗忽然在伊菈面前展开来。她抬头看向屏幕，那上面是一张星图——太阳系的星图。
只不过在这张图上，地球所处的第三轨道上此时空无一物。
“不是哦？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被压缩成了一个点。”
如是说着，自称维持者的缅因猫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教鞭，在第三轨道上的一个位置画了一个标准的圆圈，随后在圆圈的正中心点了点。
“曾经的地球就在这里——现在的它是一个奇点。”
“黑洞？”伊菈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红色圆圈，就算它指出来，伊菈也是看不到一个点的。
“正是如此——不过跟普通的黑洞不一样。我们通过在一瞬间内将整个地球连同周围的空间一并压缩完毕的方式，完整地将地球上的任何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受到引力影响的情况下全部压缩进黑洞里——换言之，它们的信息停留在‘纳吉尔法’撞击地球之前的那一刻。”
“将你们的信息连同物质一同从黑洞里‘解压’出来，然后创造一个你们能生存的环境，再将你们拉进这个空间里——这就是你现在为什么身在此处的原因。”
“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一次了。”伊菈垂下眼帘，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目光——虽然她知道那是徒劳。
“嘛，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虽然从原理上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是了。”缅因猫耸了耸肩，随后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了伊菈的身边，蹭了蹭她的脚踝。
“那么，为什么要救我？”伊菈低下头，一把揪住缅因猫的后颈肉，将它拎到跟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强迫它看着自己的眼睛，“对你们来说，这根本就是没必要做的事情吧？”
“好问题，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所要谈到的。”缅因猫点点头，随后用力挣了一下，伊菈顺势松开了手，看着它轻盈地落在地面，拿起教鞭，在又一次展开的半透明悬浮窗上做了个敲黑板的动作，而在悬浮窗上，显示出来的几个大字是……
『异世界主播扶助计划~』
“……什么玩意儿？”
“主播啊？在互联网节目或活动中，负责参与一系列策划、编辑、录制、制作、观众互动等内容工作，并担当主持工作的……”
“我是说这计划是个什么玩意儿？”
“奇怪，是我用错词了吗……”缅因猫有点困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瓜，然后敲了敲黑板，“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这个计划的内容就是，把你们投放到另一个星球上去，然后通过我们的技术，将你们的冒险经历或者生活故事以‘直播’的形式放送到整个多元宇宙去。”
“为什么？”伊菈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到现在都理解不了这家伙的脑回路。
不对，这家伙是外星人，理论上来讲不理解它们的脑回路才是正常人。
“为了阻止多元宇宙被毁灭。”
很好，伊菈现在确定两个种族之间的确没有交流余地了。于是她抬起了用一秒时间单手上完弹夹的手枪对准了缅因猫的脑袋，准备再干掉这个外星生物一次看看它有几条命可用，而后便被缅因猫再一次把弹夹卸了下来。
“等下等下等下！你听我狡辩！听我狡辩！”
“说。”伊菈把没了子弹的枪抬起来，打算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咳咳……这事儿要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说起……”
“给我在三句话内概括完。”
“人类拥有沟通名为『虚境』的另一个维度的能力！人类的情感波动可以导致虚境波动进而产生大量的能量！我们要用能量来阻止多元宇宙的子宇宙热寂避免多元宇宙灭亡！”
好了，这下听懂了。伊菈放下手枪，姑且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继续说。”
“经过我们的观察和研究，我们发现，人类在观看‘别人的故事’的时候能产生大量的情感能量。”那缅因猫擦了擦自己额角上流下的一大滴卡通样式的汗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因此我们决定，模仿人类社会中那些能够引起人类情感大幅度波动的活动形式，尝试扩大情感能量的产量，以便用于对抗热寂。”
“所以为什么是直播？”
“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类似的实验性项目，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说完，没等伊菈继续提问，它便像个弹簧一样从地上猛地弹起，在伊菈面前的空处悬停住，两个小爪子把小册子举到与伊菈视线齐平的位置。
“所以，来跟我签订契约吧！只要加入到我们的扶助计划，在计划中赚取的『因果点』你想买什么都行——飞机大炮，武功秘籍，金银珠宝，甚至是超能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造不出来的！”
“不。”伊菈面无表情地拒绝了缅因猫的提案，然后一把将它推开到一边去，从挎包里再次摸出一个弹匣装上，对准了缅因猫，眼神冰冷。
“我不信，也不感兴趣。现在，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你自己选。”
“嘛嘛，冷静一下嘛，亲爱的伊菈~”缅因猫打了个哈欠，四肢着地后，又用后爪歪着脖子搔起了痒，“你要寻死的话，我倒是的确能满足你没错啦……但我相信比起死，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欲望埋在你心里，尽管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但正是因为它，你才会成为那个从八十亿人类中脱颖而出的个体。”
“伊菈，金钱和名誉、权力、力量对你而言都没有吸引力的话……”
缅因猫懒散的抬起翠绿色的眸子，与伊菈的双眼对上视线。
“那么，你已经死去的至亲呢？”
“砰——”
火光自枪口中迸射而出，子弹擦着缅因猫的毛发打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在纯白的空间里留下了一处突兀的焦黑。
伊菈死死地盯着那缅因猫，仿佛要在它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一样。
“你说什么？”
“我刚刚就说过了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造不出来的——一个个体的起死回生而已，对我们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缅因猫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伊菈的身旁，绕着她的腿走了一圈。
“灵魂，肉体，信息……我们能做到将你那位在战争中死去的妹妹，在真正意义上地复活——当然，这些都是需要用因果点来兑换的。”
“多少？”
“是呢，这个的确是需要估算一下的……”缅因猫又转了一个圈，随后人立起来，在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
“你听说过德雷克方程吗？”
“没有。”
“是你们地球人发明的一种方程，被你们用来推算宇宙中的异星文明的数量。不过在你们的社会中，还有人将它用来推算与命中注定相逢之人相遇的概率。”
“而那个结果是……”
缅因猫第一次将手中的册子展示给伊菈看，在那上面，一串复杂的方程式之下，出现了一个数字。
三亿分之一。
“填补满『3亿』的因，而后得到『1』的果，很合理的价格，对吧？”
缅因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伊菈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这反而让缅因猫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给你一份霸王条款，让你一辈子也攒不到3亿吗？”
“那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伊菈回答。而后猛地，她再一次抬起了枪。
“但是，如果你是在骗我……”
她的声音冷冽的仿佛西伯利亚之上经年不休的寒风。
“不管你是上帝还是外星人，也不管你是藏在这个宇宙还是那个星球，我都会杀掉你。”
“不惜一切代价。”
这番不知天高地厚一般的话，反而让自称维持者的缅因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而那并非嘲笑，而是欣慰的笑声。
“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份气势，我果然没看错人！伊菈，你就是这个计划最合适的人选之一！”
“既然如此，便签订契约吧！”
伊菈的面前便浮现出一个写了短短几个条例的悬浮窗口。而她仅仅是看了几眼，便将自己的手按在了上面。
一个硕大的绿色对号浮现在悬浮窗之上，在悬浮窗淡去的一瞬间，伊菈眼前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来吧！一场崭新的冒险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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